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 我找到了。”


    白蟲一邊啃著玉, 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陸岱望一爪子蓋了上去。


    ——我要你找的是叫靈脈的長長的東西,不是這塊玉。


    白蟲的身子軟軟地彈了一下, 被餓得神誌不清的它隻能隨便應付道。


    “啊, 不是這塊玉呀, 我覺得這塊玉的氣息挺像的呀。”


    而在那躺在地上的一人血紅地睜開眼, 向著陸岱望和白蟲撲來後,陸岱望沒好氣地一尾巴打了過去,它弄不痛蟲子, 難道還弄不動這些東西嗎?


    隻見極為鋒銳的破空聲後, 一聲極為沉重的“啪”聲響起。


    那張著血口咬來的神誌不清的人便一下子被它甩到了十數米處, 在洞『穴』中一直觀察著陸岱望這裏的動靜的葉齊微微歎氣。


    下一刻, 他的身影微閃著,就在石洞中消失不見。


    而那血人即將倒地的衝勢一減, 便被出現在平野上的青年穩穩拎住。


    望著已經吃了別人白玉一大半的蟲子,他心中無聲一歎, 自然明白這份債隻能算在了他的身上。


    但這人如今的情況如此嚴重,以他如今還未恢複完全的實力, 葉齊也不能確定自己便一定能救下她。


    所幸靈力一探入,順著那血人的身體一流轉後,葉齊立刻明白了這人是中了極為烈『性』的血毒。


    而血毒固然棘手,對他而言卻也未必不能救迴,在感慨著自己又撿迴兩個大麻煩後,沒有過多猶豫, 將兩人隨手提著,葉齊便迴到了洞府之中。


    陸岱望偷偷『摸』『摸』地洞府外向裏看著,白蟲在它頭上蹲著,一大一小兩雙眼向他看來。


    畢竟是中了血毒的那人先攻擊的天瀾獸,陸岱望歸根到底隻是一隻神智初開的天瀾獸,對待攻擊下意識地便是用著死招反擊,因此指望陸岱望現在能夠明白輕重根本不可能,葉齊也沒有責怪它的念頭,在溫聲將它進之後,陸岱望第一次隻是蹭著他的腿,頭微微低著,不敢跳到他懷裏看他。


    “沒事,不是岱望的錯。”


    在溫聲安撫著將陸岱望抱起之後,葉齊溫和的笑著,他微微『揉』著天瀾獸的腦背。


    “岱望不知道他們兩個染上了血毒而已,以後麵對攻擊也這樣做吧,沒事的。”


    到了此時,仿佛被嚇懵的天瀾獸方才濕潤著灰藍的眼眸,頭在他胸膛前頂著,不安地蹭了起來。


    白蟲早已將玉啃得幹幹淨淨,此時一臉懵『逼』地發現它們已經迴到了洞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它看著大佬又在主人懷裏撒著嬌,幾乎要以為自己剛才出的門隻是自己的幻覺。


    而在被葉齊拿起時,白蟲還是茫然無措著。


    啥?它是誰?它在哪裏?它要幹什麽?


    “等一下可以放開吃。”


    聽著主人第一次溫和地讓它放開吃的話,白蟲隻顧著拚命點頭,哪裏還想得到自己剛才在想些什麽。


    而在將一個染了較重血毒的人拎起後,葉齊虛空劃開了那人的脖頸,大片的血肉『露』出之間,他便分出心神用著部分抑製住血『液』的噴出,然後部分靈氣從那血人的皮膚之下竄入血『液』之中,立刻便將那彌漫開的大部分血毒如同一張密不可破的巨網一般網羅了起來。


    而這若是在常人身上早已隻有死路一條的血毒,在這兩個略微能夠引動靈氣的修者身上,卻也因為那靈氣仍在頑強阻隔著,因此血毒不能完全融入血『液』之中,便還留著一線生機。


    而在幾乎將著那人血『液』瞬間抽幹,然後瞬間捕捉完大部分的血毒帶出,將血『液』流迴之後,那重傷之人的意識雖還是模糊的,然而唿吸已經開始略微地迴複了過來,如法炮製著,將另一人體中的大部分血毒清出後,兩人的『性』命此刻都大概保住了下來。


    這一切動作不過在瞬間便完成,陸岱望在他懷中探著頭,還沒明白發生什麽間,便看見葉齊已經憑空地引出了一大團的血毒,它的爪子忍不住要伸出撥拉著,葉齊微搖著頭阻止了。


    “吃。”


    望著自己麵前的一大團黑血,白蟲懵懂地爬上去,咬了一口,再咬了一口,雖然這毒血的味道不怎麽樣,但好像能略微填飽它的肚子,因此沒多一會兒,它就幾乎將著毒血完全啃完了。


    隻是,為什麽有些暈暈的?


