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殘酷的不是世界，是人心
戰死諸天後重生武俠世界悠閑生活 作者：秋天有霜如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兩人的交談並不多，可是其中的含沙射影很明顯。不遠處的小丫頭早就停下了修煉，她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心情非常不美妙，但她能如何？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方發難，兩方為難，她也很清楚，自己這位語嫣姐姐，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和父親說話，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
就在剛才，王語嫣準備放棄自己的時候，她很難受！她很清楚這不是王語嫣的選擇，隻是對方的逼迫，想要用自己束縛住王語嫣。可是這麽多天的相處，她已然了解了這個姐姐是怎麽樣一個人。心……有些痛！其實，她自己也做好了選擇，或者說，王語嫣剛才的那個選擇是對的，自己一直跟著，隻會成為她的拖累。
這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這位語嫣姐姐，對她的好，是不求任何的迴報，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被拖入這泥潭，是因為當初她傳授了自己符文大道。
也是自己將事情給想的太簡單了，顯擺的心思暴露了底牌，導致一係列的麻煩。
“夠了！”就在這時，小丫頭一個閃身來到了自己的父親麵前，“我……跟你迴去。”
“丫頭，你什麽意思？”小丫頭的父親大驚。
“父親，我是單純了些，可不傻，同樣……你作為族長，應該很明白。你可以為了家族的利益拋棄我，而我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我又是語言姐姐的什麽人？她又憑什麽為了我而聽你的擺布？”
小丫頭的語氣中充滿了傷感，但有著難以掩飾的決絕。
夠了，是真夠了！
有些敵人可以用拳頭去將他解決，可有些東西，拳頭又有什麽用？很多東西是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的，正如自己父親所言，自己出生在縹緲，從小被家族養大，那麽就沒理由在家族和縹緲需要的時候逃避！但這不是你用來欺人太甚的理由，或許自己命該如此，或許自己早就應該想到。
“哼，這怕由不得你！你是我女兒，作為你的父親，我……”
“行了，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了，看來有些東西啊……他本身就沒有我想的那麽美好，人善被人欺，算了！”
王語嫣冷淡的一笑，“丫頭，給你個選擇，站在我身後。”
小丫頭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語嫣，一時之間淚水滾滾。
進退兩難。王語嫣的意思要是她不明白，那可是真的蠢了。她要出手了，對自己父親出手了，可以說王語嫣此刻的耐心已經耗光了，這已經不是給不給麵子的問題，而是，觸及到了人家的底線。
別說小丫頭了，就連小丫頭的父親，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仿佛感受到了王語嫣此刻的變化，若這時候一個處理不好……
“算了，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吧！”王語嫣淡然的瞥了小丫頭一眼，轉身，“好好修煉，頂峰詳見！”
“不！語嫣姐姐，你等等我。”小丫頭的內心極其慌張，她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若是這一刻還不做出選擇，那麽她會徹底的失去。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這不是開玩笑，自己的價值已經被家族和縹緲榨幹了。在父親撕毀當初的談判出現在王語嫣麵前，利用最後的親情來逼迫王語嫣的時候，小丫頭已經被徹底拋棄。
“你啊！”
王語嫣心中也是一軟，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小丫頭的腦袋上，“真是辛苦你了，可貌似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沒得選啊。”
世間安有雙全法？
是真沒有，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她們想要安穩的過日子，貌似別人不會。
“我不怪你語嫣姐姐，以後我就跟著你吧。”小丫頭的眼神之中寫滿了沒落，可事實上她也很想和自己父親說兩句。
