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仙境仙子們都不願意提及的地方,禁忌之地又稱為毀滅之地,裏麵封印著十法相,每位法相都擁有強大的毀滅之力……”


    黎灰把有關於禁忌之地的事情娓娓道來,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江柚白聽的心裏直感慨。


    果然,每個世界都逃不過封印之地這個詞。


    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裏,也有封印之地,相傳封印之地裏麵封印的是幾萬年前的妖魔。


    “大概,就是這樣了。”黎灰措辭嚴謹講完,看著江柚白一言不發的樣子,有些摸不清他怎麽想的。


    江柚白凝思片刻開口道,“原來仙境王族是這樣覆滅的啊。”


    黎灰應了一聲,“嗯,自那一場戰爭之後,仙境再無王族。”


    就連唯一幸存的羅麗公主,如今也離開了仙境。


    “那星塵你知道嗎?也是十法之一。”江柚白繼續問道。


    黎灰眉頭微蹙,有些驚訝,“你怎麽會突然問起他,星塵是魔術師,但是跟我一樣擁有黑洞的力量。”


    “他也能穿梭黑洞嗎?”這下輪到江柚白皺眉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說的通他為何會從禁忌之地跑出來了。


    那裏,應當是困不住他的。


    “對。”黎灰肯定了江柚白的迴答。


    “發生了什麽嗎?”黎灰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啊,隻是碰巧遇見了。”江柚白也沒有隱瞞,把去浮雲樓遇見星塵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


    黎灰猶豫了一下,“他竟然被封印在了浮雲樓……”這是令他沒有想到的,黎灰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江柚白看著黎灰這副模樣,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黎灰,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忘了告訴我。”指尖輕敲桌麵,那聲音仿佛敲進了黎灰的心裏去。


    他驚訝抬眼,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江柚白低低笑了一聲,“黎灰,我也不跟你打啞迷了,我就是想問問,當初我誤入禁忌之地,是不是有你的指引?”


    此話一出,黎灰身軀瞬間僵硬在原地。


    一時之間空氣有些凝滯。


    良久,黎灰才緩緩開口,“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隻是這件事兒如果不是你提起的話,我差點就要忘了。”想明白了要說什麽後,黎灰神色恢複如常。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直接說明就行。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嗎?”


    “嗯,我承認我當時有意指引你進入禁忌之地。”在那枚戒指上,他確實是放了些小心思在。


    “因為什麽,想試探我嗎?”江柚白談笑自如道,仿佛在說著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兒。


    “嗯……算是吧。”黎灰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如果你要生氣我自然會受著,畢竟,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地道。”


    江柚白看他這麽真摯的眼神,心裏有了自己的思量。


    “很正常,我理解,畢竟當時我隻是一個身份不明實力不明的外來人。”江柚白默默喝了一口茶。


    但是黎灰卻以為他這是在生氣了,“我當時確實是這樣想的,你的到來我和時希都沒有預見,見到你之後我也能感受到你實力的強大,”


    “未來的某些事情變得未知,不確定了起來,而你就是這個關鍵的節點。”


    江柚白慢悠悠的接上了他的話,“所以,你就指引我去禁忌之地嗎?”


    黎灰點點頭,“這隻是我的私心罷了,送你去禁忌之地,如果你能迴來那確實證明你有本事,未來或許真的會出現轉機,如若你迴不來也無所謂,那隻能說明我的結論是對的。”


    畢竟當時的他,可是跟幕天閣那群家夥在站在一起的,也算是在靈犀閣的臥底了。


    如果當時江柚白真的迴不來,那估計現在就是十一法相了,那個時候他就是這個想法。


    “你的結論?世界毀滅嗎?”江柚白問道。


    黎灰輕輕點點頭,“世界總要毀滅的不是嗎,那還不如就讓他結束在最美好的時候……”黎灰突然頓了頓,接著又笑道,“在以前,我確實是這麽想的。”


    “以前?”


    “是啊,在了解你之前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黎灰低聲笑了笑。


    “這幾百年相處,我確實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所以後來我經常會思考,我的眼光是不是太局限了些。”


    說著,黎灰站了起來。


    “如果說我以前確實有那個想法的話,那麽現在,我隻會聽你的。”


    江柚白也站了起來,跟在他身邊,“你這想法可真奇怪,不信自己信別人嗎?”


    黎灰搖搖頭,語氣嚴肅道,“我自然相信我自己,而我又願意相信你,那其實還是我相信你的意思。”


    “……”江柚白靜默了一下,這都什麽跟什麽。


    黎灰帶他來到了占星台,一眼望去是無邊銀河,星空璀璨,綴滿天地。


    “未來雖然可以被預見,但是又充滿了未知,薛定諤的選擇其實我們也無法真的未來究竟是什麽樣的,就像我看到了未來世界的滅亡,但是以後或許又會發生改變呢?”


    “而我現在,不想再去探索這些哲理性的問題了。”


    “所以,你就把全部賭注都押在了我身上嗎?”江柚白笑看著他。


    “這麽說的話,也算是吧,我隻是想向時希所說的那樣,不管你以後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江柚白平靜的看著黎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究竟做了什麽誰能告訴他,怎麽讓黎灰轉變這麽大。


    對上江柚白意味不明的眼神,黎灰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期待著,你會帶我們見識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黎灰很慶幸的是,他能在自己一直鑽牛角尖,甚至即將要抑鬱的時候遇上江柚白,並且給了他新的靈感。


    說是被江柚白的人格魅力折服也好,說是他想通了也罷,總之,他心中的那個天秤已經更偏向江柚白。


    如果非要做出一個選擇了,那他還是跳上江柚白這條賊船吧,在以前他確實把路走窄了,以至於無路可退。


    可是現在他還能再次選擇,毀滅世界or保護世界。


    他選or。


    未來的節點從江柚白這裏開始做出改變。


    命運的齒輪開始被迫人為轉動。


    ……


    “算了,這個話題就不說了。”黎灰主動製止了這個再深論下去幾天幾夜都說不完的話題。


    “那麽現在,你可以原諒我了嗎?”他語氣誠懇,眼神也十分真誠的看著江柚白,乞求得到他的原諒。


    江柚白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講話歸講話,別這麽肉麻。


    “原諒你?那歉禮呢?”講真的,黎灰這樣他還稍稍的有些不適應。


    黎灰恍然大悟笑了笑,“是我的疏忽。”


    緊接著黎灰就施展魔法從那片星空裏抓出來了什麽東西遞給江柚白。


    “那枚戒指你不是說碎了嗎?現在送你一枚新的。”


    江柚白接過戒指仔細看了看,忽的笑了。


    “黎灰你可真是大手筆啊。”這裏麵可是有不少他的本源之力,正是江柚白那日提過他需要的。


    “如果你隻是想讓我原諒你,那自然可以。”本源之力僅僅隻換取一個原諒,那確實很值。


    盡管他也確實沒怎麽怪過黎灰就是了,畢竟那個時候,他對黎灰也不信任呢。


    進入禁忌之地?隻因他確實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罷了。


    兩個人心眼子加起來能有八百個,隻是由於他的實力太強,讓他可以不畏懼一切,這是他自信的資本。


    黎灰仔細看著江柚白臉上的表情,確定他是真的沒有生氣也放下來了心。


    心裏裝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這良辰美景不做些什麽是不是不太好?”江柚白突然道。


    黎灰頓時頭皮發麻。


    “你……說。”


    江柚白拽起他飛上了那片星空,“原諒歸原諒,但是這一頓打你還是要挨的。”


    “……”


    ——


    (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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