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宮總統辦公室內。


    “吸溜…”


    總統馬克一手捏著三明治,一手撥弄鼠標,麵前顯示屏上是昨晚拍的宵夜圖片。


    其中一張圖片被不斷放大縮小。


    有光澤亮的紅薯粉條穿梭在包菜碎之中,少量蔥花與辣椒碎點綴其中。


    看看圖片,再看看手中的三明治。


    兩片麵包中間夾著蔬菜與培根肉片。


    “一夜之間就從天堂迴到地獄,要不是健康顧問說要保持身材,鬼才吃這玩意。”


    總統馬克就著電子榨菜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轉頭站上電子秤。


    167斤,比昨天上稱多了3斤!


    “shit,才一晚上時間就能長胖三斤,華國的宵夜太可怕了。”


    “這哪裏是宵夜,明明是生化武器好吧。”


    “如果以後和哪個國家有衝突,完全可以輸入華國的宵夜文化。”


    “不出幾個月時間,整個國民的體脂率肯定蹭蹭往上漲,糖尿病,高血壓,痛風等慢性病不都來了嗎?這可比現代化武器還要可怕…”


    “哎,以後可不能輕易得罪華國人,他們手上畢竟還握著一張王牌!”


    總統馬克又想到自己的體重問題,轉頭拿了卷透明膠帶,用記號筆在上麵塗抹幾下,然後貼在秤的顯示屏上。


    “嗯,這樣看上去模模糊糊好多了。”


    咚咚咚。


    “請進!”


    秘書神色匆匆,一進來便向總統馬克匯報起葉先生的需求。


    一分鍾後,總統馬克難掩內心激動,連說三個好字,


    “這樣,我們先把思路理清,分幾步走。”


    “第一,你馬上成立一個美食返場小組,一方麵負責葉先生和廠商之間的溝通,二是看葉先生對現場還有什麽物料要求,不管要什麽,隻要我們有的,集全國之力配合他!”


    “第二,讓國家電視台發布一條通告,告訴各大企業以及市民葉先生即將重出江湖的消息!”


    “第三,立馬為我安排一場電視演講,這將是一次提高民眾支持率的絕佳機會,在演講中我會提到這次美食返場日,是政府與葉先生統一謀劃之下的結果!”


    “就這麽多,你趕緊去辦,這件事情的優先級調到最高!”


    眼瞅著秘書離開,總統馬克興奮地大笑起來,


    “水晶蝦餃…麻辣小龍蝦…燒烤…刀削麵…你們幾個可讓我想的好苦呀…”


    總統馬克還覺得不過癮,索性在地毯上一連翻了好幾個跟頭,周圍書櫃玻璃櫃門上投射出98k都壓不住的嘴角。


    …


    與此同時,一輛跑車正在郊區公路上穿梭。


    葉凡左手扶方向盤,右手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塑料袋裏摸來摸去,老半天摸出一顆烏梅丟入口中。


    “嘶,怎麽這麽酸,等迴國搞點高品質的四川達州烏梅嚐嚐。”


    前麵是發生車禍了嗎?


    葉凡留意到右前方柵欄旁有車正冒黑煙。


    跑車減速,緩緩停在事故車輛後方,下車前葉凡順手按下雙閃警報。


    繞過撐開的引擎蓋一看,是位愁容滿臉的老人家,馬丁靴,牛仔褲,白汗衫,一副硬漢造型。


    “怎麽,車壞了?”


    老人家一看來人是位年輕小夥,頓時放下戒備,但眼前的葉凡,他總感覺在哪見過。


    “嗯,車輛防凍液泄露導致發動機高溫熄火了,本想著加點礦泉水應急,但發動機不給我老人家這個麵子。”


    葉凡指向前麵,“我正好要去前麵不遠處的加油站加油,要不我把你放到前麵,你再想其他辦法?”


