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的敲門聲,太奶奶大氣都不敢出心髒差點跳出來。黑子也拖著疲憊不堪的殘軀機警起來,死死瞪著大門。


    敲門人看沒人反應,輕輕喊了兩聲:“陳施主,家裏什麽情況?”正是黃老道公鴨嗓子。


    太奶奶用棍子杵著地勉強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她看到黑子也想站起來跟著過去,可體力實在不支,剛站起搖了搖晃了晃“撲通”一下又栽倒在地,“嗚嗚”地發出發出不甘聲音。太奶奶見狀示意它趴在那裏不要動,這才安靜下來。於是,太奶奶慢慢地打開一個門縫,小心翼翼地看著外麵。確認正是黃老道、妙燃和尚和張秀才三個人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將三個人讓到院子裏。


    剛一進院子,妙燃和尚就看到滿地黃皮子屍體,心生憐憫閉上眼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忍多看一眼不斷念經祈禱黃皮子可以早入輪迴。


    張秀才也是十分驚訝,自己在當地活了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如此多的黃皮子屍體,不免驚訝問:“老嫂子,這是?”


    於是,太奶奶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聽得三個人目瞪口呆。都知道這趟渾水厲害,想趟過去,實在是困難。可無奈,事情已經到了頭上,該辦的事兒還是要辦,該除的妖魔還是要除!


    張秀才讓我太奶奶把之前那幾位留下的東西全都拿出來。黃老道挑出畫卷和那個藥杵樣子的東西。讓我太奶奶將他帶進到屋中。然後把畫卷和藥杵遞給我奶奶說:“這東西名為‘終葵’是辟邪之物,稍後用給娃娃準備的虎頭裝包裹起來,放在嬰兒床內,當做你家娃娃的替身拖住邪魔。還有這畫卷,你不可輕易打開。”


    我太奶奶拿著畫卷,左右翻看一下就是普通的畫卷而已,隻是外麵的袋子好看一點罷了。但黃老道居然告誡自己,那自有道理。可也得知道什麽時候能打開便問:“那這畫卷何時可用?”


    黃老道沒有抬頭:“該用之時你自然可知。”隨即在自己包中將一盞巴掌大的蹲伏虎形燈放在嬰兒床床頭處,這盞燈通體黝黑,虎首高昂,張口露齒,雙眼圓突,高鼻聳耳,神態威嚴。虎身壯碩,卷尾屈肢作臥伏狀,又背馱圓盤,可謂活靈活現。黃老道左手在懷中掏出幾張黃符紙,右手掐訣念咒,黃紙符瞬間燃起。


    緊接著黃老道右手一指蹲伏虎燈,符紙上的火苗如同被線牽引一樣,不斷飛向虎背圓盤之上,符紙燒盡之時圓盤卻亮起了微微紅色火光。轉身對我太奶奶講:“這盞燈放在床頭切記不可滅,現在火光是微弱的紅色,倘若變成藍色大火,一定要將這張符咒貼在床上,切記!切記!稍後我三人會在院中設下結界,將來的妖魔邪祟困在院中,避免它們逃跑,同時也省的讓外麵知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等會外麵無論外麵發生什麽都不要開門!”說完黃老道把一張符咒交給了我太奶奶,就去找妙燃和尚跟張秀才。


    這三人嚴陣以待,黃老道在包裹中拿出了整整齊齊的黃色道袍展開一抖穿在身上,在這皎潔的遠光之下,道袍上的九宮八卦太極圖格外顯眼。妙燃和尚看了一眼,感覺與黃老道的人生態度極為不符,認識黃老道這麽多年,就沒一件像樣的衣服,不是破破爛爛的就是油了麻花的,冷不丁看就是個乞丐。今天他穿的道袍幹幹淨淨不染一粒塵埃,妙燃和尚就心知這道怕在自己好友心中地位。於是故意開玩笑說:“阿彌陀佛。道長這在哪家觀中偷來的?”


