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總算迴來了,怎麽去那麽久!”李泓煜顯得有點不耐煩,忽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看到段琰玉扮成景陽的樣子,不由的雙手托腮,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各位哥哥,這些衣服是給你們準備的。”唐元樂雖然隻有十一歲,但是做事老成,給人以信任感。


    “元樂,沒想到你倒是學到了你姐姐的一點皮毛了,不錯不錯。”花滿晨接過元樂遞過來的衣服,他倒是有些潔癖,好在這些衣服都是換洗過的,倒也勉強能夠接受。


    “謝謝。”唐元樂不是第一次被人誇讚,隻是和姐姐元寶關聯在一起,會讓他覺得很開心。


    “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南宮清墨已經穿好了道士袍,樣子俊美的不像話,這世上哪有這麽美妙的人還要去做道士的。


    百裏撫舒瞥了眼南宮清墨,低低的冷哼了一聲,卻是頭也不迴的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段琰玉甩了甩手中的拂塵,也煞有其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其他幾人相視一眼,兩人一排非常有默契的跟在身後。


    昭陽殿外還候著一竿子各懷心思的人。


    “景陽國師到——”尖銳而清晰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他來幹什麽?”顯然皇太後駕崩之後,這個曾經狐假虎威的國師已經不怎麽被待見了。


    人群中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畢竟大部分武官和文官對於煉丹製藥都有微詞。加上皇太後突然暴斃橫死,新皇又昏迷不醒,這樣的局勢著實讓他們覺得憂患。


    若是此時的國情被他國知悉。說不定會引起延邊的戰火。


    “國師,您怎麽有空過來了。”林公公顯然是個老人精了,他跟著先皇也有一陣子了,此時,看到景陽帶著這麽多人過來,心中不由的開始有了起疑,隻是這國師向來行事跋扈獨斷。今日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本君夜觀天象,發現帝星暗淡。似有一股不祥的紫色妖氣掩蓋其星芒,好在帝星四周將星閃爍,才不至使他墜落,如此。定是皇上出了什麽事情,一問之下,得知實況後便匆匆趕來。”段琰玉說的煞有其事,其實這些都是一路上南宮清墨教他的,他哪裏會懂這些說辭。


    隻是他的話才一說完,周圍的百官都倒抽了一口冷冷氣。


    這‘景陽’的話聽著無論真假,可確實是關係到了南懷國的江山社稷,若是新皇稍有不慎,又加上沒有子嗣繼承皇位。怕是很快會有內亂發生。


    “哎呀,國師大人,您真是太離開了。快,裏麵請。”林公公急忙做了個請的姿勢,比起其他人,此時他作為服侍過兩個皇帝的老人更有說話的權利。


    “好,你帶路吧。”段琰玉背著手,有板有眼的學著景陽的樣子。挑著眉,少了平日裏的幾分狂拽。倒是有幾分可愛而隨和。


    隻是此時大家都想著眼下的事,也沒想那麽多,何況這個國師剛剛說了他是來幫皇上的,這麽多太醫都束手無策,也許皇上真是撞到不幹淨的東西了,如此,讓他進去一試,無論成功與否,都是多了一分希望。


    “皇後娘娘,國師大人想要看看皇上的情況。”林公公謙卑的上前十分恭敬的道。


    護國大將軍孫女李思雅是南懷國的新任皇後,也是安憶淺的發妻,兩人相差兩歲,雖然彼此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倒也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皇後自從得知安憶淺昏迷後,就一直不吃不喝不睡的陪在床榻之側,她本應在後宮住持大局,可眼看著這個相處了兩年多的男人卻是一直昏迷不醒,心中思慮萬千,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覺。


    甚至是害怕。


    她嫁給他,不過是處於政治聯姻,她愛的人不是那個男人,可在這兩年的接觸之中,她慢慢的了解到那個男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冷漠無情,五更起,亥時睡下,有時候批閱奏折會到很晚才睡,他的認真、嚴謹和公正,都讓她刮目相看。


    “皇後娘娘~”林公公候了小半天,見皇後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裏,於是又提聲加重語氣道。


    “宣他們進來吧。”李思雅終於緩緩的抬起頭來,她的眼圈紅腫,竟是有了哭過的痕跡,發鬢也是淩亂,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國母的端莊。


