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個被封的公主是淮南王女兒劉陵?”


    “當然,昨日徹兒去長樂宮找陳阿嬌便見到了,還聊了幾句。”


    “你打聽這個要做什麽?”


    田蚡想到那年夏天見到的正在沐浴的劉陵,下身一緊。


    “和親公主此事關乎重大,劉陵不堪重用,不能因為她的緣故大漢與匈奴本已平複的關係再次緊張起來,我要去找皇上。”


    說罷不管王娡的阻攔便出了長秋宮。


    “弟弟…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劉啟最近幾日都在擔心淮南王會不會突然離開封地而後帶著幾千精兵朝著長安城攻來,搶了人家閨女到底心裏有些虛,還好出頭的是太後。


    “皇上,田蚡田大人在外麵已經等了許久。”


    “讓他進來吧。”


    “皇上,劉陵一個小小諸侯的女兒肩負不起如此重擔,加上她的背景,臣希望您可以慎重考慮。”


    “你以為這是朕決定的?”


    田蚡錯愕,“難不成是淮南王主動送來的?”


    隨即他自己在心裏便否定了這個答案,他可是知道劉安為了培養一個合格的女間諜花費了多少心思…


    “你錯了,是太後的意思,你明白嗎?”


    劉啟看著田蚡變幻莫測的神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輕笑了起來。


    “您的意思是?”


    “朕什麽意思都沒有,田大人該去忙了。”


    田蚡出了宮後便有些神思不屬,他越想越覺得皇上最後的那一句話有些意思。


    “淮南王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成了公主不日還將前往西域和親?”


    長安城的商業還是較為發達的,每日都有人在街上叫賣著一些吃食。


    這一日一大早,眾人便發現一樣每天按時出攤營業的一家釀辦坊關門了。


    “這家老板也真是的,不知道提前通知啊?”


    “別這麽說,萬一人家是真有急事呢。”


    又過了十天左右時間,淮南國附近的官道上突然疾飛來一匹駿馬。


    騎馬之人橫衝直撞的闖進了城中,直奔侯府而去。


    “侯爺!不好了!”


    劉安很暴躁,“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


    罵完見下馬的人有些不對。


    “嘶,王二怎麽是你!你不在長安好好待著你跑迴來幹什麽?!”


    “迴侯爺,皇上冊封的和親公主是…是陵娘子。”


    “什麽??!!”


    劉安之前派出了好幾道人馬追查李遲遲與劉陵母女的下落,可都一無所獲。


    可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她們居然在半月之前就迴到了長安,他懷疑李遲遲背後站著的人是劉啟,這是劉啟在向各諸侯國示威。


    “田蚡是怎麽說的?”


    “田大人說,這是太後的主意。”


    劉安想了想,問道:“還有幾日和親隊伍出發?”


    “據說隻剩下了五天時間。”


    劉安擺了擺手,“你就別迴長安了,那裏隻怕已經讓人封了,下去吧。”


    王二一離開,劉安就重重拿手拍打了幾下椅子,“豎子爾敢欺我!”


    隨後又找來了心腹之人,低聲細語了幾句。


    長安城,劉陵的陪嫁物品已經如數整理完畢,就是這陪嫁的人選還沒有挑選出來。


    “我讓我母親幫你挑選一些?”


    “先謝過阿嬌翁主,不過這人阿陵想親自挑選。”


    陳阿嬌表示理解,這些人或許就是劉陵在匈奴最後的一層保障。


    “太後,阿陵想問您借一個人。”


    “哦?誰啊?”


    “您身邊這位成年。”


    “好,成年去吧,看她需要什麽,你幫襯她一把。”


    “是。”


    “謝太後。”


    劉徹自打上次見過劉陵,每日下課後便都會前往一趟長樂宮與阿嬌討論課業,今日自然也不例外,至於想看的是誰那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


    “阿嬌~”


    “你來啦?”


    劉徹將大殿之內掃視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劉陵的蹤影,心中一慌,“劉陵呢?”


    “哼,徹兒莫不是看劉陵姐姐好看,這是心悅與她?”


    劉徹趕忙搖頭示意道:“不不,她就隻是徹兒的表姐,她即將遠去,我就是想來送送她,阿嬌你不要亂想。”


    “噗,我才不會多想呢,阿嬌知道你最喜歡阿嬌。”


    劉徹突然覺得自己的背後有些冷颼颼的,阿嬌這句話…


    將這種思緒甩出天際又問道:“那劉陵去哪裏了?”


    “讓成年陪著挑選陪嫁的人去了。”


    “哦。”


    兩人便是長久的沉默。


    晚上。


    “阿陵,給。”


    “這是什麽?”劉陵晃了晃瓶身,裏麵像是水?


    李遲遲笑了笑,“可以置人於死地的藥水。”


    劉陵拿著瓶身的手抖了一下。


    “你別怕,這藥水啊無色無味,全天下也沒有人能看穿它,你可一定要藏好了。”


    “是。”


    “你這一去生死難料,雖然你一再強調這是一場交易,可我心裏還是希望你好,這藥水是你掌握了匈奴大權後震懾各個部落最好的武器,當反對你的人都無聲無息的死亡之後,你就是匈奴唯一的王。”


    “阿陵明白。”


    隨後李遲遲又給了她幾樣不顯眼的東西,告訴了她這些東西的妙用,而後又出了幾招足以滅絕匈奴的毒計。


    劉陵這才知道,李遲遲並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那樣心軟。


    該離開的總是要離開的,這天一早風和日麗,劉啟帶頭,李遲遲與王娡劉徹等人便站在長安城樓上目送著劉陵的離開。


    “皇上,迴吧。”


    “嗯。”


    劉啟一連等了半月都沒有等來淮南王劉安,這讓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難不成田蚡沒有將我的意思傳達過去?”


    正想著,外麵突然小步跑進來一個小黃門,“皇上,和親大隊在中途遇到了淮南王。”


    劉啟笑了笑,“下去吧。”


    當天晚上他便宿在了長秋宮。


    “你弟弟很不錯。”


    王娡不知田蚡做了什麽,但她樂的自己的家人得到皇上的器重。


    當李遲遲收到劉陵派人給她送的竹簡後,心裏不禁為竇漪房感到有些淒涼。


    “王娡就算了,劉啟…你的親兒子也在算計你。”


    劉安與劉陵這對父女在相遇之時具體說了些什麽李遲遲不得而知,但從劉陵給她的竹簡中李遲遲得知,淮南王的消息渠道來自田蚡,而田蚡在見過王娡後又見了一次劉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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