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人都拉了進來。


    辛夷長老正揉著眉頭,似乎有些傷腦筋。


    一是她現在出名了,真的,至少在靈族的長老團,現在風頭正勁,無人能比,因為她窺見了舊日文獻的秘密,靈族第一的博學者。


    那些長老時刻圍著她,興奮到極點的想要知道如何破譯的舊日文獻上的內容。


    她哪裏知道啊,她就是直接拿到了答案而已,至於過程,她和所有人一樣,一無所知。


    而且,她還得解釋,為什麽破譯的那張舊日文獻不見了。


    因為當成祭品了啊,但她不能這麽說,隻得說破譯的過程中,雖然有所收獲,但也破壞了那張舊日文獻。


    他們想要的是舊日文獻上的內容上麵的秘密,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那麽舊日文獻也不重要了。


    第二個讓她傷腦筋的事情就是,長老團將另外一張舊日文獻交給了她,對她充滿了期待和希望,希望她再接再厲,繼續窺視。


    她有一種一但開始,就無法中斷的感覺,就像巨大的潮浪推動著她,自從她開始撒謊,說出第一個謊言的時候,就停不下來了。


    但她又不能說出那位閣下的存在,她隻得承認,舊日文獻上的內容是她自己窺見的。


    騎虎難下。


    所以,今天,她又拿來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裝著新的一張舊日文獻。


    其實,即便沒有人催促她,她自己也忍不住繼續窺探舊日文獻上的內容,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蠱惑。


    就像一個秘密,一但知道了開頭,就忍不住想方設法的想要知道結尾。


    首先開口的是辛夷長老,將盒子放在胸前:“尊敬的閣下,我這裏還有一張舊日文獻,請再次給與我啟示。”


    眾人都有些驚訝,靈族的底蘊還真是豐厚,舊日文獻一張接一張。


    不過,對於辛夷長老的選擇,他們倒是十分理解,這舊日文獻若是無法窺視上麵的內容,它就沒什麽用,無數年的壓箱底,而且還是個隨時都會爆發的危險物品。


    也有人將目光投向陸浩。


    有的人日思夜想的都想要得到一張舊日文獻,而有的人一張接一張的拿出來,差距有點大啊。


    但讓人意外的是,原本應該十分渴求的看著辛夷長老手上盒子的陸浩,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燕良身上。


    不對勁不對勁。


    陸浩自然是有原因,這兩天他不斷的追尋舊日文獻的消息,誰能想到啊,他日思夜想的舊日文獻其實就在他身邊,燕嶼傭兵團就有一張。


    對於其他人沒什麽用處的舊日文獻,作為燕嶼傭兵團的繼承人燕良,應該能搞到。


    他這些天為了舊日文獻心思如麻,燕良肯定也是看在眼裏的,結果這家夥倒好,半絲反應都沒有,跟沒事人一樣。


    所以陸浩直接找上了燕良,也成功從燕良手上弄到了一張舊日文獻。


    至於代價,他答應為燕良做兩件事。


    燕良的第一個要求,在以後的每年決鬥中,他陸浩,必須輸。


    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因為相當於拱手將一座礦山的開采權拱手讓給了對方。


    燕良的心思他也知道,如果他真唿喚出了劍聖孔周,哪怕燕良有大賢良師在,也未必是對手。


    所以自己若是不答應,燕良肯定不會將他們團裏的舊日文獻給他。


    陸浩想著,隻要能唿喚出如此厲害的英靈,他們地陸傭兵團肯定能更上一層樓,哪怕是付出一座礦山的開采權,也算值得了。


    一狠心,幹脆答應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燕良這小子奸詐得令人發指,因為燕良的第二個要求是,再答應他兩件事。


    當時,聽到這活的陸浩,心情無法形容,這樣無限循環下去,他這一輩子可不就一直被對方拿捏住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子狡詐如此。


    但陸浩還是從燕良身上得到了那張舊日文獻,嘖,答應這奸詐的小子就答應唄,誰還沒有點手段。


    燕良現在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陸浩,真的是瞪,若這裏不是未知的大海上,那位偉大的閣下在關注著,他現在都能抽劍捅死對方。


    無恥,變態,下賤,他現在能形容陸浩的就是這些詞。


    他現在屁股都疼,什麽以後兩家親如一家,都是一家人了,他的那些要求,別說一件,十件都毫不猶豫的答應。


    燕良惡狠狠的心道,去他媽的一家人,有本事讓他在上麵。


    此時,沈宴正迴應辛夷長老的祈求:“允!”


