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治療符能夠迴複修士三分之一的靈力,三張治療符剛好能夠迴複滿。


    不過這些治療符都是秦箏築基中期時製的,現在她是築基後期,多用了一張治療符才將全身的靈力全部迴複。


    兩人打坐煉化符籙的符力,馬忿遞了一張符籙過來,道,“師姐,給你。”


    “你收著吧。”


    秦箏收了馬忿大約一百顆上品迴靈丹,一顆迴靈丹大約抵三張治療符所迴複的靈力,不過治療符是立即迴複,迴靈丹是慢慢迴複,算下來,一顆迴靈丹與一張治療符的價值便差不多了。


    秦箏能夠製治療符,雖然不能夠使普羅大眾受惠,但是對於身邊的朋友她還是能惠及就惠及的,所以她才會讓馬忿和她換治療符。


    馬忿師弟信任她,沒有二話直接就將身上所有的迴靈丹給了她,秦箏當然不能做個小氣的師姐,她決定,自己製的符籙也給馬忿用。


    沒過多久,和輅也迴來了,“你們無大礙吧?”


    秦箏和和輅相繼搖搖頭,三人確定自身無誤,便重新開始找無月泉。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秦箏隻是偶爾安撫馬忿幾句,他從未出來遊曆過,人又有點嬌氣,秦箏怕他吃不了苦。


    好在馬忿隻是看起來比較嬌氣,人還是挺能吃苦耐勞的,秦箏擔心的問題全然沒有出現在他身上。


    後來一想,馬忿也是個修士,還是元嬰真君的弟子,不至於這點場麵都把他嚇到了,她完全是出於長輩的關心則亂。


    他們在無涯淵底下將近待了一月,驚險度過每日為期一個時辰的妖獸進攻,秦箏馬忿的實戰鬥法技能飛漲。


    中間和輅消失過幾日,那幾日秦箏戰戰兢兢,生怕遇到金丹期的妖獸圍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人品爆棚的原因,一直沒有遇到。


    最後和輅迴來了,也帶著他們順著沿著靈草找到了無月泉,無月泉周圍鑲嵌著幾塊玉石,將這不大的無月泉找的明亮。


    沒有讓和輅失望,無月泉的確有一修士盤地打坐,長發將拖地,將整個人全部籠罩在其中看不清楚麵貌與神情。


    修為是築基中期,為此和輅還微微吃了一驚,明明下來時還不過隻是練氣,在修煉環境這麽險惡的無涯淵底,不足二十年居然已經進階築基中期,這名修士的心性著實堅毅。


    秦箏見他確實穿著玄枵宗門派弟子服,還是內門弟子服,看來確實是她的同門師兄弟,她正想上前撥開長發看看是樣貌,那修士見他們來到此處也想站起來,整個身體卻縮小成一道盾光,往寶葫蘆口鑽去。


    拿葫蘆的正是和輅,秦箏看過去時見他正好用塞子將寶葫蘆口塞住,冷督了秦箏一眼,隨後手飛快的打了個手訣。


    手訣凝結出藍色的符文,印在寶葫蘆瓶身,仿佛是在封印什麽一般。


    又見和輅打開寶葫蘆的瓶塞,無月泉中的水便像有引力一般騰空聚成一股水流進入寶葫蘆中。


    “誒,你這樣他不會……”和輅撇了秦箏一眼,秦箏咽了口口水,還是決定把話說完,隻不過聲音相比之前小了數倍,“淹死嗎……”


    和輅繼續引導靈力收取無月泉中的水,完全沒有理會秦箏。


    秦箏隻好自己為自己找答案,“若是要淹死他的話,也不必大費周折特意激怒和夙來著無涯淵底找他了,這位師弟應該無事。”


    待到無月泉最後一滴泉水被和輅收盡,他收起了寶葫蘆,然後往無月泉的另一側走去,秦箏跟了過去,才發現這裏居然有一具白骨。


    白骨如玉般泛著熒熒微光,倒不森然,隻是白骨自肋骨至下顎全然破碎,後輩更是有一刀傷痕貫穿,這具白骨根本維持不了這個形狀,這是被人拚成的。


    依照白骨,秦箏不難想到這具白骨的主人生前受了多大的創傷,導致他死後的肉身都不能夠完整屹立。


    這大約是和輅先前和善人格出來時說的那個身受重傷的金丹真人,隻不過這裏隻餘一副空骨架,金丹不見蹤影。


    不過這裏妖獸這麽多,聽說有妖獸是吃人修金丹的。


    秦箏沒再想太多,因為和輅已經拿出一個木盒,將這副白骨收斂。


    等到最後一根白骨收進木盒,和輅站起身來講木盒收進儲物空間,然後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一副清高模樣。


