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此時已經來到了門口,她沒有進去,隻是示意小廝們不要再把客人們送的禮物送進這個房間,然後好整以暇地躲在門口看熱鬧。


    以她的聰慧,僅從二人的對話上,便已經猜到胭脂和哥哥的關係。


    曲哲寒臉上的狼狽表情沒能躲過胭脂的眼睛,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身上華貴的衣飾,不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沒死,卻出現在暗夜王朝的都城裏,衣著如此華貴……”


    她猛地抬起手揪住自己的衣領,臉上露出仿佛想通一些事的表情:“你不要告訴我,當年的你……是奸細!”


    聽到“奸細”這兩個字,曲哲寒的臉驀地漲得通紅:“胭脂,你聽我解釋……”


    胭脂突然神情異常悲愴地笑起來,看著他的眼神卻冰冷而無情:“這麽說,你果然是奸細!”


    “胭脂你聽我說……”曲哲寒走過去,試圖去牽胭脂的手。


    但是胭脂卻敏捷地躲開他的手。


    “別碰我!”胭脂大聲地吼著,淚水早就忍不住地潸然而下。


    曲哲寒被她嚇到,神情懊悔地將手收了迴來,狼狽地抬手抹了一把臉:“胭脂你冷靜一點,當時是大勢所趨……”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胭脂高高地揚起下巴,仿佛公主一般的倨傲,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


    “胭脂,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曲哲寒低聲下氣地哀求她。


    但是她卻看也不看他,隻是扭過身,背對著他不再看他,也不肯同他講話。


    “若卿,你別衝動……”蘭曉蝶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將秋宛塵和曲陌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就見蘭曉蝶死死地抓著秋若卿的手腕,但是秋若卿卻在她手中拚命掙紮。


    秋宛塵忍不住頭痛起來,曲陌也本能地頭痛。


    就在這時,就見秋若卿突然低下頭去,竟然打算去咬蘭曉蝶的手腕,蘭曉蝶吃了一驚,驚慌失措地鬆開手,秋若卿趁機撒腿向這個房間跑了過來。


    秋宛塵身形一晃出現在她麵前,陰沉著臉孔看著她:“若卿,迴家去,別在這胡鬧!”


    “胡鬧,你竟然說我胡鬧!”秋若卿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氣得渾身上下直哆嗦,她伸手指著秋宛塵的鼻子,用力地吼道:“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妹妹,我喜歡了他四年,足足四年,現在突然跳出一個女人跟我搶男人,你竟然還說我在胡鬧!”


    “沒人跟你搶男人!”秋宛塵沉聲喝道:“他從來都不是你的男人,他們兩個是夫妻!”


    “我不相信,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你讓開,我要去問問他到底是為什麽?”秋若卿仿佛瘋了一樣,拚命想從秋宛塵身邊闖過去,但是秋宛塵卻身形如電,讓她根本就無法衝過去。


    屋子裏,胭脂輕蔑地瞥了一眼一臉無奈的曲哲寒,冷聲道:“還是去哄哄你的小情人吧!不要在我這種賤奴身上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便抬步往外走,但是曲哲寒卻抬起手臂攔住她:“胭脂,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好不好!”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騙了我,你害我的國家滅亡,無論你怎麽解釋,這都是事實!”胭脂疾言厲色地指控著,眼角不停地有淚水滑落,卻倔強地不肯抬手去擦。


    “胭脂……”曲哲寒再一次的低聲下氣。


    胭脂顫抖著嘴唇望著他:“還是你想看見我死在你麵前才心滿意足!”


    曲哲寒驀地被她眼中的厲色嚇到,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焦心之餘不免手足無措。


    胭脂終於從他身邊繞了過來,大步離開房間,在門口她難掩悲色地衝曲陌微施一禮:“王妃,對不住,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曲陌心虛地幹笑了幾聲。


    “那我想迴房休息一下,還請王妃不要怪罪!”胭脂說著,伸手抓住女兒的小手,帶著女兒經過秋宛塵和秋若卿這對兄妹身邊。


    看見她從身邊經過,秋若卿瘋子似的狂叫:“狐狸精,你給我站住,我告訴你,寒哥哥是我的,他跟你沒關係,就算你給他生過一百個孩子他也跟你沒關係……”


    但胭脂卻恍若罔聞,隻是安靜地走進一個房間,轉身,關門,那是她的臥房,曲陌安置她住在醫館,幫忙照應醫館的生意,住下來是最方便的。


    秋若卿用力推開不再阻攔她的秋宛塵,闖進那個專門用來堆放禮物的房間。


    曲哲寒呆呆地站在房間裏,就似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屍走肉。


    “寒哥哥……”秋若卿走到他身邊,扯住他的袖子:“你告訴我,你跟那個女人沒關係!”