可那有用麽？
答案是沒有！她的意見並不重要，話語權這種東西，永遠落不到她的身上。或許在家族，亦或者整個縹緲，她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畢竟像她這種類型的人，實在太多了！受寵無非是因為父親母親的原因，在家裏她這樣可愛的可不缺。對於壽命超長的修道人來說，想要子嗣，說難聽點，努力努力就能辦得到。
“沒必要失落，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年紀小就做自己這個年紀應該做的事情，改變不了什麽就多看看！至少你自己做出了選擇不是麽。”
王語嫣對於小丫頭的心理教育，還是非常注重的。她喜歡她的單純，就好比林晨當初喜歡自己一樣。當然，她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著看看，自己當年走過的路，林晨有多累！同時，她也不希望一個猶如白紙一般的姑娘，被世俗染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顏色。
小丫頭輕輕點頭，然後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父親身上，好幾次的欲言又止讓小丫頭非常的傷心，話到嘴邊吐不出來的憋屈感真的很難受。
而小丫頭的父親可不像她那般優柔寡斷，見女兒並沒有向著自己，冷哼一聲，“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做了選擇，那麽你就沒有迴頭路。”
這是一種提醒，同樣也是一個威脅，但語氣並不生硬。
他很清楚自己做錯了，而女兒疼了十多年，如今自己要做出選擇，那麽……還是感覺到了不舒服。
當然，也隻是不舒服罷了！對於他來說，女兒……不就是拿來換利益的麽。
“父親……”
“別叫我父親，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既然如此，王姑娘，這一次是我唐突了。”
王語嫣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看著小丫頭的父親，感覺有點……
對方既然抱著目的而來，應該不會這樣輕鬆的放過才對，可是從現在的操作來看，有點迷。
不過王語嫣也理解，畢竟人這種生物，活的時間越久，腦袋裏麵的坑就越多，出現點精神問題很正常，所以，看待這些人，絕對不要用正常的思維去想。
“那麽，請吧！”
王語嫣現在懶得和他說話，感覺和這些人多說，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小丫頭站在一邊，神情極其不好！在她的認知裏，所有的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她就是一個小姑娘，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去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明顯有點吃力，如今，也隻能聽之任之，一切既然自己不會，那麽就交給自己信任的語嫣姐姐。
小丫頭的父親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很快。
隻是留下了一地雞毛，看著消失的父親，小丫頭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婆娑，“語嫣姐姐，你說我以後還有沒有可能……”
“怕是沒可能了！”王語嫣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可以說在她這個年紀麵對這一切，有些殘酷。可既然發生了，就要麵對！人之所以成長，並不是說因為年紀的增加，而是經曆的事情。
殘酷的世界裏麵，人是沒太多的選擇的，要麽在經曆的事件中死亡，要麽在經曆的事件中自我成長，積累經驗，不斷的將自己的天真收斂起來。
可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所謂舍得，從來不是自相矛盾，很多時候，就連王語嫣也看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可是……”
“小丫頭，還不明白麽？你的父親已經被自己的貪欲給蒙蔽了眼睛，當初我給他的東西，已經足夠他用了，甚至花費一生都未必達到那個極限，可是他並不滿足！其實他自己很清楚，就算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隻會給自己帶來災禍，德不配位，很多時候就是這樣。”
小丫頭沉默了下來，一點點的將所有事情迴想，感覺著王語嫣的話。
她忽然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了，疼愛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朋友，以及……
