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夕微信當中的這個小雨就是那家那兩個女兒當中的大女兒,今年正好大學畢業。重夕算是好命的啊,隻是給人家收了個嬰靈就被人家家長內定成了未來女婿,而且人家的姑娘也是對這個天然呆的小子一見傾心,硬是從那時候開始這倆就勾搭上了!難怪瞎子老陳叔當初說重夕犯桃花。


    我眼珠一轉心裏一股壞水翻騰,猶豫都沒猶豫便拿起重夕的手機給那姑娘迴了一句“重夕還沒起,我是侍炎,需要我踹醒他麽?”說著,我把重夕睡覺打唿嚕流哈喇子的樣子排成了小視頻發給了那姑娘。那姑娘幾乎是秒迴“不用了,讓他好好休息吧。”隨後又附加了一個掩嘴偷笑的表情。


    我放下了手機,還是踹醒了重夕,因為窗外的朝陽已經升起來了,林峰在窗外練功的影子被朝陽映在了房間的門上。重夕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機看了看,隨後朝我笑了笑用手點著我說:“你這家夥,哪都有你。”


    我笑了笑沒說話,而是轉身出了門打算去老媽那看看。轉過房山,就聽得一群姑娘焦急地在說著什麽,側耳細聽好像是在說是什麽“快下來”、“危險”雲雲的,由於是用蒙語所以我也沒太聽懂。我皺起眉,心說老媽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於是加快腳步朝著莊園另一邊老媽的正廳方向跑去,


    遠遠就見一群人圍著正廳外麵轉悠,仔細一看,原來正廳外的房頂上竟然坐著一個人!不會有別人了,那坐著的除了我老娘還能有誰!我快步走上前,拍了拍手示意眾人沒事,然後讓大家散了。大家見我發話了,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也勉強散了。


    我費了好大勁才從二樓窗戶爬到屋頂上,老媽見我狼狽的樣子竟然還不住地取笑我說:“你這孩子,瞅這給你廢物的,一跳不就上來了。”我一陣無語啊,我也不是什麽大仙大能,我連武林高手都不是,這可是二層樓的樓頂啊。我苦笑著坐在了老媽身邊,看著被我老媽上身了的幹媽的臉,雖然半老徐娘卻總是露出一副小姑娘的表情,別扭得我尷尬症都犯了。


    這時候就聽老媽輕歎了一聲道:“四十年了,上次來這的時候還是四十年前呢啊!”我心說什麽叫“上次來這是四十年前”啊?四十年前應該就是我爸跟幹媽發生那迴事的時候啊,難不成老媽當初真的在老爹身邊不成?我搖了搖頭,心說四十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就是想也想不透。於是我問老媽:“媽,老爸跟我幹媽的事......”老媽笑了,說:“說起這事,倒是真苦了烏蘭了。她等了四十年,卻不知道自己卻隻是空等了這麽久而已。”


    老媽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有憂鬱,我是在看不出來老媽是不高興了,還是替幹媽傷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笑了笑說:“嘿嘿,老爸跟老媽你這好幾百年的感情在這擺著呢,怎麽能......”我的話還沒說完,卻被老媽的歎氣聲打斷了去。隻聽老媽歎了口氣搖搖頭說:“唉,何止百年,可是你爸爸什麽時候對我有過愛情呢。恐怕我在他的心裏,永遠也不會有那麽高的地位吧。”老媽的話說得讓我無話可接,並且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在我知道的版本裏老爸老媽他們倆至少已經有了百年的戀情,刷新了我之前那六十年的版本,可是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老媽說起他們之間的事情。更令我無法理解的是,甚至連老媽都不知道我爸是不是真的愛她,這怎麽可能呢,如果老爸老媽不是真愛,上哪來的這幾百年,又上哪來的我啊?呃不對,這跟我沒關係。


