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人敬我並沒有過問的意思,肖清恆也沒有多嘴提起,他隻是說道:「一會出門之前,您先去上善堂一次吧!」


    「去幹嘛?」


    「爺,您身上有傷,這點,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肖清恆麵無表情,雖然不知道聞人敬我是怎麽傷著的,但傷在那個部位,想必聞人敬我並不想提起,所以他也沒有多問。


    隻是不問是一迴事,要不要讓聞人敬我養傷又是另一迴事。


    聽起傷口的事,聞人敬我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幾下,當然也想起了心酸的事,更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冷悅是大夫,而且冷悅也說過,她說在大夫的麵前,沒有男女之別,隻有病人,所以……


    那天冷悅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耍他與宮長生。


    想到此,聞人敬我就悶悶的道:「去戰王府。」


    聞言,肖清恆有些疑惑,但片刻就明白了,聞人敬我大概是想借受傷的事去找冷悅,讓冷悅看診之際,順便談談情,說說愛。


    戰王府。


    冷悅剛用過早膳,就迎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四小姐,近來過得可好?」玉衡改了口,因為女裝的冷悅,是如此的美麗的,她實在叫不出楚公子這稱唿。


    冷悅點了點頭:「還行吧!老樣子。」


    個人而言,真的隻是老樣子,隻是別的事卻添加了許多,就像是店鋪的事,宮帝的事,還有……


    冷修辰的事。


    也不知道冷修辰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被人虐待。


    「對了,你家祖母怎麽樣了?好些了嗎?」冷悅想起什麽似的問道。


    聞言,玉衡微微一笑:「好多了,照四小姐的建議,得空就帶她出去走走,玩累了,祖母也容易入睡,現在也比較少想起兄長的事情了。」


    「那就好,白頭送黑髮,又是長孫,你家祖母會如此傷心也是情理當中,但隻要適當協調,還是沒問題的。」


    玉衡點了點頭:「不過也因為祖母的事,您的悅樂琴行開張。我人卻在外頭沒有接到消息,沒能來道賀,真的抱歉了。」


    「你現在不是來了嗎?」冷悅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在意,畢竟玉衡也不是有意不來的,隻是有事耽擱了。


    玉衡也隨之笑了,然後拿出一個錦盒,交給冷悅:「四小姐,這是玉衡的一份心意,不管是我與兄長的事,又或者是祖母的事,都讓您費心了,若不是遇見您,我的人生,也許早就結束,所以謝謝您了。」


    冷悅抬了抬手,一旁,雲溪立即機靈的替冷悅收下。


    「四小姐。其實玉衡今日過來,還有一事相求。」玉衡說道。


    「你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玉家歷代都是商業,這點玉衡以前也對四小姐說過吧?」


    冷悅點了點頭:「是有這迴事,不過你們玉家是不是行商,與我有關嗎?還是說,你們玉家想與我合作?」


    「四小姐真是聰明,正是如此,昨日迴到京城之後,玉衡就從家父嘴裏得到,您開了一家悅樂琴行,而且生意非常好,所以我就想,我們玉家有沒有機會與四小姐合作呢?」


    「你想從我手裏拿到代理商的合約?」冷悅也明白玉衡的心思了,而且商人嘛!都是一樣的,哪裏有商機,就往哪裏走。


    而他們玉家無疑是聰明的商人,也難怪能歷代為商。都不曾落敗,看來是輩出才人。


    代理商?


    合約?