    秦箏知道這是矜貴公子人格。


    “現在我們去哪?”秦箏問道。


    轉換成矜貴公子的和輅不屑於和秦箏這種鄉巴佬說話,隻是瞪了她一眼,以此警示。


    秦箏撇撇嘴,沒說什麽,他們在無涯淵底待了將近一月,祭天聖典也即將開始,和輅是祭天聖典必不可少的‘祭品’,估計沒多久女皇和夙就會派人將他們帶迴去,現在他們隻需在這裏等待即可。


    左右也不會走了,秦箏決定先找個位置坐下來打坐修煉。


    離秦箏最近的就是就是方才白骨的位置,秦箏自然不會選那裏,雖然這是件小事,可她也得嚴謹,她得給自己選一塊風水寶地!


    秦箏站在無月泉邊除了挨著山崖的地方,剩下向外敞開的邊她都饒了個遍。


    忽然眼前一閃,看到一塊地方似乎有些凹凸不平,秦箏立即湊過去查看,發現正好是白骨的地方,繞了一圈又被她饒了迴來。


    秦箏伸手摸了摸,的確有幾道符文存在,符文很小,十分不明顯,若不是她要挑選風水寶地,觀看的仔細,也不可能發現。


    這幾道符文玄妙,秦箏隻撇了一眼沒人出來,不過看著位置剛好是被白骨擋住的位置,連金丹修士都想隱藏,說不定是大機遇。


    秦箏趕緊坐了下來,用後背牢牢擋住這幾道符文。


    “師姐,你怎麽了?”


    馬忿見秦箏忽然不見了頭,以為她出了什麽意外,忙問道。


    秦箏瞪了一眼馬忿,然後偷偷的撇了一眼因為矜貴公子人格出來特意離他們鄉巴佬做遠的和輅,和輅在打坐,並沒有因為馬忿的大聲有什麽反應。


    秦箏頓時鬆了口氣,迴馬忿道,“我無事,隻是坐下來打坐罷了,你也快找一個坐下來打坐吧。”


    馬忿噔噔噔的跑過來,笑著對秦箏道,“師姐,我和你坐一起。”


    滾!你和我坐一起我還怎麽研究符文?


    不過秦箏沒將心裏想的說出來,麵上笑著對馬忿道,“不行,這裏靈氣稀薄,若是你我坐在一起的話會爭奪靈力的。”


    馬忿隻好一臉委屈的走開,等迴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時,他才反應過來,他是火土雙靈根,界花妹妹是水木雙靈根,完全沒有重複的靈根,就算待在一起也不會搶靈力的,不過看界花妹妹的臉色,馬忿還是決定就坐這裏算了。


    秦箏後背緊靠著符文,自她發現這可能是個不得了的符文之後她根本不敢起身研究,就怕和輅發現,將這符文搶了去。


    那個無月泉水和輅不就一滴都沒給她和馬忿留,全部收起來了嗎?


    不過那是人家修為高,她也沒辦法,但這個符文是她發現的,秦箏才不會那麽傻的去暴露。


    她既不敢弄出動靜鑽研,隻好琢磨怎麽將這些符文拓印下來,她用影石錄影,可是等她查看時影石裏同樣的位置沒有任何符文。


    秦箏猜想這些符文大概有什麽特殊秘法,導致不能被影石之類的材料影印下來。


    用影石不行,秦箏又想過用術法將這一塊‘挖’下來,帶迴去仔細研究。


    可是她不管有什麽術法,無月泉周都沒有撼動半分,秦箏不由歎了口氣。


    正在此時,和輅說了聲,“她快來了。”


    秦箏不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但她知道是和夙派下來帶她們上去的。


    若是上去了,基本上沒有再下來的可能,這下麵有七到九階的妖獸,數量還不算少,秦箏知道自己絕不是它們的對手,自己下來就是純粹送死的……


    可是眼睜睜看著一份機緣就要這麽在她眼前溜走了,秦箏怎麽都覺得不是滋味,心情不由更加鬱悶。


    秦箏背靠泉壁,手指不停的敲擊地麵,思考怎麽才能獲得這份機緣。


    “師姐!你在想什麽?!”


