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手摸到皮膚,喬映身子猛地瑟縮。這總會讓他忍不住去想剛剛經曆的陰暗。“別......我現在真的好些了......”他努力從細密的吻裏找出空當,斷斷續續地說。江肆隻好把手收迴來,又不放心他的狀態,細細看過他臉色,手在他額間試了下,確認他沒問題,也不敢再造次,把他鬆開。藥效時間應該不長,但不太穩定,所以那種感覺會有反複的情況,不過跟人產生這樣的接觸過後,就會好的差不多了。更別說,江肆剛剛抱他親他時真的很用力,像要把他揉進骨血。喬映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下嘴唇,好像又有點泛腫了。江肆去洗手間時,船上海島的人進來給他們送剛燒好的熱水,對方沒看到兩人剛剛接吻,跟喬映說:“你哥是真不惜命,明明我們也有救生船,他看到你溺水了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從船上跳下去了,攔都攔不住。”喬映接過水,手指收緊,熱度透過玻璃杯傳到心房,在裏麵蔓開。他想否認江肆是他哥,但又不知道怎麽解釋他們的關係,誰會信普通學長能豁出命救學弟?到時候對方還不得多想。就幹脆閉麥了。等江肆迴來,他把水杯遞給他,問道:“你發燒都好了?”“嗯,不過今天忙了一天,大晚上又急著趕過來,也沒怎麽顧上休息。”“噗,”聽出他語氣裏的求同情意味,喬映笑了,“你這是在盼我心疼你一下嗎?”江肆對他經曆了什麽也有了大概的猜想,雖然好奇具體經過,但他不說,自己更不好直接問,去戳他痛楚。本就想著說點別的岔開話題,見他倒是語調輕快地跟自己玩笑,也恬不知恥地應了:“那你就真的疼疼我,我為什麽發燒你清楚。”“我不心疼,”喬映是清楚,但他嘴硬,“你自己都不惜自己的命,還指望別人心疼嗎?”江肆明白他的意思,也沉默了。客艙裏兩人相對而坐,喬映手環著雙腿,把頭埋下去,下頜抵著膝蓋,縮成小小的一團,看的江肆忍不住想去抱抱他。不過他到底還是忍下來,隻是稍微湊近了點:“喬映,我的恐高症很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跳下去的時候我是很怕,但真的到了那一刻也由不得我想太多。”江肆把他的手抓過來,放進自己掌心,手指一根根掰開,避開他手腕的傷,又輕輕摩挲。喬映試著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他卻總能及時攥得更緊,象征性掙紮了幾番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喬映也隻能由著他去了。江肆目光觸及喬映纏了一圈紗布的手腕,傷口被水泡過,如果他再來遲一點點,就要化膿了。之前實習,他也目睹過更血腥的案發現場,自以為能永遠鎮定自若麵對這樣的場麵,可看到喬映的傷,他卻隻覺比自己受傷了都疼。是真的傷在他身,痛在己心。江肆的手一翻,覆住了喬映的手:“因為我有更怕的。”“怕什麽?”“怕你真的死了,畢竟喃我還沒把你找迴來。不過剛剛我也想,如果我沒把你救上來,就是咱倆一起死,這樣也好。”“和你這個渣男死一起多晦氣。”以前的渣是江肆不能否認的事實,他也坦然承認了:“我確實渣,可我也是真的喜歡你。”頓了頓,他補充,“哪怕賠上命也在所不惜。”喬映另一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理他,賭氣似的要把手往迴抽,江肆見他太執著,怕不小心碰到傷處,忍了忍,還是還了他的手自由。接下來到船至對岸,便是一陣死寂。船開的速度其實挺快,兩人前麵又折騰了會兒,死寂也沒保持多久,但彼此都覺得冗長。各自想說的話很多,可江肆最後一句卡在那樣一個微妙的點,叫人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但喬映今晚接連遭受雙重傷害,現在本就是身心俱疲的狀態,和江肆說了些話已經耗去他不少精力,剩下的時間也沒心思再同他說什麽。江肆亦如此,知道現在不合適,反正人都被自己帶迴來了,不急於一時。船到了,喬映小心地從床上下來,江肆想扶他,也被他撥開手。但沒走幾步,腳上的傷又開始作痛,他咬牙想堅持,就被江肆抱起來。他說:“你答應過我,不在我跟前逞強。”