    這些,玉衡聽得有些糊塗,不過雖然不懂那些話,但其中的意思,玉衡也大約猜到了,所以她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說著,玉衡微頓,又道:「我們玉家想從四小姐那麽拿貨,所賣的貨物,除去成本之類的,純利潤,我們占六成,您占四成,這樣如何?」


    玉衡的話一出口,冷悅就知道自己遇見對手了,玉衡有個非常厲害的商業頭腦,不過玉衡的話嘛……


    「東西是我們悅樂琴行出的,雖說是除去了成本,可是你們玉家不過是拿去賣,出點人力銷售而已,然而利潤你們玉家卻拿六成,你覺得合適嗎?」


    聞言,玉衡一聲嘆氣,然後笑道:「就知道四小姐沒有那麽容易打發,那行,您說吧!您想拿幾成?」


    冷悅稍微沉思,說道:「你們朋友一場,我也不多拿,就直接五五分帳吧!這樣的話,你迴玉家也好交代。」


    「好,那就照四小姐說的。」


    「雲溪,合約!」冷悅淡淡的說道。


    聞言,雲溪立即走了出去,不一會又走了進來。然後拿了兩張紙過來,玉衡看著那張所謂的合約,大感神奇了。


    「原來這就是您說的合約,看來四小姐果然比我們見識多廣,連這種東西都有,而且條約分明,對雙方都有好處。」


    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沒辦法,對於口頭之約這種東西,隻是說句話的事,誰知道將來換家主之類的會不會毀約,為了長久的打算與考慮,事先簽訂合約更好,誰反約,誰就得付出龐大的違約金,這才能有約束,也才能更有條理的辦事。」


    無規矩不成方圓,就算是朋友,也得公私分明,而她冷悅就是那麽一個人。


    「這個真不錯,看來玉衡又在四小姐這裏學到東西了。」玉衡點頭讚賞的道。


    冷悅微微勾起了唇,本想再說些什麽,可是這時,院子外頭竟然響起了吵鬧聲,而且聲音非常熟悉,熟悉得讓冷悅有些無奈……


    「你來幹嘛?」


    「我來幹嘛與你何關!」


    「這是本王的府邸,你說與我有沒有關係?」


    「我說是,我是來找月兒的,我又不是來找你,而且誰叫你讓月兒住在這裏,所以這裏也算是月兒的府邸,所以我想來就來,你管得著嗎?你若是想管,那就讓月兒迴自己的府邸啊!那我就不來了。」


    門外,宮長生與聞人敬我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鬧著,吵著吵著,兩人也吵進了屋子。


    冷悅看著他們,說道:「你們再吵就給我滾出去,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見過小王爺,見過敬王!」玉衡款款的從坐位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與兩人行了個禮。


    見屋裏還有別的人,宮長生與聞人敬我一愣,然後像是說好似的,兩人都不吵了,也不鬧了,不過神情又恢復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皇叔與敬王的模樣。


    「原來玉衡姑娘也在呢!好久不見了。」宮長生首先淡漠的道。


    聞人敬我也點了個頭,算是打過了招唿。


    看著他們那冷淡的模樣,冷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個男人真是的。


    平日裏,如果是相熟的,他們鬧得就跟個孩子似的,沒大沒小,也從不講理禮貌什麽的,可是若在外人或者是不相熟的人麵前,他們就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似貴氣傲然,其實也是一種疏離與冷漠。


    宮長生與聞人敬我的冷漠,玉衡顯然也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麽,她隻是對眾人說道:「既然各位還有事,那玉衡就先走了,四小姐,迴頭玉衡再倒您的琴行看看,到時候再續談進貨的事。」


    冷悅點了點頭,然後讓雲溪送她出門。


    玉衡對宮長生與聞人敬我俯了俯身,準備離開,可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聞人敬我腰間的鴛鴦半玉卻讓玉衡心中狠狠一怔。


    這……


    這不是……


    怎麽會是他?


    玉衡猛然抬頭,看著聞人敬我,而聞人敬我卻隻是深情的看著冷悅,連她的目都沒有察覺。


    而玉衡這細微的動作。反而被冷悅看見了,她暗地挑了挑眉,說道:「怎麽了?玉衡姑娘?」


    「不,沒什麽,我,我先離開了。」再次俯了俯身,玉衡迅速離去。


    看著那匆忙離開的身影,宮長生看了眼:「這個玉衡姑娘,怎麽好像有點奇怪?」


    「不知道。」冷悅慵懶的挑眉,淡淡輕語。


    然而雖然是這麽說,但心中,冷悅也是疑惑不明,剛剛玉衡的反應真不像沒事,而且這事應該與聞人敬我有關,不過為什麽呢?


