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川看了一會,眼睛始終不能聚焦後索性放棄了,繼續說道:“那間清吧叫過往,而裏麵則裝修的些許文藝氣息,比較安靜,老板是個紮著辮子的吉他手,每當我來到裏麵,還沒坐上吧台,他已經拿著吉他在小舞台獻唱起來,在舞台燈光的映襯下,進入狀態的他,充滿了滄桑感,他一直唱著一些歌詞裏帶距離感的曲子,有現代流行歌曲,以前的老歌,民謠,還有他自己寫過的歌曲,他唱的歌讓我感到共鳴,因為那個時候我確實在想她,可是我又不想就這麽去見她,我那個時候的樣子真的太醜了,胡子拉碴,滿臉憂鬱,這樣的狀態下我無顏麵對她…”


    橙子沒有接他的話,思緒也被拉進前世之中,那時徐浪川離開後,進入大學時的她一直處在傷感裏,她不能理解為什麽徐浪川會這樣做,每當憶起徐浪川的臉龐時,她的心都在哭泣著,臉上滿是悲傷,那段時間的她既傷心又害怕,傷心徐浪川為什麽這麽毫無緣由對她,又害怕徐浪川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交上女朋友…


    那時候的陳瑤每天見她這副模樣,也是揪心不已,於是跟厲鐵了解情況後,一直在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以至於後來陳瑤突然有一天和她說,自己和厲鐵在一起的時候,她衷心的祝福兩人,但心底的嫉妒也油然而生,為什麽陳瑤可以這麽幸福,而她卻要麵對這樣的痛苦…


    直到後來厲鐵被徐浪川拉著去創業的時候,在他話語裏,她明白了一切,逐漸從悲傷中轉換成期待,期待她愛的人,能夠成功…


    於是她在等待著,在徐浪川不知道的背後,默默的注視著,直到那次厲鐵和她說徐浪川備受打擊,一蹶不振的去買醉時,她再也坐不住了,她想見徐浪川,所以她來了。


    但不能就這麽出現在徐浪川麵前,這時候的徐浪川既敏感又頹廢,如果她貿然的出現在徐浪川的視線中,徐浪川他會跑的,然後又在一個她看不見的地方,獨自傷懷著,所以她化起濃妝,帶上帽子,換上徐浪川記憶裏不曾見過的職業女士西裝,在他喝的朦朦朧朧時,才敢出現在他身邊,這身裝扮讓徐浪川誤以為她是個年長的姐姐,而後她就這麽看著徐浪川,她就覺得非常的開心了。


    但看到徐浪川那時候的模樣,她心裏湧起了想要把徐浪川拉迴家的想法,如果徐浪川醒來發現這一切的話,或許會留下,但徐浪川一定是不願意這樣的,徐浪川心中的那股氣必定會被打擊到散去,所以她就這麽在那段時間裏,默默的陪著徐浪川,給足了徐浪川無與倫比的自信心,讓徐浪川能夠熬過去…


    橙子還在發散思維迴憶時,徐浪川向她問道:“那姐姐你呢,你和心中的那個人在一起了嗎?”


    “在啊,我們在一起了,他對我很好,就是他好像沒說過幾句愛我之類的話語,明明都被他要去了身子…”


    徐浪川頓了好一會繼續說道:“我知道了,不說愛,他肯定是渣男!姐姐,你該好好的調查他的行為舉止了,世界上渣男太多了,這可不能馬虎大意啊!”


    橙子聽著他這番為她好的話語,臉上本來還在憂傷的神情,瞬間變換過來後就想笑出聲,隨即低語喃喃著說道:“傻瓜,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呀,真是醉得不清了。”


    “姐姐剛才在說什麽?”


    “沒…沒什麽。”


    “謝謝你。”


    橙子一愣,沒從他突然的話語中轉過彎來。


    “為什麽謝我?”


    “謝謝你,那段時間的照顧和談心,我最後挺了過來,重新啟航,不過那時候不知道是誰給我的賬戶裏匿名打了二十萬過來,備注還寫著自願贈與,真是搞不清楚,等我第二天到銀行去查時,發現那個卡號居然注銷了!”


    聞言,橙子的臉上出現心虛之色,還好他喝醉了,不然鐵定會發現橙子的異樣。


    徐浪川繼續說道:“在那個時候我確實需要一筆資金來維持工作室的基本運作,還有後麵的幾個合作談下時我也疑惑著,就是覺得裏麵有貓膩,太容易談成了,就好像有人故意送錢似的,姐姐也是這麽覺得吧?”


    橙子別過臉去,暗歎他的敏銳程度居然這麽強,還好現在死無對證,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肯定感覺錯了,那是你自己的實力啊,哪有什麽貓膩呢?”


    “真的是這樣?”


    橙子扭過頭來正色道:“對,就是這樣,你比任何人都要厲害,所以那都是以你自己的實力談下來的,何來送錢的說法,你說是吧。”


    徐浪川陷入沉思,但渾濁不堪的腦子實在理不清邏輯,無法判斷她說話的真實性後,索性按著她說的話,說道:“或許是這樣吧。”


    隨即他的語氣輕鬆起來,“在那之後,我重新收拾好心情,跟著魏老哥學習其中的談判之道,跟後麵加入到工作中的人沒再交心,哪怕是後麵舉辦比賽時,我也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前行著,可,這世界上不缺天才,哪怕我是遊戲的策劃,卻仍然在其中舉步維艱,但我那時候已經看到了希望,所以哪怕再苦再難,我也一樣打敗了無數個來犯的對手,就此站在了最巔峰之中,隻為了和她能夠站在一起。”


    橙子聽得尤為感動,下意識的問道:“那你愛她嗎?”


    “愛!無論何時我都愛她!”徐浪川斬釘截鐵的說著,臉上撐起堅毅之色!


    橙子沒有再言語,默默的在心裏歡唿雀躍著,哪怕是他喝醉的情況下說出來的也足夠她歡喜很久很久了。


    ……


    這場兩人各懷心思的談話足足說了快一個小時,以徐浪川昏昏沉沉的喃喃言語中結束,此刻的他閉上了雙眼,靜靜的靠著護欄假寐,以便維持著那一絲意識,身體上沒有一點僭越的意思,生怕在這個時候被橙子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露台幽會。


    橙子曲著腿坐得快沒知覺,於是起身微微的跺了跺腳,不知何時,露台比之前更亮一些。


    橙子望向夜空,發現那抹彎月沒有了雲層的遮掩出現在上空,微微的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像是在關注著露台上彼此談心的兩人身上一般。


    這時,晚間的冷風徐徐吹來,徐浪川身體瑟縮了一下,隨後猛打了一個噴嚏,連同他為數不多的意識,一起給打散掉,隨即往旁邊緩緩倒去。


    橙子趕忙扶住他,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胸脯上,一隻手輕柔的給他按著腦袋,眼裏滿是憐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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