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術這術法陰毒,有違人倫,早已被列為禁術了。”


    樓桑苓眉頭緊鎖,若不是樓家的藏書裏記載著這個失傳已久的術法,恐怕她也不會想到。


    雙眼無神,口不能言,沒有痛感······


    聽琉璃描述得越多,樓桑苓就越是十拿九穩。


    姬況,就是被人下了傀儡術,才會拋下琉璃母女一去二十年,隻是······


    “這術法發展至今,少有人會,更何況姬伯父生活在戒備森嚴的京城,怎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下了傀儡術呢?”


    神不知鬼不覺?


    琉璃的眸色一沉,這恐怕不見得。


    若真如桑苓所說,姬況是迴京後中了傀儡術,才會把遠在漠州的薄蘭和她忘得一幹二淨,另娶新婦。


    但以當年還未出事的姬況的聰慧,怎會如此輕易中了招?


    此事蹊蹺,或許是桑苓想錯了,姬況就是個拋棄妻女的小人。


    今日之所以對她的刀子不躲不閃,是他心知自己對不起薄蘭母女,想贖罪也說不定······


    無論怎麽說,還是要讓桑苓看過一眼,才能確定姬況究竟是不是中了傳說中的傀儡術。


    時候不早了,即使要探查真相,也得等天亮了再說。


    郎惟危派人將樓桑苓送迴了樓家,迴來後發現琉璃還一動未動地坐在椅子上。


    “琉璃,看著我。”


    郎惟危捧起琉璃的臉,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琉璃感受到一點癢意。


    “很晚了,我幫你洗漱一下,然後好好睡一覺,好嗎?”


    一直到琉璃對他的話做出反應前,郎惟危都跟著出神的琉璃一動不動,靜滯在原地。


    良久後,琉璃才迴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


    郎惟危口中的“幫”,是各種意義上的幫,甚至琉璃的手指都不用動一動。


    解釵,淨麵,脫鞋······


    一直到琉璃的後背觸到柔軟的被褥,她才後知後覺今日的疲憊。


    明明眼睛一閉她就會累得睡過去,琉璃卻還強撐著不願閉眼。


    她動了動手指,郎惟危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他們還未成婚,郎惟危自然不會唐突了琉璃,是以琉璃在床上躺著,他隻是坐在一旁握著琉璃的手。


    琉璃轉動了下眼珠,看向旁邊的郎惟危,後者微微一笑。


    “等把你哄睡了我就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覺還要人哄的嗎?


    琉璃嘴唇囁嚅,卻並沒說出話來。


    要是郎惟危不在這兒,她可能會睜著眼睛到天亮。


    沒辦法,雖然身體上很疲憊,但琉璃卻一點都不想睡。


    她一會兒想想半年前離世的薄蘭,一會兒想想舉止詭異的姬況。


    她迫切地想了解真相,卻在期望之中又摻雜了一點······


    恐懼?


    “郎惟危。”


    “你覺得姬況真的中傀儡術了嗎?”


    她不想叫那個人父親,即使她體內確實流著一半姬況的血。


    一個從小到大沒有一天出現過在她生命裏的男人,有什麽資格叫自己認他?


    郎惟危眸色沉沉地看著床上的琉璃,眼中有琉璃看不懂的深意。


    “你想嗎?”


    我想嗎?


    這是什麽話,姬況中沒中傀儡術,難道真相還能隨著她的想法而改變?


    “你想,還是不想?”


    郎惟危撫著琉璃耳邊的碎發,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散了。


    他怕自己聲音太大,會嚇到琉璃。


    琉璃一臉古怪地盯著亂迴話的郎惟危,這人腦子抽了,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如果你不想,姬況就沒有中傀儡術。”


    ······


    “郎惟危,你要做什麽?”


    琉璃坐了起來,和床邊的郎惟危平視著。


    男人臉上的笑意不變,看著琉璃的眼神還是那麽溫柔,溫柔到······


    琉璃讀懂郎惟危話裏的深意後,頭皮一麻。


    “我說過的,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琉璃想找到情緒的發泄口,姬況當年並沒有苦衷,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偽君子。


    如果琉璃想,那他就是······


    “喂喂喂,你說這種話不怕風大閃著舌頭啊,還我要什麽你給什麽,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給不給得出來啊?!”


    方才旖旎的氛圍全無,郎惟危木著臉。


    “那確實給不出。”


    琉璃冷哼一聲,衝郎惟危翻了個白眼。


    “不過月亮樣式的金圓盤,我郎家的寶庫裏倒是有一個。”


    金圓盤?


    金!圓盤?


    琉璃立馬笑嘻嘻地重新拉上被自己甩開的郎惟危的手,“我就知道郎大人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一番折騰後,從寶庫裏取出來的金圓盤被琉璃抱在懷裏,她才肯重新躺下去。


    這圓盤是仿著月亮的樣子造的,比琉璃的腦袋還要大一圈。


    郎惟危哭笑不得地看著琉璃將金圓盤小心翼翼放在床的裏側,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能躺上去,倒叫這塊金子搶了先。


    “高興了?”


    郎惟危將手放到琉璃眼皮上,手動幫她閉上眼,“太晚了,再不睡你明天可起不來了。”


    琉璃乖乖地閉上眼,但方才的睡意轉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這迴不是她強撐著不肯睡,而是真的睡不著了。


    她把郎惟危蓋在自己臉上的手扒拉下來,歎了口氣。


    “郎惟危,若我說,我是不想姬況真的中了傀儡術的······”


    不管怎麽說,薄蘭確實在漠州等了他那麽多年。


    如果姬況真的是個小人,她直接就提著對方的腦袋去薄蘭墳前,告慰娘的在天之靈就好了。


    但若是她阿娘受苦多年,不是出自姬況的本意,而是被旁人使了絆子,那她要報複的對象又得平白冒出不少人來,叫琉璃想想都頭大。


    聽完琉璃的話後,郎惟危嘴角一抽,他確實沒想到琉璃是在煩惱這個。


    床上神采奕奕的姑娘還在嘟囔,“而且聽桑苓說,會這種傀儡術的人少之又少,都過去二十年了,上哪兒找當初給姬況下傀儡術的人呐······”


    “會找到的。”


    參與了當年那樁事的人,郎惟危會一個不落,統統找來跪在琉璃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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