    白蟲奇怪地想著,幾乎不需要休息的它第一次有了想要睡覺的感覺,而在順應著自己的想法睡去之後,它很快地便進入了夢鄉之中。


    “岱望幫我看著蟲子,如果它身上有什麽異樣,再告訴我。”


    陸岱望乖巧地長叫了一聲,便繼續趴在了他的懷裏。


    而望著這兩個仍神誌不清的中了血毒的人,葉齊在探查著他們體中的情況後微微搖頭,明白恐怕需要等上幾天,他將兩人體內的血毒陸續排淨,他們方才有可能醒來了。


    ……


    他,難道沒有死嗎?


    從神智朦朧中緩緩睜開了雙眼,石遠望望著頭頂的岩洞,神智仍不甚清醒地想著,他身上每一處的經脈和胸腔中的心跳都在猛烈地搏動著,一股惡心和虛弱的感覺湧上透來,讓他雙目發黑著,直到用手靠著岩壁坐起許久,方才記起自己經曆的一切。


    在美夢中也不敢期盼的牽著自己心愛的那人走了許久,然後在她血毒完全發作後,他根本下不了手去傷她,便用著自己匆忙發現的幾條藤蔓將石妙音綁了起來,然而少女的實力終究是要比他強大的,在少女掙脫了束縛發狂地抵抗中,他也被染上了血毒,本想著就這般死在她手上,意識不清地逐漸昏『迷』過去,石遠望卻沒有料到他還能活著再醒來。


    是有人救了他嗎?意識不清地意識到這一點後,石遠望猛然想道。


    那妙音呢?!


    當他竭力抬起頭向著四周一望,終於捕捉到躺在不遠處的少女身影後,僅是這個動作便足以耗費了他全部的心神,在虛弱和疲憊再度湧上間,石遠望依靠著石壁,終於閉眼虛弱地睡了過去。


    ……


    而當他再睜開眼時,望見的便已是少女盈盈的被火堆照亮著的溫軟瞳眸。


    “你醒了。”


    而瞳眸之下的麵容,已經蒙上一層白布,石遠望心中一緊,不敢想石妙音經曆了什麽,便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眼後,有些狼狽地移開了眼。


    “嗯。”


    在那雙眼看向他的時候,石遠望實在不知道他還能說些什麽,他喉頭一緊著,幾乎隻能做出這簡單嘶啞的一聲應答,而喉頭的幹澀,讓他忍不住微咳了幾聲。


    石妙音落落大方地走了過來,她一雙『露』於外的瞳眸笑著望著他,便幾乎毫不見外地拿著水囊一點一點給他喂著水。


    而在她這般自然而無聲的對待中,石遠望不斷在胸腔中跳動的心方才平靜了下來。


    “是一個抱著幼獸的男人救了我們。”


    在喂完水後,石妙音方才開聲說道。


    在兩人氣息近距離的交換間,那一點不自然的窘迫又再度湧上石遠望的心頭,他下意識地答應一聲後,方才注意到石妙音口中救下他們的,是一個男人。


    忍住心間微微的澀意,石遠望釋然地笑著,開口道。


    “太謝謝那個恩人了,等我身體好些,我們再一同去道謝吧……”


    少女輕輕地應了一聲,然而在她微微轉頭後,石遠望注意到了她耳垂微微的羞紅,心間的窘迫仿佛一下子就淡了下去,兩人間的氣氛在火堆的劈啪聲中變得溫暖而湧動著難以觸『摸』的暗流著。


    “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少女輕聲問道,石遠望鼓起勇氣直視著她的眼,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怎樣,都好看。”石遠望低聲說道。


    雖然麵紗下看不清她的神『色』,石妙音的瞳眸卻是染上了橘紅火光一般的溫暖笑意。


    “呆子。”


    身子微微湊近著,幾乎在脫下麵紗的那一刻,一觸即逝的吻微微落在了他的唇上,石遠望隻覺一瞬間唿吸都停滯了,整個世界裏,他仿佛隻看見了少女和她身後烈烈火光的『色』彩。


    “怎麽就不懂換一句哄我?”


    石妙音自然地帶上麵紗,在他的視線下微微移開眼,輕柔而堅定地說道。


    “以後再讓你看。”


    “至於這個,是——


    預付。”


    ……


    從石洞上縫隙偷偷向著裏望的陸岱望小心無聲地看著,直到看著那個吻印上的時候,它隻覺全身微微發麻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


    而在仿佛喝醉了酒的熏熏然中迴到了葉齊呆著的洞府,望著青年微微閉眼,神情專注而沒有往日一絲柔和笑意的俊雅麵容,它的視線緩緩移著,到了青年形狀姣好的唇形之上。


    感覺,有點想『舔』的樣子。


    想到就要去做,這個理念在陸岱望的心中根深蒂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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