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易聽罷,沒有立刻做出迴應。


    他的念頭短暫降臨到四大護法之中,負責執掌財帛的東護法身上,借著東護法的頭腦對整個計劃進行評估。


    他簡要複盤之後,開口道:“你如今仍在大唐治下,據我所知這裏早已被乾坤二位道友設下了天機屏障。你有把握破開屏障?”


    陳青機點了點頭:“請三哥放心,我已經掌握了規避屏障的辦法,而且我不做關於皇族和國師府的買賣,暫時也不做元嬰子孫的買賣。”


    聽到這話,陳青易不由麵露讚許。


    這位七弟倒是挺上道的,知道要給自己省心。


    以他如今的能耐,雖然無懼同時得罪幾位元嬰,但要是因此影響到自己的修煉,別說隻給六成利益了。


    哪怕陳青機無償替他效力,陳青易也要想方設法把這個麻煩甩掉。


    如果沒有元嬰下場,陳青易自認還是罩得住的。


    別看他在火魔宮這一塊的名聲不好,但真正敢不長眼招惹他的元嬰,一個也沒有。


    他當即開口:“你我既是兄弟,真要拿了六成為兄也沒臉再迴族裏了。這利益你我各得一半,趕明兒我就放出消息,琅琊閣是我天魔宮罩著的。”


    “多謝三哥!”


    ……


    當晚,陳青易又將唯一恢複了肉身的天魔妃“劉歆”喊來,辦了一場隻有三個人的家宴。


    陳青機見到這位嫂嫂,天機術推算出對方的根底。


    他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金丹十一層”?


    這算是什麽級別的修士?


    陳青機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倒是劉歆主動找到了陣法作為話題切入。


    二人很快找到了共同的興趣。


    劉歆鑽研上古陣法多年,而陳青機又將陣盤作為本命法寶。


    在這方麵,陳青機還有許多可以請教的地方。


    陳青易借著這個由頭,留他住了幾日。


    在劉歆的指點下,陳青機對他的琅琊陣法核心進行了二次的優化。


    等到離去時,這又是滿載而歸。


    陳青機迴到琅琊山,著手將陣法布置完全。


    一座座古典風格的屋舍拔地而起,潺潺溪流穿行其間,又與遠處的青山相互映襯


    偌大的琅琊閣,已然具備了幾分仙家福地的妙意。


    陳青機著手布置和占卜。


    其子孫家眷則開始修繕道路,遷移人口。


    群山之中,以琅琊閣為中心的小城,以日新月異之勢蓬勃發展。


    一年的時間過去。


    琅琊山不再是過去的荒蕪。


    這裏已經形成了村鎮和集市,外來的修士經由琅琊山的據點停歇,又能向內到大山更深處探索。


    陳青機立足山河之勢,已然將這裏化作了他的天機領域。


    他可以隨時獲取山川最新的消息,再比照修士的命理,指點對方規避危險。


    隻要不推算琅琊山之外的情況,陳青機需要付出的代價小到可以忽略。


    這是他用來打出名聲的利器。


    至於針對大唐內外那些金丹勢力的情報搜集。


    陳青機同樣準備完全。


    他有著[不破天機],就像是開了一個全知視角,將各種細微的角度和線索全部糅合到一起,不僅可以舉一反三,甚至能夠基於已有的事情推知未來的趨勢。


    這都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可是,一旦他選擇用情報換報酬,這就得考慮如何讓自己的代價最小化。


    照搬已有的信息肯定不行。


    真要這樣下去,到時候琅琊閣是賺到了財富,可他也早就因為道破太多天機而壽終坐化了。


    假如……折壽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得想方設法讓自己少折點。


    服用延壽丹藥?


    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惜治標不治本。


    而且,一枚延壽丹藥的成本,可能還高於消息本身。


    但天機的本質就是用命換消息。


    可是命從何來。


    陳青機苦思冥想,最終隻想到了一個“易”字。


    易命!


    換而言之,自己通過傳授天機術,以知識為代價換取旁人來讀取其中的天機。


    這就涉及到門人弟子的挑揀。


    陳青機骨子裏是不希望害人的,畢竟自己也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


    可如果這是仙道修行的必然,那他隻能盡可能守住些底線。


    比如……不害無辜之人。


    他想到了兒時與兩位師尊在小司獄的場景。


    那司獄裏關押的修士,基本上都是窮兇極惡,草菅人命之流。


    陳青機不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審判他們。


    因為自己很快也要變得道貌岸然。


    但不可否認的是。


    如果是以這群人的壽命來折,陳青機覺得會讓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他當即寫信送迴族中,打算從自家的司獄調撥死囚。


    隻要教會這群死囚“天機術”的基本法門,能讓他們讀取自己製造出來的小型天機海,那就可以達到借他們壽數的目的。


    ……


    陳青機的信件傳迴族裏,陳青雉立刻著手與陳青立進行對接。


    時至今日,大景立國也有接近百年了。


    陳青立作為大景帝王,而且又是當年的大乾官場老油子。


    他清楚隨著國祚的綿延,官場吏治的變化態勢,其最終指向殊途同歸。


    人員冗餘,政務輕怠,結黨營私……


    這是人性沉澱下來的結果,靠嚴刑律法也不可能禁絕。


    陳青立選擇了一套釜底抽薪的打法。


    他直接根據既定的形態,做好利益的分割。


    帝王權術的本質是通過製衡完成掌控。


    既然一個新人注定會變成老油子,不如直接由自己定下“老油王”的人選,再以“老油王”實現對老油子的掌控。


    這般把潛規則擺到台麵上,再有不守規矩的就可以明正典刑。


    陳青立得到消息,立刻下令司獄配合清點人犯,準備好押送的工作。


    他的使者將命令傳達到司獄。


    彼時,司獄中的一群司吏正在例行摸魚打諢。


    巧合的是。


    大景司獄並未繼承大乾司獄的人馬,可是兩者間卻又有許多相似之處。


    這裏沒有老牛和老馬,但是同樣有兩個飲酒作樂的。


    這裏沒有老曹和老黃,但是也有兩位花間之王。


    司獄上下同氣連枝,維護著自己這一方小天地的利益。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


    大景司獄如今安排了數位金丹坐鎮。


    “天”“地”“人”三房營牢,最低也需要金丹境方可勝任,餘下的司吏大多也是築基圓滿的人物。


    時過境遷,這年頭就連想要爭取一份輕鬆的活計,也得具備對應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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