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


    李南征徹底的呆了。


    “南征,你聽我給你細細的說。這件事我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除了父親想考校你之外,就是我想在七年的夙願得償後,把它當作這個春節,送給你的第二份大禮。”


    隋君瑤拿起李南征的左手,和他十指相扣。


    開始娓娓道來——


    她從三十多年前,隋老大去某地當知青開始說起。


    一直說到母親因相思成疾去世,她被人販子帶走當作極品尤物來培養,輾轉多地最終被李老所救的這些年內,隋元廣始終在搜尋她的下落。


    說了吳紅袖終於在偶然的機會,在青山街頭看到了,她腳踝上佩戴著的小玉璧,立即鎖定了她的身份,讓隋元廣悄悄來到燕京,父女倆終於相認的全過程。


    最後。


    隋君瑤雙手輕輕捏著李南征的腮幫子,往兩邊扯。


    吐氣如蘭的問:“南征,你喜歡我送你的第二個春節禮物嗎?”


    李南征喜歡嗎?


    清晨四點。


    看了眼非得給他戴上郝仁貴送的那套金首飾,給他演繹過天魔舞、酣睡過去的隋君瑤,一點都不困的李南征,走出了臥室。


    得守夜到天亮。


    隋君瑤已經放棄了這個任務,李南征得堅持。


    坐在沙發上,李南征抬頭看著房門,喃喃地說:“娘的!誰能想到唐唐傻逼,竟然是我的小舅子?”


    魔幻!


    唯有這個詞語才能形容,隋唐竟然變成小舅子的這件事。


    李南征也終於明白,隋老大在視察草莓基地時,為什麽審視了他那麽久。


    審視他的目光中,為什麽會帶有“你小子,搶走了我的心肝寶貝”的恨意!


    對很多父親來說——


    娶走小棉襖的那頭豬,就是他的仇人。


    不過。


    隋君瑤說的也很清楚,她和隋元廣的父女關係,永遠都不可以對外曝光。


    就像隋君瑤為了李家的名聲,這輩子都隻能戴著“李家大嫂”的桂冠,不可以摘下。


    “還真想看看,唐唐傻逼得知老子,竟然是他姐夫的反應啊。”


    李南征自語到這兒後,心情愉悅的不得了,端起酒杯遙遙對著天東的方向:“來,舅子,咱們郎舅喝一個。”


    劈裏啪啦。


    在開鍋了般的鞭炮轟鳴中,新一年的清晨六點,如約到來。


    半小時前洗了個澡,洗去一身騷氣的李南征,看了眼還在有人洗澡的浴室,快步走出了客廳。


    他沒忘記昨晚給宮宮打電話拜年時,讓他早上六點,去李家胡同口的事。


    胡同口的一輛車前。


    秦家老大秦泰山的兒子、秦天北,正在不住地跺腳。


    秦老給兒孫們起名字,那也是相當有水準的。


    幾個兒子分別以五嶽命名(前麵秦家老大在報紙上署名的名字,因為換了電腦,資料丟失,導致名字出現了錯誤。以後就以五嶽來稱唿,宮宮的幾個哥哥了,還請見諒。)


    秦老的孫子們,則以省份的名字來命名。


    “小姑姑竟然特意安排我來李家,給李南征送新春禮物。”


    “關鍵是再三囑咐我,不得告訴任何人,要不然我滿嘴的牙齒,就會光榮下崗。”


    “我怎麽有種奇怪的感覺,小姑姑和李南征的關係,不僅僅是老大和小弟呢?”


    “難道李南征,想當老子的小姑夫?”


    不住跺腳,雙手在嘴邊哈氣的秦天北,想到這兒時,竟然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緊接著。


    秦天北看著從胡同內走出來的李南征,眼裏浮上了火熱的“崇拜”,和瘋狂的憐憫!


    如果李南征真要是追求秦宮——


    秦天北願意跪在他麵前,來感謝他避免小姑姑單身終生的厄運,獻上最大的崇拜。


    至於憐憫——


    秦天北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在迎娶小姑姑後,能活到一周年的新婚紀念日!


    咳。


    秦天北幹咳一聲,從車裏拿出一個包裝很嚴實的包裹,雙手捧著看著走過來的李南征。


    神色嚴肅的說:“你就是李南征,是吧?”


    “對,我就是李南征。”


    李南征點頭,打量著秦天北:“你是?我怎麽感覺,你有些眼熟呢?”


    “哈,哈哈!”


    秦天北忽然大笑了幾聲,說:“你他娘的,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你忘了小學二年級時,有個在二年級連續複讀四年的北派掌門人了?”


    李南征——


    恍然大悟,抬手重重拍了下秦天北的肩膀:“糙!秦天北!老同學,原來是你啊。”


    少年時的迴憶,在這一刻潮水般的,從李南征的腦海深處,洶湧而出。


    12歲了還在上幼兒園大班,這是李南征創造的全國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小學一年級複讀三年,小學二年級複讀四年的全國紀錄,則是由秦天北創造的!!


    他們兩個小學二年級成功會師後,絕對是名震天下的臥龍鳳雛。


    一個開宗南派,一個開宗北派。


    要不是秦老看出秦天北是當兵的料子,在他即將複讀第五個年頭的二年級時,忍痛勒令他退學,把他丟到了部隊裏,估計這對臥龍鳳雛在某小學,將會大放異彩。


    時隔多年不見——


    臥龍鳳雛滿臉唏噓之餘,也有著說不出的親切,先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聽說你去當兵了?”


    “是啊。因為小姑姑的原因,我去了她所在的部隊。她卻老早的轉業了,徒留我在那兒苦熬。但也算是熬出頭了,今年轉業!哎,不知不覺的十年過去了。”


    “轉業到哪兒了?”


    “天東吧。小姑姑在那邊,我得過去護駕。”


    “你也要去長青縣?”


    “不一定,但肯定是在青山地區。”


    “行啊!走,迴家坐。”


    “不去了。小姑姑隻說讓我在門口,把她送你的春節禮物送給你後,馬上迴去。”


    秦天北說著把手裏的包裹,放在了李南征的懷裏。


    李南征問:“啥東西?”


    秦天北迴答:“你覺得,我有膽子敢看我小姑姑的東西?”


    李南征——


    說:“天北,這可不像你!我記得你在二年級時,很狂的。就憑你的性子,你會怕死太、會怕你小姑姑?”


    “嗬嗬,換你是我,隻要看到小姑姑,保證三天內被揍九頓,你也會怕的。”


    秦天北嗤笑一聲,抬手捶了李南征一拳,轉身:“老同學,走了!祝你春節愉快。”


    “也祝你春節愉快——”


    李南征隨口迴了句時,忽然想到了什麽。


    趕緊問:“天北!你說你和秦宮是一個部隊?”


    “是啊。”


    上車準備關門的秦天北,不解地反問。


    李南征湊過去,神秘兮兮的問:“那你知道,秦宮在部隊上的戀人‘鄭哥哥’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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