    跟老媽在房頂上聊了一早晨的時間,我終於是了解了一些老爸老媽當年結合的原因。


    原來,老爸老媽自始至終都在一起是真,但是他倆的婚戀卻是假的。爸媽之所以以夫妻形象示人原來隻是為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庭。而老爸老媽以前的關係,其實並非如此,至於他們倆先前的關係到底是怎麽樣的,老媽也解釋不清,非要說的話可能更貼近與主仆關係。這讓我實在無法理解,雖然想要多說些什麽,可是我卻發現我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為我真的太不了解自己的爸媽了。


    老媽還告訴我,我的父親慕容海是一個無私的人,從得道之前就是一個無私人。他甚至可以摒棄一切自身的利益來為別人,甚至可以棄自身生命於不顧而為別人。其實在得道之前,他有過機會可以跟自己真正愛的人長相廝守不問世事的,可是他卻並沒有那麽做,而是選擇了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拋頭灑血。於是我就問,說既然老爸是這麽一個人,為什麽老媽你會這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呢?老媽迴答我說,很久很久之前,老媽遇見了老爸,而老爸的出現才讓我的老媽有了存在的意義,所以對於老媽來說老爸就是家。雖然這話我不是頭一次聽,一般的國產電視劇都這麽寫,但是這樣的話從一個神仙的嘴裏說出,實在是讓我驚訝不已。


    老媽告訴我說,她並不是老爸真正的愛人,若非要說我的老爸有沒有愛人的話應該是有的,還不止一個。我雖然沒什麽興趣知道,不過還是安慰老媽說:“媽,你也別太悲觀了,我爸要是真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上哪還願意跟你結婚啊。就算你們結婚多半原因是為了我,可是我也不信那老小子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老媽溫柔一笑,告訴我說即使是她,也沒有真正地了解我的父親,隻是相對於其他人而言更加了解他一些而已。老爸的所作所為永遠讓人捉摸不透,老媽說他甚至可以因為和一個完全不相幹的人的諾言便固守無數年頭。


    說實話,這些事情如果對於兩年前的我來說,那是打死我也不信的,可是這兩年的時間裏,我的生活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我雖然知道我老爸媽是個有能耐能通三界之人,卻萬萬想不到他倆就是得道的仙人。兩年之前的我也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家庭竟然還的有這麽多的隱情。兩年前的我更萬萬想不到一個不著調的老頭子會無私到那種地步。


    我搖了搖頭問老媽:“媽,你和老爸不飛升而去的原因真的不是因為我?”沒想到老媽竟然點了點頭說:“對於我和你爸爸來說,飛升與否不會有什麽實在的意義,甚至不會有什麽好處。我和你爸爸並不是需要飛升羽化成仙的。”我點了點頭,這我倒是信,因為老爹老娘和六爺不同,六爺是成仙之後再下界,而老爸老媽卻是沒有飛升就成仙了的。很久之後我才明白,老爸和老媽的成仙之旅並不像六爺那般簡單。如六爺一般,混沌初開規則成型,六爺這樣的神仙便已經產生,就好像是秩序的管理員一般,而我的爸媽幾經摸爬滾打拋頭灑血才一點點成為了超越了他們的存在。當然了,這些都是老爸老媽的故事,他們的故事過於玄幻,就不再細說了。


    跟老媽聊天之時,忽然聽得房子下麵馬蹄聲響起,隨後馬打響鼻的聲音響起。低頭一看,重夕、林峰和小白花帶著一隊人馬已經集結在了莊園門口,正朝我招手。


    我飛身跳下了房頂,別看上去難下來可省事的多。快步跑到了小隊邊,一側身上了馬。點著一根煙問重夕:“怎麽,已經算出來我們該往哪個方向找了?”不想重夕竟然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氣得煙頭差點掉下來,有些無奈地說:“你沒算出來,那我們往哪追啊?”重夕竟然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實在是不知從何算起了,沒辦法。”小白花在一邊咬著牙說:“即使沒有方向,找遍整個草原我們也要找!”隨後就是其他幾個小姑娘的隨聲附和。