成長的代價有些大，可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追求，以及父親的追求。
“語嫣姐姐，是不是人為了自己的目標，都可以這樣，將擋在自己麵前的所有阻礙處理掉，還有就是……”
“不擇手段麽？”王語嫣沉聲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如果這個世界都是這樣，那麽這個世界早就變得一團糟了，你說的那種行為，其實和魔修差不多，而千人千麵，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人家是否對，這隻是個人之間的選擇，沒必要矯正。”
因為這事情來的突然，導致小妮子接連幾天的時間都精神不佳，有些事情因為自己的大腦反應不過來，導致很難想通，對此王語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設身處地的想，在經曆了此種事情後，能開心起來那不是沒心沒肺，而是不知所謂。
平靜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而王語嫣的眼神卻越來越銳利，周身散發著極其可怕的殺意。
周邊的氣息變了，那種陌生感覺，以及散發的禁錮，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小妮子，看來我們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裏了！”王語嫣忽然起身，“走吧！”
“語嫣姐姐……”
“留給你傷心難過的時間不多了，不過我想，你所憂慮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說完王語嫣長劍出鞘，單手一招，將小妮子抓在了自己身邊，騰空而起。
嗡！
毫無預兆的，出現了結界，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他們，要動手了麽？”
“嗯！”王語嫣點了點頭，“丫頭，準備好戰鬥了麽？和熟悉的人。”
“我……”
“哈哈哈……不愧是王姑娘，我等在此有禮了。”聽上去比較爽朗的大笑響起，緊接著，一個巨大的妖獸頭顱出現，猙獰的麵容，以及那猶如燈籠的眼睛血紅血紅的。
“是瀚，怎麽會是他？”小丫頭發出了一聲驚唿。
“瀚？”王語嫣感覺這名字很奇怪，不過對方看起來像是個人，至少人看起來不是那麽討厭，果然……自己也是一個視覺動物。
“是，瀚！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麽，隻知道當初他身世很淒慘，在來到縹緲時舍棄了自己的姓，所以叫瀚！而且他是陣峰的首席，屬於真傳係列，修為非常強！傳聞中就連陣峰的長老都可能打不過他。”
“哦！”王語嫣對於這些情報，並不懷疑，小丫頭在外門雖然混的不行，可不代表人家的家族不行。對於些許成名的高層，應該是知道的。
“語嫣姐姐，來者不善，你小心些！”
小丫頭有些懼怕，畢竟這是幾百年前成名的人物，在縹緲也算是排在前麵的核心人物之一，最為重要的是人家還非常年輕，在修道這條路上，已經走出很遠了。
“倒是不錯！”王語嫣點了點頭，對於對方的修為，有直觀的感受，神魂修為不弱，而且掌握的手段也很詭異，類似於劍道，卻不是！應該是小丫頭所說的陣了。
修道界中，各類手段五花八門，有些人很奇葩的可以用很偏門的小道入道，但是林晨曾嚴厲警告過王語嫣，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人，因為越是偏門的道，越詭異！也別以為人家的道走不遠，所謂三千大道殊途同歸，一旦人家真有了一點成就，那麽比正常手段更可怕。
“你這樣攔住我的去路，有些不禮貌，所謂有禮，扯不上關係吧？”王語嫣神色淡然，對於他腳下的那頭猙獰坐騎，視而不見。
“哈哈，王姑娘莫要如此，在下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你手中的傳承，而是聽聞你乃是劍道高手，故而前來和你比劃比劃，畢竟，你我道不同，沒必要如此。”
“你倒是個真人君子。”
“過獎過獎，正人君子什麽的談不上，這世上好人不長命，我隻是沒那麽多齷齪，也沒心思去算計這算計那，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摸索摸索自己的道，比什麽都強。”
瀚，將自己認的很清楚，他的目的也擺在明麵上。當然，這裏麵肯定有著些許被人算計的味道，可瀚並不在乎，對於自信的人來說，所謂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就是紙老虎！
