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雲想了一會,不禁啞然失笑起來,那東西,哪裏是什麽不明生物啊,分明就是紫金焱炎獸!


    秦紅雲伸手在它背上撫摸了幾下,觸手雖然冰涼,卻有著一種極為安心的感覺,當下也不管它聽不懂自己說話,就道:“是你幫了我,對嗎?”


    秦紅雲說完這句話,又笑了笑,道:“一個朋友遍布天下的人,現在卻孤獨的,隻能和一隻寵物說話,也隻是諷刺。”


    他是有很多的朋友,但大多都是風光時,別人才把他當做朋友的,落魄的時候,那些人很可能率先跳出來與他為難。


    有很多事情,他都明白,卻不怎麽想去計較,而對於真正的朋友,他也不會過分的走近他們,正如古語所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一旦他們遇到危險,他會毫不猶豫地去救他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又在想,那些人追殺自己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麽。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就賭上自己的身價性命,未免太蠢了一些。


    想了許久,他也沒想出什麽名堂來,反而緩緩地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睡得安穩得多,等到再次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大亮,破廟之外悅耳的鳥鳴之聲不絕於耳,屋簷之下雨水仍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秦紅雲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出了破廟,看著外麵更加蒼翠的綠色,鬱悶的心情,也稍微緩解了一些。


    他已打算好,在此養好傷便去相救玄葉禪師,他已算準了,他們之所以劫持玄葉禪師,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就範,交出紫金焱炎獸,他也知道,隻要他不去,他們的目的還未達到,玄葉禪師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以破廟為家,以野果野獸為食,在此待了兩三天,身上的傷口終於已經不礙事了,於是在第三天正午,他便踏上了救人之路。


    春風客棧,一處柴房之中,一個和尚麵對牆壁盤腿而坐,雖然一動不動,但脊背挺得筆直,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強大氣場。


    便在這時,忽聽“呀”的一聲,房門被人推了開來,隨即四五人一同走了進來。為首之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正是那五毒門的門主,而在他身後的也都是一些熟悉的麵孔,李珍珍一家三口,赫然也在其中。


    原來,這李珍珍竟然五毒門的聖姑,其父母都是教中的長老,因此為人頗為驕傲,見玄葉禪師臨危不屈,便覺得心中不爽,上前一步,喝道:“老和尚,我問你,那小子現在何處?”


    玄葉禪師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李珍珍大小姐脾氣立時發作起來,迴身抽出許子川的長劍,又道:“老和尚,你再不說話,我就殺了你!”


    玄葉禪師露出一個微笑,仍不打算作答,而這個微笑,那些人也完全不可能看到。


    這麽一來,李珍珍眼中便閃過一抹濃鬱的殺意,然而正要動手之時,許子川攔住了她,淡淡地道:“聖姑要殺此人,還請用自己的武器,在下的長劍雖然不是很幹淨,但是也不想被這老和尚的血玷汙。”


    他右手的食中二指已夾住了長劍的劍身,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李珍珍答話,便將手腕一轉,將長劍從其手中奪了下來,然後還劍歸鞘,轉身走了出去。


    那任教主身旁站著個帶著麵具的男子,身材瘦長,如同竹竿一般,正是最先偷襲秦紅雲和玄葉禪師的人,也就是五毒門的左使楊從良。


    他本就是個愛投機的人,平時見教主對許子川寵信有加,心中早有不滿,可二人的武功,都不是他能相提並論的,因此一直都在忍氣吞聲,這時便趁機道:“教主,這人竟然倨傲到了這種地步,連聖姑都不放在眼裏,可想而知,也沒將五毒門放在心上,教主可要小心他啊!”


    這任教主名叫任無欲,號稱已達到無欲無求的境界,對於每個人的心理把握,的確很是出色,因此五毒門在其手中,可以說是達到了空前強大的地步。


    他揮了揮手,示意楊從良不要再說下去,自己則緩緩靠近玄葉禪師,如同一個老朋友一般,道:“大師,說起來,咱們也算是故人啊。”


    “故人?”玄葉禪師笑了笑,道,“仇人還差不多吧?當年我師父可差點滅了你們五毒門。”


    他這話中不無諷刺之意,聽得任無欲也是有些怒氣,但卻並未發作,而是吸了口氣,沉聲道:“大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隻不過是階下之囚,倘若不肯配合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送你上西天!”


    玄葉禪師不僅沒因此而害怕,反而嗬嗬地笑了起來,道:“如此甚好,貧僧正有許多疑難之處,倘若能去西天,向我佛問個明白,那是再好也沒有的。”


    任無欲先是一怒,可隨即又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緩緩道:“既然你不願說出那小子的下落,我也不來逼你,不過以我的了解,那小子必定會來救你,倘若咱們來個甕中捉鱉,殺了他,你豈不是立了大功?”


    李珍珍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弧度,像是在表明,自己根本不信秦紅雲會迴來救人似的。


    楊從良從旁察言觀色,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便道:“教主,我看那小子很可能已經死了,就算僥幸不死,估計也不敢再迴來救人了,我看咱們還是去找他比較好。”


    李春風與張氏也覺得很可能會是這樣,當即紛紛開口附和。


    玄葉禪師在心中歎了口氣,道:我也希望他不要來,可我知道,他一定會過來的。


    “隻要那小子敢來,我定要他後悔為人!”李珍珍一臉自信地道,“就他那種長相,還自以為我對他有情,嗬嗬,真是笑死人了。”


    玄葉禪師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道:“女施主,這是我聽過自己犯賤,找的最好的理由!”


    玄葉禪師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可實在是忍不住了。


    李珍珍氣的臉都綠了,當即一腳踹在了玄葉禪師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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