    曲哲寒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認真地告訴她:“她叫胭脂,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人辱罵她!”


    “哇,!”秋若卿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你兇我,你竟然為了一個狐狸精兇我,我去告訴王爺王妃去……”


    她說著便掩麵跑了出去。


    院子裏頓時便安靜下來。


    曲陌笑得甜甜望著身邊的男子:“王爺,可否請您賜教,我哥以前到底對胭脂婦人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


    看到她的笑臉,秋宛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胭脂……應該是軒轅王朝的公主,十年前,你哥去軒轅王朝做臥底,娶了她……”


    “然後就順便把軒轅王朝給滅國了!”曲陌高高地揚著眉梢,把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替他說出來了。


    秋宛塵不自在地幹笑了兩聲:“為了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這是最簡單的法子!”


    曲陌忍不住憤怒地罵道:“你們太卑鄙了!”


    秋宛塵傷腦筋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知道這等國家大事對於女人來講……尤其是對這個女人來講,有許多都是接受不了的,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同她解釋,隻好猶豫著尋找措辭:“為了統一當時洪荒大地上的一百三十六個國家,讓百姓不再每日活在戰爭中,我們必須無所不用其極!”


    曲陌淡笑著望著他,笑容中有些嘲諷:“所以就去欺騙一個女人,既騙了她的身,又騙了她的心,真高明的手段!”


    “曲陌……”秋宛塵有些無助地看著她眼神中的嘲諷,他真的不想同她吵架,但是這件事卻不是她認為的這麽簡單。


    軒轅王朝是當時洪荒大地上實力最強的國家,兵力是暗夜王朝的十倍,他若想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少的傷亡拿下軒轅王朝,必須出奇招不可。


    當然,他大可以孤身一人闖進軒轅王朝的都城,殺了他們的皇帝,但是那樣卻於事無補,最後的結局隻能創造出更多的小國家,那些手上握有兵權的人肯定會趁機自立為王,屆時事情隻會變得更麻煩。


    所以他隻能出陰招,派了暗夜王朝的第一美男子曲哲寒去做臥底,力圖將敵方主力部隊一網打盡。


    但是這些情況實在是太複雜了,他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給她解釋清楚。


    “我現在不想和你講話,你不要理我!”曲陌氣哼哼地走了。


    留下秋宛塵哭笑不得。


    曲哲寒到家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叫住他。


    “世子爺,王爺吩咐,您迴來以後直接去書房見他!”


    “知道了!”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便向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沒有關,他徑自走了進去,就見到爹爹正坐在書桌後邊看一本兵書。


    “爹,您找我!”


    曲勁風抬起頭,臉色十分平靜:“你找到軒轅胭脂了!”


    曲哲寒的臉色也十分平靜:“是的!”


    曲勁風淡淡地將注意力放迴到手中的兵書上:“這個女人,不可以進咱們王府的大門!”


    “嗬……”曲哲寒自嘲地哂笑:“人家現在理都不理我,又怎麽會想進咱們家的門!”


    “你是我兒子,我了解你,你不會放棄她的,隻要她對你還有一點點感情,早晚還是你的人,隻是,她不能進門!”


    “為什麽?”曲哲寒不解地問。


    “她來意不明!”曲勁風深吸了一口氣:“我暗夜王朝的勢力還沒有完全穩固,這個時期太敏感了,她一個亡國的公主突然間出現,誰都不知道她心裏打著什麽算盤!”


    曲哲寒一臉嚴肅地望著父親,慢吞吞地說:“我隻認她做我的妻子!”


    曲勁風定定地看著兒子一臉的堅定表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愛怎樣是你自己的事,隻要你別把那女人帶迴到家裏來就好,也別讓他見皇上,別忘了,當年,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就已經憑著她的聰明成為軒轅王朝最負盛名的謀士,若非是宛塵派了你去做臥底,現在這天下是誰家的還不一定呢?”


    曲哲寒頰邊的肌肉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轉身向外走去:“我知道了!”