王語嫣能一劍將那個所謂的狗屁後補聖子給砍殘廢，足以說明了人家很強，他，瀚！雖然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感興趣，但對於強者，絕對很有興致。他用不上王語嫣的傳承，哪怕再吸引人，隻要不是陣道，他就不會去折騰。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無需客套，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你的陣道，希望彼此都不要失望的好！”
王語嫣眼中閃過了一抹興奮，一直以來是殺戮，有點兒違背初心，這種東西很讓人疲憊無奈。但是比試切磋什麽的，她同樣也樂意。將小妮子放下去，佩劍落在手裏，“我也懂一些陣，不過可能和你認識的不同，那麽，請！”
“爽快”瀚猛然睜大了眼睛，身上氣息一肅，單手一招，頭頂飛起數道光芒。
轟轟轟……
劇烈的響動傳來，一道道光芒落下，周圍景色大變。
“厲害！”王語嫣眼前一亮，“虛實結合，一招之下，改天換地，好本事。”
王語嫣長劍出手，打出好幾道劍光，同樣埋入地下，緊接著，無數銳利的氣息衝天而起。
“劍陣，萬千化雨。”
噗嗤噗嗤……
密集的光劍由下衝上，化成了一道光幕，直接和頭頂的大陣對上，發出劇烈的爆炸。
周邊環境再變，像是被割開的世界一樣，碎裂成了玻璃片。
“厲害！不過，這可不夠。”
瀚眼睛更加的亮了，所謂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王語嫣的陣道雖然不深，但是能看得出來是另外一條路子。
沒錯，王語嫣是掌握了些許陣，但這個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陣，與其說是陣，還不如說是符文。符文這東西極其深奧，它本來就是天地至理的一種體現方式，甚至有傳聞說，它是天地開天辟地以來，萬族最為本源的文字。
這種東西真假無從查起，但是不妨礙符文是真的強大。畢竟，在那個王語嫣不知道的大千世界裏麵，符文，一向是各大種族印在骨子裏的東西。
“起！”
王語嫣並未迴答，而是單手掐印，隨著一聲冷喝，一個用劍芒形成的符文亮晶晶的衝天而起。
瀚同樣不是弱者，一看到這個，微微一愣，“哈哈哈，哈哈哈哈……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能讓那些小癟三吃虧的奇女子，這種神鬼莫測的東西，沒想到真的存在，看來找你打架，絕度沒錯，同樣，我猜測的同樣沒錯，我的路……通了，哈哈哈……”
瀚放肆的大笑著，如瘋魔一般！符文，給他的衝擊太大了，並且，讓他同樣意識到，自己猜測的東西並沒有錯，陣道，是一條能走通的大道，隻是當初的前輩們走錯了路，沒去追究那些本源，隻感覺是修行道路上的一種輔助手段。
“你也很不錯！沒想到你竟然掌握了如此厲害的東西，理解的也很通透。”
剛才的碰撞，王語嫣輸了！但同樣也給了王語嫣一種啟發，她在符文的理解上有些按部就班了！雖然在理解上沒有問題，散發思維也夠，但是符文這種東西，本身看上去簡單，深入了解的話，複雜程度堪比一本道經。
而瀚的攻擊手法，在於細微之處，可以將所有的細微力量利用起來，形成有利於自己的磁場，並且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是屬於那種神魂之力拓印天地至理的東西。
這家夥已經距離領悟真正的符文，隻差臨門一腳了，和王語嫣今日一戰，補上了最後的那一塊拚圖，現在的他隻要迴去好好閉關，並且將所有的領悟消化，估及境界便能突破所謂的第九境，有望超越第九境。
“多謝，今日多謝，哈哈……”
兩人對了一招，彼此有所收獲後，瀚也不再停留，重新落在了坐騎身上，轉身就走，貌似想到了什麽，拍了一下腦門子，“對了，那群老不死的讓我在周圍布下了絕天大陣，小心一些。”
王語嫣眉頭皺了起來。
“這點我沒辦法幫你，畢竟怎麽說我也是縹緲的人，有些東西我不想做由不得我！所以……你好自為之，別死在半路上，以後有機會，我再來找你打一場，哈哈哈……”
絕天大陣，這個詞匯王語嫣在縹緲的典籍之中看到過，隻是當初沒有太在意！因為其中的描述言語不詳，可是功效是為了困敵，至於怎麽困，如何困，縹緲肯定不會如實說的。畢竟那是人家陣峰的不傳之秘。
瀚走了，王語嫣重新落在了地上，看著有些發呆的小妮子。
她的身上血氣不斷翻滾，貌似在演繹著什麽！
“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
挺無語的，她和瀚的這一次交鋒，感情收獲最大的人是小妮子？王語嫣很想問問，你到底是看懂了，還是沒看懂！不，王語嫣敢保證的是，這小妮子絕對沒看懂，也不可能看懂。
可這就莫名其妙的領悟了？
皺起眉頭的王語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四十五度望天，感覺人生寂寞如雪啊！
這也不怪王語嫣多想，這裏曾經作為林晨的主道場，天地曾欠下林晨那麽大一個因果還被人家得道之後拉出來暴打了一頓，這東西……必須要還啊！所以把欠下林晨的東西加注於王語嫣身上，這本身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這方天地也不敢不給王語嫣麵子啊，先不說林晨還沒死透，就算死透了，你敢保證人家一定不會殺迴來？
