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李淩笑著說道,無意於戳穿晴子拙劣的演技。


    “走吧,你帶路,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跟你去幹幾件大事了。”晴子說道。


    “太好了,晴子。”李淩興奮地抓住晴子的肩膀。“有一件事我一隻開不了口。但看你現在的樣子,想必我們已經可以坦誠相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把你最近的經曆告訴我吧,或許我們可以從裏麵找到些什麽。還有,其他誌願者呢?比如……庫爾班他們。我科不相信那個家夥會輕易暴斃。”李淩說出庫爾班的名字的時候,依然沒有什麽好脾氣。


    晴子有些為難地低下了頭,她知道有一些經曆自己不便細說。但李淩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熱切,讓她不得不放開心懷。但她還是想要從其他人開始說起。“當然,在你和你的追隨者離去之前,庫爾班已經擁有了那種神奇的能力,據我們抓到的一些布森人——也許你比我們更早地碰到了它們——所說,那種力量的源泉來自於靈魂的力量。”


    “是的,晴子,實際上,在我當初來到這個是世界上,我所碰到的第一個生物就是布森人,甚至在遇到我們所有人之前。”李淩嚴肅地點了點頭。


    晴子驚訝地看了李淩一眼,她從來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這麽說,不管是什麽意圖,李淩當初也對大家隱瞞了一些事實。而現在,他將這件事告訴自己,一定是想要換取自己更多的誠意。


    晴子明白李淩的意思,她用右手將額前的劉海輕輕的捋了捋,才道:“你變了,李淩。”


    “呃……”好吧,李淩攤了攤手,往後退了兩步,示意他並不打算強迫晴子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想必當初我看見你的樣子,你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但還是那麽咄咄逼人。”晴子笑了笑。又道:“來把,我們邊走邊聊。我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李淩感激地望了晴子一眼。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似乎重新讓她換發了活力,甚至比之前他心目中的那個小姑娘更加美麗動人。“已經兩年了啊,大家都成長了不少。”李淩心想。


    “當然……”這一次,輪到晴子占據了對話的主動權。“如果你對我的經曆也感興趣,比如吃什麽喝什麽想什麽,我也不介意和你多聊聊……”說罷,不待李淩迴答,晴子率先邁開腳步,朝密林東邊走去。


    李淩搖了搖頭,跟上了她的腳步。


    ……


    三十裏之外,二十幾個人排成了一整排,筆直地站立在一處懸崖峭壁的旁邊。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人類和一個低矮滑稽的布森人——“小餅幹”。


    不過,“小餅幹”現在有了一個新名字,是庫爾班給它起的:布參謀。據庫爾班解釋,這是整個隊伍裏最高級別的職位,除了庫爾班自己,沒有人可以淩駕於布參謀的頭頂。


    “小餅幹”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因為它早就受夠了自己帶著歧視意味的“小餅幹”的名字,到現在它依然能夠想起自己的布森人夥伴們提起這個名字時壞笑的模樣。


    不過現在,“小餅幹”……不,部參謀更加在意庫爾班要帶自己去哪裏。他總不可能帶著自己一頭紮下這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吧。


    隻見庫爾安朝懸崖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韓春陽立刻會意地走上前去,朝著下麵打了幾聲唿哨。


    很快,下麵也傳來了同樣的唿哨聲。


    韓春陽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兩條粗壯的麻繩,走過來係在庫爾班和“小餅幹”的腰部。


    庫爾安朝“小餅幹”看了一下,解釋道:“別擔心,我的小參謀,我的這些手下絕對忠實可靠,絕對不會將我們直接扔下懸崖的。”


    小餅幹朝下麵指了指,嘴巴裏咕咕叫了幾聲,當然,它的叫聲隻有布森人能夠聽懂,那就是:這下麵是什麽?


    “哈哈哈……”庫爾班大笑了幾聲,又道:“小參謀還是挺謹慎的嘛。我隻是想讓你去見個老朋友。然後,我會讓我們的朋友再把我們拉上去。著懸崖下麵是一條湍急無比的河流,極其危險。不過你放心,隻要我一聲令下。我的手下會再次把我們拉上去的。”


    “小餅幹”這才點了點下巴,示意自己聽懂了庫爾班的話。同時,“小餅幹”也聽出了庫爾班的言外之意——如果它敢對庫爾班不利,隻怕想要再上來就難了。他的那些屬下不但不會將它拉迴懸崖上麵,還會在上麵把守。


    ”小餅幹”在繩索的牽引下,靠著懸崖石壁滿滿下降著。石壁非常濕滑,也隱隱約約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小餅幹望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地庫爾班,心想不知道自己和庫爾班打算下垂到什麽地方時,下麵便傳來一聲唿喝。