    “若卿在你娘那,不想娶她,就早點把話跟她說清楚,別耽誤著人家姑娘把心一直都放你身上!”


    “哦!”曲哲寒答應著,走出書房,卻突然間又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著頭頂繁星點點的夜空,自嘲地笑了笑。


    話說當年,秋宛塵為了以最小的代價拿下軒轅王朝這塊最難啃的骨頭,特地派了他前去軒轅王朝施展美男計,他成功了,還娶了軒轅王朝最美麗聰慧的公主軒轅胭脂。


    這本是一場無間道的遊戲,但凡事都有例外,他在完成任務的同時,竟然愛上了胭脂,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


    軒轅王朝被滅國之後,曲哲寒曾經迴到軒轅王朝的都城尋找過胭脂,但是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以為胭脂死在了那場戰亂中。


    近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胭脂,念著胭脂,所以其他的女子再也無法進入他的眼中,更無法進入他的心中,就連嬌俏可人的秋若卿都無法打動他早已為了胭脂而關閉的心。


    想了想,他覺得秋若卿的問題必須要解決,於是來到母親的房間,還沒進去,便聽到秋若卿嚶嚶的哭泣聲。


    他實在是佩服女人,也不知道身體裏到底哪裏來的那麽多的水分,可以讓她們化作眼淚不停地往外流。


    門口的丫鬟幫他掀起簾子,他大步走了進去,花廳中沒有人,隻有幾名丫鬟正在同他使眼色,示意他秋家的小姐正在屋子裏,快點跑。


    他不想娶秋若卿,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他苦笑,卻沒有如往常一樣逃開,而是循聲進了裏邊的臥房,他娘坐在臥房中的羅漢床上,懷裏摟著正在嚶嚶哭泣的秋若卿,正在輕聲細語地勸慰。


    作為王妃其實也很為難,一個是她的親生兒子,另一個卻是被她從小一手撫養長大的幹女兒,她也不知道應該偏向誰。


    但是身為過來人的她卻很清楚,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雖說三妻四妾是平常,但那卻是指花心的男人,對於死心眼的男人來講,一旦愛上一個女人,便是其他愛上這個男人的女人的夢魘。


    “娘!”曲哲寒一如既往地給母親請安,然後開口道:“我想跟若卿談談!”


    王妃歎了一口氣,拍拍秋若卿的肩膀:“若卿,別哭了,去跟你寒哥哥好好談談!”


    秋若卿從王妃的懷中揚起頭,一雙秋水般的瞳眸早就哭得如兩隻爛桃子,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嚷道:“你還來管我幹什麽?你不是一心一意隻想著那個狐狸精嗎?”


    曲哲寒聽到“狐狸精”三個字,眉頭頓時緊緊地擰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帶出一抹嚴厲:“那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談,若你今天不想跟我談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秋若卿被他的話噎得一陣委屈,不禁扭臉看向王妃:“王妃,你看他……”


    王妃拉下臉,瞪著自己的兒子:“寒兒,怎麽能這麽跟若卿講話!”


    曲哲寒隱忍著自己的怒意,深吸了一口氣,本來胭脂的事就弄得他焦頭爛額,心情煩躁,現在若卿又跟他鬧脾氣,他早就煩得不行了。


    “娘,這件事您別管,若卿,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認真地談一談!”


    “我……”秋若卿看他真的生氣了,不敢再發飆,隻好嘟著嘴唇點點頭。


    曲哲寒沒好氣地轉身走了出去。


    秋若卿趕忙用手絹擦擦臉上的淚痕追了出去。


    曲哲寒迴到自己的院子裏,帶著秋若卿進入書房,有些煩躁地坐到書桌後邊,然後伸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


    秋若卿悶悶地坐下。


    丫鬟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太對,躡手躡腳地送上兩杯茶水,然後很迅速地退了下去。


    “若卿,你放棄我吧!我不愛你,我愛的女人是胭脂,而且我們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成親了,你也看見了,我們還有一個女兒!”曲哲寒開門見山。


    “我不!”秋若卿卻執拗地說:“我喜歡了你四年,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你,哪怕給你做妾,我也不會放棄你!”


    “若卿,我已經說過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妹妹,我不愛你,我不會娶你,不管是妻,還是妾,我都不會娶你,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肯放過我!”曲哲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


    他的表情很可怕地瞪著秋若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對我的糾纏讓我很困擾,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為什麽每一次你糾纏我的時候,我都隻能躲到妓院裏去買醉!”