那種存在都不是天地能掌控的了，就算你這個世界滅了，那些老不死的都死不掉，你明知道王語嫣是人家的女人，到了你的地盤還不給麵子，你說人家迴來第一件事會做什麽？
新仇舊恨肯定一起算，上一次是打了你一頓，下次估計怕是直接把你弄個半死！當然，滅肯定不能滅，天地意誌滅了，那和滅世差不多，林晨是狠人，卻並不殘忍。
就在剛才，王語嫣準備放棄自己的時候，她很難受！她很清楚這不是王語嫣的選擇，隻是對方的逼迫，想要用自己束縛住王語嫣。可是這麽多天的相處，她已然了解了這個姐姐是怎麽樣一個人。心……有些痛！其實，她自己也做好了選擇，或者說，王語嫣剛才的那個選擇是對的，自己一直跟著，隻會成為她的拖累。
這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這位語嫣姐姐，對她的好，是不求任何的迴報，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被拖入這泥潭，是因為當初她傳授了自己符文大道。
也是自己將事情給想的太簡單了，顯擺的心思暴露了底牌，導致一係列的麻煩。
“夠了！”就在這時，小丫頭一個閃身來到了自己的父親麵前，“我……跟你迴去。”
“丫頭，你什麽意思？”小丫頭的父親大驚。
“父親，我是單純了些，可不傻，同樣……你作為族長，應該很明白。你可以為了家族的利益拋棄我，而我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我又是語言姐姐的什麽人？她又憑什麽為了我而聽你的擺布？”
小丫頭的語氣中充滿了傷感，但有著難以掩飾的決絕。
夠了，是真夠了！
有些敵人可以用拳頭去將他解決，可有些東西，拳頭又有什麽用？很多東西是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的，正如自己父親所言，自己出生在縹緲，從小被家族養大，那麽就沒理由在家族和縹緲需要的時候逃避！但這不是你用來欺人太甚的理由，或許自己命該如此，或許自己早就應該想到。
“哼，這怕由不得你！你是我女兒，作為你的父親，我……”
“行了，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了，看來有些東西啊……他本身就沒有我想的那麽美好，人善被人欺，算了！”
王語嫣冷淡的一笑，“丫頭，給你個選擇，站在我身後。”
小丫頭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語嫣，一時之間淚水滾滾。
進退兩難。王語嫣的意思要是她不明白，那可是真的蠢了。她要出手了，對自己父親出手了，可以說王語嫣此刻的耐心已經耗光了，這已經不是給不給麵子的問題，而是，觸及到了人家的底線。
別說小丫頭了，就連小丫頭的父親，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仿佛感受到了王語嫣此刻的變化，若這時候一個處理不好……
“算了，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吧！”王語嫣淡然的瞥了小丫頭一眼，轉身，“好好修煉，頂峰詳見！”
“不！語嫣姐姐，你等等我。”小丫頭的內心極其慌張，她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若是這一刻還不做出選擇，那麽她會徹底的失去。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這不是開玩笑，自己的價值已經被家族和縹緲榨幹了。在父親撕毀當初的談判出現在王語嫣麵前，利用最後的親情來逼迫王語嫣的時候，小丫頭已經被徹底拋棄。
“你啊！”
王語嫣心中也是一軟，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小丫頭的腦袋上，“真是辛苦你了，可貌似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沒得選啊。”
世間安有雙全法？
是真沒有，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她們想要安穩的過日子，貌似別人不會。
“我不怪你語嫣姐姐，以後我就跟著你吧。”小丫頭的眼神之中寫滿了沒落，可事實上她也很想和自己父親說兩句。
可那有用麽？
答案是沒有！她的意見並不重要，話語權這種東西，永遠落不到她的身上。或許在家族，亦或者整個縹緲，她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畢竟像她這種類型的人，實在太多了！受寵無非是因為父親母親的原因，在家裏她這樣可愛的可不缺。對於壽命超長的修道人來說，想要子嗣，說難聽點，努力努力就能辦得到。