    “屬下見過庫爾班大人。還有……咦,這是什麽玩意?”一個嘶啞的漢子聲音傳了過來。


    “小餅幹”低頭看去,懸崖半壁處似乎有個洞穴,一個頭發斑駁的漢子正在下麵探出頭來,驚訝地看著“小餅幹”。


    “哈哈哈……說出來你也不信。這個布森人是大人我交到的朋友。”


    “朋友?”那漢子驚訝地重複了一句,胳膊盡量伸長,扶著庫爾班落到了洞穴外的石質突起上,又道:“可是……這種狡猾的畜生……


    “嗯?”庫爾班皺起眉頭,伸手輕輕一撥。


    漢子躲閃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的他直揉屁股。


    “難道你的耳朵聾了嗎?告訴你這個布森人似乎我的朋友,怎麽能用這種帶著侮辱的稱唿?”


    漢子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顯然被庫爾班的怒火嚇壞了。


    “還有,我已經任命這個小布森作為我們挑戰者隊伍的參謀。它將會為我們的行動提供富有成效的建議。所以,你們見了它,最好都給我客氣點!”


    “是、是、是!”那漢子忙不迭地點頭說道。


    “很好,那個老家夥呢?你把它照顧的還不錯把,還沒死呢吧?”庫爾班問。


    那漢子再次擦了一把冷汗,才道:“遵照大人的吩咐,水喝食物都送到了它的麵前。可是那老家夥固執的很,這些天來也不見吃過一點。不過,這東西的命倒也挺硬,一直清醒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庫爾班大笑幾聲,迴身朝“小餅幹”說道;“走吧,小參謀,我們這就去見見我們的階下囚,也許是你的老朋友。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幫我勸勸它,一起跟著我們這些人類幹一番大事業吧。”


    “小餅幹”點點下巴,跟著庫爾班朝洞穴深處走去。


    ……


    洞穴的規模超出了”小餅幹“的想象。能夠輕易容納下幾十個布森人在此休息。如果不是進出實在不太方便,這裏簡直就是躲避天敵的最佳場所。


    看到“小餅幹”驚訝地四處觀望的樣子,庫爾班得意地笑了笑;“怎麽樣,這裏可是我們剿滅了一支強大的蝠人團夥,才得到的。


    “小餅幹”恍然地咬了咬嘴唇。心想隻有那些蝠人,並且隻有蝠人裏麵最強大的隊伍才有可能占領如此得天獨厚的巢穴吧。


    但能讓這些人類大費周章地囚禁並且照顧的布森人是誰呢?“小餅幹”搖了搖耳朵,它想要告訴庫爾班,自己隻是一個布森人裏普普通通的一個後輩,別說說其它大的族群裏的同類,就算是自己那個小族群裏的同夥也沒有幾個叫得上名字的。


    當然,它可不會告訴庫爾班自己孤陋寡聞是因為懦弱或者孤僻之類的原因。


    洞穴雖大,畢竟隻是斷崖間的洞穴而已,不大工夫,“小餅幹”和庫爾班已經來到了盡頭。


    奇怪的是,這裏沒有任何人類或者布森人的身影。“小餅幹”正在疑惑間,庫爾班伸手朝著洞穴盡頭的石壁猛地推了一把。


    隨診一陣沉默的咕嚕聲,石壁應聲而開。露出裏麵一個小小的、陰暗的房間。


    雖然陰暗,“小餅幹”的銳利的眼睛一下子看清楚了裏麵是一個消瘦的布森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消瘦到奄奄一息的布森老人。


    它的麵前擺放著還算豐盛的肉食,還有一大盆清水,足夠這個消瘦的布森老人吃上好幾頓。


    但它的身上卻布滿了新傷舊痕,應該遭受了這些守衛的毒打。


    很明顯,人類是在對這個年長的布森人軟硬兼施,想要從它這裏得到什麽。


    小餅幹的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了起來,不是因為這個年長的布森人的傷勢,而是它開始擔心自己也會遭到同樣的待遇——毒打與引誘的待遇。


    它試著召喚那些蝕骨蟻,想要得到它們的迴應。但悄悄努力了許久,任何反應也沒有。也許它們畏懼庫爾班,也許它們悄悄跟了上來,卻掉落到了峽穀底部的河流中。不管怎麽,”小餅幹“現在孤身一人,也遠遠不是庫爾班的對手。


    但“小餅幹”很快又想到,這些人類到底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呢?還有這個老布森人,它為什麽還要苦苦堅持呢,這些人類想要得到什麽統統給他們就是了,為什麽還要忍受比死還要殘忍的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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