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習慣。


    惹她生氣,傷心,要哄時,一定要先買束很漂亮的粉玫瑰,如果她胃口好,那就帶她去吃肉,或者親自下廚給她煎牛排,還要再炒一個青菜給她,不然她消化不了,如果她胃口不好,就給她買菠蘿包,小蛋糕也是要的,因為她說過,菠蘿包和小蛋糕是絕配,一起吃幸福就加倍。


    霍硯森記得的,蘇念念當然也都知道,可這次,情況這麽特殊。


    除非是他一早就打算來了,不然再怎麽也不會準備這麽萬全。


    她若有所思地咬著菠蘿包,半晌,直白地問道,“你這樣過來,顏筠知道嗎?”


    霍硯森這半天一直在看她,自然注意到她眸底的那些不安,他唇角淺淺勾著,“跟她有什麽關係?”


    “……”


    蘇念念咀嚼的動作又慢了半分,她理解不了地眨眨眼睫,“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


    霍硯森長眉皺起,“誰告訴你的?”


    蘇念念小口地咬了咬菠蘿包,“前天晚上晴藍西餐廳,我看到了你們。”


    就說她怎麽突然跑來外婆這裏。


    霍硯森瞧著女孩小心翼翼的樣子輕歎一聲,“你以為我們是在商量婚事?”


    “難道不是嗎?”


    “念念……”霍硯森無奈地喚著她,下一秒,他緩緩將毛衣的領子往下拉了拉。


    這人,好端端的扯什麽衣服?


    蘇念念心頭嘀咕著剛要別開眼,一塊猙獰可怖的疤痕就映入眼簾,麵積不大,但皺巴巴的,而且凹進去很大一塊,像是生生地從那裏挖走過一塊肉。


    她驚的手上的菠蘿包跌落在地上,反應過來後,傾著身子,細細地看那塊疤痕,她記得的,這裏之前沒有傷口,他的身上,隻有後背那裏因為以前學開直升機,還有年少時被霍奶奶扔去基地訓練,受過些傷留下了點傷疤,胸口這裏從前是幹幹淨淨的。


    “你……你這裏,”蘇念念想克製住自己,可眼眶還是紅了,“霍硯森你這裏從前沒有,沒有傷的。”


    “嗯。”霍硯森低應著大手拍了拍她的發頂,他想把衣服拉起來再跟她解釋,可女孩卻怎麽也不肯,她仍還是眨也不眨地盯著那疤痕。


    他凝著她發紅的眼圈,喉結滑動著親了親她的額頭,醇厚的嗓音沙啞嚴重,“念念……”


    “我和顏筠不是那種關係,我去京市跟她沒關係……”


    “我們隻是偶然碰到,這裏的傷,是因為救兩個孩子……”


    蘇念念單薄的身板狠狠一怔。


    京市。


    竟然是從那時候起……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給他打電話,意外得知他那天在醫院。


    “所以……”她皺著小臉滿眼痛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你朋友住院了你去探望,是你受傷了是嗎?”


    “她也生病了。”霍硯森溫柔地向她解釋,“當時她比我要嚴重,我是接完你電話之後,才知道自己原來傷的很重。”


    蘇念念不是傻子,小時候警匪片也看過不少,她轉而就想明白了,這是刀傷,而普通的刀傷留下的傷口根本就不會這麽可怕。


    且明顯他這裏被挖走過一大塊肉,想到什麽,她無法置信地睜大眼,“傷你的刀子上有劇毒?”


    霍硯森輕輕地點了下頭,很淡然的語氣,“當地的一種特殊植物。”


    蘇念念一下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怪不得那晚過後,她就聯係不上他了。


    她忽然又想到那天在他辦公室裏聞到的奇怪的味道,是他的血?還是他吃的藥的味道?


    還有小莞生日那天,他幾度叫住她,是想要跟她說這件事嗎?


    那時,他瘦了那麽多,原來是在受著這樣的折磨。


    蘇念念難過地搖頭,“為什麽不告訴我?是覺得我沒有資格知道嗎?”