    “小夥子,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不會耽誤你上班吧,”老人家擦了擦臉上被熏黑的印記,“其實不用那麽遠,就把我丟前麵的農場入口就行。”


    “也行,幾公裏路程小意思。”


    老人家上車後十分健談,告訴葉凡他其實是附近的農場主,閑來無事出來買點東西,沒想到車子卻壞路上了。


    葉凡則告訴他,自己今天也隻是出來散散心,耽誤不了什麽時間。


    “小夥子,你要沒事的話就去我農場轉轉唄,打獵,釣魚,騎馬隨便挑。”


    提到國外農場,葉凡還真有點興趣,不知道和國內的農家樂區別大不大。


    十幾分鍾後,等真正來到地方,葉凡算是大開眼界。


    上百畝的土地綠樹成蔭,成群結隊的羊群和牛馬追逐嬉戲。


    有的牛馬身處辦公室,有的牛馬卻在戶外玩耍。


    “咩…咩…咩…”


    其中一群羊頓時抓住葉凡眼球。


    其頭部和脖子為棕紅色,但鼻頭上卻有一抹白。


    葉凡的真實之眼提示,麵前的山羊為本土波爾山羊,平均體重為30公斤,出肉率高且肉質細膩,拿來燒,烤,醃,涮都不錯。


    “怎麽,小夥子,你對山羊還有研究?喜歡的話,拿一隻迴去好了,正好也到出欄的時機。”


    哪裏隻是山羊,葉凡可是一位愛護小動物的人,隻要是合法且肉質鮮美的小動物,他都願意送去五髒廟並在舌尖上留下美好迴憶。


    “研究算不上,不瞞您說,我其實是一名廚師,現在看中您的山羊了,開個價吧?”


    農場主看葉凡一臉清秀的模樣,實在和五大三粗的廚師聯想不起來,又轉念一想,可能是來法蘭西藍帶廚師學院進修的華國廚師。


    “我這裏上千頭羊,如果隻要一兩隻就直接送你。”


    農場主自信道,“你別看我這裏的羊個頭不大,拿來做烤羊排最合適不過了。”


    “一兩隻太少了,要不您賣我十隻!”


    葉凡摸向離柵欄邊最近的山羊,毛茸茸的手感跟羊毛衫一樣。


    “其實烤羊排絕對不是羊肉的終極歸宿,烤全羊才是!”


    農場主第一次聽說羊肉還是這麽做,麵露懷疑。


    葉凡快速講了一遍流程,從宰殺,去毛,醃製,全身塗抹醬料,改刀,腹部填充輔料、直至最後架在火上烤。


    太可怕了…


    農場主心裏嘀咕一句,葉凡在他眼裏就跟美劇中漢尼拔一樣,舉手投足間流露優雅,講解美食暴露霸氣…


    葉凡打斷他思緒,


    “老人家,您要真對烤全羊有興趣,兩天後可直接來塞納河公園找我,我會現場演示一番。”


    “行,一言為定!”


    最終兩人達成合作,一共十隻羊,其中三隻贈送,剩餘七隻也是低於市場價。


    農場主送走葉凡,獨自返迴木屋休息。


    此時屋內電視機正播放一條緊急通知。


    “各位市民朋友們,你們心心念念的葉老板即將在兩天後出現在塞納河公園,


    屆時不僅有多種美食返場,還有活動讚助企業為大家準備的小禮物…”


    通知滾動播放同時,還有葉凡在奧運會上飛躍五環的精彩表演。


    “哎呀!”


    農場主一拍大腿,“我就說這小夥子為什麽看上去眼熟呢,我真該死呀,竟然白白放走了一位華國大廚,當時要認出他來,死活也要留他下來吃飯。”


    農場主越想越激動,從兜裏摸出小卡片,上麵是配送地址——白馬莊園酒店。


    “小夥子這麽好的手藝,區區十隻羊哪夠呀,我要再送他十隻!”


    …


    葉凡殊不知自己在外麵玩耍的時候,美食返場小組的熱線電話都要被市民們打爆了。


    “終於打進電話了,剛才一直提示占線中…”


    “請問餐車上能登征婚廣告嗎?我想找一位和我一樣愛吃的人,餘生手拉手一起追逐葉老板的腳步。”


    “活動當天需要誌願者嗎?我個子高體力好眼裏有活,就一個缺點——太能吃,你們隻需管我一頓飽飯就行。”


    “活動開始之前需要試吃員嗎?像這樣的大型活動如果發生食品安全問題可就糟糕了,所以我願意貢獻出味蕾。”


    “我可以報名當氣氛組嗎?活動當天如果冷場就不好了,不用給報酬,隻要能讓我優先購買就行。”


    “能提前透露下菜單嗎?是部分美食返場,還是全部美食返場,有可能加新菜嗎?”


