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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少霆對於慕容醫生的迴答感到十分意外,他還是第一次知曉能夠用草藥碾磨成汁作為紋身的顏料。


    “慕容醫生,我現在過去一趟,具體的情況我們見麵說。”


    “好的,陸先生,一會兒見。”


    陸少霆“恩”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私人醫生名叫慕容文陽,是個雙學位的博士生,結束了五年的海外醫學臨床工作之後,成為了陸少霆的私人醫生。


    除了雇傭關係之外,兩人見麵的時間不算多,可是每一次見麵都會聊很多話題,陸少霆覺得和他聊天是一件很放鬆的事情。


    半個小時之後,在陸少霆抵達慕容文陽的公寓樓下的時候,看到對方手肘撐在二樓的欄杆上,氣場十足的跨坐在方形的木椅上,歪著腦袋居高臨下的看著陸少霆。


    “來了?”慕容文陽對著他打了一個響指。


    陸少霆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習慣了這個私人醫生的舉動。


    “你是故意坐在這裏等我的嗎?”陸少霆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抬腳踢了踢他的座椅,“發現你似乎很閑啊!”


    慕容文陽笑了起來,“沒辦法陸先生是我唯一的客戶,薪水還那麽高,我祈禱你和家人永遠健康平安,那麽我就足夠的時間來做新的醫學研究論文了。”


    “走吧,進去慢慢聊,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他不再和慕容文陽閑聊。


    因為之前的電話內容和紋身有關,所以剛剛走進客廳,慕容文陽的態度就完全有了變化,尤其是穿上白大褂之後,幾乎像是脫胎換骨了,沒有了之前痞氣十足的模樣,反而嚴肅正經了幾分。


    每一次陸少霆看到他像是強迫症一樣,將立領的白大褂扣子係到脖頸位置的時候,總覺得他像是禁欲百年的男人,目光幽深沉穩。雖然這通常是別人說陸少霆的話


    “你的紋身位置在哪裏?我需要仔細看看,然後借助一些醫療設備做一個係統的檢查,如果真的和我猜測的一樣,紋身的顏料是藥草碾磨製成的,還要做一個小穿刺,方便研究紋身顏料的成分。”


    陸少霆早就做好的準備,直接答應了一聲,解開了右手的襯衫,將手臂內側的紋身露出來給慕容醫生看。


    室內的空調有“唿唿”吹吹來的冷風,落地窗外有正午的陽光投射在地板上,頎長的身影一目了然,在等待慕容醫生的檢查結束之前,陸少霆的心情十分矛盾,因為在他身上留下紋身的男人太過記憶深刻,還有那獨特的青草味道的顏料,這一刻都在腦海中放大,甚至呈現出了立體感,仿佛是幾分鍾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莫名的不安因素將此時的陸少霆徹底籠罩。


    “你不用那麽緊張,放輕鬆一些,經過電子皮試儀器的檢測,隻能夠確定出紋身的顏料是藥草碾磨的成分,可是具體是哪一種藥草還無法確定。”慕容醫生放下了手裏的檢查儀器,從一絲不苟的醫藥櫥櫃裏拿出了組織穿刺的無菌包。


    “其實我大約能夠猜到結果了。”陸少霆雖然這樣說,卻還是配合慕容醫生的要求,緊挨著無菌操作台落座,徹底將右手的手臂從襯衫裏抽了出來。


    坐在操作台的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陸少霆手臂內側的紋身,那是一個杯蓋大小的形狀,綠色的藤條上纏繞著英文字母“l”,盡管慕容醫生並不知道所謂的l組織,可是他顯然也清楚這個字母的意義與眾不同。


    紋身的位置是手臂上端的位置,幾乎緊挨著腋窩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麽連安小圖也很難發現的原因。


    陸少霆將手臂搭在操作台的金屬欄杆上,徹底將繞藤的紋身暴露在燈光下,慕容醫生將無菌包打開,拿出了穿刺用的注射器以及消毒的用具,因為帶著口罩的緣故,更凸顯了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無意間的對視卻讓陸少霆產生了一種錯覺,總是想起那個三十多歲滿身傷疤的男人。


    耳邊想起了他說過的那番話:


    “你找再好的紋身師傅想要洗掉這個紋身,或許當時會有效果,然而過一段時間,這個紋身還是會再一次出現在相同的位置。”


    “拭目以待好了,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這番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如今陸少霆總算是明白了他當時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紋身他洗過無數次了,當時的效果是立竿見影,可是每過一段時間,還會恢複原來的樣子。


    期初他還固定的時間去做全身的檢查,唯恐這個紋身會帶來什麽副作用的影響,可是檢查結果很正常,沒有任何影響,所以他從未在意。


    可是昨晚那場夢讓他隱隱有些不安,今天再度看到紋身的時候,發現原本的紋身顏色居然越來越深,看著讓人覺得詭異。


    “我馬上要做穿刺了,深唿吸,可能會有點疼。”


    “沒關係,你繼續。”


    當枕頭恥辱皮膚的瞬間,陸少霆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疼痛的感覺反而讓他能夠清醒一些,不至於腦海裏總是循環播放當初在l組織時經曆的畫麵,那個神秘陌生紋身師的身影和聲音都會雙重刺激著他的大腦。


    那些畫麵,那些對白對於陸少霆來說都莫名變得強烈了起來,他覺得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繞藤的“l”就像是永遠揮散不去的鬼魅,隨時會出現重新打破陸少霆安穩的生活。


    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所以穿刺的時間遠比想象中的要久了一些,陸少霆始終一動不動,可是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


    等車何地結束之後,慕容醫生將無菌包收拾好,解開了口罩和醫用手套,將雙手消毒之後,才解開了白大褂上的扣子。


    “徹底檢查這些紋身顏料的成分,需要五天左右的時間。”慕容醫生十分嚴肅的看著裝入試管裏的穿刺液體,“顏色的深淺程度,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格。”


    接下來的時間慕容醫生詳細的告訴陸少霆,關於紋身的顏料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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