    “念念……”霍硯森見不得她難受,“最開始時,醫生檢查出來,說很危險,毒素在我身體裏停留的時間太久,怕有傳染的風險,我不能拿你冒……”


    “那你也可以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那些天有多難過?我差一點就崩潰了你知道嗎?我擔心你,沒有你消息的那些天裏,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擔心你,你怎麽可以這樣騙我?你怎麽可以讓別的女人陪你經曆這樣的生死時刻,霍硯森,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蘇念念承受不住地打斷他的話,聲淚俱下地朝他控訴,“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就隻有被你寵,被你疼的份,不能有任何一點照顧你,也不配在你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待在你身邊,既然這樣,你還管我幹什麽?你還找我幹什麽?我都這麽不配和你一起吃苦,你還對我………”


    望著她梨花帶淚的小臉,還有盛滿委屈的一張一合的小嘴,霍硯森再也聽不下去大手捧住她的小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思念壓的太久,她又哭的這樣厲害,霍硯森的吻熱切,專注,又極盡纏綿,像是怎麽也親不夠,更像是就想這樣把她吞掉。


    灼熱的唇瓣貼過來的那一秒蘇念念的大腦就一片空白了,論起來,已經快半年的空窗期了。


    其實她之前對於接吻這種事也是稀裏糊塗的,曾經心血來潮時,倒也想學過,因為實在不想每次都被他親到缺氧。


    可往往都是學著學著最後又被他完全主導了,然後就演變成到了床上,沙發上,浴室,或是家裏的任何一個角落。


    到後來索性也就不學了。


    有他就好了啊。


    反正他什麽都會,也能把她伺候得很舒服。


    但現在,幾個月過去,她真的覺得很陌生很陌生。


    她想抗拒。


    然,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她也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小手緊握成拳頭推了他幾下都推不開後,她也沒有力氣再掙紮。


    一吻結束後,她軟的跟麵條一樣的倒在他懷裏,貪婪地唿吸著,也覺得嘴巴好像都腫了。


    “念念……”頭頂傳來他嘶啞的唿喚聲。


    她閉眼,不想理他。


    怎麽可以在她還那麽哭的時候親她,還這麽用力,是想要把她的嘴巴親爛嗎?


    “我喂你吃小蛋糕?”


    小蛋糕……


    哦,她還有小蛋糕沒有吃呢。


    她剛剛都看到了,他買了好多,有她最喜歡的草莓味的,蜜桃味的,還有巧克力和抹茶口味的,別的不說,老東西真是會買這些。


    想象著那些味道,蘇念念咽了咽口水,她是很想吃,可她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


    抿唇,她氣鼓鼓的扔給他兩個字,“不吃。”


    霍硯森低眸看著她孩子氣的小模樣,眸眼裏的寵溺都要溢出來了,“那我們吃牛排?”


    “不吃。”


    “……那小公主想要吃什麽?”


    “都不要。”


    霍硯森,……


    他大手握住她削弱的肩膀,姿態低了又低,“小乖,跟我說想要吃什麽好不好?”


    蘇念念才不上他的當,她抿著唇瓣,倔強的就是不肯看他,“我生氣了,什麽都不吃,我要把自己餓死。”


    “……”


    真是個小孩。


    霍硯森心頭低歎一聲,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我給你罵,給你打,不生氣了,嗯?”


    “才不要。”


    “……”


    “那你想要什麽,告訴我?”


    “哼!”


    蘇念念冷哼一聲,剛才哭的太兇,眼睫上現在還掛著淚珠,一雙杏眸經眼淚洗禮過後愈顯明亮,映著可憐巴巴的小臉,格外的楚楚動人,“那你不如先告訴我,你幹嘛要來找我?你都跟我離婚了,我追你你也不答應,還不相信我是愛你的,說我是習慣了你產生了錯覺才會愛你的,那既然我在你那裏都這麽沒良心又不識好歹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麽?就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幹嘛還哄我吃飯?”


    幽深的眸子深長的凝著她精致的巴掌小臉,霍硯森聲音很低很低,“管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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