    黃老道剛把衣服穿在身上,嘴裏還叼著一根阿詩瑪準備收拾家夥什兒。聽到妙燃和尚這麽一說,連眼皮都沒抬:“哪像你呀!你說當個和尚成天不剃頭,非要到節骨眼上,才跟大姑娘上花轎現紮耳朵眼一樣,不知在哪弄個鐵片子刮了刮頭皮,你看還帶著口子呢!”


    “臭道士。可沒你這麽損人的昂。”


    “怎麽著?禿子,道爺我就損你了。”


    兩個人正在鬥嘴,張秀才地地道道土掉渣的方言就來了:“你倆是咋地了?看來收拾那玩意兒手到擒來了?”笑嗬嗬地走過去。


    黃老道和妙燃和尚一看張秀才便會心一笑。黃老道說:“我說你個酸菜幫子還好意思說我們?看看你自己。”


    張秀才忽地轉了一個身左看看又望望,故作不明狀:“我怎麽了?”


    “阿彌陀佛,”妙燃和尚口念佛號道:“和尚原認為你張秀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如果不是當年你為救我而施展了‘至聖絕學’,我還當《儒聖術法》早就絕跡於世了。”


    “哼!我黃老道自稱黃半仙兒,竟沒有算出你是儒聖派傳人。瞧你這身打扮,和往日果然不同。身著黼黻(fufu)之衣,腰佩聖賢明哲寶玉。哎喲喲,我看看這是什麽?”黃老道陰陽怪氣道:“喝——,這還有青鋒劍,三尺還是七尺?”黃老大打趣說。


    張秀才無奈歎口氣:“哎,世人皆以為我儒教隻有馭人之術,造曠世奇才之能,而無辟鬼驅魔之力。其實我本想了卻此生,哪知道遇見這事兒,無奈無奈啊!”


    妙燃和尚聽張秀才這樣講也勾起了興致:“張秀才,和尚我有一事不知,可否請教?”


    “和尚啊,和尚。你想問什麽我知他也知,”張秀才指了指自己和黃老道,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恕張某不能迴答。因昔日一些緣故儒教已經避世不出,儒教眾子弟也早各有安排,你佛家不是最講因果麽?我今日之舉必為日後儒教帶來不可未知後果。”說完苦笑幾下,便不再搭話。


    黃老道一聽有點著急,平日裏“三教高人”之中他是最好事兒的一位,東邊的二傻子和西邊的三瘋子打架,他就往前湊給人勸架。勸架可是勸架,不過和其他人勸架不同,別人家勸架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黃老道這裏就變成“沒事變小事兒,小事兒成大事兒”。先到二傻子那邊跟人家說:“小二子誒,你是我黃半仙從小看到大的,最是仗義,今兒這事不怪你,他就是欺負你老實,這要是換成了我,早就揍的他滿地找牙。”等這邊搓完火,又跑到和三瘋子那邊,先舉起一個大指頭:“三兒,你這小子絕對是這個的。平時都誇你好,可你看看今天讓人欺負成啥樣了!哎,老道我就是腿腳不利索,不然就幫你出這口氣。”


    這話說出口誰不生氣?等兩邊開鑿的烏眼兒青後才反應過來,讓這臭老道耍了!可再想找人也找不到了。但別說,這法子也解決了不少爭端,一般來說兩方打完後,下次兩個人見了麵就變的和和氣氣,怕再被黃老道算計。


    對於儒教的事兒,他也略有耳聞。他曾聽師父提過,當年三教鼎立,雖說互相扶持但也暗含著互相製衡。三教之中,佛家子弟求因果修六道,道家子弟是修自身得大道,唯有儒家弟子修現世尋正道。而儒家的這種態度又符合曆朝曆代的皇權的需要,所以儒教雖未得國教之名,卻有國教之實。而儒教之內,又分“大儒”和“聖儒”,大儒以現世治理天下為己任;聖儒則在暗裏降妖伏魔匡扶正道。之所以不能拿上台麵,皆是和皇權之政有關,皇權之下怎可有鬼神之事?可隨著西學東進,儒家勢力便逐漸衰弱,最後尊“大儒”者或許還有,但“聖儒”者卻難以再見。


    想必這張秀才就是“聖儒”傳人,黃老道眼珠一轉開口問:“那就說一下你師承哪派吧?”


