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妙曼季節,深山之中的十裏桃林開的異常的妖嬈美豔,春風過處,粉色的花瓣隨風飄灑。


    一陣陣孩童的嬉鬧聲迴蕩在山穀之中,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桃林的盡頭是一條寬百來丈高不見頂的瀑布,遠遠望去,就仿佛是天空裂開的一道口子,瀑布底下是一條緩緩流向山下的碧溪,溪水並不深,陽光傾瀉到的地方,蕩出斑駁的光影。


    “不要碰我的頭發。”李泓煜猛的一下將蹲在岸上的段琰玉推的個四腳朝天,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觸碰他的頭發。


    “嗚嗚,清哥哥,他···他剛剛推玉兒。”段琰玉被一下子推倒在地,睜著眼呆呆的愣了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一邊哭一邊擠眼淚,他隻是想和他玩一下,可是他為什麽要生氣的推開自己。


    “好啦,玉兒,你的身體才剛剛恢複點,地上涼,不要躺在上麵了,到哥哥這邊來。”


    一直閉目養神背靠在一塊岩石上的南宮清墨緩緩的睜開雙眸,即便此刻他什麽都沒穿,可他給人的感覺還是那般的出塵,讓人無法生出一絲褻瀆的心思來。


    “清哥哥,玉兒,玉兒也想下來玩會,好不好嘛?”段琰玉斷斷續續的抽咽著,眼睛卻盯著其他六個舒服的泡在溪水中的孩子,眼裏滿滿的都是羨慕之色。


    “不好!”極淡的兩個字,卻是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等你身體好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但是,現在絕對不可以。”南宮清墨突然起身,帶起一片水花,他俯身抓起岸上事先放好的毛巾將身體仔細的擦幹,這才開始十分優雅的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


    “啊——”


    “嘭——”


    “李泓煜——”


    “天呢,砸在他身上的是什麽?”


    “好像是一個人。”


    南宮清墨正準備帶著段琰玉離開,身後卻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激起的水花幾乎將他半個身子打濕了,原本幹爽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他抬手,皺眉看了看還在滴水的袖子,轉身望向身後的罪魁禍首。


    “快把他們兩個都拉到岸上去,快,你,快去把師父找過來。”最為年長的項斯最先冷靜了下來,鎮定的指揮著其他人行事。


    “奇怪,這個人怎麽會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偏偏就砸到了他?”容景嘴上這麽說,可是心裏卻在幸災樂禍,還好他離的遠,沒有和那個李泓煜一起,他這幾日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囂張跋扈又嬌氣的李泓煜。


    哼哼,看來是老天都在幫他懲罰這個人了,他不急不緩的跟在那幾個人身後,也爬上了岸。


    “喂,醒醒,你醒醒~”容景顧不得穿衣服,學著大人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那個人的臉。


    “啊,清哥哥,李泓煜的鼻子裏流出好多血,他是不是死了啊?”段琰玉越說越小聲,緊張的捂著嘴巴,小臉青白,一隻手不安的拽著南宮清墨濕噠噠的袖子。


    忽然又瞥見了元寶,又欣喜又擔憂的道“哥哥,是那個人。”


    居然是他,南宮清墨暮然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另一個人,想起那天晚上他醫治玉兒時的模樣,沒有了那晚的囂張不馴,相對的,現在的他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的狼狽。


    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外套,淤腫的額頭,皺起的眉,髒兮兮的小臉,要多醜就有多醜。


    他習慣性的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要上前搭把手的意思,隻是駐足等在一旁。


    “師父來了,師父來了,快讓讓。”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群瞬間散開,自然的清出一條路來。


    張子畫坐著他最愛的羽扇,飄浮在半空中,一頭白發隨意的用一隻玉骨束著,雙頰紅潤發亮,莫名的透著一股子仙風道骨的韻味,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酒葫蘆,時不時的往口中小酌幾口。