“沒必要失落，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年紀小就做自己這個年紀應該做的事情，改變不了什麽就多看看！至少你自己做出了選擇不是麽。”
王語嫣對於小丫頭的心理教育，還是非常注重的。她喜歡她的單純，就好比林晨當初喜歡自己一樣。當然，她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著看看，自己當年走過的路，林晨有多累！同時，她也不希望一個猶如白紙一般的姑娘，被世俗染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顏色。
小丫頭輕輕點頭，然後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父親身上，好幾次的欲言又止讓小丫頭非常的傷心，話到嘴邊吐不出來的憋屈感真的很難受。
而小丫頭的父親可不像她那般優柔寡斷，見女兒並沒有向著自己，冷哼一聲，“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做了選擇，那麽你就沒有迴頭路。”
這是一種提醒，同樣也是一個威脅，但語氣並不生硬。
他很清楚自己做錯了，而女兒疼了十多年，如今自己要做出選擇，那麽……還是感覺到了不舒服。
當然，也隻是不舒服罷了！對於他來說，女兒……不就是拿來換利益的麽。
“父親……”
“別叫我父親，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既然如此，王姑娘，這一次是我唐突了。”
王語嫣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看著小丫頭的父親，感覺有點……
對方既然抱著目的而來，應該不會這樣輕鬆的放過才對，可是從現在的操作來看，有點迷。
不過王語嫣也理解，畢竟人這種生物，活的時間越久，腦袋裏麵的坑就越多，出現點精神問題很正常，所以，看待這些人，絕對不要用正常的思維去想。
“那麽，請吧！”
王語嫣現在懶得和他說話，感覺和這些人多說，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小丫頭站在一邊，神情極其不好！在她的認知裏，所有的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她就是一個小姑娘，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去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明顯有點吃力，如今，也隻能聽之任之，一切既然自己不會，那麽就交給自己信任的語嫣姐姐。
小丫頭的父親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很快。
隻是留下了一地雞毛，看著消失的父親，小丫頭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婆娑，“語嫣姐姐，你說我以後還有沒有可能……”
“怕是沒可能了！”王語嫣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可以說在她這個年紀麵對這一切，有些殘酷。可既然發生了，就要麵對！人之所以成長，並不是說因為年紀的增加，而是經曆的事情。
殘酷的世界裏麵，人是沒太多的選擇的，要麽在經曆的事件中死亡，要麽在經曆的事件中自我成長，積累經驗，不斷的將自己的天真收斂起來。
可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所謂舍得，從來不是自相矛盾，很多時候，就連王語嫣也看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可是……”
“小丫頭，還不明白麽？你的父親已經被自己的貪欲給蒙蔽了眼睛，當初我給他的東西，已經足夠他用了，甚至花費一生都未必達到那個極限，可是他並不滿足！其實他自己很清楚，就算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隻會給自己帶來災禍，德不配位，很多時候就是這樣。”
小丫頭沉默了下來，一點點的將所有事情迴想，感覺著王語嫣的話。
她忽然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了，疼愛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朋友，以及……
成長的代價有些大，可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追求，以及父親的追求。
“語嫣姐姐，是不是人為了自己的目標，都可以這樣，將擋在自己麵前的所有阻礙處理掉，還有就是……”