    張秀才聽後,用手撚了撚花白的胡須,抬頭望了望天空的月亮,竟是烏雲蓋月,這在深秋時節當地很難見到。張秀才無奈的歎口氣說:“或許天意難違吧。今日兇多吉少,咱們三位相交半生,若老朽太過隱瞞或許會留遺憾在世間,”他正了正頭上的天地斯文冠說:“吾乃‘聖儒宗’德風一派弟子張迅文,承‘萬卷夫子’之號。”說完一躬到地向天一拜,向地一拜,向南方一拜。


    “喲,我說萬卷夫子,你要不要再說一些?讓我……”黃老道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就覺得院子裏突然刮起了陣陰風,陣陣陰寒刺骨,教人難消。嘴上那根著火的煙頭忽然結了一層寒霜,嚇的他趕忙吐在地上,毫不猶豫地右手持劍在背後,左手利於胸前口念道訣,隨後向妙燃和尚與張秀才喊道:“快!各自法訣護身!”


    妙燃和尚與張秀才也早發現院子裏的不對勁,各自手持兵刃法器,祭起本門護身訣。片刻間,院子之中生出無數厲鬼惡魂,它們之中有的有頭無身、有的斷手缺腿、還有一些在地上緩慢爬行向著三人而來,簡直是駭人聽聞。不到一盞茶功夫,有些冤魂已經爬到三個人身上,卻忽的燒了起來,痛的“哎呀”亂叫,極為尖銳刺耳。可三人不為所動,各自持法守正使厲鬼惡魂無從下手。


    就這樣雙方打開了對峙模式。一邊黃老道、妙燃和尚、張秀才三人雖人數少,但兵在精不在多,三人法力高強正法護身,又有三教結印加持,道者無懼、佛者無畏、儒者無悔,三教齊心誓要護住陳家上下;一邊厲鬼惡魂,如潮如海擁進結界之內,怨氣衝天遮擋了月明星輝,張牙舞爪決意消滅屋內之人。此時的動靜早已經大過之前黑子大戰黃皮子,要不是有結界在院內起作用,早就波及到左鄰右舍。到時就算這事兒解決了,陳家也在此地也難再立足,畢竟舌頭底下能夠壓死人,陳家是多虧了黃老道的料事如神。


    就在雙方一攻一守的僵持階段,大門之外突然飄進一個女人的身影。不,確切說應該是女鬼才對!這女鬼身穿明朝時的紅妝紅鞋塗著紅手指甲,看的出此鬼生前是個新娘。可她頭發披散,除了那張裂到耳根子,露出白森森利齒的紅嘴唇外,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她雙腳離地浮在半空中,緩緩地向三人飄來,她所過之處鬼魂像是十分畏懼,紛紛避讓自動閃開一條道路。黃老道他們偷眼觀瞧,也不由得大吃一驚,那些沒來得及躲讓的鬼魂居然在片刻間,變成了破破爛爛逐漸萎縮最後化為青煙,消散不見……


    黃老道倒吸一口涼氣,再看看天色,心裏知道還是不啟動三教大陣之時。便想要借機拖延一下時間,故作鎮定地講:“我乃純陽真人門下第92代弟子黃玄真,今日在此地想幫陳家化解冤仇,敢問來者可報來曆?是哪座仙山修真身?哪家仙派得道法的?”他手上結的道印始終不敢有絲毫懈怠。


    女鬼停住身形,陰氣頓時在她的身上四散開來,嚇的厲鬼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她陰笑道:“要死之人,何必知道那麽多?不過,”紅衣女鬼話鋒一轉,舉起了慘白慘白的手指,紅指甲指著黃老道說:“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知道了也就等於死了。我乃這世間怨念所化,世間怨念多少,我就活了多少年!”


