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夫婦也很快趕到了。


    唐大富問:“塵哥兒,你是不是得罪那人了?”


    唐逸塵搖頭:“我不認識此人。”


    “你說說情況。”李桃花問,“我們好去告官。”


    唐逸塵把經過說了一遍。


    其實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


    夫子生辰,他想買文房四寶作賀禮,就去書齋買文房四寶。剛買了出來,經過巷子的時候遇見一個瘋瘋癲癲的傻子。他沒有當迴事,從他旁邊經過,不料那個傻子突然發了瘋,不僅對他拳打腳踢,還用他剛買的硯台砸他的手。


    “打傷我之後,他就跑了。我聽他嘴裏念著‘糕點糕點’,之後我就痛昏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你再說說他的特征,我去打聽一下這是哪個傻子。”李桃花說道,“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傷了人就當沒發生過。”


    唐逸塵又說了幾句。李桃花記住了,讓唐綠蕪姐弟照顧好唐逸塵,她拉著唐大富去告官了。


    唐綠蕪已經很久沒哭了,此時為自己的兄長心疼得哭泣。


    唐逸笑也是氣得不行,不停地問衛大夫有沒有別的法子,隻要能讓他大哥的手恢複,讓他做什麽都行。


    秦徽音清楚衛大夫的本事,如果他有法子的話也不會這樣為難。他們家現在不缺銀子使,但凡有辦法也不用這樣糾結。


    “隻有兩個月就科考了。”唐逸笑說道,“我哥這個樣子怎麽下場科考?”


    “傻子為什麽傷害大哥?”秦徽音說道,“大哥是這次科考的熱門人物,這人故意砸傷大哥的手,難道就是為了阻止他科考?大哥,你在書院有沒有特別不合的同窗?”


    “遭人嫉恨是肯定有的,但是恨到想毀了我的人卻暫時想不出來。”


    “別想了,我們報官,讓官府去查。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對了,書院那邊還不知道吧,我派人去告訴夫子一聲。”


    唐逸塵沉默。


    秦徽音見唐逸塵的情緒不對勁,坐在床沿上,拉著他完好的那隻手說道:“哥,不要胡思亂想,大不了今年的科考錯過了,咱們參加下一場考試。”


    “我會參加今年的科考。”唐逸塵說道,“別人越不想我參加,我偏要做成這件事情。”


    “你的手……”


    “我還有左手。雖然左手沒有右手靈便,但是兩個月可以練出來。”唐逸塵說道,“別為我擔心,我不會倒下。”


    作為唐家的長子,全家人對他給予厚望,怎麽可以為這點挫折倒下?


    秦徽音見他意誌堅定,也沒有被這件突如其來的災難打倒,心裏安定了不少。


    她讓唐綠蕪去書院說明這件事情。唐綠蕪很快迴來了,與她同行的還有薛衛風。


    薛衛風趕到時,看見唐逸塵被包成粽子的右手,眼裏滿是氣憤。


    “何人如此惡毒,居然把你的手傷成這樣,這明顯是不想你參加科考。”


    “唐叔和我娘已經去告官了,希望有個結果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唐大富和李桃花迴來了。剛進門,唐大富便罵道:“那個死傻子落水淹死了。”


    “是打傷我哥的那個傻子嗎?”唐逸笑問。


    “除了他還能有誰?”


    “是意外,還是人為?”


    “閨女,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懷疑,所以特意等了結果才走的。”李桃花說道,“仵作驗了屍體,說是意外,沒有人為的痕跡。”


    “怎麽會這麽巧?我們要找他算賬,他就死了。”


    “我們四處打聽過,那個傻子沒人看管,經常做些蠢事情。他爹娘給他留了個房子,平日裏他餓了就到處偷吃的。官府也派人查了,說你大哥遇見這種事情極有可能是太倒黴了,沒有人為的痕跡。”


    “難道就這樣算了?”唐逸笑生氣,“我哥被傷成這樣,極有可能影響到他科考。”


    “不然呢?我們能找誰?他沒家人,自己又死了。我們連找個算賬的人都沒有。”


    “總覺得對方的目的性太強。”秦徽音說道,“傷哪裏不好,為什麽是手?”


    宋睿澤在串串香跑了個空,聽說秦徽音來了醫館,經過醫館時在門口站了會兒,正好看見秦徽音出門了。


    “哥,你怎麽在這裏?”


    “路過。”宋睿澤說道,“你來醫館,沒什麽事吧?”


    “我沒事,但是我大哥有事。”秦徽音想著,拉了拉宋睿澤的衣袖。“哥,又想麻煩你幫個忙。”


    “隻要是你的事情,直接說就是。”


    “如果不是我的事情呢?”秦徽音討好地笑道,“是我大哥,他的手被個傻子砸傷了,衛大夫說就算養好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靈便。最重要的是兩個月之內根本養不好。我娘和唐叔去報官,官府查到了那個傻子,卻發現他已經落水而亡。”


    “官府查出了什麽?”


    “說是意外,沒有人為的痕跡。”秦徽音說道,“可是我總覺得沒有這麽巧。那個傻子砸哪裏不行,偏要砸他的手?”


    “人已經死了,我也未必能查出什麽,隻能讓他們打聽一下有沒有異常。”


    “這樣就很好了。謝謝哥,哥你真好。”


    “我是幫你,不是幫他。”


    “我知道。”


    “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宋睿澤上了馬,打馬離開。


    李桃花出來,見宋睿澤的身影離開,說道:“這小子越來越好說話了。”


    唐逸笑嘟囔:“那要看誰。”


    昨天水壩有人受傷,他和師父上門診治,他全程像個黑麵羅煞一樣,根本沒點活人的氣息。


    唐逸塵受了傷,隻能迴串串香靜養。


    書院那邊聽到消息,從山長到各位夫子,集體來串串香看望他。在得知他不打算放棄這次的科考,而是練習用左手寫字時,夫子們又是感慨又是擔憂。


    “山長、夫子們,請你們幫我瞞著我會繼續科考的事情。這段時間我就在家裏看書,不打算出現在人前。”


    薛衛風在旁邊說道:“我來這裏陪他,跟著他在這裏看書。”


    夫子們本來不同意,但是想著這個二世祖隻有在唐逸塵這裏才算老實點,又隻有把這個爛攤子繼續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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