    剛見到聞人敬我的時候,玉衡似乎並沒有不妥之處,就是離開之時,玉衡好像被什麽東西震著了。


    冷悅迴頭。盯著聞人敬我,後者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感到莫名:「怎麽了?一個勁的盯著我,我身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冷悅在聞人敬我身旁轉了一圈,小手支著下頜,狐疑的語氣:「也沒什麽不同啊!你還是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沒什麽特別之處。」


    聞言,聞人敬我噗哧一聲,笑了笑:「你說的是什麽傻話啊?我當然還是我,至於穿著,你若不喜歡,我可以再換一身行頭。」


    「我說的不是這個……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冷悅擺了擺手,轉身坐在坐位上。


    其實她就是有一種感覺,她感覺,玉衡不是被聞人敬我這個人所震驚到了,而是被聞人敬我身上的東西,可是聞人敬我的身上。她看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發現。


    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聞言,聞人敬我又是輕笑一聲:「什麽啊?哪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對了,你那天是在整我們吧?」


    說到最後,聞人敬我俊顏一整,臉色變得幽怨。


    冷悅眨巴著眼,一臉無辜的道:「你在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整你了,還你們,你們是指誰呢?」


    「本王與聞人。」這時,宮長生也搭話了,顯示,他也不是笨蛋,也早就知道了冷悅的某些心思。


    冷悅嗬嗬一笑,然後耍賴的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麽,不過敬王啊!你的傷好了嗎?」


    聽見這話,宮長生與聞人敬我嘴角狠狠一陣抽搐,這個女人……


    還說什麽不知道。


    根本就是在裝傷充愣,她若是不知道,怎麽會說起傷口的事,這不是擺明了在說,我就知道嗎?


    「你這女人,明明自己是大夫,你也說過大夫沒有男女區別,都一樣對待,不然當初也不會給這混蛋餵藥了,可你竟然不給我療傷。」聞人敬我抱怨著。


    冷悅緩緩的勾起了唇,頑味的道:「我若真的給你治,你願意嗎?」


    「我……」


    聞人敬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迴答不了。


    這次的傷在臀部,是個非常隱私的地方,而冷悅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給自己看這個地方……


    不行不行!


    想到這,聞人敬我立即猛的搖頭。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他可做不到脫褲子讓冷悅療傷的事,太尷尬。也太丟人了,他絕對做不到。


    「不行,是吧?」冷悅眨了眨眼,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聞人敬我會搖頭。


    其實這種情況她早就料想到了,所以當初她才會沒有直接給聞人敬我療傷,畢竟這是一個高傲的男人,這種事,他怎麽可能毫無羞恥的同意。


    所以比起讓自己處理,她覺得,讓宮長生給他處理,他或者更能接受。


    「好吧!當我沒說過剛剛的話。」聞人敬我說道。


    宮長生瞥了聞人敬我一眼,也道:「這時候才發現問題所在,看來你也真是個笨蛋。」


    說來,這事剛開始的時候宮長生也是鬱悶到不行不行的,可是迴到府中,他就想通了,隻是沒想到都過了兩天了,聞人敬我才提出來。


    這說明。這小子也是剛起到這個問題。


    「你聰明,你聰明當時為什麽不說,所以別五十步笑百步,咱們可是『好兄弟』,半斤八兩。」聞人敬我沒好氣的反駁。


    聞言,宮長生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沒一會,他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喂,你今天不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嗎?這個時候你還在這,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啊!」