    “師父,你快下來看看他們兩個。”項斯見師父又像往常那般喝的醉眼惺忪,不由的著急道,他擔心怕是再晚了,那兩人的命就沒了。


    “項斯徒兒,莫急,莫急,為師這就下來看看。”張子畫不慌不忙的將酒葫蘆往腰間一別,這才縱身從羽扇上跳了下來,不慌不忙的走到兩人躺著的地方。


    “恩——都死不了。”張子畫說完將一股真氣輸入李泓煜的身體,又在他鼻子上輕輕一拍,鼻血瞬間止住了。


    旋即,又轉頭看向躺著的元寶,這一看之下,著實嚇了他一大跳,這家夥居然又殺迴來了,真是孽緣,趕緊掐指一算,眯著眼又看了眼那幾個沒穿衣服的臭小子,差點就要大笑出聲,連連撫掌說了三個好,卻搞的一旁的幾人雲裏霧裏。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他們都傷成這樣了,您老人家還笑的這麽開心,項斯有點摸不透師父此刻的行為。


    張子畫自覺失態,故意咳嗽了幾聲來掩蓋自覺剛剛的小心思。隨後又伸手在懷裏煞有其事的掏了掏,許久才掏出一個通體紫色的小葫蘆。


    對著手中的紫葫蘆自言自語道:“這解藥都擱在我這不知道幾百年了,這迴終於派上用場了。”


    笑嘻嘻的將紫葫蘆打開,湊到元寶的鼻孔下,不多時,一股綠色的氣體慢悠悠的從紫葫蘆裏鑽出,又鑽進了元寶的鼻孔之中。


    張子畫也不舍讓元寶吸入太多,因為解藥就這麽一瓶了,而製作迷霧森林解藥的前師尊早已仙去,急急的塞迴木塞子,將紫葫蘆又重新揣迴兜裏。


    這才對著最為年長懂事的項斯道“他們兩個都已無大礙,待會就讓人帶他們迴去休息吧。”


    “弟子謹遵師命。”項斯低垂著頭,恭敬的道。


    “那為師··嗝,就先迴去了。”張子畫又重新爬上了他那把最愛的羽扇,如來時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了。


    元寶在容景的幫助下,不斷的吐出肚子中的溪水。


    “唔——頭好痛,這是哪裏?”元寶第一個醒來,最先入眼的是六張表情各異的臉,她眨了眨眼,這是什麽情況,目光垂軟了下去,卻忽然看到那幾人赤條條的全都沒穿衣服的樣子以及那一隻隻還沒長大的小鳥。


    “啊——你們這群臭**,想要幹什麽。”即便都是孩子,即便已經活了兩世,可元寶畢竟是女孩子,也知道男女有別,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麽讓自覺臉紅心跳尷尬異常的事情。


    “叫什麽叫啊,你不是也有嗎?搞的我們想非禮你是的。”容景有點不屑的看了眼元寶,轉身去拿衣服穿。


    一直不言的沐風和慕容殤也轉身走了出去,隻留下一個**的背影給已經徹底淩亂在風中的元寶。


    “喂,小子,你怎麽會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還沒死?”花滿晨見大家都走了,他卻興致勃勃的蹲了下來,滿臉興味的望著她,卻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也沒穿衣服。


    甚至他還故意對著元寶展示下他自認為性感的小胸脯。


    “你走開,你能不能先去把衣服穿上,你現在的樣子難道都不覺得羞恥嗎。”元寶有點羞惱的別過頭,這個人怎麽還這麽無趣,簡直太無理了。


    “呃,這個,我不覺得啊,你看現在多好,無拘無束,還可以和大自然親密的接觸。”花滿晨不以為然的站了起來,愜意的伸張雙臂,仰著頭,自我陶醉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空中的花香。


    “你真夠**的。”元寶的眉毛已經打結,狠狠的擰到了一起,一下子掙紮著站了起來,卻因為頭部和腹部的疼痛讓她有幾分踉蹌。


    “哎,你別亂動啊,你身體還很虛弱。”花滿晨眼見著元寶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要倒下是的,趕緊一把將她攙住。


    “你不要碰我,啊~”元寶隻覺的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一通胡亂掙紮,卻好死不死的剛好坐到了花滿晨的身上,嘴巴更是親到了對方的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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