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行昭聽到動靜閃身到馬車旁,隻見琉璃手裏正抓著焦躁不安的小刁,她眨了眨眼。


    “我的耳環掉了一個在路上,你先別急著殺人,幫我找找。”


    奚行昭聞言一怔,將視線轉到琉璃小巧圓潤的耳垂上,兩側的珍珠耳環掛得好好的。


    裏頭的一眾人聽到這無厘頭的要求紛紛咂舌,誰都沒想到奚行昭當真翻身上了馬車,須臾間就駕著馬車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主子,可要······”


    卿寂右後側的男人用手比劃了下脖子,這是想追上去截殺的意思。


    卿寂微微勾唇,一張綺麗的臉莫名有些詭譎,“奚行昭十八歲時就能與塵跡方丈對打而不落頹勢,你有膽量領教高招自去就是。”


    那位護法被卿寂的話說得老臉一紅,被一個弱冠小兒的名號震住屬實有些丟人,不過他也沒在大言不慚地提起此事。


    一旁的慕憐兒暗暗咬緊下唇,雖然她沒見到奚行昭的臉,但單憑卿寂對他近而遠之的態度,還有那男人矯健的身姿,她也猜得到對方必定是個人中龍鳳。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怎會對那個惡毒的女人言聽計從!


    “卿寂,你也看到了,她對我是多麽的無理······”


    慕憐兒微微側過頭,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更顯風情。


    話隻說一半,剩下的就要靠卿寂自己理解了,這招先前她屢試不爽,不過這次卿寂沒有順著她的意思。


    “你們究竟是為何起了爭執?”


    聽到這句反問的慕憐兒有些錯愕,她抬起頭,隻見卿寂眼還是那雙眼,裏頭的墨色她卻有些看不透。


    ······


    “小的真的隻是多看了那位姑娘兩眼而已,其餘的什麽也沒做啊!”


    小龍哭得涕泗橫流,一張原本憨厚老實的臉也扭曲得不像樣子。


    卿寂本就心腸硬,見他還不忘為自己辯駁又抽了他幾鞭。


    受不住痛的小龍在地上翻滾著嚎叫,見卿寂真有要把他打死的架勢不敢再強撐著不說了。


    隨著小龍交代得越多,慕憐兒的臉色也越難看。


    她沒想到外表老實的店小二內裏是個色中餓鬼,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來住店他都要在腦海裏將其猥褻一番。


    若隻是這樣慕憐兒還不至於想吐,最惡心的莫過於小龍每次都會在嬌客走後對著沒收拾過的床鋪······


    有遲鈍客人的猶如她,注意到小龍的視線還會對其笑一笑,一直到離開這兒都不會察覺到。


    敏銳的猶如琉璃,在小龍的眼珠子黏在她身上的第一秒,她就想好了對方的下場。


    “主子,這人已經廢了。”


    小龍哭爹喊娘地交代完,自知死期將至又跪在地上叩頭求他們給自己瞧瞧。


    他實在害怕,萬一琉璃給他下了什麽毒藥,哪日小命嗚唿了都不知道。


    慕憐兒目露不忍,還是吩咐卿寂手下的人給他看一看。


    那名醫官礙著卿寂的麵不敢拒絕慕憐兒,隻不過他嫌這畜生惡心,隻拿了根絲線搭在小龍晚上診斷了一番。


    他口中的廢了,自然不是指小龍的命沒了,而是指其已然不能人道了。


    這個消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將小龍轟得眼冒金星。


    少私寡欲,無思無慮······


    他現在可算是理解了琉璃的意思,這女人何其狠毒,他還要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啊!


    見小龍哭得死去活來,慕憐兒稍稍緩過來些看他情狀又有些不忍。


    “你也別太傷心,說不準還有得治······”


    此話一出小龍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雙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緊盯著慕憐兒。


    “求姑娘發發善心,救救小的,求姑娘······”


    說著小龍就想撲上前抱住慕憐兒的腿,卻被卿寂一腳踹飛了出去。


    慕憐兒心有不忍扭過頭去,小聲嘟囔了兩句,“這人雖有些小心思,但到底沒做出不可悔改的事,那位姑娘手段也太狠毒了些。”


    一旁的醫官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要真等著小二犯下什麽事再來懲治他還有何用,就該把罪惡的種子扼殺在搖籃裏才行。


    想到這他倒想見見那位已不知去向的姑娘,剛剛卿寂幾人在下頭對峙時他正在房裏翻閱醫書。


    等他下樓來,隻得從同僚口中得知那姑娘的壯舉。


    慕憐兒的話沒人搭腔,這也是常有的事,卿寂的手下看不慣她管天管地的善舉。


    髒活累活都是他們幹,轉頭那些人叩謝的對象隻有慕憐兒一個。


    而慕憐兒也對他們心含不滿,一心隻覺得他們不似自己這般有善心。


    卿寂摁了摁額角,慕憐兒心腸軟他是知道的,要不然當初他也不能活下來。


    但這善心也要看對象是誰才能發,他摟住慕憐兒瘦弱的肩膀。


    “憐兒······”


    不待卿寂安慰慕憐兒兩句,一支箭矢直衝客棧而來,一箭就射穿了柱子,尾羽晃動著。


    卿寂眼神一凜,轉而看向外頭戴著麵罩的黑衣人。


    “奚行昭何在?”


    ······


    馬車一路狂奔數十裏,奚行昭才慢慢握著韁繩放慢了速度。


    馬車裏的琉璃被晃得頭暈眼花,從裏頭擠出來和奚行昭並排坐著透透氣。


    “呐,你今天立大功了,賞你一根肉幹吃!”


    琉璃掏出一根肉幹喂給懷裏的小刁,方才她剛一進馬車,就看見小刁嘴裏不知咬著什麽東西。


    她扒開小刁的嘴一看,那是一隻咽了氣的信鴿。


    解下信鴿腳上的信筒一看,上書五個大字——“奚行昭,速來。”


    速來的意圖方才她已從卿寂嘴裏知道了,於是她立馬胡編亂造了一個理由和奚行昭開溜兒了。


    奚行昭也還算聰明,看懂了她的暗示,兩人這才在卿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順利出了包圍圈。


    “其實我未必打不過他們。”


    奚行昭目視前方,總覺得自己該說些話,但思慮再三脫口而出的卻是這一句。


    琉璃白了他一眼,“你打不打得過那麽多人另說,現在他們都以為我和你是一夥兒的,你還能變個分身來保護我不成?”


    打不過就跑嘛,這麽簡單的道理三歲的小娃娃都知道。


    聽了這話奚行昭輕笑了兩聲,“你若不想被我牽連,隻兀自駕著馬車離開就是,他們不會為難一個無關的女子。”


    琉璃跟他一起跑,這才會被那些人視為他的黨羽,危險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琉璃鼓了鼓臉,將肉幹一把塞到小刁嘴裏,拍了拍手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


    奚行昭一怔,轉頭看向氣唿唿的琉璃,“我這不是不會趕車嘛!”


    學門手藝到哪兒都吃香,這話亙古不變,今天過後她非得把駕車的本事學會不可。


    沒料到會是這個緣由才讓琉璃和自己走上了逃亡之路的奚行昭愣了好半晌,直到琉璃瞪他一眼迴了馬車才悶笑出聲。


    琉璃······


    奚行昭無聲地將這個名字在嘴裏念了幾遍,不過那雙鳳眼剛一有柔和之色又立刻沉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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