    聞人敬我驚唿一聲:「壞了,跟你吵著吵著都差點忘記了,月兒,我先走了,迴頭再與你一同吃個飯。」


    說罷,聞人敬我也沒管冷悅有沒有迴答,然後趕緊離開了。


    直到聞人敬我離開,冷悅才挑了挑眉,疑惑的道:「他到底要去幹嘛?竟然能讓他堂堂一個敬王如此慌忙?」


    宮長生抿了抿辰,淡漠的眼中閃過一抹難辨的深沉:「說重要是重要,但說不重要,似乎也不是太重要。」


    冷悅嗬嗬一笑:「那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啊?」


    宮長生突然一聲嘆氣:「也算重要吧!」


    「哦,能說說嗎?」冷悅實在是好奇,一個像是重要,又似乎不重要的問題,可是卻能讓宮長生嘆氣,也能讓聞人敬我緊張,這問題,她實在很想知道。


    宮長生沉默了半響,久久之後才說道:「他要迴來了!」


    「他?」


    誰啊?


    冷悅不知道宮長生說的是什麽人,但這個人,想必不簡單,不然豈能讓聞人敬我緊張,又能讓宮長生重視。


    不過宮長生可是皇叔啊!


    能讓堂堂皇叔都感到重視的人,這人到底是誰?


    看似冷悅有所疑惑,可是宮長生卻沒有道明,他隻是淡淡的道:「有機會的話,你們也許會見上一麵,不過那個人,若是真的見到了,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他,本王隻能說,他是個非常危險的人。」


    聞言,冷悅心中更是好奇了,可是見宮長生似乎不想再說起那個人,冷悅也隻好閉上了嘴巴,但對於那樣一個人,冷悅卻放在了心裏,心想著,哪天若是遇見的話,她或者能弄明白。


    但要離遠一點嗎?


    冷悅不知道,因為她沒有與那個人相處過,更別說都沒有見過。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以後怎麽相處。


    這廂,迴到自己的府邸裏,玉衡慌慌張張的衝進房間,然後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她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看著裏頭的東西,她眼眶微熱,落下了淚水。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可是……


    想到冷悅,玉衡緩緩的咬下了唇,而錦盒裏的東西,竟然是一塊與聞人敬我相似的鴛鴦半玉。


    鴛鴦半玉,那本是一對的,而她手裏有半個。還有半個,在聞人敬我的手裏……


    而聞人敬我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也是她自小訂下的未婚夫,可是聞人敬我似乎一點都不記得她了,而且他現在喜歡的人是冷悅。


    然而冷悅卻是她的救命恩人。


    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玉衡感覺老天爺就像跟她開了一個玩笑,也讓她為難。


    一邊是她誓言要嫁的人,一邊卻是她的恩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了,也不知道,這事若說了出去,自己還能不能與冷悅做朋友。


    她更不知道,聞人敬我是會履行當初的諾言,還是拋棄她與冷悅在一起,然而無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麽,總有人會受傷。


    對於玉衡糾結的感情,聞人敬我是一點感觸都沒有,此時,他正在城門外,等候著某人,可是這個人,他等了一個上午,最終卻沒有見到人,也不知此人的去向。


    「爺,會不會是我們來晚了,所以他已經進城了?」肖清恆如此說道。


    聞人敬我一聲嘆氣:「也許吧!隻是希望不會出什麽亂子。」


    聞言,肖清恆也是嘆氣了:「希望吧!不過我覺得吧!我們最好不要抱有什麽希望,您可別忘了,五年前,他可是……」


    「清恆!」聞人敬我微微皺起了眉頭,聲音淩厲了幾分,似乎在警告著什麽。


    聞人敬我的聲音,肖清恆微怔,但很快就驚覺自己似乎差點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趕緊說道:「爺,抱歉。是清恆錯了,這事清恆不該議論。」


    「五年前已經下了禁令,這事就不要再提起了,別忘了,他就算做得再過份,也不是我們能議論的人。」


    「是,清恆知道了!」肖清恆趕緊附議著,說著,他又道:「不過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到了才是,到底是我們來晚了沒接著人,還是他已經迴府了,又或者說,他並沒有迴京城?」


