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師父的話後,便不再說話了,雖然這裏很美,但是對我來說太陌生了。


    走了一小段路後,前麵有一個小房子,師父想都沒想,就徑直的走進了那個小房子,我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進去後,才發現這個房子真的好小,而且裏麵的東西是我沒有見過的。


    師父從房子中央的桌麵上打開了一個金色的盒子,從盒子裏麵拿出來一張紙,那紙上麵寫有很多字。


    師父把紙上的字看了一眼後,便把紙張遞到我麵前,對我說道:燦英,你在這裏印個手指模,就像剛才那樣就行。


    我點了點頭,把手指上那個已經凝血的傷口再次輕輕的咬了一下,鮮紅的血就又流出來了。


    我便在那張紙上的空白地方按上了指印,然後,拿起來遞給了師父。


    師父接過那張紙後,用左手的兩個手指夾住,然後,右手一揮,那張紙就著火,瞬間那張紙便已經化為灰燼了。


    我不解的問師父說道:師父,你為什麽要把這紙燒掉呀!


    師父迴我說道:在地府裏你和公共單位立下的字據都要燒掉,這樣你才能讓天地看見你們立的契約。


    “那剛才請師的為什麽又不用燒掉。”我看著師父說道。


    師父拍了拍手上的灰,迴我說道:剛才你和陰師簽的是屬於你們私人的契約,所以,那是不必燒掉的。


    “噢,原來是這樣呀!那師父,為什麽這房子裏的花都是差不多的顏色,而且花也是五顏六色的呀!這房子裏的花和外麵那些花都不一樣,連墊花盆的金磚也不一樣,房子裏麵的花盆都有好多金磚墊著呢?”我依然一臉不解的問師父說道。


    師父歎了一口氣說道:當然不一樣,外麵那些都是窮人的命,就像剛才和你說的,外麵的那些都是今世來人間還前生的債。


    而這房子裏麵的這些本命花,它們的本體是因為前幾世做了好事,今世是來是來享福的。


    所以,有些人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命運,後天雖然可以改變,但那都是少數的。


    前世因今世果,芸芸眾生中,每一個人承受的果都不一樣,但今世的積德必能換得來世的福蔭,這是千年不變的定律。


    “嗯嗯,我明白了,有些人今世作惡沒有得到報應,那他下輩子就要還,對嗎?”我依然不依不饒的問師父說道。


    師父點了點頭說道:嗯,所以,我們修道之人知道這個道理,都不會去強求富貴日子,因為那不屬於我們修道人。


    隻有那些不是真正修道之人,才會打著修道之人的虛名去騙人錢財。


    “嗯,師父,我明白了,就是這輩子積了善的人,就算這輩子沒有享福,那他下輩子肯定也會過得舒心,是這樣的道理嗎?師父!”我笑著問師父說道。


    師父聽了我的話後,也笑著迴我說道:對,如果幾世一直為善的人,最後還會得道,有好報的。


    所以,人心是善是惡,最後報應都在自己身上,不是不報,而是時辰還未到啊!


    有些因果哪怕追了幾世,該還的還是得還,該報的還是得報。


    師父的話剛說完,那位很漂亮的花姑向我們走過來了。


    她微笑著對我們說道:既然你們都已了解,也已經簽了契約,那就請迴吧!這花房裏不能讓你們逗留太久,這是我們花房裏的規定。


    師父也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多謝花姑了,我們就先行離去了,來日還請花姑對小徒請求之事多多幫助。


    花姑沒有再說話了,也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我們便從花房離開了。


    經過奈何橋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奈何橋上的婦人,那個一直活在傳說裏的孟婆。


    曾經在我的幻想中,孟婆應該就是一個老婆婆,白發蒼蒼,長得滿臉皺紋很是難看。


    可我此時遠遠的望去,看到的是一個約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而且看起來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


    我現在甚至還感覺到了那孟婆的淒涼,隻見她一個人站在橋上,時而望著橋頭,時而又低頭煮著她的那鍋湯。


    奈何橋上偶爾會有一兩個鬼魂走過來,但不是每個鬼魂都會喝下她手裏的那碗湯。


    有些鬼魂在經過片刻的思想鬥爭後,便又會轉頭往迴走,也許他還沒有想清楚要不要喝下那湯從頭來過吧!


