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斯的爹爹項靈,並沒有因為吃下還原丹而出現返老還童的跡象,隻是稍稍能坐起來一點,他的氣色並不好,這對項斯的打擊極大。


    饒是元寶,也看不出這種身體提前早衰的原因,心中覺得愧疚,因為自己幫不上什麽忙,可南宮清墨的一句話卻是讓原本垂頭喪氣的幾人頓時有了希望。


    “你們這的人怕是被人下了鬼屍降頭。”南宮清墨不知道何時,手中拿著一個羅盤,開始小心翼翼的在項靈的四周探尋可疑的跡象。


    “鬼屍降頭?清墨,你說的可是真的?”項斯大驚,如果真的是被人下了這種降頭,那村子裏的人的女子為什麽會沒有事情?而男子卻是無論如何都活不過三十歲。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處掩藏鬼屍的地方已經暴露,而且和你們的水源是有掛鉤的,要不然你們全村的人也不會無故的中了屍毒。”南宮清墨最後在床腳停了下來。


    “拿把鐵鏟子給我。”南宮清墨盯著手中瘋狂的旋轉的羅盤道。


    “豆豆,快去把東西拿來,就在廚房的門後麵。”項氏楊芙心中一緊,雖然她不知道降頭是什麽,但是心中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害怕,大抵是不好的東西。


    項斯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南宮清墨,轉身出了門,不多時,就拿了把鋤頭過來。因為房間裏的地麵是幹燥的沙石,已經多年沒有水分的滋潤,真要挖起來還是比較費勁的。


    ”水來啦。“元寶看南宮清墨挖的吃力,便將門外的半桶河水倒在了地上。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青龍點水倒是大吉。可這汙穢這物卻是欲水會遁地。”南宮清墨將鋤頭往一旁一丟,看似隨意,可不多時,地上便開始冒出了紅色的血水。


    元寶被南宮清墨這麽一說,倒是左右不知如何是好,顯得極為的尷尬,可眨眼間。便見南宮清墨將東西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以為他是在向自己發脾氣,可當她定眼一看的時候,卻又嘖嘖稱奇。


    那作祟之物怕是已經被一招斃命了。


    “清墨。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項斯拾起鋤頭往沙石上一刨,竟是刨出一隻簸箕大小的灰色老鼠,隻是早已死去,嘴角流著紅色的汙血。


    “這老鼠便是你爹爹的命數。他越是碩大,你爹爹的命就越能久矣。如果根據推算不錯,你們這的每戶人家的正式床下都藏著這麽一隻偷食人的壽命的老鼠。”


    “咦,那就怪了,為什麽伯父有事。伯母隻是輕微的中了屍毒?”元寶實在好奇的緊,對於南宮清墨,她的記憶中好像一隻是個不解風情嘴巴不饒人的書呆子。不管到哪裏都會帶著一本書,就像現在。他的懷裏還揣著幾本。


    隻是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倒是讓她大開眼界,仿佛眼前這個人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一般。


    “因為這是隻雄性老鼠,若是雌性老鼠,那結果就會恰恰相反了。”南宮清墨嘴角帶著一抹了然的笑意,還真是愧得他趕來,要不然讓那個小子自己去麵對,怕是隻能麵朝黃牆,背朝沙了。


    “芙兒~~唔,咳咳~~芙兒~~”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原來是項靈醒來後看到了一屋子的陌生人,心中擔憂自己的妻子,即便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連保護她的能力也沒有。


    “靈,你沒事吧?有沒有好點?”楊芙顯得有點激動,因為項靈已經整整昏迷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來她都按照村子裏大夫的指示定時煎藥給他喝,可讓她心碎的是,不僅夫君的病沒有治好,自己也落下了一身怪病。


    “芙兒,他們是誰?來我們家做什麽?”項靈靠在楊芙的肩膀上,掃視著一屋子的人,目光最終緊緊的凝固在項斯的身上“芙兒,他是誰,他是誰?為什麽我會有那麽熟悉的感覺。”


    項靈一邊說,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爹——孩兒不孝,害你受苦了!爹——我是豆豆。”項斯看到項靈哭,自己也跟著哭,他真的很難接受這樣一個爹爹,記憶中的爹爹是那樣的帥氣,也是那樣的年輕,可眼前這樣一個百歲的老人,卻是讓他怎麽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即便他曾經也目睹過族裏的人慢慢枯竭的生命,可若放到自己身上,卻是比震撼更多了心痛。


    “豆豆,項斯,你是豆豆?哎,都這麽大了,爹爹怕是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項靈幽幽的歎了口氣,宛如在安撫一個孩子般,撫摸著項斯的頭,即便他已經十六歲了。


    “爹爹,豆豆一定會醫治好你的病的。”項斯心中多少存了點希望,帶著無數的期盼望著南宮清墨“清墨,這東西除掉後是不是我的爹爹就不會再老去了?”


