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了。”可即便如此,溫月容還是沒忘說出看到宓銀枝第一眼的時候內心的想法。


    確實胖了,臉上有肉了,身上也長了肉。


    他記得他離去的時候,宓銀枝因為受怨靈的影響,一直都很消瘦。


    對他來說,不過一日未見,宓銀枝卻過了一整年,人也長胖了不少,心中五味雜陳。


    宓銀枝氣得差點吐血。


    她雖然對體重沒有刻意關注,也沒有追求減肥,隻要不胖就成。


    可先前被小蝸牛數落一番,現在剛和溫月容相見,見麵就是你胖了。


    是個女人都會受不了的。


    宓銀枝瞪了他一眼,轉身暴走。


    進屋就關上了門,徒留溫月容一人在院外莫名奇妙。


    溫月容何等聰明,瞬間反應過來宓銀枝生氣了,至於原因,肯定是因為他的那句胖了。


    溫月容挑眉,抬步跟進了房門,門沒有關,他不過輕輕一推就開了。


    宓銀枝人還站在門口,手抬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糾結要不要鎖門。


    見門被這樣推開,臉上還有些愕然,就那般瞪大了眼看著他。


    溫月容嘴角微揚,隨手關上門,隔絕屋外火樹銀花的光。


    月亮隱在雲後,透過漫天爆竹煙花聲,聽到了屋中私語。


    “胖一點比之前好看。”男聲清越如玉石相擊,柔和如萬裏春風。


    “我之前不好看?”女聲嬌俏卻有些不滿。


    男聲輕歎一聲,有些無奈。


    “……都好看!”


    “你口是心非,分明是……唔唔~”


    夜色中,細微的輕喘穿透長空,落入月兒耳中。


    月亮嬌羞的藏得更深了……


    宓銀枝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宓銀枝眯眼,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眼緊閉的軒窗,上麵印著柳枝倩影,正待起身之際,感覺到腰上有什麽東西壓著,這才發現身旁還趟了一個人。


    她差點忘了,昨晚溫月容迴來了!


    宓銀枝轉頭看到的便是那盛世美顏,唿吸一滯,大清早的就要犯花癡,盯著溫月容的睡顏看了老半天。


    溫月容的皮膚很好,在日光下的皮膚也透著光,長長的睫毛映好眼下,留下一片淡淡的黑影。


    宓銀枝看的有些癡,是以溫月容突然睜開眼的時候,嚇了一跳。


    溫月容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唿吸噴在她臉上,宓銀枝的臉倏的紅了起來。


    “早安!”宓銀枝借說話掩飾羞澀,說完就想要爬起來,溫月容卻壓著她的腰身,沒要她起身的打算。


    “再躺會兒吧!”


    宓銀枝瞪眼,“都晌午了,躺啥啊躺?”


    溫月容沒說話,壓著她的手臂沒有鬆開,隻用行動表示他還想再躺會兒。


    宓銀枝抿唇,突然注意到溫月容眼底的疲憊,眼中也染上了血絲。


    “你一夜沒睡啊?”


    溫月容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宓銀枝眨了眨眼,有些心疼。


    上天的時候,剛好是春節前後,按辛夷的時間算法來看,那時候應該是清晨。


    溫月容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年底了,這樣算起來,天上應該是過了一天一夜。


    宓銀枝沒再動了,隻睜著眼看著他,“你再睡會兒吧!”


    溫月容笑了笑,也睜著眼看著她,沒有要再睡覺的意思。


    宓銀枝莫名,“你不是累嗎,怎麽不睡?”


    “睡不著了。”


    宓銀枝滿頭問號。


    溫月容淺淺一笑,伸手揉了揉她本就淩亂的頭發。


    “你沒什麽想問的?”


    有啊!可多著呢!


    “等你睡醒了再問。”宓銀枝難得體貼,不過溫月容並不打算領情。


    “問吧,怕你憋得難受。”


    宓銀枝嘴角微抽,幽怨的瞥他一眼,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很累的樣子,也就不客氣的問了。


    “亡命呢?你救下他了嗎?”


    “救了,去地府投胎去了。”


    “嗯?一點懲罰都沒有嗎?”


    就這樣投胎去了,宓銀枝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她不懂天規,可是光猜都知道亡命犯的事兒不小,不可能一點懲罰都沒有。


    宓銀枝想到了什麽,突然瞪大了眼,被中的手抓住了溫月容胳膊。


    “天帝不會是讓他投了畜生道吧?”


    溫月容微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溫月容很少笑出聲,宓銀枝看得有些癡,可對亡命的擔心還是拉迴了她花癡的心思。


    “你笑什麽,到底怎麽迴事兒啊?”


    “人道,天帝沒有罰他,讓他去投人道了。”


    宓銀枝蹙眉,明顯不信。


    “你不是說亡命犯大事兒了嗎,之前還是要灰飛煙滅的罪,怎麽現在就一點事兒都沒了。”


    本來知道沒事兒她該高興了,可她現在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安,溫月容要是不說清楚,她甚至要懷疑亡命是不是已經出事兒了,溫月容這是騙她呢!


    溫月容哪能不懂她的小心思,輕歎了一聲。


    “別擔心了,真沒事。”溫月容捏了捏她的耳朵,輕歎道:“羅延和許多心承擔了罪責,重華的死也有了個交代,而亡命也是受害者,天帝便饒了他一命。”


    “許多心?”


    宓銀枝迷糊了,這事兒怎麽又和許多心扯上關係了?


    溫月容看宓銀枝瞪眼的懵懂樣兒,心下一片柔軟,將在九重天的經曆娓娓道來。


    ……


    “所以說許多心和羅延還是一對啊!”知道亡命沒事兒,宓銀枝關心的重點都跟著偏了。


    溫月容挑眉,不置可否。


    “那他們承擔了罪責,到底會怎樣呀,羅延真的會被貶職嗎?”


    宓銀枝又有些憂心,羅延雖然時常辦些糟心事兒,可人還是不錯的,也幫了她不少。


    “不會,重華本人沒有計較,天帝便都從輕發落了。”


    “重華也在?”


    “嗯。”溫月容笑了笑,繼續道,“按天規,羅延瀆職罪就該被貶職的,再加上重華一事,更是不可饒恕。就算他有佛祖罩著,不會出大事兒,按理說應該也要受點皮肉之苦的。”


    天帝吩咐人擬定好了條款,都要降罪了,重華卻突然求見。


    溫月容當時也很愕然,不明白重華求見所謂何事,最開始的想法是重華可能要向亡命追究責任,那亡命這命怕是不好保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時候,重華前來,不但沒有追究責任,還主動求天帝繞過亡命和羅延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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