可這也不是逞強不逞強的事兒,喬映不方便動腳撲騰,就隻能拿拳頭捶他的肩:“你他媽快放我下去,還有人在呢,人家剛以為你是我哥,哪有哥哥這樣對弟弟的!”他小拳頭砸肩上也沒啥勁,就當是按摩了。江肆抱著他把他身子往上提了提,讓他的臉抵在自己肩上,眼角彎起,眼中卷起笑意:“那剛好讓他們看看你不是我弟弟,是我老婆。”“我呸......你他媽,無恥、下流、流氓、傻/逼......”喬映氣的不斷在腦中搜刮各種罵人的字眼攻擊他。江肆更不可能撒手,隻要能抱老婆,挨幾聲罵又有什麽大不了。直到他快步抱著喬映快走到車邊,喬映嘴都沒停。江肆有點頭疼了,他真是看不透,喬映怎麽這會有精力說這麽多詞了?還越來越難聽。“再不閉嘴我就親你,罵了我那麽多難聽的話,我不照著實踐下都說不過去。”“......”喬映閉嘴了,但改成拿指甲劃他的皮膚。江肆及時把人擱到副駕上安頓好,喬映也沒再跟他鬧,江肆飆車迴去,他順勢睡了一覺。船上的救治條件江肆不放心,下船前也問過江媽媽,知道今晚她值夜班,驅車帶喬映去了醫院。到醫院他還硬要抱著喬映上去,喬映拗不過他,被他抱著闖進外科江媽媽的診室。江媽媽的筆啪的砸地上,嘴張的能塞下個雞蛋。江肆是說要帶人來,還一反常態要她開後門,她也猜到兒子帶的人十有八九是前任,但怎麽是喬映?!喬映不是沈一澤的男朋友?!她還沒理清仨人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江肆就催她:“給喬映做個檢查,把他手上和腳上傷口再處理幹淨一點。”江媽媽眼皮一跳,得,在老婆麵前,自己連親媽都不是了。“你倒是先把人放下來啊。”她沒想到一貫性冷淡的兒子也能有這麽黏糊的一麵,嘖,真受不了。江肆隻得依依不舍把人放下,做完檢查,他又確認好幾遍喬映身上除了手和腳都沒別的問題了,又當著江媽媽的麵把喬映抱好,讓她再清理傷口。江媽媽:“......你還抱?”江肆麵不改色:“我舍不得放手。”喬映臉終於紅了:“......我一個人也可以。”雖然江肆抱著人,江媽媽也不是弄不了,但還是懟道:“你有病。”她細細看過喬映的傷,“手上傷的有點點厲害,得縫針,忍著點。”喬映心裏有點異樣,想起他和江肆的那一晚,當時他疼,江肆也讓他忍忍,還說他嬌氣。這母子倆真不愧是親生的。但如今江肆卻皺了下眉頭:“那你就不能輕點嗎。”江媽媽翻了個白眼:“你是醫生我是醫生?”喬映輕聲道:“我可以忍。”江媽媽:“看看,人比你懂事。”今晚經曆了更絕望的時刻,喬映也真的忍了下來,一聲都沒吭,隻是額上滲出的細汗暴露了他的真實心理。江肆悄悄加緊了手上力度。再次處理幹淨傷,他抱著喬映迴了公寓。這個點迴不了宿舍,怕爸媽拷問,喬映更不敢迴家,除了江肆的公寓也無處可去了。他現在本不方便洗澡,但身上濕淋淋的太難受,他還不能接受江肆給他擦身子,便讓江肆找了防水手套和塑料袋。這麽湊合著洗完他也困了,兩居室還有間空著,江肆已經替他收拾好,看著他躺下,細心掖好他的被角才要走。喬映:“謝謝。”江肆低垂著眼,害怕看了他的臉就舍不得走了。他手伸進被子,勾勾喬映的小指:“晚安。”即使身下是柔軟的床,喬映睡的仍不踏實。噩夢像鬼一樣纏著他,他驚醒,大口喘著氣,不知要怎麽度過這一晚。最後隻好數羊,終於快要再睡過去時,被子被掀開,身畔一沉,後背貼上堅實的身軀。第57章 你在怪我?喬映:“?你幹什麽”江肆一手攬著他,一手越過他身子,去夠床頭小燈。燈亮了,他整個人壓在喬映身上,去解他衣服。“你他媽犯什麽瘋病了又?”喬映很快也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我沒和那個人做。”做沒做江肆心裏也不是一點譜都沒有,如果真的做了,喬映也做不到從對方手裏逃出來,還跑到海裏。但做到哪步就不是聽喬映嘴裏說了。不是不信,是他定要親眼去看,才能放心。江肆給喬映的睡衣他穿的鬆垮,現在更是沒什麽力氣翻騰。喬映的心卻越來越涼:“你不信?”江肆:“我就看看。”“嗤,”真到反抗也沒用的時候他倒也平靜下來了,“你這話跟‘就蹭/蹭不j去’一樣毫無信服力。”暖黃的燈下,他大片嫩白的肌膚l/露在外,江肆看清了,沒有很明顯的被淩/n痕跡,但靠近腰的地方還是泛著紅。江肆雙眼倏地染上一層赤紅,似要滴血,像野獸宣示對獵物的主權,圈緊了那截腰,俯身去夠他嘴唇。喬映偏頭:“我很清醒。”江肆沒夠到,吻正巧落到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