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娘親迴來了。”


    應妱琉興衝衝地一路跑迴雅苑,正準備和應妱璃分享這個喜訊,卻不想恰好看到娘親正和她切磋武藝。


    二人一聽到她的聲音,立馬收了一身戰意,平靜地落在她的身邊,恍若閑來無事一般。


    “娘,你怎麽不先去看我?”


    應妱琉有些鬱悶地哼道。


    應家母英眉一挑,重重地哼道,“為娘臨行之前,是如何交代你的?”


    應妱琉猛地想起,她是被禁足的,無論如何都不準離開。


    於是,她隻好認錯抱拳,正色迴道,“女兒知錯了。”


    應家母哼了一聲,就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不成器的淘氣鬼。”


    應妱琉貝齒下意識地咬著下嘴唇,俏皮地朝應妱璃一笑,嘴上卻委屈地說道,“我是想娘親了。”


    應家母倒沒有較真地追究,而是問道,“跑去哪裏瘋了呢?”


    應妱琉立馬接道,“娘親,無雙哥哥說你這次對外居然沒有下決定,而是任由家族自行抉擇。”


    應家母點了點頭。


    應妱琉一臉驚愕,不解地問道,“娘親,你怎麽能放縱他們?”


    應家母似乎不想迴答她的問題,轉而問道,“你最近的修為如何?”


    應妱琉立刻沒了精神,像霜打的花兒,“妱琉無用,還是武夫之境。”


    應家母揉了揉她的秀發,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人會在乎你的境界,隻要你自己覺得開心就好。”


    在境界一事,應家母在幾百年前就看透了自家女兒的極限,能僥幸躋身第五關,已經是莫大的榮幸,更別奢望她躋身傳說中的不朽之境。


    要知道如今的應家已經不是千年前的應家,早已經沒了不朽傳承,更沒有了不朽坐鎮。


    應妱琉得母上的安慰,小心肝一下子就放了下來,笑吟吟地說道,“娘親,你這次迴家,要待多少天?”


    “待不了太久,差不多十天左右吧。”


    應妱琉心一緊,“那豈不是應家抉擇一出來,娘親就要走了嗎?”


    應家母難得露出幾分不舍,輕輕地撫摸著自家女兒的凝脂臉頰,“是啊,你爹不爭氣,隻能讓為娘親自勞累了。”


    “娘親,無雙哥哥也是武夫,而且是我應家第一武夫,其實他現在也有能力去極冰之地了吧。”


    應家母搖了搖頭,“無雙的實力早就夠了,但是他的心性還禁不起心魔襲擾,所以我擔心他去了那裏,很難再迴來。”


    “娘親,極冰之地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所有人對它都談之色變,就連姥姥提及那個地方,都顯得格外慎重?”


    “就是個深不見底的冰窟,裏麵躲著一群群當年欽俠沒有殺死的妖魔鬼怪。”


    應家母對此似乎也不願多提及,隻是隨意地迴了一句,便轉移話題道,“你覺得無雙怎麽樣?”


    應妱琉倒沒有多想,而是笑嘻嘻地迴道,“無雙哥哥挺好的啊。”


    身為過來人的應家母見狀,暗暗地歎息一聲。


    應妱琉忽然想到應無雙找她的那個模樣,一臉嬌羞地驚訝問道,“娘親,難道你想把我許配給無雙哥哥?”


    應家母還未曾迴答,應妱璃的心已猛地一沉。


    “師母,難道你一開始就有了決斷?”


    “是啊,我從你師傅的口中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應家母背著雙手,慢慢地背著兩個姑娘,走向遠方。


    “妱碎,又來人了。”


    “我知道了。”


    應妱碎握緊盤龍棍,主動迎上那兩個奇怪的人。


    一人身後背著黃羅傘,腰間掛著青葫蘆。


    一人身後背著青羅傘,踩著一雙謝公屐。


    萬裏無雲,晴空碧天,又沒有雨,兩個人背著傘做什麽?


    事出反常必為妖。


    “站住,應家禁地,閑雜人等,謝絕擅入。”


    “小木頭,你去,還是我去?”


    隔著老遠,他倆就聽到了應妱碎的嗬斥聲,當即暗中以心聲相問。


    “若是論待人及物,我不如你遠也。”


    小木頭李成蹊坦然迴道。


    “好,那我去了。”


    秋子良也不和他謙讓,直接騰身而去,不由分說地落在應妱碎的麵前,躬身抱拳,“在下秋氏秋子良,奉長輩旨意,特來拜謁應家家主。”


    “你要拜謁就去拜謁,自當走應家東門,何必來我應家封俠牌樓?”


    應妱碎看這人也算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怎麽說起話來如此不著調,我應家家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秋子良聞言,耐心解釋道,“東門是正家主親迎,非我所願。子良此次前來,其實隻想見應家母。”


    應妱碎心頭一震,沉聲問道,“你是誰?”


    “秋欽俠之後裔秋子良。”


    秋欽俠?!


    應妱碎一聽這個名頭,也是怒從心頭起,寒聲問道,“當年險些殺了我這一支應氏的秋欽俠???”


    秋子良聞聲,猛地想起一事,急忙笑臉相迎道,“我隻是個後人,和當年的事並無瓜葛。”


    應妱碎卻將棍尾往地麵一砸,一身的武勢隨身而出,二話不說就是一棍遞出。


    空舞棍!


    一棍既出,就有萬棍虛影;萬棍影起,便有萬種風情;風情之下,翩然若舞,卻不是翩翩起舞,而是咄咄逼人,驚世駭俗。


    隻這一棍,就叫我身前無人可擋。


    這一刻,秋子良措不及防,竟然覺得自己擋不住,連忙摘下青羅傘,橫在身前,卻不曾想這一棍竟超乎想象地快,快到羅傘還未拔出,便被他一棍抵在胸口,噗地一聲口吐鮮血,倒飛好幾丈。


    還在慢悠悠走著的李成蹊隻覺得莫名其妙,急忙起身飛落他的邊上,一把扶住了他,“秋兄,怎麽迴事?”


    秋子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是些老祖宗留下的舊怨,怪不得他。”


    李成蹊卻不敢苟同,仗義執言,“你是你,老祖宗是老祖宗,兩不相幹,沒道理讓你平白受了這一棍。”


    秋子良聽他這口氣,趕忙攔住了他,“李兄,我知你的心意,但我倆先來,可不是為了意氣用事,萬萬不能胡來。”


    “難道就讓你無辜受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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