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說為什麽找你嗎?”秦箏問他。


    雲獻搖搖頭,道,“他沒說,隻是告訴我,他的八卦盤上的卦象顯示,你之後會遇到一個改變我命運的機緣,而這個機緣是和你或者金逸道友其中一個在一起遇到的,我若想要報仇,就必須抓緊這個機會。”


    “報仇?你要報什麽仇?”


    在秦箏看來,雲獻出生世家,家族中的長輩都是鬆風劍宗舉足輕重的人物,他自己還是天生劍心之體,極受家族之人重視,與金逸一樣,屬於天之驕子行列。


    算是極會投胎的那一類了,光是在幼嬰階段,所用的東西就已經是普通修士一生都拍馬不及的了。


    因為成長環境溫和,所以雲獻也養成了一個溫吞良善的性子,且喜歡竭盡自己所能幫助身邊所有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正義感,全然不會管自己的利益是否會受到侵害,所以秦箏才稱他為大聖父。


    可是這樣的雲獻居然會有一日在她麵前說出這麽有侵略性的詞語——‘報仇’?


    所以秦箏的表情顯而易見的驚訝,她也才發現,為什麽雲獻會和她們在一起。


    她起先還以為是雲獻大聖父想解救她和金逸這兩個小可憐一把,後來才知道是一個交情甚淺的舒子簿的托求下才來,最後又發雲獻答應的目的居然是想要報仇。


    秦箏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伸手阻止雲獻的解釋,她想緩緩再聽接下來可能又會驚訝她的大秘密。


    剛緩和好,想和他說,就聽見金逸的聲音,“先是有傳言他們雲氏一族與巫修勾結,謀害了許多名門弟子的性命,且雲家的老祖宗還有元嬰一下的修士又莫名其妙在一個秘境中全軍覆沒。


    更慘的是,沒了元嬰和化神的雲氏家族此時,居然被一個他們雲家以前拋棄的修士爆出來,用邪術吞噬其他修士修為轉化為自己修為的事,抽絲剝繭之下發現,那邪術傳自歸水大陸巫靈部落,這進一步證實了他們與巫修勾結謀害名門弟子。


    失去了仰仗的雲氏家族,一群愛好‘伸張正義’的其他修士聯手將雲家族滅了,連俗世的雲氏家族都沒有放過,幾千人口,幾夜之間全部被殺。


    現在你看到的雲獻道友,大約是雲氏家族最後一個修士了。”


    秦箏聽著聽著就張大了嘴巴,驚訝已經無法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了,這發展走向,實在是令人咋舌。


    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一個在碧山界全界都排得上名號的頂級劍修世家,居然就這麽轟然倒塌,這也太……


    秦箏站在一塊一人長半人寬的石台上,拍了拍雲獻的肩,道,“節哀節哀。”


    雲獻抬頭朝秦箏笑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秦箏能看出來因為金逸方才提起的那件事,讓他一下子就陷入一種懊悔自責的情緒中。


    秦箏又道,“我們現在可是難兄難弟,既然你的機緣在我和師兄身上,那今後你就跟著我們混吧!”


    雲獻抬頭,對著秦箏點點頭。


    “這樣的家仇想必你是恨急了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仇要記住,但絕不能被仇恨蒙蔽,那樣你是等不到報仇的那一日的。”


    說完,秦箏看向雲獻,他的麵上無悲也無喜,秦箏抿了抿嘴,感覺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自以為很有哲理的話就像是對牛彈琴。


    “對了,你們雲家到底有沒有和……”秦箏搓了搓手,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沒有!我們雲家一向光明磊落,絕不會做出那種有辱門風的事!此事是糟了奸人陷害,我浩然正氣的雲氏家族,就這麽斷送在奸人之手……”雲獻說的激動,表情也十分悲戚。


    秦箏見到後,心想,她還以為雲獻對此事沒那麽在意,原來隻是性格問題,情緒沒那麽容易外泄罷了。


    秦箏點點頭,迴道,“我懂我懂,我們都是被奸人陷害,我能感同身受。”


    金逸在一旁道,“小師妹,那個泄密之人說不準你還認識呢!”


    “是誰?”


    “易雲,和你同一批進入玄枵宗的,廣陵真君座下二弟子。”


    秦箏一聽到這個名字,首先想起來的不是易雲的臉,而是他勾唇的邪魅一下,她心中簡直一百頭草泥馬踏過。


    脫出易雲那邪魅一笑陰影之後,秦箏才去迴憶這個人,她與雲獻接觸不多,就三四次,次次都被他的邪魅一下雷的外焦裏嫩,以至於對他印象特別深刻。


    “我確實認識,當是在臨都收徒時,他是唯一的一個單靈根,不過他那是也有十四五歲了,卻還是沒有引氣入體,臉色蒼白,身體看起來羸弱,我還當他怎麽了,現在想來大約是剛被雲家拋……”


    秦箏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呸了一聲,然後又道,“大約是剛從雲家跑出來!”


    雲獻聽秦箏說到易雲,臉上有些迴憶的道,“他原本不叫易雲,叫雲奴,是雲家仆從生下來的,他四歲時就到了我身邊,成了我的劍侍,我們一起長大。


    他是單靈根的事雲家長輩知道,可是他的根骨不適合修劍,雲家也提議送他去其他門派修習術法,可是雲奴從小倔強,再加之在劍修家族長大,認為隻有修劍才是正道,不願意去其他門派。


    因為不是雲家子弟,家中長輩便也沒有過多幹預他,他便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做我的劍侍十年,因為愛才,即使他不適合修劍,可是雲家供給他的資源與我一般無二,可以說,除了少主名號,他那時的待遇與我不相上下了。


    可是,他在一次落水後性情大變,他忽然將手中的劍指向我,大聲斥責我


    ‘為什麽永遠活在你的光芒之下,為什麽所有人都選擇犧牲我來保全你?我到底哪裏比你差?我也是萬中無一的單靈根,可是最後卻落得個給人做廬灰的下場!雲獻,我要你死!我要整個雲家都給我陪葬!’


    這番話聽的我莫名其妙,什麽廬灰?什麽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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