    剛說完,紅衣女鬼手指上突然射出一道黑煙,快如閃電衝著黃老道就過去了。黃老道眼疾手快,看黑煙來勢洶洶就知道不簡單,開了天眼之後不由大叫一聲:“不好!”急忙躲開黑煙,原來那黑煙凝聚著無數冤魂厲鬼,他們小如牛毛卻牙尖嘴利,倘若不是開了天眼躲得再稍微慢一些,自己就會被冤魂厲鬼吞噬到。縱使這樣,黑煙擦著他道袍過去,那身混元八卦道袍立馬被“噬”出一道傷痕,他額頭之上滲出了一滴冷汗。或許別人不知道,但黃老道再清楚不過,這身道袍的能力可避刀槍、可避水火,乃是妖魔邪祟懼怕之物,今日竟讓眼前的紅衣女鬼輕而易舉的劃破,這可不好辦!


    “阿彌陀佛。施主既以死千年何不放下這段怨念?和尚我願渡你去輪迴轉世,博一個好的人家。”妙燃和尚口念佛號說,在他眼中世間萬物生靈,無論是人鬼妖魔皆有善惡可言,所以他總是希望自己能渡世間一切邪魔,引導它們從“惡”向“善”!


    可惜,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這世間,有許多冤仇是不死不休,有許多怨恨是不死不滅!紅衣女鬼不領情也不答話,冷冷地將手指對準妙燃和尚,如法炮製射出一道黑氣,又快又恨!驚得黃老道大唿:“和尚小心!”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在這三教結界之內、院落之中,妙燃和尚左手手持108顆菩提珠,右手立於胸前口誦起《七佛滅罪真言》:“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囉帝。毗黎你帝。摩訶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訶。”頓時,梵音傳遍院中每個角落,院中除了紅衣女鬼外皆是不斷退後,想要避開這梵音。


    “哼!七佛滅罪真言?雕蟲小技。”紅衣女鬼冷哼一聲,又向左右看去:“你們這些低級雜碎,還等什麽!”


    眼前的眾多冤魂厲鬼根本就是渾渾噩噩沒有自我意識的遊魂,完全靠著原始本能與比它們高級的厲鬼命令與口號行動。這些厲鬼之中,顯然紅衣女鬼是最有智慧的存在。因此,她一聲令下,院內的厲鬼們如同不怕死的蟑螂,拚死向妙燃和尚衝去。妙燃和尚誦起七佛滅罪真言後,周身上下浮起淡淡金光,這層金光包裹著妙燃和尚肉身,雖微弱卻同樣可照亮結界之內的院子。


    衝上前的厲鬼根本無法碰觸妙燃和尚的身體,一個個像是水滴遇到高溫,頓時成了一股股青煙,以肉眼可見的樣子消失於黑夜之中。剛開始妙燃和尚無動於衷,固守佛心,詠誦真言,厲鬼不侵。但片刻後,妙燃和尚聽見厲鬼痛苦的哀鳴之音。立馬心生不忍,“哎”地輕歎一聲收了金光護身跳到遠處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黃老道看到這番情景急的直跺腳:“你這個和尚傻了麽!”


    就連一旁的張秀才也十分不解其意,大聲問:“和尚,你這是幹什麽!”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萬物皆有命,也皆有業有因果,雖然眼前厲鬼渾渾噩噩卻也是受人所控,不應因我魂飛魄散,和尚我想渡它們輪迴轉生。”


    “你個傻x,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講什麽仁慈不仁慈的!”黃老道急的開始罵娘,然後指向另一邊的張秀才:“秀才快頂不住了!”


    原來,就在妙燃和尚被厲鬼圍攻之際,紅衣女鬼也發現一僧一道並非等閑之輩,這才命令那群厲鬼冤魂圍攻一僧一道,自己轉身向張秀才過去,她再一次舉起手指射出一股子黑煙,這股子黑煙比剛剛那兩道更盛、力道更足!