    聞言,聞人敬我隻是沉默著,心裏也想著肖清恆說的問題,但他還是堅持在城門外等著,直到下午。他們還是沒有等到人,所以也隻能入宮向宮似景復命。


    「沒見到人?」宮似景也是訝異了:「府邸裏也沒有人嗎?」


    聞人敬我搖了搖頭:「沒有,所以有可能,他還沒有迴來,又或者迴來也沒有露麵。」


    「這個唐默,他到底還要惹出多少麻煩?五年前是如此,現在還要如此嗎?」宮似景俊美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可是聲音卻沉下了幾分,聞人敬我知道,宮似景為此感到憤怒了。


    「太子殿下,也許他隻是在路上耽擱了,或者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要不再等等吧!」聞人敬我也隻能勸說道。


    唐默,那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的身份高貴,可是為人卻與一個魔鬼沒有任何區別,又或者比魔鬼還恐怖,然而他就算再陰狠毒辣,他始終是個皇子。


    皇子?


    是的,皇子,與宮似景同父異母的皇子,而唯一不同的是,唐默隨母姓,所以就算是個皇子,但唐默卻不姓宮,而是姓唐。


    而五年前的事,很多人都不願意再提起,因為那是一個禁忌。


    這五年,唐默也被宮帝處罰,送到皇家寺廟帶髮修行,做了五年的俗家弟子,為的就是讓他懺悔,平靜一下心境,不過五年之後,本該出現的人,現在卻不知身在何處。也難敢宮似景會生氣。


    「再找,一定要把他給本太子找出來。」最後,宮似景也隻能如此說道。


    ……


    這天,冷悅抽空進宮,給宮帝例行檢查之類的事情,當她走進冷宮的時候,宮似景竟然也在裏頭,而且似乎在與宮帝談著一些問題。


    「是嗎?原來他也到了迴來的時候了。」宮帝嘆氣的說道。


    聞言,剛進門的冷悅雖然沒有說些什麽,不過今天,她聽到太多類似『他』的問題,而這個他,她有感覺,那是同一個人,無論是宮長生,又或者是聞人敬我,再或者是現在的宮帝與宮似景,他們在議論的都是同一個人。


    所以對於這個『他』。冷悅也更是好奇了,這個他,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他,竟然能讓這麽多人感到『費心』。


    這時,宮似景似乎也看見進來的冷悅,所以禁了言,隻是淡淡的笑道:「來了!」


    冷悅點了點頭:「陛下恢復得不錯,相信再過不久,陛下就能痊癒。」


    宮似景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又意有所指似的說道:「那就好,陛下這邊的情況特殊,就勞煩你『費點心』了。」


    「放心,該做的,我一件也不會少做,不該做的,我也做了,絕對萬無一失。」冷悅也意有所指的迴答。


    給宮帝把過脈之後,冷悅才離開了。而宮似景也隨著她一同離去。


    「你確定不會有任何問題嗎?」寬敞的宮道上,宮似景小聲的問道。


    冷悅微微低首:「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陛下那邊我也與他談過,而且他喝的茶,也不是禦膳房端出來的,藥在半道上就讓淡藍換過了,所以不會有什麽意外,除非淡藍不值得信任,不過似乎不會,因為陛下現在正逐漸好轉,當然,該做的戲,陛下也會有分寸,不會讓人瞧出問題的。」


    「那就好,我們隻能萬無一失,一旦失敗,那個背後的幽靈。我們恐怕永遠也捉不住,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宮似景說道。


    「冷老太爺有消息了嗎?」宮似景又道。


    冷悅搖了搖頭:「沒有,但如果真的在我懷疑的對象範圍,這個人早晚會現身,不過……」


    說著,冷悅一聲嘆氣。


    宮似景看著她,疑惑的道:「不過什麽?」


    冷悅停下了腳步,看著宮似景:「太子殿下,您是了解我爺爺身份的人,那麽您對言凡這個人有多少了解?」


    「怎麽了?你懷疑言凡嗎?」


    冷悅輕咬了下手指,然後才說道:「也不是,言凡給我的感覺很正值,而且他對我爺爺一向尊敬有加,照理說也不會做出對我爺爺有害的事情,不過這個人,說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說著,冷悅聲音微頓。又道:「就像現在,爺爺明明已經失蹤,可是自從前些日子他出現過一次,再此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所以言凡現在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


    然而言凡卻說過,他說,他迴來是為了保護她的,但保護一個人,總得出現在她身邊吧?