    辛夷長老自然是欣喜的,馬上,她又能窺視到第二張舊日文獻上的內容了。


    等潮浪和雷霆結束,陸浩也開口道:“尊敬的閣下,我的祭品也已經準備好。”


    眾人也是驚訝,陸浩居然真的弄到一張舊日文獻了?哪裏來的啊,怎麽一點苗頭都沒有。


    估計就燕良,眼色兇狠,簡直就是從他手上騙了一張舊日文獻,他自己留著多好啊。


    他就不該抱著看陸浩的笑話的心思去戲弄對方,結果現在好了,賠了舊日文獻不說,自己好像還被纏上了,好像還不僅僅是被纏上,這該死的家夥將他壓牆上,舉得高高的,種了好多草莓丁。


    沈宴也驚喜萬分,一次兩張舊日文獻。


    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現在就等兩人將祭品交給沈宴代為獻祭了。


    沈宴也開始切換馬甲。


    馬甲的好處多啊。


    比如現在,等眾人交流得差不多了,商奇找到了沈宴。


    自然是想從沈宴的虎豹傭兵團購買大量的麥芽糖。


    這事兒在現實中也能說,但商奇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這裏更能談得攏一些。


    這裏沒有現實中那麽多的推諉搪塞,是談生意的不二之選,有什麽目的目標,直接開口就行。


    沈宴自然開心無比,能做成一筆大生意,本也是虎豹傭兵團期待的,他們生產那麽多麥芽糖,就是拿來售賣。


    他這小馬甲的確好用,講價錢都能大聲開口。


    兩人談論了一番,將價格和數量談妥。


    美滋滋,今天運氣真不錯。


    想了想,他得來個喜上加囍。


    沈宴找到辛夷長老:“不知道上次的麥芽糖消耗完沒有?我剛才除了賣給商奇大叔的那批,還剩下一些,不知道辛夷長老有沒有興趣?”


    辛夷長老想了想,麥芽糖的確不錯:“你想要什麽?”


    沈宴想要的東西就多了,和靈族的交易,他從來不注重錢,說道:“換給我幾隻昆蟲學者能用的昆蟲幼蟲如何?”


    正好讓蝗崽養上,哪有昆蟲學者沒有自己的昆蟲的道理。


    等一切談妥,時間也過去不少了,沈宴每天在這達蒙之海也不用專門練習附魔儀式,因為維持自己那個傀儡模型就是最好的鍛煉靈魂力量使用的最好辦法。


    從達蒙之門出來,沈宴收起老舊盒子,然後美滋滋的睡覺,他都能想象明天是怎樣的一個豐收的日子了。


    夜晚,窗戶將猩紅的月光擋在外麵。


    所有人都熟睡,安靜的倉庫中,這時小樹人突然翻身爬了起來。


    偷偷摸摸,賊頭賊腦,從門縫鑽了出去,走出了外麵的圍牆,站在了大街上,腦袋上的金色葉片,隨著它蹦躂的動作,一搖一晃。


    小樹人迴頭,看向虎豹傭兵團的駐地:“哼,要不是你們家食物好吃,我早就跑了。”


    “管這管那,還想讓我叫爹?”


    “哼,連出來溜達都得偷偷摸摸。”


    踩著八字步,搖著腦袋,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


    猩紅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總感覺有點怪異。


    逛了好一會,越走越遠。


    這時,陰影中突然有什麽東西閃過。


    小樹人看了一眼:“咦?”


    “罪城的那個盜賊從深淵逃出來了,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


    抓了抓腦袋,一蹦一蹦地跟了上去。


    “哼,這小短腿走路怎麽迴事?它一個勁蹦躂,簡直太丟人了。”


    說是這麽說,速度跟一條光線一樣。


    世上所有的陰影,都是盜賊藏身的地方。


    盜賊揚琦,有著矮小的身材,平凡的長相,猥瑣的眼睛,丟在人群中,普通得都沒人願意多看一眼。


    他掌握了盜賊的隱匿,疾跑等技能,都是逃命的本領。


    速度極快。


    一段時間後,來到了上城區,一個大型傭兵團的駐地,然後潛伏了進去。


    小樹人站在門口,抓了抓腦袋:“我沒事跟著他跑幹什麽?”


    “哎呀,該不會我變笨了吧?”


    “當初那黃金龍槍一槍紮我腦子裏麵了,肯定是這個原因。”


    想了想,找了一個縫隙,也跟了進去。


    夜色如水,這個傭兵團的駐地十分安靜,除了在緋月照耀下的巡邏的隊伍。


    楊琦似乎對地形十分的熟悉,避開大規模的巡邏後,飛快地依靠陰影竄進了一隱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暗,沒有半點光,但是有隱約的聲音。


    是陰沉的笛聲,吹奏著肮髒古怪的音調,拍打著混亂瘋狂的節拍。


    在這冰冷陰暗的地下室,詭異到了極點。


    盜賊楊琦如同能在黑暗中視物一樣,目光落在了祭壇中間的神之祭祀安德拉扭曲的身體上,低沉的開口道:


    “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用褻瀆肮髒的聲音讚美和召喚少女俄斯忒斯的力量,還有些勉強。”


    祭台上的醜陋的笛聲並沒有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神之祭祀安德拉才虛弱的道:“若是平日自然不會成功,但今晚是緋月之夜,傳說中少女俄斯忒斯蘇醒的時間。”


    聲音虛弱,但無比的興奮,隱藏的瘋狂,讓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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