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想走近你一點,然後再走近一點,縱容了一次就不想停下來了。”他眼神清澈地望著謝嶼,湊近時兩人鼻尖碰過鼻尖,再微微地分開。“謝嶼,我努力地朝向你,走了很久很久。”他幅度很小地歪過腦袋。“最後謝謝你配合我的這一程,完完整整地來到了我心裏。”第108章 愛侶盡管沒有明說那位匿名的“candy”是誰,不過看到唐律然被突然裁員,大家已然心知肚明。唏噓過幾句好歹是業內前輩,搞得這麽晚節不保,沒有人再留意,轉頭就說說笑笑組團點下午茶。日曆翻過一頁又一頁,隨著今年高溫消退,到了每年鴻擬遊戲部最熱鬧的時期。先是校招生的minigame交出答卷,在偌大的園區裏搭建許多展台,供所有員工來上手體驗。待到校招的雙選會結束,十多個在研項目到了每年的匯報節點,它們或評級或測試,或步入版號合規流程。在不同的結果裏,有的組被淘汰解散,有的組被扶持注資,從而走向截然不同的命運。林秋宿每天不是在做遊戲,就是配合公司內測,打完遊戲再寫反饋報告。像是再怎麽愛吃垃圾食品,一天三頓連吃兩個月,肯定也會膩,當實習告一段落,林秋宿主動戒了網癮。大二學期即將開始,他的兩個室友已經提早返校,在幫忙做新生的誌願者。夏庭安在寢室小群裏嘰裏呱啦,問林秋宿什麽時候迴來。他還講這屆學弟學妹打聽院裏有沒有帥哥,大家果斷報了林秋宿的名字,並表示正式開學以後,歡迎來報告廳欣賞帥哥本人做獎學金答辯。林秋宿:???突然壓力倍增,有種被當成小動物擺在自然館裏的感覺。與此同時,有兩位飼養員為誰去陪小動物返校,進行了激烈的競爭。林觀清斥責:“ind你真的太過分了,我都沒陪過我弟去學校,今年正好在國內,當然是我去!”“作為林秋宿的男朋友,我去幫他收拾寢室,不是理所應當嗎?”謝嶼道。緊接著,謝嶼投訴:“正常家長都是為情侶努力製造共處機會,怎麽有的變異大舅子還搶活幹?”林觀清冷冷道:“最近他一直住你家,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你又不是合法家屬,我和林秋宿可是在同個戶口本,多少比你理直氣壯。”因為擔心進校的人流太多,從而引起校內交通堵塞和安全問題,f大規定除了新生以外,每位學生隻能申請一名親友進校。謝嶼認為打掃宿舍的差事當然是自己出力,甚至提前半個月就學習了如何整理被套,要在林秋宿麵前露一手。而林觀清拒絕讓出這個能和弟弟共處的機會,早就規劃好當日行程,和林秋宿一起逛逛他們倆的母校。其實f大平時不會封校,等到人潮過去,就會恢複對外開放,他們隨時可以抽空進來。但那天可以親自送林秋宿讀書,性質比較不一樣,兩個人爭執不下,誰都想要去,誰也不肯退讓。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林同學被夾在中間,麵臨“要哥哥還是要男友”的嚴峻問題,吃著果凍滿臉生無可戀。隨後,他靈機一動:“你們有誰會翻牆嗎?”林觀清:“……”謝嶼:“…………”當天終究是兩位親友一起進來了,正好傅遲沒有家長過來,林觀清被登記在他名下。對此林觀清感覺很不爽,質問憑什麽不是謝嶼。“傅遲填寫的時候,不知道嶼是哪個字。”林秋宿頭疼道,“你原諒他記得住你名字吧。”他和謝嶼去超市買東西,林觀清先陸續把行李搬上樓,進門的時候學工辦在挨個走訪寢室。老師見林觀清不像學生,下意識地問:“請問你是?”林觀清打招唿:“我是林秋宿的哥哥。”好巧不巧,之前林秋宿卷入打架事件,被學工辦聯係過家長,是這位老師負責的談話。老師隻接待過頂替親哥的謝嶼,沒見過眼前的林觀清,記起當時接連有學生自稱是林秋宿他哥,眼鏡後的神色頗為意味深長。他隨口感歎:“這學生的哥哥真多啊。”林觀清:???可他是貨真價實的唯一一個??!這次開學,林秋宿沒有把所有東西搬去學校,留了一些放在謝嶼家裏。他在課表敲定之後,迴到了鴻擬實習,雖然紀彌說可以盡量遠程,但自己感覺還是去坐班更高效。有幾天沒排課程,他直接住到謝嶼那邊去,也免得學校和公司來迴跑。林觀清沒有久留滬市,對接完前期的版號合規流程,迴到了倫敦繼續為上線做最後準備。並且,他在國內留了一堆工作,派到技術中心這邊趕工。部門裏工作任務變重,大家開始加班,連幾個實習生都沒能逃開,暫時以這個項目為重,全力配合海外工作室的需求。他們一邊對clear罵罵咧咧,一邊對antares噓寒問暖,時不時提醒他要注意身體。林秋宿的事業狂屬性可能寫在了血緣裏,周末加班到晚上八九點鍾是常事,偶爾熬到半夜沒有走。湊巧來辦事的動捕組新同事不明所以,還疑惑這個男生是不是受到了虐待。