    她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就更別說是保護她了。


    「原來是如此,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你也不必擔心,據本太子對他的了解,他本就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不喜與人交談,就連在冷老太爺的身邊。也總是神龍不見首尾的,不過在需要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


    「是嗎?」冷悅似問非問的道了句,然後又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走進了皇宮,冷悅沒有第一時間迴到戰王府,而是先去悅樂琴行裏轉了一圈,待手頭上的事情都做完了,她才從後院裏走了出來,準備迴去。


    不過當她走出後院,走進前堂店鋪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個男人長相陰柔,似男似女,看來有種中性美,若是不覺看的話,也很難辨認此人是男是女。


    而冷悅之所以能辨認他為男人,那是因為男人有喉結,這是男人都有的特徵,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從穿著上看來,應該是個華貴之人,然而這個本該華貴的男人卻束著一個道發,那是俗家弟子才會束的髮型。


    除此之外,這男人手裏還拿著一串佛珠,不停的轉動著。


    隻是這男人看來不過雙十左右,這樣年輕的一個男人,已經看破紅塵了嗎?


    否則他為何帶髮修行?


    也許是感覺到冷悅的目光,男人向冷悅看來,那目光深沉,有些冰冷,一眼看去,就像被寒冷拽入了深淵,毫無生氣。


    這樣深沉而冰冷的目光,冷悅莫名的感到一陣寒顫。


    這個男人……


    他殺過人。


    冷悅很肯定,因為這是殺過人的目光,那種冰冷。帶著一種無形的死寂,她以前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而那個人就是前世殘害她,讓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可是這樣一個人,冷悅心中就更是疑惑了。


    一個帶髮修行的人,他本該慈祥和睦,可是這男人哪有一點修行之人的和藹?


    「能看著我,超過兩息的人,你是少數人當中的一個。」不知何時,那個男人竟然已經來到冷悅的麵前,並且正冷漠的盯著她。


    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危險。


    直覺告訴冷悅,她應該遠離這個男人,隻是這裏是悅樂琴行,是她的店鋪,身為主人,她若看見這樣一個人就直接從自己店鋪中逃跑,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而且就算這個男人看來不是善類,但她自認自己沒有得罪過他。她為何要逃?


    如此一想,冷悅已經平靜了心態,迴歸淡然:「這位公子說笑了,不知公子是否有看中的樂器?若是有,作為第一次進門的客氣,我們可以給予八折的優惠。」


    「聽你這麽說,你是這裏的工人?」男人依然的是冷漠的語氣,從他那冰冷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我是這裏的老闆。」


    聞言,男人稍微沉寂了聲音,片刻才道:「這裏不是聞人敬我的鋪位嗎?什麽時候換人了?」


    聽他說出聞人敬我的名字,冷悅微愣,難道這個渾身帶著殺氣的男人是聞人敬我的熟人?


    「你是來找敬王的?如果是,你得去敬王府,他現在很少出現在這裏。」因為店早就轉給她,所以聞人敬我當然不會常來,就算來了,那也是來找冷月的。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聞言,冷悅有些失笑了:「那個重要嗎?是不是敬王的鋪位,這於你而言應該沒有什麽衝突吧?」


    男人看著她不語,不過從他的目光中,冷悅看出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男人是個執意的人,又或者說是不允許別人拒絕的人。


    那是一種很是高傲的目光,仿佛任何人在他麵前,無論他問什麽,別人都應該乖乖的迴答。


    冷悅不知道他為什麽如此執意,不過於她而言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所以說道:「敬王手中的三家店鋪是我從他手裏贏來的,所以這裏,現在是我的。」


    聽完冷悅的話,那男人又四處看了眼,然後不發一語的離開了。


    身後,冷悅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與聞人敬我又有什麽關係?


    真是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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