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這是邪氣入體,不是尋常病痛,這才昏迷數日不醒。”


    林越站起身來,老神在在地環抱雙手,一時歎息一時搖頭,把王員外和王夫人急得滿頭大汗。


    “林道長,小女體內的邪氣可有祛除之法?”


    王夫人也淚水漣漣,抽泣著道:“林道長,隻要您能治好菱兒,多少金銀珠寶我們王家都出得起,還請道長出手相助······”


    王夫人這話倒不是隨便說說的,王員外為官多年,攢下的家私不是筆小數目。


    王夫人又是娘家唯一一個女兒,出嫁時抬入王家的嫁妝更是數也數不清。


    夫婦兩個成婚多年,隻得了王菱兒一個寶貝女兒,為了她,自然是什麽都舍得。


    林越連忙扶住要向他下跪的王夫人,麵上一派正氣。


    “夫人折煞我也,我林越行走人間,本就是為了斬妖除魔而來。”


    “現在眼看著菱兒小姐遭難,我焉有袖手旁觀之理?”


    “隻是這祛除邪氣一事······”


    聽了這話王員外和王夫人慌慌張張地擦幹了臉上的淚水,一疊聲叫林越有什麽要求千萬別客氣。


    他們林家財大氣粗,林越要什麽都出得起。


    林越眸光一閃,又迴頭望了望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王菱兒,悠悠道。


    “隻是這祛除邪氣一事還需從長計議,要準備的東西數量眾多,林某少不得要在府上多叨擾幾日了。”


    話畢,林越默不作聲地揉了揉額角,像是因為長途跋涉累到了。


    眼見著女兒有救了,王員外和王夫人自然無有不應的。


    “好好好,秋露,你帶著人給林道長收拾個房間出來,務必要盡善盡美,萬不可叫道長住得不舒服了!”


    王員外拍了拍著急忙慌的王夫人, 自家夫人一向穩重,如今慌成這樣也是愛女心切。


    “夫人,此事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


    “時候不早了,道長想必還沒用膳,不如在府上先用一頓便飯?”


    林越自然點頭,他都快三五天沒吃上什麽像樣的東西了。


    要不是被那個瘋子纏上了,他現在還是夏郡守府上的座上賓,何必跑到王家從頭來過呢?


    王員外和王夫人帶著林越走了,跟在幾人身後的下人也靜靜跟上。


    眨眼間,這間清逸雅致的房間隻剩了王菱兒和綠夭兩人。


    自從王菱兒昏迷,請來的郎中看不好病,隻一味說要靜養,守在院內的丫鬟少了不少。


    綠夭跟在王菱兒身邊的時日最長,她說的話底下的小丫鬟也不敢不聽。


    綠夭說房裏隻需她一個伺候就行,別的人自然也不會當耳旁風,還樂得躲懶呢。


    綠夭左右張望了一會兒,見沒人了,將房門關得緊緊的。


    她倒了杯溫度適宜的茶水,小心翼翼地捧到床邊。


    “小姐,沒人了,您起來喝口水吧。”


    躺在床上的王菱兒聞言還是沒動,先睜開一隻眼見房內確實沒人了,這才半坐起來喘了一口氣。


    她接過綠夭手裏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盞,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餓了,有吃的沒?天天喝那些米粥,喝得本小姐都快吐了。”


    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自然不能吃香喝辣,廚房裏每日送來的都是適合喂給病人的小米粥。


    半個月過去,王菱兒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叫綠夭從外頭給她弄吃的進來,再怎麽說她這院兒裏每天也有十好幾個人看著呢。


    被迫瘦了一圈兒的王菱兒都不用撲粉,往床上一躺就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聽小姐喊餓,綠夭猶豫了一瞬,從懷裏掏出一小包點心。


    “小姐,你先用些點心吧。”


    王菱兒餓得前胸貼後背,也顧不得什麽淑女修養了,一連吃了好幾塊,才覺得胃裏沒那麽燒得慌了。


    腦袋不發暈了,王菱兒這才有心思抓著綠夭詢問那個小道長的信息。


    “綠夭,你看那人有幾分真本事?”


