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白色的製服、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病房,白的那麽辛酸、那麽錐入人心。

    安玫從來不迷信,可是這次確是不得不信。筱瀾的失蹤、莫聆的受傷,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隻是上天作弄,而不是一場意外或者是巧合。

    看著床上沒有一點血色的女子,無一不是給大家沉重一擊,筱瀾至今下落不明,而莫聆又昏迷不醒,這個團體他們不知道還要麵臨著怎樣的災難。

    “季霖,莫聆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妲姬看著從病房裏走出來的季霖,她不敢相信一夜間的季霖竟然會變得如此憔悴,兩眼暗淡無光、布滿血絲。妲姬有些不可思議道:“季霖,你。。你沒事吧?”

    季霖惆悵的搖搖頭,有氣無力道:“醫。。醫生說,莫聆的腳。。腳筋被玻璃劃。。劃破,從此不能再跳舞,也。。也不能走路。”說著說著,季霖兩行清淚滑下,蹲身抱頭低咽起來。

    莫聆將一生投身於舞蹈,舞蹈就是她的生命,是她的命根子,如今不能讓她跳舞就等於毀掉她的一切,毀掉她的生命。所有人同時怔住,誰也沒有料想到事情會發生的如此嚴重,而袁苑更是抱著佐熙嚎啕大哭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臉如紙白的女子此時眼角不斷滑出晶瑩的液體,直到將枕侵透。

    上帝是公平的,善有善報、壞有壞報。可是如今沒有人在願意相信這句話,否則筱瀾不會失蹤,而莫聆更不會連走路都是一件艱難的事。祈離說:“上帝是個睜眼瞎。”可是,如今想想應該是上帝從來沒有睜過眼吧。

    誰也沒有想到17、8歲的我們會麵對這麽複雜的事情,或許現在高一、高二的學生還是活在家長的溺護下,而現在的我們無疑就是付出早熟的代價,成熟的我們會衝動的做成熟的事情而也會麵對成熟的災難,隻是沒有人會相信未成年人的我們也會經曆一次所謂的生死、所謂的離別,那種刻骨銘心、刺痛人心的滋味。

    “請問誰是佐熙先生?”一名護士走了過來。

    “我是!有什麽事嗎?”佐熙走了出來。

    “醫院門外有人找”

    “那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好好照顧莫聆。”說著,便跑了出去。

    來到醫院門口,熟悉的人兒站在麵前,佐熙愣住但更多的是驚訝。

    “貂薔,你。。。你怎麽會來?”佐熙呆在原地,腳就像吸了磁鐵一樣怎麽也邁不動,愣愣的看著她。

    貂薔一身pierrecardin,身上的鑽石裝飾將她修飾的更加高貴,讓人舍不得離眼。一張誘紅的薄唇更是惹人想犯罪,“佐熙,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elegant咖啡店播放出淡淡的抒情樂,時間尚早,店裏的安靜讓人格外心情舒適,而棕色的背景、幽暗的燈光更是眾多情侶的選擇地。

    貂薔端起灰色的咖啡杯,輕輕啄了一口,凝視著麵前微微有些緊張的男孩,不由輕笑。

    “我今天來找你隻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情,微微死了,是為你死的。”貂微是貂薔的妹妹,可是如今的一番話從貂薔嘴裏出來,好像死的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貂薔看著對麵臉色發白的人,也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不由輕歎一聲道:“佐熙,我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於是,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的patek philippe手表,接著道:“當初微微會跟你提出分手,是因為我爸的強烈反對,而你當真以為是她背叛了你,絕情的離開她,可你知不知道當初她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

    “你說什麽?”聽了貂薔嘴裏一句最重要的話,佐熙激動地拍著桌子,“微微她懷了我的孩子?”

    對於做熙的反應,貂薔白了一眼,蔑視他的情緒,又冷笑著搖搖頭道:“是啊,不過很可惜,那個孩子要了微微的命,讓她難產而死,最後也跟著夭折了。”

    佐熙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後,用椅子支撐起他發軟的身子,一時間又莫名其妙的看著貂薔問道:“那你來找我幹什麽?”

    貂薔挑挑眉,“聽說你跟微微分手後,又成了別人的男朋友,我很想看看當你的那位女朋友聽到這麽壯烈的悲劇時,會是什麽反應。”

    “你。。。你又想做什麽?”佐熙壓著性子,低沉的吼道。如若不是在外麵他很想揍這個犯賤的女人。

    其實在後來佐熙什麽都知道,貂微的爸爸之所以會知道她跟貂微的事,這期間全是貂薔搞得鬼,而後來因為有了袁苑他才停止追究貂薔的責任,而貂微的死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他們分手時已有半年多。

    貂薔冷笑,玩弄著手中的咖啡杯,“你知道嗎?微微根本死不足惜,敗壞家門的事在貂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而微微會死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不過。。。”貂薔頓了頓,“如果你的女朋友知道你曾經有過這樣的曆史,那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你們還會不會是眾人眼中的模仿情侶?而我如若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故事告訴她,你猜她又會是什麽反應了?”說著,嫵媚的看向佐熙,不由得咯咯笑道。

    “你敢?”佐熙咬牙切齒道,貂薔的笑,讓他感覺就是笑裏藏刀,而他現在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那張破嘴。

    “我有何不敢?”貂薔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但隨即又道:“不如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如果你辦成了,你放心,這個秘密我會把它爛死在肚子裏直到帶進墳墓,如何?”

    “你終於把你的目的說出來了。”繞了這麽半天,貂薔不過就是想利用他而已。

    貂薔摩挲著餐桌,邁著蓮步一步一步笑盈盈的靠近佐熙,最後趴在他的肩上,向他耳垂邊吹了吹氣,用極其誘惑的聲音低吟著什麽。佐熙立刻臉色大變,起身將她推向一邊,怒道:“貂薔你休想,別想拿那件事情來威脅我,我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哼!”貂薔嘲諷道:“怎麽?想當正人君子?”隨即立刻斜視著他,“既然你認為這是威脅的話,那好,我不會逼迫你,但微微的事袁苑有權知道。”

    “站住!”聽到袁苑二字,佐熙立刻抓住正準備離去的貂薔,“貂——薔,你別太過分。”

    貂薔早已失去了耐心,甩手掙脫掉了佐熙那雙禁錮她的大手,嘴裏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佐熙,念在微微那麽愛你的份上,如今我給你兩條路:第一要麽同袁苑分手,跟我在一起;要麽就是幫我,你自己好好考慮吧。”語閉,轉頭而去。

    聽著高跟鞋嗒嗒離去的聲音,咖啡店裏的音樂也開始換曲,依然是輕音樂,而佐熙聽起來卻比平常更加刺耳,仿佛要擊破耳膜,刺穿人的心,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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