    看到這樣子的皇後,林公公也是嚇到了,可他畢竟是奴才,即便心裏想要勸慰,可還是打住,轉身出門去帶人進來。


    “皇後娘娘,可否借過,讓我的徒弟看看皇上的情況。”段琰玉扮演的景陽象征性的咳嗽了聲,引起了皇後的注意。


    “如此,便有勞國師了。”李思雅的眸子睜了睜,在一個宮女的攙扶下退到了一旁的小凳上坐下,可眼睛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南宮清墨和段琰玉一同上前,其他幾人則是開始打量屋裏的結構。


    “原來真的有妖魅作祟。”南宮清墨的眸子微冷,一絲冷笑和不屑卻是浮現在嘴角。


    “清...你可有何發現。”段琰玉幾乎脫口而出,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改了語調道。


    “恩。”南宮清墨死死的盯著安憶淺手掌中長出的兩更白色的蜘蛛絲一樣的絲線,仔細看,他又覺得駭然,不僅僅是他的手,就是他的手和腳還有身體都有很多無形的白線,不過主要的還是手腳位置的八根,因為會放光而且更粗。


    原來玄機都在這裏了,難怪他一直感知不到。


    想了想,嘴角掛起了難得的笑意。


    “百裏撫舒,你往東方向走五百步,將這個符貼在地上。”南宮清墨從懷中掏出八張黃字黑字的符咒,用牙齒咬破手指,快速的又在上麵畫了幾筆,如此,元寶無光的符咒卻是突然變得更加不尋常起來。


    “這個你拿著往南走五百步,也將這張符貼在地上。”


    南宮清墨卻是將符咒遞給了李泓煜。


    “哦,這是做什麽?”李泓煜並不像百裏撫舒那般拿了東西就直接走人,他是個好奇寶寶,這事不明白總得問個清楚。


    “你待會就會知道了時間緊迫,你若是想要元寶平安無事,還是快些去吧。”南宮清墨此時確實爭分奪秒,也不想解釋。


    “不早說。”李泓煜一把奪過南宮清墨手中的符紙,幾下就不見人影了。


    其他幾人也不再多問,分別按照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的位置操作。


    西北方是交個林公公的,因為人手不夠,而與此同時,南宮清墨在征得皇後同意後卻是帶著昏迷的安憶淺去了蘇淺沫早期住過的淺夢殿,也就是如今的冷宮而去。


    而此時的幻境內,又在上演一場活色生香的限製級畫麵。


    安憶淺經過層層的考驗和磨難終於娶到了夢寐以求的女人,即便是噩夢循環,即便是甜蜜和痛苦交纏,可他還是最終不願意放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樣子,又或者這個安憶淺真的和安若生是不一樣的,一個是為了她可以放棄江山,一個是為了江山卻可以棄她於不顧。


    兩者的臉雖然該死的像,可給她的感覺卻是相差太多了。


    蘇淺沫的雙眸在安憶淺抱住他埋在她修長的脖子裏的時候突然變成了紫色。


    就讓他享受這一刻的情愛吧。


    今夜之後,她會像撕碎那個女人一樣,殺掉他的。


    心中想著,卻是越發舒暢起來,嗬,他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吧,想著,心情漪蕩起來。


    “淺兒,你好香。”安憶淺緊緊的抱著蘇淺沫,貪婪而急切的吻像是雨點落了下來。


    那股熟悉的體香,那股熟悉的滿足感,讓他忍不住喟歎。


    “是嗎?”蘇淺沫冷笑,這具身體確實不錯。


    “淺兒,我要進來了。”低灼的呢喃。


    “恩。”


    就讓她在這一刻沉淪吧。


    這之後她就會殺了他,怪隻怪他是那兩個人的兒子。


    聽到蘇淺沫的答複,安憶淺整個人都沸騰了。


    可就在這緊要關頭。


    他隻覺得自己天旋地轉,突然間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向了一個地方。


    他撇了撇嘴,嘴角不在意的自嘲,原來又是做夢呢。


    “皇上——皇上~”


    “誰,誰在叫我?”安憶淺隻覺得自己身處在一邊迷霧之中,一個女人迷迷糊糊的聲音似在唿喚他。


    “皇上~我是思雅,你的皇後~”


    皇後,皇上李思雅!


    安憶淺猛然睜開眼睛卻是看到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


    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甚至是不愉快的。


    “你是誰,朕為什麽會在這裏。”安憶淺坐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正尷尬的躺在那個身穿道袍的男人的大腿上,印象中,景陽手下並沒有麵容這般出色的弟子,心中多就幾分警惕。


    “皇上,您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林公公小跑著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激動的成了個淚人兒。


    “皇上~”李思雅也跟了過來,懸而未泣的眼淚此時才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是你破壞我的陣法的?”陰冷的女聲仿若來自地獄,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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