    我無奈地迴頭看了看房頂上的老媽,沒想到老媽竟然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一樣,伸手朝著一方向指了指。我朝老媽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是西北方向,顯然老媽是想告訴我朝著西北方找。我朝老媽點了點頭,隨後帶著人催馬出了烏蘭莊園。要說這兩年來,老爸老媽對我的幫助並不算多,但是卻每次都是在我遇到困境的時候一句話點醒我,就想這次一樣,在我無路可追的時候,老媽給我指明了方向,這讓我心中無時無刻都有這一種踏實的感覺。


    從烏蘭莊園出來往西北方向,一望無際的草原。整整騎馬奔馳了一整天的時間,遠遠地才看到前方出現了一處樹林。小白花勒住馬問我要不要進入樹林,由於樹林當中猛獸眾多,並且她們雖然是馬匪可卻很少在這樣的樹林當中行進。我笑了笑說:“放心行進吧。”這時候重夕笑了:“放心,炎哥是密林打野小霸王,老虎也給你放倒!”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而是率先一步衝進了樹林當中。


    這樹林當中的飛鳥野獸確實要比草原多了不知多少倍,也正是因為這些飛鳥野獸多了起來之後,我開始逐漸有了一種隱隱的被監視感,我心說看來不遠了啊!


    看看天色將晚,我們停下來,把馬拴在樹上,他們幾個找原木、幹柴,搭建住處和點起火堆。我則剝樹皮,擰製搭建住處用的繩子。這一忙活,大家才覺得肚子餓了,無奈大家幹糧已經吃完了。


    重夕嘟囔著,“我說先解決食物再考慮前行,現在餓得心裏都發慌,明天還怎麽趕路啊!”我製止他說:“急什麽,你隻管搭建燒烤架和削燒烤用的樹棍,少頃自會有食材降臨!”重夕撇著嘴:“靠!你小子車遲國王李文華啊,少頃自會有甘雨降臨!”小白花打趣說,“你比我了解炎哥,炎哥什麽時候說過空話呀!往往總是在關鍵時刻拿出意想不到的招數來!”重夕一邊削著木棍,一邊叨咕,“你是不知道啊!幾次都是最後才拿出絕招,害我和林峰白白受傷!”然後轉頭對著我:“你凹凸曼啊!先讓對方打個半死,再小宇宙發光!”我笑笑,點得著他的頭說,“這小子就是嘴損!”


    天已經黑下來了,我們坐在火堆旁的樹下,重夕搖晃著腦袋,看著天空,帶著幾分嘲笑的說:“我就不信,天上會掉餡餅!”我笑笑說,“餡餅不會掉,那是現成的,那得事先剁餡才可以!請注意我說的是食材,這就意味著,你得再加工!”重夕把手一攤,“在哪呢?拿來!”我假裝搖晃著腦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說話兒就到!”話音剛落,撲棱棱,一個東西從天而降,撲向火堆,我一邊過去用木棍壓住,一邊說:“來了不是!”抓出來,大家才看清,是一隻野雞!


    我把野雞遞給重夕,陰陽怪氣的說:“懶鬼,別就知道說閑情,拔毛!”林峰和小白花他們也驚訝的湊過來,紛紛問我:“你怎麽弄的?”小白花拽著我問:“你是念的啥咒語拘來的,教教我!”我沒有迴答,用木棍指了指火堆,示意他們注意火堆,說著話,撲棱撲棱,又是兩隻野雞撲向火堆,這迴大家情緒高漲!一部分人拔毛、扒內髒,手裏沒野雞的拿著棍子,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捉雞,此後,又有幾隻野雞撲火,大家一通忙活。等雞烤熟了,幾位女將一邊喝著酒,跳起舞來!


