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駕隊伍中,有兩個人最煩躁,其中一個是扈三娘。


    一路南來,可不僅僅隻有武從文觸景生情,她也是一樣。


    九年前,自己、哥哥、二郎......還有那個混蛋也是走的這條路,自己也是在那個混蛋一次又一次的調戲中,慢慢淪陷的......


    “呸呸呸!誰淪陷了?就是那個混蛋耍流氓!”


    想到某些細節,超模同誌趕緊嘴硬,結果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和她並轡而行的尼雅聽見了,眨巴眨巴大眼睛問道:“扈姐姐,你說什麽?”


    扈三娘發誓,自己剛剛絕對不是故意的!


    “那個......沒什麽,我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


    算她腦子轉得快,趕緊來了個否認三連。


    不過尼雅能這麽容易就被忽悠過去嗎?


    這個從小在山裏長大,身邊民風又異常彪悍、開放的鄂倫春姑娘,心思異常的單純,她是真的為好姐妹擔心,生怕對方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於是緊跟著追問:“那你的臉為什麽那麽紅?”


    尼雅現在手中也就是沒有鏡子,不然一定能讓扈三娘自己看看什麽叫做猴屁股!


    扈三娘見瞞不過去,直接選擇放棄,咬牙切齒的破罐子破摔道:“我在罵那個混蛋!說好了一起南下,結果自己帶著方姐姐跑了,把咱們都給扔下了!”


    尼雅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她嘴裏的“混蛋”是誰,瞬間跟著一起咬牙切齒的猛點頭,“就是就是,真是個混蛋!我都來了一年多了,總共也沒陪我幾天!”


    要不這倆人能成為閨蜜呢?這性格脾氣簡直太像了!


    一樣的心思單純、心直口快、胸無城府、胸懷廣大......咳咳,好了,就形容到這吧......


    另一個煩躁的人是耶律望東,哦,現在已經改名叫武望東了,雖然是被母親強行改的。


    倒是他那個便宜爹口口聲聲說什麽“不要逼孩子,要給他時間自己想通”雲雲。


    想到這點,武望東就一陣氣悶。


    他年紀雖小,性格卻是早熟,一眼就看出那個男人的言不由衷,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被迫改口叫他“爹”的時候,嘴角都咧到天上去了......


    當然,那些事兒早就過去了,他現在煩躁也不是為了改名,而是因為那人對母親不好!


    武望東自打記事以來,從沒見過母親像前些日子那樣笑過,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開心,他知道都是因為自己那個便宜爹。。


    娘開心,他就開心,結果那種好日子沒過多久,那個壞人居然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然後武望東就在母親的臉上,看到了熟悉的愁容......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很煩,那就是潘金蓮,隻不過為了保持正宮皇後的威嚴,她隻能忍著。


    你就說吧!武從文那貨這趟暗中南下傷害了多少人?!


    關鍵他還不是一個人走的......


    眼見臨安在望,所有人終於都不淡定了,因為已經看見了出城迎駕的隊伍。


    “姐姐,夫君至今未歸,這可如何是好?”趙福金最沉不住氣,匆忙找到潘金蓮詢問。


    其實她這是有點兒故意為之,因為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是在刻意拉近和皇後的關係。


    如果說當年汴梁初見,趙福金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此時的她經曆了那麽多,早就成熟了起來。


    而像她這種人一旦成熟,說句不好聽的,包括皇後潘金蓮在內的所有人統統都不是對手。


    畢竟人家生在宮中、長在宮中,諸般宮鬥戲碼根本就是日常!


    “居移氣、養移體”,做了這麽多年主母的潘金蓮早已今非昔比,微笑著出聲安慰:“莫慌,不妨事的,讓臨安出麵代父接見眾臣即可。”


    麵上輕描淡寫,其實心裏也已經開始在暗罵那個“壞人”了。


    潘金蓮和李瓶兒不會武功,相處又久,一路上是共乘一輛馬車的,。


    但她剛剛始終沒有開腔,直到潘金蓮開了口,她才起身招唿隨從去喚兒子過來。


    十一歲的武臨安同樣很講規矩,反複和潘金蓮確認了三次才接下任務,惹得潘金蓮不住感慨:“臨安這孩子越來越拘謹了。”


    李瓶兒掩嘴輕笑,“他這是害怕搞砸了呢!”


    潘金蓮搖搖頭沒再說話,不過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武臨安的確很優秀,稚嫩的臉上已有大家風範,一身鎧甲的騎在馬上氣勢很足,讓人根本看不出他隻有十一歲。


    按照事先約定,他表示父皇身體抱恙,暫時不便見人,吩咐自己代其感謝眾人迎接。


    此言一出,眾臣反應各異。


    有人驚訝,陛下乃是沙場大將,向來龍體康健,怎麽會突然生病?


    驚訝的同時也不免暗自擔憂,莫非是常年征戰落下了什麽暗疾?新朝初立,真要那樣可不是好事!


    也有人暗自冷笑,在他們看來,新皇是在用這種方式隱晦的表達不滿,可更深層次的含義卻是打算妥協了!


    不然舉家南來做什麽?


    絕大多數人則是惶恐,陛下這是不滿自己前一段時間的工作了。


    武從文將所有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裏、記在心中。


    禦駕進了臨安城,直接便住進了府衙後宅,武從文一連三天都沒有露麵,整個江南官場的氣氛一時壓抑到了極點。


    其實所有人都想複雜了,那廝純粹就是趕不迴來,路上有件小事耽擱了......


    三天後,新皇“病愈”,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決定將今年的科舉殿試改在臨安舉行。


    消息傳出,江南士林彈冠相慶。


    北方的士子雖然不滿,但皇命不可違,也隻能接受。


    四月中,各地省試成績紛紛出爐,其中尤以兩浙路最為出彩,諸多文章廣為流傳,江南輿論場一時滾燙如炭,頗有再現前朝嘉佑二年龍虎榜盛事的勢頭。


    省試結束,各地考生紛紛啟程向臨安匯聚,各地官驛打疊精神、用心招待,生怕給這些日後的國家棟梁留下不好印象。


    如此熱鬧下,被押送迴汴梁的李逵再也沒人提了,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也似乎是所有人都很默契的要給陛下一個麵子......


    華夏三年六月初一,大武朝首次科舉的最後一輪殿試,在臨安城內新建成了江南貢院開考,武從文直接住進了主殿頂樓,並親自登台宣布了考題----《論國家如何長治久安》。


    全場高唿萬歲,眾人胸中無不激動。


    陛下這一番舉動代表什麽?代表著無比重視這次科舉,隻要能上榜必定前途無量!


    隻有武從文自己,在退入主殿後,想到剛剛看見的那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龐,臉色陰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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