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盧玉堂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畢之後便匆匆忙忙地趕到了街市。


    此時的街市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盧玉堂穿梭在人群當中,精心挑選著要買的食物。不一會兒功夫,他就買到了滿滿一籃子的食物,有新鮮的水果、香甜的糕點以及一些美味的小吃。


    盧玉堂拎著這些食物,一路小跑迴到了官府。徑直走向於文宏的書房,輕輕叩響房門說道:“大人,東西已經買好了。”


    這一次於文宏身著官服,顯得格外威嚴莊重。而且他還帶了四名身材魁梧的衙役,他們個個精神抖擻,讓人望而生畏。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小蝶家走去。


    一路上引得不少路人側目觀望,紛紛猜測這位於大人此行究竟所為何事。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小蝶家門口。於文宏停下腳步,微微抬手示意一名衙役上前去敲門。


    衙役走到門前,抬起手用力地敲了幾下門,隻聽見“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裏迴響。


    敲過幾聲之後,院子裏麵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誰啊?”


    “於大人到,快快開門迎接。”門外的衙役高聲喊道。


    小蝶聽到這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瞬間停住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她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起來,暗自思忖道:於大人怎麽會突然帶著衙役找上門來呢?難道是因為昨天跟他說的那些話?


    然而,門外的敲門聲卻並沒有停止,反而變得越來越急促。“咚咚咚!”又是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傳來。


    “快快開門!”這次伴隨著敲門聲一起傳來的還有衙役不耐煩的喊聲。


    無奈之下,小蝶隻好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緩緩地走過去打開了院門。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於文宏和那些威風凜凜的衙役時,心中不由得一緊,強作鎮定地向於文宏行了個禮,輕聲說道:“見過於大人。”


    於文宏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大踏步地走進了院子。他目不斜視,直接朝著廳堂走去,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


    盧玉堂跟在於文宏身後,靜靜地站在了他的一側。


    那四名衙役也訓練有素地迅速分立兩旁。


    小蝶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自己年邁體弱的父親,膽戰心驚地走到了於文宏麵前。


    兩人低垂著頭,不敢與於文宏對視,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於文宏先是將目光落在小蝶身上,仔細端詳了一番後,又緩緩移向站在一旁的小蝶父親。他微微眯起眼睛,麵色凝重地開口道:“你們不必如此驚慌失措,本官今日到此,隻為弄明白一件事情,希望你們能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迴答我的問題。”


    聽到這話,父女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小蝶的父親趕忙點頭應道:“大人,請盡管發問便是。”


    於文宏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問道:“你這腿究竟是如何變成這般模樣的?”


    男人聞言,眼神瞬間變得飄忽不定起來,他吞吞吐吐地迴應道:“迴……迴大人,草民這腿啊,確確實實乃是天生就這樣子的呀。”說完這番話,男人不自覺地低下頭去,不敢與於文宏對視。


    於文宏見狀,不禁冷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不滿:“哼!難道真當本官一無所知不成?若你繼續執迷不悟,不肯吐露實情,那本官也隻好另尋他處,找個更合適的地方來好好審問此事了。”說罷,他的語氣愈發冷硬,仿佛周圍的空氣都隨之凝結一般。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小蝶突然抬起頭來,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著於文宏,憤憤不平地高聲喊道:“早有耳聞大人為官清正廉明,是難得一見的好官,所以小女子昨日才壯著膽子找上大人。誰曾想,原來您竟與那些庸碌無能、欺壓百姓的昏官毫無二致!”


    小蝶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原本緊張而壓抑的氣氛。站在她身旁的父親,臉色驟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慌忙伸出顫抖的手,用力地拽住小蝶的衣角。


    同時,他彎下腰來,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壓低聲音向於文宏求饒道:“大人啊!小女年幼無知,口無遮攔,還望大人您高抬貴手,千萬不要與她這等黃毛丫頭一般見識啊!”


    然而,盡管於文宏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靜,但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已樂開了花。


    就在眾人都屏息以待的時候,於文宏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隻見他微微抬起下巴,對著那四名一直站立在旁邊的衙役沉聲命令道:“你們四個人先退出去吧,本官有些話想要和他們單獨談談。”


    聽到這話,那四名衙役齊聲應道:“嗻。”隨後便魚貫而出,動作整齊劃一,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房間門口。


    待他們離開之後,於文宏轉頭看向盧玉堂,吩咐道:“玉堂,去把房門給關上。”


    盧玉堂快步走到門前,輕輕地將房門合上。


    隨著“哢嚓”一聲輕響,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於文宏穩穩地端坐在正前方,身姿筆挺如鬆,麵容沉靜如水,一雙深邃的眼眸宛如深潭一般,令人難以窺視其中的情緒波動。


    此刻的他一言不發,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塑,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了一片凝重的氛圍之中。


    而站在於文宏麵前的父女二人,則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們低垂著頭,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腳尖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更別提抬起頭來與於文宏對視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種沉默的對峙就像一根緊繃的弦,越拉越緊,讓人感到愈發壓抑。


    如此這般,整整持續了兩炷香的時間。


    就在這漫長的等待幾乎要讓人窒息的時候,突然間,於文宏毫無征兆地站了起來。隻見他微微側過身,對著身旁的盧玉堂壓低聲音輕聲說道:“玉堂,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說罷,便邁開腳步朝著門口走去。


    盧玉堂聞言,連忙應了一聲,緊緊地跟在於文宏的身後。


    就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原本守在門外的那四名衙役慌亂的站在兩側。


    於文宏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深邃而銳利,緊緊盯著麵前的父女二人,然後用沉穩而嚴肅的語氣說道:“感謝二位為本官所提供的重要線索。”話音剛落,他便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步伐堅定有力,沒有絲毫猶豫和停留。


    那父女二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滿臉驚愕之色,目送著於文宏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小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輕聲向父親問道:“爹爹,這是什麽意思呀?咱們什麽都沒說,哪來的什麽線索?”


    父親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遠方,沉默片刻之後,方才長歎一聲,無奈地迴答道:“哎,依我看呐,這位大人分明就是在故意‘釣魚’呢!”


    “釣魚?爹爹,您這話又是何意?”女兒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問道。


    隻見父親神色凝重,壓低聲音囑咐道:“莫再多問啦,小蝶趕緊去收拾收拾,動作麻利些,咱們必須得盡快離開這麻城!”


    聽到父親這番話,女兒越發感到不解和惶恐,但她還是聽從了父親的吩咐,一邊轉身往屋裏走去,一邊忍不住迴頭問道:“爹,我們離開這裏能去哪呢?您這身子骨......”


    父親心急如焚地催促道:“哎呀,別再囉嗦啦,時間緊迫,再耽擱下去,隻怕咱們父女二人都會性命難保,葬身於此地啊!”


    女兒雖然滿心狐疑,但見父親如此焦急緊張,也不敢再有遲疑,趕忙加快腳步走進屋內,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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