“不擇手段麽？”王語嫣沉聲道：“或許是，或許不是！如果這個世界都是這樣，那麽這個世界早就變得一團糟了，你說的那種行為，其實和魔修差不多，而千人千麵，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人家是否對，這隻是個人之間的選擇，沒必要矯正。”
因為這事情來的突然，導致小妮子接連幾天的時間都精神不佳，有些事情因為自己的大腦反應不過來，導致很難想通，對此王語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設身處地的想，在經曆了此種事情後，能開心起來那不是沒心沒肺，而是不知所謂。
平靜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而王語嫣的眼神卻越來越銳利，周身散發著極其可怕的殺意。
周邊的氣息變了，那種陌生感覺，以及散發的禁錮，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小妮子，看來我們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裏了！”王語嫣忽然起身，“走吧！”
“語嫣姐姐……”
“留給你傷心難過的時間不多了，不過我想，你所憂慮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說完王語嫣長劍出鞘，單手一招，將小妮子抓在了自己身邊，騰空而起。
嗡！
毫無預兆的，出現了結界，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他們，要動手了麽？”
“嗯！”王語嫣點了點頭，“丫頭，準備好戰鬥了麽？和熟悉的人。”
“我……”
“哈哈哈……不愧是王姑娘，我等在此有禮了。”聽上去比較爽朗的大笑響起，緊接著，一個巨大的妖獸頭顱出現，猙獰的麵容，以及那猶如燈籠的眼睛血紅血紅的。
“是瀚，怎麽會是他？”小丫頭發出了一聲驚唿。
“瀚？”王語嫣感覺這名字很奇怪，不過對方看起來像是個人，至少人看起來不是那麽討厭，果然……自己也是一個視覺動物。
“是，瀚！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麽，隻知道當初他身世很淒慘，在來到縹緲時舍棄了自己的姓，所以叫瀚！而且他是陣峰的首席，屬於真傳係列，修為非常強！傳聞中就連陣峰的長老都可能打不過他。”
“哦！”王語嫣對於這些情報，並不懷疑，小丫頭在外門雖然混的不行，可不代表人家的家族不行。對於些許成名的高層，應該是知道的。
“語嫣姐姐，來者不善，你小心些！”
小丫頭有些懼怕，畢竟這是幾百年前成名的人物，在縹緲也算是排在前麵的核心人物之一，最為重要的是人家還非常年輕，在修道這條路上，已經走出很遠了。
“倒是不錯！”王語嫣點了點頭，對於對方的修為，有直觀的感受，神魂修為不弱，而且掌握的手段也很詭異，類似於劍道，卻不是！應該是小丫頭所說的陣了。
修道界中，各類手段五花八門，有些人很奇葩的可以用很偏門的小道入道，但是林晨曾嚴厲警告過王語嫣，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人，因為越是偏門的道，越詭異！也別以為人家的道走不遠，所謂三千大道殊途同歸，一旦人家真有了一點成就，那麽比正常手段更可怕。
“你這樣攔住我的去路，有些不禮貌，所謂有禮，扯不上關係吧？”王語嫣神色淡然，對於他腳下的那頭猙獰坐騎，視而不見。
“哈哈，王姑娘莫要如此，在下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你手中的傳承，而是聽聞你乃是劍道高手，故而前來和你比劃比劃，畢竟，你我道不同，沒必要如此。”
“你倒是個真人君子。”
“過獎過獎，正人君子什麽的談不上，這世上好人不長命，我隻是沒那麽多齷齪，也沒心思去算計這算計那，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摸索摸索自己的道，比什麽都強。”
瀚，將自己認的很清楚，他的目的也擺在明麵上。當然，這裏麵肯定有著些許被人算計的味道，可瀚並不在乎，對於自信的人來說，所謂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就是紙老虎！
王語嫣能一劍將那個所謂的狗屁後補聖子給砍殘廢，足以說明了人家很強，他，瀚！雖然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感興趣，但對於強者，絕對很有興致。他用不上王語嫣的傳承，哪怕再吸引人，隻要不是陣道，他就不會去折騰。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無需客套，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你的陣道，希望彼此都不要失望的好！”
王語嫣眼中閃過了一抹興奮，一直以來是殺戮，有點兒違背初心，這種東西很讓人疲憊無奈。但是比試切磋什麽的，她同樣也樂意。將小妮子放下去，佩劍落在手裏，“我也懂一些陣，不過可能和你認識的不同，那麽，請！”
