“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家娘娘?”小青最是聽不得別人用孩子來說關風月了,一聽這句話當即便炸毛了,往前一步站在關風月身前,微仰起頭,瞪著這個比自己要高上半個頭的女人。


    “放肆!”玉燕婉一挑眉,冷聲嗬斥:“誰允許你同本宮這樣說話的?”


    “本宮正同你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丫鬟插手的份?”玉燕婉一巴掌甩了上去,有些用力過猛,疼得她甩了甩手,她看小青被打的歪倒一邊的模樣,皮笑肉不笑:“妹妹也不管管你這小丫鬟,若是這般放任下去,早晚有一天會騎到你的頭上來,到時候啊,誰是正主…那還真說不清楚了呢。”


    她說話時,下巴高揚,鼻孔朝天,很是不屑。


    關風月拉下小青的手,看她臉上的掌印,微眯起眼:“你最好先道歉。”


    “你說什麽?關風月,怒視瘋了不成?要本宮給這個小丫鬟道歉?她不過是一個卑jian……”


    玉燕婉的話還未說完,關風月便已經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


    清脆的響聲驚動了不遠處的人,他們紛紛向這裏看來。


    安香在看到小青的情況時,眉頭緊皺,神情陰沉。


    關風月這一掌用盡了十足的力,打的玉燕婉頭暈眼花,腳下不穩往一旁跌去。


    玉燕婉腦袋裏嗡嗡嗡的,好半天沒有迴過神,有血滴到地上,她的喉間也湧起血腥味來。


    她吐出一口血,帶著兩顆牙齒。


    她看著地上的牙齒,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瞪著關風月,說話含糊不清起來:“你竟然…敢打我!”


    關風月看著她高腫得的麵龐,有些遺憾,她這具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完全使不上力,若是身體狀態好,她指定能一巴掌把她打個半殘。


    “打的就是你。”關風月居高臨下的看她,扯扯嘴角,笑得有些諷刺:“怎麽?你不該打嗎?”


    玉燕婉半邊臉幾乎失去了知覺,精心挽好的發髻也散落了下來,玉簪歪歪的插在頭上,活像一個瘋子。


    她身邊的丫鬟無一敢去扶她,反倒是往後麵退了退,生怕被她波及到。


    “你個jian人!”玉燕婉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她咬牙切齒的盯著關風月,從地上爬起身,張牙舞爪的向她撲去。


    還未近她的身,便又被一巴掌打在地上。


    這讓匆匆趕來的慕容雲止住了腳步,他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那個分外張揚的關風月。


    關風月蹲下身,扯住她的頭發,她被扯的被迫揚起頭,兩邊的臉頰都高高腫起,像是豬頭一般,完全辨別不出原本的樣子。


    她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這下終於對稱了。


    輕輕拍了拍玉燕婉的已經麻木的臉,輕笑一聲,惡劣又張揚:“本宮打你又如何?便是殺了你,也沒人會動本宮分毫。”


    玉燕婉眼眶通紅,眼中的恨意快要化為實質:“你敢嗎?我的父皇絕不會放過你!”


    關風月歪歪頭,突覺有些好笑:“你的父皇?”


    “那是個什麽東西?”


    玉燕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關風月鬆開了手,她又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儀容散亂,無半點形象可言。


    她一直以為關風月都隻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嬌作女人,除了依靠男人沒有半點作用。


    卻不想在慕容雲沒有在的情況之下,她真的敢打她。


    她可不是普通柔弱的中原女人,她自小便是在草原上長大,身手就是同一般男人相比也不弱。


    可她的反應竟然比她還要快。


    “你竟敢侮辱我的父皇,你是想同西域開戰嗎?”


    關風月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她低吟一聲:“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你應當是你那不知所謂的父皇戰敗之後,送來求和的垃圾吧?”


    她話語輕柔,卻如一把刀子一般直刺她的心髒,她把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事實擺在她的麵前,將她的傷口撕爛,暴露在空氣中。


    “就算是殺了你又怎麽樣?誰會怪我呢?”


    “是你那廢物父皇?還是慕容雲?”


    玉燕婉說不出話來,她無從反駁,在她沒有盜取到情報時,若是她冒然惹了事,她的父皇也不會管她。


    而慕容雲則會為關風月找好萬千個理由,將她的死抹平,雙方達成某種共同的默契,一同將她遺忘,全當她不存在。


    不遠處的慕容雲看著關風月張揚的樣子,嘴角輕勾。


    他愛極了她這副模樣,他最開始便是被她這個模樣吸引,而後便一頭栽了進去,無法自拔。


    她張揚時,眼睛裏亮晶晶的,嬌縱而又囂張,整個五官都生動起來,好看至極。


    他看了一會,舉步向關風月走去。


    關風月早在他出現時便知道他來了,她看也未看他,捧起小青的臉,輕輕吹了吹她臉上的掌印:“為什麽不躲開?”


    小青撓了撓頭發,笑得有些傻,看上去很是可愛:“奴婢怕躲開了便打到娘娘身上。”


    “不可能。”默默走過來的安香,在暗中踹了跌坐在地上的玉燕婉一腳,十分嚴肅:“就憑她,絕不可能碰到娘娘。”


    “我這不是怕一個不小心嘛。”小青對於自己臉上的傷毫不在意,她拉住關風月的手,眼裏滿是崇拜的光:“娘娘,你剛才好帥!”


    關風月瞟了她一眼,放下手,將小青推向她:“你帶她去簡單處理一下。”


    安香看見從後方走過來的慕容雲,俯身行了禮,扶著小青退了下去。


    慕容雲走了過來,看也未看倒在地上無力起來的玉燕婉,跨過她,來到關風月麵前,聲音柔和:“身體可好些了?”


    關風月抬起眼看向他,神情冷漠,方才的明豔在看見他的一瞬間便消失不見,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像是在思索什麽。


    過了一會,她勾唇一笑,挑了挑眉,格外的張揚:“怎麽?皇上不心疼嗎?”


    “好好的美人,說不準就這樣被妾身給打殘了。”


    慕容雲無視了玉燕婉略帶希翼的目光,拉住關風月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手可是打疼了?她皮糙肉厚的,別傷了你的手。”


    “若是再有這樣的事,隻管讓下人去做就好了,她這樣的人,不配讓你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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