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紫菱想了想後,說道,


    “如果我是童玄的話,根據前麵兩次北境的分兵防守,和這次徐州郡的分兵防守,我就應該知道,分兵隻有死路一條。


    我會做出兩個選擇。


    第一,禦駕親征,率領三十萬大軍,與我軍進行野戰,進行最大規模的軍團會戰,破釜沉舟,一決勝負。


    第二,逃跑,留下一部分大軍來斷後,自己帶著精銳逃跑,往東肯定是跑不了的,東邊就是大海,南邊就是魏國,他隻能往西跑。


    進入荒涼的涼國後,那裏沒有多少人口和兵馬了,我們的大軍還在邊境那裏,直接一口氣跑到涼國西部的小國,再招兵買馬,攻城掠地。


    隻不過,我不知道童玄有沒有這個戰略思維和膽氣,他究竟是想死戰,以一個皇帝的身份戰死,還是想要保全性命苟且偷生,企圖東山再起。


    但防守戰是行不通的,對士氣打擊太大,被我們先破大營,再破城池,滿城攆著殺,最後再活捉他,讓他受盡羞辱,淩遲處死,這都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魚紫菱的話,讓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沈長恭看向公孫婉兒問道,


    “婉兒,現在童玄還在城裏吧?不是替身吧?”


    “嗯,確認在城裏,我們的一個天網探子成了給他看大門的「禦林軍」,今天還看見他巡視城牆了。”


    “那就好,接著盯著,城外也讓斥候盯著,他們要是敢跑,就派鎮南軍追殺。”


    “可是……敵人也有很多斥候在遊弋啊,雙方斥候遇見,肯定要打的你死我活的。”


    沈長恭輕笑一聲,說道,


    “怎麽?我們的斥候打不過他們嗎?”


    公孫婉兒撅了一下嘴。


    沈長恭接著說道,


    “魚帥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也要提防著各種情況發生,今天先就這樣吧,明日出戰,按照計劃來。”


    “遵命!”


    眾人起身,紛紛散去。


    沈長恭也帶著人走了出來。


    我們的魚帥出來以後,直接便邁著很快的小步伐,往栓馬的地方去趕,然而,她剛剛解開馬的韁繩,身後便伸過來一隻大手,將她抱進了懷裏。


    “想往哪跑啊?”


    沈長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魚紫菱臉色微紅,說道,


    “我什麽時候要跑了?商議完了,我自然是要迴營調兵遣將啊,王爺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吩咐不敢當,魚帥這次立了大功,本王是讓魚帥來領獎勵的。”


    魚紫菱轉過身來,但腰肢還被抱著,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帥臉,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如果是我想的那種獎勵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王爺還是不用獎勵了。”


    “那不行,有功者賞,有過者罰,為帥者,自然要賞罰分明。”


    “哦?難道王爺也是用這種方式來獎賞其他將士的呢?”


    魚紫菱嘴角掛起壞壞的笑意。


    “本王對男人不感興趣。”


    “切,那就不是你獎勵我,是我獎勵你了。”


    “那就請魚帥獎勵吧。”


    沈長恭直接拉起她的小手,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魚紫菱歎了口氣,臉色微紅,看來即便是立了大功,也逃不了被撅的命運啊。


    來到了營帳裏麵後,他們便坐在一起吃飯。


    魚紫菱把鎧甲脫下來,也是一身輕鬆,英姿颯爽的一甩馬尾辮,坐在了沈長恭的身邊。


    沈長恭笑道,


    “魚帥這次可是給了本王一個大大的驚喜啊,你的才華,實在是讓人驚歎。”


    “切,本帥厲害的地方多著呢,敵軍主將還是本帥親手殺掉的呢。”


    “魚帥威武,看來本王確實沒有選錯人,但是這種事情,僅此一次,再有下次,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魚紫菱聞言驚訝道,


    “我打勝仗還有錯了?”


    “我說的不是打勝仗的事情,是你去跟敵軍主將單挑的事情。


    敵軍主將明明都已經被逼入絕境,必死無疑了,你還非要去跟他單挑什麽?顯得你能耐嗎?顯擺你武功高強?”


    聞言,魚紫菱也生氣了,放下筷子說道,


    “那我才剛剛執掌大軍沒多久,又是第一戰,我如果不憑本事殺一個敵軍將軍,如何樹立威信?


    難道我要一直讓別人說我是一個弱女子,是一個花瓶嗎?這樣別人對我也是麵服心不服的。


    一次漂亮的戰役隻能證明我的頭腦,但與敵軍主將單挑才能證明我的武功。


    文武雙全的主帥才能得到別人的敬重。


    你一點都不理解我,就知道兇我。”


    說完話,魚紫菱轉過身去,氣鼓鼓的。


    沈長恭笑了笑,說道,


    “我哪有兇你了?你自己也不想想,若是普通的作戰,你可以跟敵軍將領單挑。


    但是你那種情況,敵人已經被逼入絕境了,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就隻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拉你一起去死。


    人一旦有了死誌,就會爆發出數倍的戰鬥力來,哪怕是自己死也要想辦法拉你去死,這跟兩軍陣前武將單挑是不一樣的。


    一人拚命,十人不敵。


    困獸猶鬥,何況人乎?


    他死了不要緊,他本來就該死。


    可你呢?在明明已經完全取勝的情況下,還要去跟對方單挑,萬一你有個好歹,你的大軍怎麽辦?你讓本王怎麽辦?


    你可是全軍主帥,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命比他們任何人都值錢,懂嗎?”


    聞言,魚紫菱的臉色才有了一些好轉,她知道沈長恭這是在關心她。


    她強行壓下嘴角翹起的笑容,冷哼道,


    “什麽你怎麽辦?我死了以後,讓紅櫻接管大軍唄,你接著去找別的女人唄。


    怎麽?這世上沒了我就不行了?”


    “那能一樣嗎?紅櫻有單獨指揮的才能嗎?那些齊人會服她嗎?


    還有本王,你對本王而言,是任何女人都替代不了的,這世上女人有很多,而魚紫菱隻有一個。”


    魚紫菱嘴角越來越難壓,看向別處,冷哼道,


    “切,就知道說花言巧語騙我,誰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


    “看來不收拾你是真的不行了,越來越飄了,都敢不聽話了。”


    沈長恭站起身,一把架起魚紫菱,走進了臥房裏麵。


    那一晚,大齊皇後叫的老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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