    馬忿忽然出現在秦箏麵前,秦箏倒沒有太吃驚,雖然這下麵神識不太管用,但是修士的靈敏度還是在的,她早就知道馬忿往她這邊過來了。


    因為帶不走這幾道符文,秦箏心情自然不可能好,說話的語氣更是不耐煩,她看都沒看馬忿一眼,道,“有什麽事不能傳音嗎?非要走過來,作為修士你怎麽能一刻都坐不住呢?宗門教的靜心咒都忘了?忘了就去再記,沒忘就去默念幾遍!”


    馬忿覺得界花妹妹這話雖然是在苛責,可是關愛之意滿滿,讓他不由心中一暖,笑道,“師姐,我有事要和你說!”


    秦箏現在被那幾道符文煩的焦頭爛額,絲毫不想理會馬忿的事,於是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馬忿簡直感動到想哭,打是親罵是愛,界花妹妹瞪的這一眼介於打和罵之間,那就是又親又愛,想到此馬忿的笑容不由彎的更大了,簡直晃花了秦箏的眼。


    不過馬忿想起等會要說的話,也開心不起來了,他傳音道,“師姐,你能用秘法將我藏起來嗎?不然出去和輅又要對我摟摟抱抱,說些不明就裏的話,他這樣都是我們村裏員外對姨娘們做的,我覺得怪怪的,我不想這樣!”


    秦箏聽完後,腦海忽然靈光一閃,想了想,傳音給馬忿迴道,“現在是不行了,你這個人出現過,並且是我們下放到無涯淵的關鍵人物,若是我用秘法將你藏起來,和輅定會找我要人,他是金丹,若是他起疑的話,我的秘術也不一定管用,到時會有極大的危險。要我說,你一開始就不該出來!”


    作為馬忿的師姐,秦箏也反省自己,她就該堅決反對馬忿的意見,不讓他男扮女裝出來。


    “可是師姐,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就一點,”師尊說這樣方便培養感情,“好吧,還是以師姐的安危為重,我收點委屈沒什麽。”


    馬忿可憐巴巴的道,秦箏給他一個讚揚的眼神,然後著急忙慌的將他趕走。


    馬忿走後,秦箏在原地放了個靜謐之眼,觀察著和輅以及周圍的情況,見無事發生,秦箏便拿出無字天書,默念幾句咒法,想將這幾道符文收進無字天書。


    無字天書說是可以容納世間萬物,不知道這幾道符文可不可以。


    秦箏也是方才經馬忿的提起,才想到用無字天書的。


    秦箏感覺到手心有絲微熱,心中不由一喜,翻開無字天書查看,果然在其中一頁翻到了她背後的符文。


    無字天書果然可以容納世間萬物,連符文都不例外!


    秦箏心中竊喜,不動聲色的將無字天書放進懷中,才真的開始打坐入定。


    不知過了多久,秦箏感覺到一股金丹威壓,她從入定中睜開眼睛,看到在黑暗中緩緩走過來的柯朗寧。


    原來是柯朗寧來接她們。


    和輅朝她和馬忿使了個眼色,秦箏站起身來,朝他們走去。


    起身前她下意識的往一直被她刻意遮擋住的那塊刻著符文的位置,秦箏驚奇的瞪大眼睛,呐呐的道了句,“符文不見了?”


    “你還在那裏耽誤什麽?”和輅語氣不滿的對著秦箏了句。


    秦箏沒迴話,腳步往他們那裏走去。


    柯朗寧是來帶他們上去的,自然有和夙的令牌,他們走的是小道,能夠直通無涯淵外邊,不過卻不能從那個外邊直接進來。


    一路上和輅由於人格一直是暴躁型,對秦箏和馬忿還有柯朗寧橫眉冷對,秦箏挑挑眉,傳音問和輅,“你對你的馬兒這樣,你就不怕柯將軍看出什麽破綻,去和夙那裏告狀嗎?”


    和輅沒有傳音過來,隻是給了秦箏一個‘愚蠢的人類’的諷笑,柯朗寧此時也看了過來,看著和輅的眼神裏有敬意。


    如此一來,秦箏大概明白和輅為何不在柯朗寧麵上操情聖人設了,因為柯朗寧是他的人。


    難怪柯朗寧和和夙提議讓和輅來無涯淵思過,和輅又正巧有事要在無涯淵辦,原來都是計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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