“坐他邊上的人是誰啊?他導師麽?一個在玩手機,一個埋頭工作?”新同事問。帶他過來的前輩說:“ind啊,過來陪對象加班的,等下我們走了說不定他還在呢。”動捕同事倒吸氣,連忙道:“噢噢原來是這樣!”之後,當他弄完手頭的活,別人很自然地交代了一句,仿佛把樓上《燎夜》的大老板當做了這層樓的自己人。“能不能順帶幫我和ind說一下?灰度測試的結果上傳雲端了,讓他把把關。”同事答應完,原路折返時一看,謝嶼居然真的還在原位。熱戀中的雙方互相陪伴再尋常不過,但時間一般都會有個耐心限度,兩三個小時已經很不容易,謝嶼大概坐了足足四個多小時。況且以他聽聞的八卦看來,謝嶼和林秋宿早已傳過八卦,應該度過了剛開始的新鮮勁,居然依舊黏黏糊糊成這樣?他有些吃驚,繼而走過去想要開口說話,再被謝嶼小聲說了句“噓。”當下林秋宿睡著了,大概是準備間歇休息一會,等會再繼續研究,胳膊邊的手機設了定時,剩下十五分鍾響起鬧鈴。因為同事走過來的腳步聲,少年不太安穩地抿起嘴,又下意識挪了挪椅子。這個動作使得同事多有些慌張,仔細打量了對方一下,從而注意到林秋宿其實披著謝嶼的外套。視線往下麵移去,又看到林秋宿的右手被謝嶼握著,輕輕地牽放在男人的膝蓋上,此刻被安撫性地捏了捏。這樣的舉止對林秋宿很奏效,他逐漸舒展開漂亮的眉眼,迴到了安穩的狀態裏。“我不是困,沒在睡。”林秋宿在半夢半醒間,小聲嘟囔,“隻是趴一會會。”他不清楚有外人在場,習慣性地向謝嶼嘴硬,尾調溫柔軟糯,聽上去像是撒嬌。謝嶼淡淡應聲:“嗯,你再趴一會。”隨後他瞥向傻傻杵在原地的同事,那人瞬間會意,在備忘錄裏打下了要說的話。謝嶼看完,空出來的手比了個“ok”手勢,以示自己會配合。他們分明是正兒八經聊工作,搞得像是臥底接頭交換暗號,同事哭笑不得,離開時不禁又往後看了一眼。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工作區域裏,該工作的林秋宿在犯困,下了班的謝嶼則興致勃勃。後者傾著身,眼神一錯不錯,很專注地瞧著戀人的睡顏。當林秋宿試圖打起精神,意識與身體兩方拉扯,努力掙動著卻又起不來時,謝嶼還安靜地翹起了嘴角。謝嶼一邊笑,一邊替他攏了攏披蓋的外套,手沒有立即收迴去,揉完頭發又掐了下臉頰。……在兩個人所處的組裏,所有人已然從剛開始的不可置信,慢慢地變成了見慣不怪。除非是夜深人靜在加班,其他場合裏,彼此也遠沒有那麽親近,即便參加同一場會議,也保持了適當距離。隨著經驗日漸豐富,林秋宿上手做獨立匯報,謝嶼特意來旁聽他的第一場報告時,甚至沒走進那扇大門。他就站在外麵,望著林秋宿在台前閃閃發光,全程沒有驚動任何人。不過,有人來找ind卻跑了個空,去詢問周圍的程序員:“你們的製作人去了哪裏?”大家幾乎不假思索,又不約而同道:“還能跑哪裏?肯定去偷看他老婆了!”而林秋宿朝著一眾專家,條理清晰、節奏正當地敘述思路,目光平靜沒有飄忽,但心裏也同樣清楚,謝嶼就在附近某個角落。下去後,他沒徑直迴到座位,繞去後門往外一看,就與謝嶼對上視線。“你是這裏來參觀的麽?”林秋宿笑著問。謝嶼問:“晚上預報有雪,眼巴巴守男朋友準點下班,不過分吧?”林秋宿說:“還可以,我覺得剛才自己表現不錯,應該獎勵在家煮頓火鍋,附贈有男朋友夾菜。”“我現在訂食材?”謝嶼道。林秋宿眨了眨眼睛:“中午我已經下了預訂單,你等著一起迴家就可以。”謝嶼頓了下,反應過來,想說這場報告的難度並不低,林秋宿現在做派挺囂張,話到嘴邊又咽下。從低穀處一步步走到現在,林秋宿當然有底氣這麽講話,他喜歡對方這樣輕盈又雀躍。“行,沾你的光。”謝嶼說,“待會見。”傍晚六點多,小雨裏帶上了一些冰珠,繼而雪勢逐漸變大,這座南方城市迎來了幾年難得一遇的落雪。下班晚高峰的園區門口,打車排隊已經排了幾百號人,許多人被困在屋簷下,無所事事地玩手機。緊接著,有同事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發現了謝嶼和林秋宿正從樓裏出來。他“嘖嘖”兩聲,嘟囔了句:“世事無常啊。”之前聽說ind替clear管弟弟,大家都覺得這對小孩未免太殘忍,碰上了這麽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同居對象,指不定要躲在哪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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