“爽快”瀚猛然睜大了眼睛，身上氣息一肅，單手一招，頭頂飛起數道光芒。
轟轟轟……
劇烈的響動傳來，一道道光芒落下，周圍景色大變。
“厲害！”王語嫣眼前一亮，“虛實結合，一招之下，改天換地，好本事。”
王語嫣長劍出手，打出好幾道劍光，同樣埋入地下，緊接著，無數銳利的氣息衝天而起。
“劍陣，萬千化雨。”
噗嗤噗嗤……
密集的光劍由下衝上，化成了一道光幕，直接和頭頂的大陣對上，發出劇烈的爆炸。
周邊環境再變，像是被割開的世界一樣，碎裂成了玻璃片。
“厲害！不過，這可不夠。”
瀚眼睛更加的亮了，所謂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王語嫣的陣道雖然不深，但是能看得出來是另外一條路子。
沒錯，王語嫣是掌握了些許陣，但這個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陣，與其說是陣，還不如說是符文。符文這東西極其深奧，它本來就是天地至理的一種體現方式，甚至有傳聞說，它是天地開天辟地以來，萬族最為本源的文字。
這種東西真假無從查起，但是不妨礙符文是真的強大。畢竟，在那個王語嫣不知道的大千世界裏麵，符文，一向是各大種族印在骨子裏的東西。
“起！”
王語嫣並未迴答，而是單手掐印，隨著一聲冷喝，一個用劍芒形成的符文亮晶晶的衝天而起。
瀚同樣不是弱者，一看到這個，微微一愣，“哈哈哈，哈哈哈哈……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能讓那些小癟三吃虧的奇女子，這種神鬼莫測的東西，沒想到真的存在，看來找你打架，絕度沒錯，同樣，我猜測的同樣沒錯，我的路……通了，哈哈哈……”
瀚放肆的大笑著，如瘋魔一般！符文，給他的衝擊太大了，並且，讓他同樣意識到，自己猜測的東西並沒有錯，陣道，是一條能走通的大道，隻是當初的前輩們走錯了路，沒去追究那些本源，隻感覺是修行道路上的一種輔助手段。
“你也很不錯！沒想到你竟然掌握了如此厲害的東西，理解的也很通透。”
剛才的碰撞，王語嫣輸了！但同樣也給了王語嫣一種啟發，她在符文的理解上有些按部就班了！雖然在理解上沒有問題，散發思維也夠，但是符文這種東西，本身看上去簡單，深入了解的話，複雜程度堪比一本道經。
而瀚的攻擊手法，在於細微之處，可以將所有的細微力量利用起來，形成有利於自己的磁場，並且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是屬於那種神魂之力拓印天地至理的東西。
這家夥已經距離領悟真正的符文，隻差臨門一腳了，和王語嫣今日一戰，補上了最後的那一塊拚圖，現在的他隻要迴去好好閉關，並且將所有的領悟消化，估及境界便能突破所謂的第九境，有望超越第九境。
“多謝，今日多謝，哈哈……”
兩人對了一招，彼此有所收獲後，瀚也不再停留，重新落在了坐騎身上，轉身就走，貌似想到了什麽，拍了一下腦門子，“對了，那群老不死的讓我在周圍布下了絕天大陣，小心一些。”
王語嫣眉頭皺了起來。
“這點我沒辦法幫你，畢竟怎麽說我也是縹緲的人，有些東西我不想做由不得我！所以……你好自為之，別死在半路上，以後有機會，我再來找你打一場，哈哈哈……”
絕天大陣，這個詞匯王語嫣在縹緲的典籍之中看到過，隻是當初沒有太在意！因為其中的描述言語不詳，可是功效是為了困敵，至於怎麽困，如何困，縹緲肯定不會如實說的。畢竟那是人家陣峰的不傳之秘。
瀚走了，王語嫣重新落在了地上，看著有些發呆的小妮子。
她的身上血氣不斷翻滾，貌似在演繹著什麽！
“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
挺無語的，她和瀚的這一次交鋒，感情收獲最大的人是小妮子？王語嫣很想問問，你到底是看懂了，還是沒看懂！不，王語嫣敢保證的是，這小妮子絕對沒看懂，也不可能看懂。
可這就莫名其妙的領悟了？
皺起眉頭的王語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四十五度望天，感覺人生寂寞如雪啊！
這也不怪王語嫣多想，這裏曾經作為林晨的主道場，天地曾欠下林晨那麽大一個因果還被人家得道之後拉出來暴打了一頓，這東西……必須要還啊！所以把欠下林晨的東西加注於王語嫣身上，這本身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這方天地也不敢不給王語嫣麵子啊，先不說林晨還沒死透，就算死透了，你敢保證人家一定不會殺迴來？
那種存在都不是天地能掌控的了，就算你這個世界滅了，那些老不死的都死不掉，你明知道王語嫣是人家的女人，到了你的地盤還不給麵子，你說人家迴來第一件事會做什麽？
新仇舊恨肯定一起算，上一次是打了你一頓，下次估計怕是直接把你弄個半死！當然，滅肯定不能滅，天地意誌滅了，那和滅世差不多，林晨是狠人，卻並不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