    張秀才不知在哪裏拿出一個紫金銅鈴,“唰”地丟到半空,一運全身浩然正氣厲聲喝道:“天下無道,妖魔橫世,夫子木鐸,警示醒天——響!”就見那銅鈴一般的東西浮在張秀才的頭頂發出了琅琅木鐸之音,震得結界內厲鬼惡魂捂住耳朵不斷打滾。張秀才誓斬邪祟,還此地一個太平。


    紅衣女鬼不由得驚歎一聲:“夫子木鐸?竟是‘聖儒’傳人!想我上次見‘聖儒’之人,還是‘儒門五聖’未出時。若是當時,我還懼怕你聖儒三分!可惜呀!五聖之後‘聖儒’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的迂腐之輩!”緊接著露出陰淒淒的笑容:“哈哈,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之手段!”


    隨之結界內的空氣越來越寒冷!她的笑聲越來越大!逐漸蓋過住夫子木鐸發出的鏗鏘之聲!


    “我x,酸秀才,你小心點!”


    “阿彌陀佛,張秀才注意!”


    黃老道與妙燃和尚一邊揮動法器對付著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厲鬼,一邊提醒著張秀才。而張秀才進一步催動體內的浩然正氣,企圖以木鐸醒世之音消除眼前的厲鬼。哪知道,紅衣女鬼的手段甚是特殊,她深知自己的鬼身邪氣對抗不住,便順手抓住一群湧過來的厲鬼亡魂,嘴中念念有詞,一盞茶不到這些亡魂化成了號角形狀,她用力一吹,霎時號角之上的百鬼齊鳴,發出沉悶鬱結的聲音,這聲音毫無生氣死氣迴蕩四周,三人不寒而栗!結果,張秀才祭在頭頂的夫子木鐸突然開裂,“啪”的一聲碎落院內,張秀才也被震出兩三米遠,口中吐出一股子鮮血。


    “哼!三教之人,就隻有如此之能?還想與我鬥!”紅衣女鬼全然不把三人放在眼中,徑直飄向屋子的大門。


    黃老道、妙燃和尚以及張秀才三人,雖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也一時被如潮水般湧來的厲鬼纏擾無法脫身。但他們心中斬妖伏魔的心卻從未減少半分!各自使出本領,牽製著女鬼和其他冤魂,不讓它們上前半步!


    黃老道揮動手中道祖拂塵,抽打不斷躲閃的厲鬼,手中的符咒也不斷飛出燒的厲鬼痛苦難堪;妙燃左手將菩提揮舞虎虎生風,削弱了厲鬼怨能,右手降魔金剛杵上下翻飛,鬼魂被打的叫苦連連;張秀才舞動三尺青鋒,時而一劍分十劍橫掃身邊魑魅魍魎,時而十劍合一劍再現寰宇劍威!一時間雙方打的難解難分。


    紅衣女鬼看了看天,雖然明月依然高懸,但覺得屋內嬰兒快要出生,她的神情變的十分憤怒:“你們這群沒有的低級雜碎!給我滾開!”話音一落飛至半空,大聲嚎叫聚集起無數陰氣,地上的厲鬼像被磁鐵吸住,不由自主向女鬼靠攏過去。女鬼逐漸被這些厲鬼惡魂包裹起來,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三個人數不清女鬼被包裹上多少層,隻看到女鬼的身形從一個芊芊少女不斷變的胖大、變的臃腫,最後變成一個球狀,好像隨時會爆炸!而那些厲鬼惡魂們先是撕心裂肺地哀嚎,逐漸變成痛苦呻吟,最後猶如死一般的寂靜沒了聲音……


    看到這景象,黃老道咽了一口吐沫,小聲地對妙燃和尚與張秀才講:“兩位,別抻著了。啟動‘三教大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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