    她方才躺在床上裝病,自然不敢偷偷睜眼觀察林越,隻是感受到他指尖落在自己臉上的涼意。


    綠夭看著莫名其妙臉有些紅的王菱兒,隻以為是門窗都緊閉著,這屋裏不透風導致的。


    她迴想了一下那位林道長的打扮,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看著麵前呆若木雞的綠夭,王菱兒沒忍住聲量大了些。


    從小到大她同這個反應慢半拍的丫鬟說話就費勁,但王夫人看中綠夭天生神力,偏要把這木頭樁子安排在她身邊護衛她。


    同是女子,王菱兒上哪兒去綠夭都比那些男護衛方便跟著些,再者說,後來又遇上那個大雪天······


    總之王菱兒還是勉勉強強同意了綠夭做她身邊的大丫鬟,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時常不給綠夭好臉色看。


    見小姐生氣了,綠夭唯唯諾諾地垂下頭。


    “奴婢實在說不上來······”


    若說他有本事吧,可在綠夭看來他同街上坑蒙拐騙耍把戲的也沒什麽兩樣。


    那手隔空生火的把戲她幼時在鬧市裏就見過,算不得什麽神通。


    隻是王員外和王夫人說那林道長有神通,她自然也不好出言頂撞。


    更何況王菱兒是裝病,來個騙子總比來個能人異士要好些,還能讓王菱兒多裝一段時間不是?


    但若說那林越沒本事······


    綠夭張了張嘴,還是一聲不吭地保持了沉默。


    或許是她想多了,那個長得比說得還好聽的小道長,應該就是個騙子來的。


    “哼,和你說話可真費勁!”


    王菱兒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被迫困在這房裏半個月之久,唯一能與她說說話的又是綠夭這個悶葫蘆。


    王菱兒重重地歎了口氣,熟料下一秒。


    “叩叩——”


    !


    王菱兒和綠夭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驚恐。


    “誰啊?”


    綠夭壯著膽子問了句,看見王菱兒重新躺好了才敢走到門邊。


    映在窗欞紙上的人影身量高挑,傳進房裏的聲音清澈得像山間泉水。


    “綠夭姑娘,林某的香囊好似落在你們家小姐房裏了,還要勞煩綠夭姑娘找找看。”


    香囊?


    綠夭應了一聲,在房裏找了一圈,結果還真在紗帳下麵看到一枚銅綠色的香囊。


    上頭繡著幾根翠綠欲滴的青竹,還散發著幾不可察的清幽香氣。


    直到綠夭捧了一路,打開門將香囊遞到了林越麵前時,她才分辨出那是竹子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的。


    “林道長,給。”


    林越生得清雋,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那人隻會羞得連唿吸都錯了拍。


    房內的紗帳輕輕晃動著,像是被風吹的,也像是被什麽人不小心碰到了。


    林越從善如流地收迴視線,這一係列動作隻發生在幾息之間。


    站在門邊的綠夭甚至都不知道,方才自家小姐趴在紗帳後偷看被正主逮了個正著。


    “綠夭姑娘,這香囊是開過光的,放在你家小姐房裏,可保妖魔不近她身。”


    綠夭捏著那枚香囊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眼見著林越都走出二裏地了,她才反應過來。


    不是,香囊這種東西還能開光的嗎?


    不過這個問題顯然沒人有心思迴答她,幾乎是綠夭重新將門關好的下一秒,王菱兒就蹦起來從她手裏搶走了那枚香囊。


    王菱兒緊緊握著那枚香囊,那張清麗的臉上滿是紅暈,哪怕是缺根筋的綠夭都發覺不對勁了。


    “小姐,您該不會······”


    “綠夭,我找到他了!”


    王菱兒一見到林越激動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那樣神魂動蕩的感受是她從未有過的。


    她肯定是對那個小道士一見鍾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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