    小白花還是纏著我學習咒語,我笑著說,哪有什麽咒語啊!這野雞不是我拘來的!她不信,另外幾個女將也湊過來,非要學,我笑笑說:“你們生活在草原邊緣地帶,跟這裏的環境有所不同,這裏是林區,四周有很多野鳥。”


    我點上一支煙,接著說:“這野雞呀,不是我拘來的,是咱們的篝火吸引了它們,它們有向光性,夜間飛行的時候,會以月亮為參照物,把咱們的篝火當成了月亮,它這是飛向月亮呢!”


    不想幾個姑娘還是鬧著要跟我學東西,我隻好答應著,“好!好!”看見我要講課,幾個人都圍坐過來,林峰和重夕也湊過來。


    我用棍子指著篝火比劃一個圈子,說:“你知道咱們的老祖先,在造字的時候,管咱們現在的情景叫什麽嗎?”重夕瞪著眼問:“叫什麽?”我接著說:“叫者!”


    重夕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著,“得得得。你別欺騙人家姑娘,這情景叫什麽者呀!”


    我拿起一根燃著的樹枝,說,“我沒騙人,這真是者!”說著在地上畫出了者的篆字,這個字原來念煮,就是咱們煮飯的煮,這個下麵的四個點是後來加上去的,凡以這個字做聲符的字,比如諸位的諸,首都的都,著作的著等,都是發近似煮這個音,這者字上麵是一個火堆的象形,下麵的日不是太陽的意思,而是口裏有東西,表示多人圍在火堆旁邊,一邊吃燒烤一邊聊天。”


    幾個丫頭東問西問的,我也是東扯西扯的,大家一陣又一陣的大笑,扯到很晚才坐到搭建的住處,互相抱著睡著了。


    第二天,淩晨大家就被四周的鳥叫聲吵醒了。吃了點昨天剩下的野雞肉,大家就騎上馬出發了。


    一路無話,直到中午,來到一座有小溪的山前,人困馬乏,我招唿大家坐下休息。大家下馬把馬長長的韁繩拴到有草的地方,讓馬自己吃草,我們在小溪補一些水,小溪邊被濺到水的草雖然結著冰碴,溪水倒不是很涼。我們坐在一起喝水、抽煙。


    重夕問我:“後勤部長,中午沒有火堆,吃什麽呀?”大家聞聲也都看向我,我用馬鞭指著重夕的腦袋,“你就知道吃!”然後,我看向大家,問:“吃豬肉怎麽樣?”大家全都一臉茫然,意思是:這裏哪裏的豬肉啊!我笑笑,說:“等會讓馬歇過勁來,小白花和林哥跟我去獵野豬!”重夕一臉不屑的說:“你丫還沒出發就準知道能獵獲野豬?”我得意得笑笑,“這個你不用管,隻管削燒烤用的木棍和搭建燒烤架,準備幹柴就是了!”


    馬歇過來這後,小白花和林峰跟著我出發了,前麵是一片山林,我拿出葫蘆,放出狼靈,幾個狼靈出來愣了一下,旋即在地上嗅了嗅,向前跑去,我騎馬向前跟去,小白花和林峰在後麵跟著。跑了一段,幾隻狼靈做出警惕的姿態,然後分兵幾路向前追蹤,我知道,這是準備包圍的事態,發現目標了。小白花根本看不明白,茫然的在後麵跟著。我們跟著頭狼向前追,追了一段,看到目標了,不是一頭,是一群!


    我收迴狼靈,林峰看了,覺得奇怪,“你怎麽收迴來了?”我並沒有塞上葫蘆嘴,迴頭看看林峰,一臉壞笑地說:“狼會本能的攻擊群裏弱小的豬,我可不想吃小個的!”說著,葫蘆對準一頭健壯的大野豬,念動追魂咒,那頭野豬嗷的一聲,像中了槍一樣,蹬幾下腿就翻倒在那裏!其它野豬受到驚嚇,叫著逃的無影無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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