    “這個,隻是一部分,還必須找出下降頭的源頭,並且除掉那個一直對你們族人下降頭的人,若不然,這個詛咒還會繼續,那老鼠還是會再衍生出來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南宮清墨收取羅盤,表情帶著幾分凝重。


    “那我們就一起去毀掉那個源頭,再殺掉那個下降頭的人。”元寶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那種下降頭的下蠱的人最少討厭了,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要拿一個家族的命運和興衰來做文章,這明擺著是遏製他們的種族,不讓他們壯大啊,都說男人四十一隻花,可這些人,他們的生命卻早早的結束在了三十之前。


    “我的血刃很久沒有飲血了。”一直不說話的慕延殤卻是冷冷的把玩著手中的斷刀,雖然看不出什麽表情,可明眼人都知道,他很生氣,因為那一股冷煞之氣幾乎可以將普通人凍成冰。


    “清墨,你能測出那些東西的位置嗎?還有那個下降頭的人你可能預測?”項斯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就在幾年前,他親眼見識了南宮清墨卜卦的厲害,他能預測一個人的兇吉,十卦九準,可謂神算,隻是他有個規矩,卻是每日隻卜一卦。


    不多,不少,不增,不減,倒也是自成規矩。


    “不妨試試。”南宮清墨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龜殼,又掏出三個銅板,隨意的往龜殼中一丟,隨著銅板的跳動,龜殼也在慢慢的變大。


    “轉——”南宮清墨手指一動,龜殼連著銅板開始旋轉起來。


    而此時,南宮清墨卻是閉上了眼睛,嘴裏開始喃喃自語,像是在念經文又像是在低吟,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圈圈金色的梵文出現在了空中,將他包圍了起來。


    “收——”東南方,主位,帝王星,八個字開始清晰的在南宮清墨的腦海裏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而其他金色的梵文卻開始慢慢的淡化。


    他的話音剛落,龜殼又再次變小了,銅錢也不再旋轉,靜靜的躺在了裏麵。


    他平靜的將東西收了起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看來和他之前卜算的差不多,這件事還是比較棘手的,帝王星代表帝王,主位必定是是非之地,東南方所指方向怕就是赤炎國現在皇城所在的方向。


    “怎麽樣?有結果了嗎?剛剛那些梵文都是些什麽,那些字好奇怪。”元寶俯身,看著南宮清墨。


    “你看得到那些字?”南宮清墨眸子一縮,顯然有點不相信,這是他們南宮家的絕技,也隻有他們南宮家才能擁有這樣的一雙天眼,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是啊,他們也應該看到了,對不對?你們有看到剛剛的那些金色的字嗎?”元寶轉身,詢問項斯和慕延殤,卻見兩人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知道元寶在說什麽。


    “元寶,你說的金色的字是什麽?”項斯也很好奇,不過他更關心南宮清墨測字的結果。


    “好吧。”元寶緘口,望著打量著她的南宮清墨。


    “你父母可有姓南宮的?”


    “我姓唐,我娘是忌,幹嘛問這個?”元寶有點猜不出南宮清墨的心思,難不成他想認親戚不成?


    “哦,沒事了,隻是隨便問問。”南宮清墨心中還是覺得不正常,又追問了句“你真的看得到?”


    既然不是親戚,那最後一種可能,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南宮家向來一脈單傳,妻子都是天意選出的,但凡是命定的妻子,都能看見那些凡人所不能見的家族秘字。


    可元寶是男人,還是個閹人。


    南宮清墨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和他這樣不男不女的一個人過一輩子,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就向後摔倒,不,他沒有龍陽之好,一定隻是巧合,不可能是元寶的。


    “喂,你幹嘛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好像吃了一坨大便一樣,還不快說結果。”元寶又開始翻白眼了,這家夥,她真的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此刻在想什麽東西。


    “下降頭的人是皇族的人,伯父,你們可曾得罪過他們?”南宮清墨故意避開元寶,卻是走到了項靈的身旁,想要知道前因後果,也許,直接詢問會來的更加的有效率些,何況他已經等不了太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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