    “因為全京城隻有妓院是你進不去的,因為隻有在那裏,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寧靜,你又知不知道,你每次逼著我娶你的時候,我都很討厭你,秋若卿,我有老婆,有孩子,我不是你的男人,我是胭脂的男人,我不可能給你任何承諾,算我拜托你,算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秋若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為什麽你以前不告訴我你有老婆有孩子,為什麽你直到現在才告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足足喜歡了你四年,從你和我哥一起從戰場上迴來的那一天,我就愛上你了……”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曲哲寒的心硬得好像磐石一樣,他沒有安慰她,隻是冷聲道:“因為我一直都以為胭脂死了,若卿,你不會知道我欠了胭脂什麽?我騙了她,我去軒轅王朝做臥底的時候騙了她!”


    “她本來是軒轅王朝的長公主,因為愛上我,才導致軒轅王朝的滅亡,她的父皇、母後,以及她的兄弟姐妹,所有的親人,都間接地死在我的手中,我害她亡國,若卿,別再逼我了,我已經欠了一個女人了,我不想再欠你!”


    “我都說了我願意做妾,我是潯陽王府的大小姐,我願意給你做妾都不行嗎?我隻想嫁給你,我不在乎名分的……”秋若卿說著,忽然從頭上拔下一根銳利的金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嚨處,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曲哲寒。


    “你今天要是不答應娶我,我就死在你麵前!”


    曲哲寒看著她的眼神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他所有的耐心都在這個女孩的執拗麵前消失殆盡,他並沒有試圖去搶她手中的金簪子,而是緩緩地,從書桌底下拔出一把暗藏的匕首。


    他雲淡風輕地笑著,把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好吧!既然你想比狠,那咱們就來比一比,到底是誰比較狠!”


    說著,他已經狠狠地將匕首刺入了心髒的位置。


    刺目的鮮血淌了出來,濡染了他藏青色的衣衫,看起來是那麽的令人觸目驚心。


    “啊!!”秋若卿被嚇得放聲尖叫起來,手中的金簪子也早就被嚇得掉到了地上。


    有侍衛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馬上大聲叫道:“去請郎中,,不不不,去請小姐,!”


    這注定是一個讓許多人無法入眠的夜晚。


    得到消息的曲陌匆匆地趕來,手忙腳亂地給兄長上藥,包紮傷口。


    曲哲寒的神智一直都很清醒,看著臉色鐵青為自己忙碌的曲陌,他忍不住笑起來:“陌兒,算了,別救我了,你幫我告訴胭脂,我欠她的,還了……”


    “閉嘴!”曲陌氣得冷聲嗬斥他:“我醫館剛剛開業,若是連這麽簡單的刀傷都治不了,不是砸我的招牌嗎?我真是被你們氣死了,一個兩個的就愛玩這一招,往自己心口捅刀子很好玩嗎?皇上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你怎麽不想想,你若是死了,胭脂母女怎麽辦,她們孤兒寡母的,以後若是被人欺負,誰幫她們出頭!”


    曲哲寒嘴裏往外噴著血沫子,大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笑著說:“瞧你說的,讓我都舍不得死了……”


    “廢話,你要是敢死,我就去找胭脂報仇,我讓她下去陪你!”


    門外,秋宛塵陰沉著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自己的親妹妹,秋若卿被嚇壞了,身子在不停地顫抖。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哲寒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秋宛塵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並不嚴厲,但秋若卿此時此刻卻就是很怕他。


    她嚶嚶地哭泣著,小聲為自己辯解:“不是我,我不是我傷的他,是他自己……”


    “那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用刀捅自己!”


    秋若卿拚命地搖頭:“我隻是想嚇唬他,我說他要是不娶我我就死給他看,我也不知道他會做這樣的事……”


    秋宛塵抬手,用力捏著自己正在抽痛的額頭,喃喃地說:“看來我真是太寵你了,不但寵得你沒有一點女孩子應有的矜持,甚至自私,霸道,無法無天!”


    他出征那年,這個妹妹才四歲,一直丟給臨江王妃來照顧,十年間,他幾乎沒有迴過家過,也沒有見過這個妹妹,所以心中難免對她有所愧疚,以致於他迴朝以後,對她的一些很過分的所作所為都視而不見,甚至從未想過管教她。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嚇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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