    “…”


    …


    夜幕降臨,夜貓子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要不是酒店工作人員通知葉凡廣告商已在酒店等他,葉凡才懶得往迴趕。


    葉凡往迴的趕路上,特意讓托尼去采購食材,他等會要晚上和宵夜一起吃。


    一到酒店停車場就聽到咩咩聲。


    幾名保安迎上前來,


    “葉先生,您總算迴來了,這些羊我們該怎麽處理呀?這裏還有一張留給您的卡片。”


    葉凡安慰起保安,


    “這些羊嘛很簡單,隻需幫我養過今晚和明天就行,後天它們就上路了,上路之前給它們吃點好的,像胡蘿卜,甜菜根,水果之類的都行。”


    葉凡說得雲淡風輕,幾人聽得心驚肉跳。


    平時酒店基本不殺活物,送到廚房的食物都是半成品,一想到葉凡要給這些羊群放血,不少人打了個冷顫。


    說罷,葉凡仔細打量起這群羊。


    有點不對勁。


    不光是脖子上多了一圈裝飾絲帶,而且數量上也對不上。


    葉凡明明記得采購了十隻,可現場竟然有20隻!


    難不成統統暗地裏安排了購物雙倍卡,不管買什麽東西,到手都能獲得雙倍?


    葉凡帶著疑惑打開卡片,


    “親愛的葉先生,我是今日下午與你邂逅在鄉間小路的農場主。


    當時我眼神不好,不然說什麽都要把你留下吃頓飯,


    你剛一走,我便在網上搜索起烤全羊,


    一張張圖片,一段段視頻,


    一整隻羊羔被架在火上烤,那滋滋冒油的樣子太討人喜歡了,


    所以,為表達我對你廚藝的期待,特此多贈送十隻羊給你。”


    最後落筆——一位眼神不好的農場主。


    葉凡打了個響指,


    “得,20隻羊就是20個羊頭,到時候不光可以烤全羊,羊頭也能利用上。”


    “口味上可以做麻辣,蒜香,醬鹵,到時候來個羊頭多吃,讓西方人看看他們對食材的利用率有多低。”


    葉凡迅速趕迴房間,簡單衝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就來到會議室。


    葉凡一進去,十幾名企業代表立馬起身。


    “葉先生,可算等到你了,我們歐來雅對這次合作非常有興趣。”


    “葉先生,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大能集團,我們在乳製品、飲用水,嬰幼兒食品都有所涉獵。”


    “葉先生,我來自道大爾能源公司,我們關注到您餐車使用的是光伏能源,與我們集團的清潔能源戰略不謀而合,希望這次能達成合作。”


    “…”


    葉凡和企業代表們一一握手,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我也是剛從外麵浪…呀…不是…外麵忙完趕迴來…”


    “我呢,對商業談判一竅不通,所以這次談判我決定換一種更為簡便的方法,我願稱之為盲盒談判法。”


    “這個點,大家都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們移步廚房,等會邊吃邊聊,不管結果怎麽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說罷,葉凡讓酒店員工幫忙把會議室白板和椅子抬到廚房。


    企業代表們麵麵相覷。


    在他們看來,自己四五十歲年紀,在談判桌上摸爬滾打十幾年,麵對葉凡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那肯定是手到擒來。


    但葉凡轉場去廚房談判的操作,確實把他們搞蒙了…


    一行人來到廚房。


    葉凡示意企業代表們先坐下,而他拿著記號筆在白板上塗塗寫寫。


    不到五分鍾,白板上出現一輛餐車的簡筆畫。


    “大家可以把這輛簡筆畫餐車想象成我的那輛,這次活動我決定拿出以下區域打廣告。”


    “車身漆麵…玻璃…雨棚…輪胎…菜單黑板…飲料與餐具包裝以及烤全羊的燒烤架,共計七大區域!”


    “至於每個區域具體多少錢更合適,我沒有經驗,但我相信你們是我的前輩肯定更加清楚,所以我決定把選擇權交給你們。”


    說罷,葉凡扯下幾張a4紙,用上一世在幼兒園大班學的折紙技能,沒一會就折好了七個小紙盒。


    “好了,如大家所見,每個紙盒上都寫好了對應區域,麻煩各位把投標價格寫在便利貼並揉成紙團丟進去。”


    “等會統一開獎,價格最高的商家中標!”


    伴隨葉凡語畢,一眾企業代表們傻眼了,隻覺得的麵前小夥沒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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