    又或許那些鬼魂它們還有心願未了,而不願意忘記那些他在意的前塵往事。


    我跟著師父一路走著一路迴看著,直到那孟婆的身影在我的眼中消失了。


    走了不知多久,我們便又身在黑暗中了,一個踉蹌後,我從桌子上抬起頭來了。


    師父看我醒來了,問我感覺怎樣。


    我說我現在的心情很鬱悶,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但是為什麽會這樣,我又說不出原因。


    師父笑了笑對我說:第一次下陰都是這樣的,因為陰間本來就是枉生的地方,枉生這個詞聽起來本身就是一種悲傷,加上陰間的一切東西包括空氣都是帶著傷感。


    所以,從那裏迴來後心情鬱悶是正常的。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就正式走上了吃陰飯的這條路,因為袁師父的名氣很大,幫黃老爺看了風水和重選墓地幫他葬了父母後,黃老爺家裏是越來越好了。


    後來,村裏的人都說袁師父是一個活神仙!我是他的徒弟就算不是神仙但也一定不會太差。


    於是,附近幾條村子的人都知道我八歲就能給人臘花,問米,還會看手相和送靈,甚至還會擇日子。


    本來會走陰臘花的鬼婆,正常的就隻會臘花和問米,但因為我的師父是一個會道術的風水大師,所以,我也學了一些他的看家本領。


    雖說火候不到,但像我隻是用來對付一般的小鬼就已經夠用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名氣也漸漸的大了起來,很多人會來找我問米。


    那時年輕,問米雖然很累,但休息兩晚便可以恢複了,誰知道這個行當,我一幹就幹了一輩子。


    “太奶奶,你是說,因為在秋菊,你才知道自己能看到鬼,也是因為秋菊才能碰上你師父對嗎?”我小聲的問太奶奶。


    太奶奶點了點說道:當年,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師父說這是我的命,就算沒有秋菊,我也是會幹上這一行的,因為這是我今世來這人間的使命。


    “太奶奶,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是和你一樣,今生注定也是要當陰陽使者。”我想起了自己的命運,有點難過的問太奶奶。


    太奶奶撫摸著我的頭發說道:小熹,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當然, 你也不會例外。


    隻不過你的命運比別人會更特殊一點,但我想著也是你喜歡的,對嗎?


    我微笑著對太奶奶說道:嗯,是的,我喜歡探索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想去接觸和了解它們,更想幫那些迷途的靈魂和精怪找到迴去的路。


    “對,這就是你的使命,所以,你一出生就注定會對這些感興趣,這些好奇和想法都是你與生俱來的,也是就別人嘴裏說的天賦,有天賦有興趣一教就懂,因為感興趣的東西都會記得特別緊,相對來說就是比較容易記得住。”太奶奶笑著說道。


    我還想再問一下太奶奶那奈何橋上的事,卻聽到門口有人在叫太奶奶,我出去看了一下,原來是我的七叔。


    七叔好像很趕的樣子,看到我隻問了一句:小熹,你太奶奶在屋裏頭麽。


    我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應他,他就已經入屋裏找太奶奶了。


    我隻好跟著進去了,七叔一見到太奶奶就立刻說道:奶,不好了,我大舅家的小兒子今天早上掉池塘裏淹了,救上來的時候隻有一點氣了。


    我們試了很多方法都不行,隻好送到鎮上的衛生院了,可是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那小孩現在是不死也不活,就是一直在昏迷中。


    但我家杏英很是焦急,就讓我來問問這是不是和那些東西有關。


    “那大夫怎麽說呢?”太奶奶輕聲的問七叔。


    七叔有點氣餒的說道:大夫說在水裏太久了,導致腦部缺氧而昏迷不醒,大夫說醒過來的機會很微小了。


    而且,就算醒過來了,也可能會因為缺氧太久而使大腦供氧不足變成癡呆兒。


    “癡呆兒,什麽是癡呆兒呀!”我一臉不解的問七叔。


    七叔聽到我這樣問,臉上掠過一絲憂傷,輕聲的說道:癡呆兒就是人們常說的傻子,而且腦部缺氧太嚴重的話,還有可能會不能自理和流口水。


    聽到七叔的話,我也焦急起來了,忙問太奶奶怎麽辦。


    太奶奶並沒有理會我,而是對七叔說:小七,你不用焦急,你迴去叫杏英也放鬆一些,如果那孩子過兩還沒有醒來,你就去把他的生辰八字拿過來給我,我給他算算。


    “兩天,為何還要等兩天,如果他等不了兩天就斷氣了,那怎麽辦。”七叔不解的問太奶奶說道。


    太奶奶看了一眼七叔,沒好氣的說道:小七,如果他真的要死的話,我也是沒有辦法把他救迴來的,俗話說“閻王要人三更死,豈能留他到五更。


    所以,生死那一塊我是管不了的,如果兩天內還沒有斷氣,那應該是他時辰還未到,應該是碰上不幹淨的東西了,我就可以幫他看看。


    七叔聽完太奶奶的話,這才明白的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看著七叔的背影對太奶奶說道:太奶奶,還有幾天就是中元節了,那小孩是不是真的是碰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太奶奶歎了一口氣說道:嗯,也有那個可能,但還未搞清楚之前,我不想浪費我的精力,現在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了。


    對了,小熹,過幾天是中元節,也是你7周歲的生辰了,過完了生辰就好好上學去吧!


    我看著七叔的背影“嗯”的應了一聲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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