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落在燃燈道人身上。


    但見結綠懸花的蘆篷上,燃燈道人也是不禁眉頭微皺,沉吟著便即看向被叫來的薑子牙。


    也正是讓散宜生等人都忍不住緊張的,既然叫薑子牙暫時中斷拜那趙公明草人,要與薑子牙商議,顯然商議的對象不可能是闡教下弟子。


    不會是那虛偽陰險卑鄙無恥的十二金仙練氣士,也當不會是那教下哪吒都能弟子,不然就不需要和薑子牙商議了。


    卻就是西昆侖散人陸壓,也都不禁一臉的好奇之色,其這位燃燈道人又會如何商議?


    然後便見燃燈道人眉頭微皺,沉吟著便即開口。


    “此‘紅沙陣’乃一大惡陣,必須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若無福人去破此陣,必須大損。”


    一大惡陣?


    西昆侖散人陸壓不由就是一呆,哪一陣不是惡陣?


    更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誰是福人?


    瞬間所有人都不由更是好奇,誰是福人?


    除十二金仙外,幾乎都希望自己是被指的福人,可但想到要去闖那一大惡陣,卻又都不禁無比的緊張。


    也依舊隻有武王姬發心中淡然,總不可能叫孤去闖陣吧,孤可是西周聖主,若萬一有點差池,難道還能換一聖主。


    而自不知道,連西岐聖人的姬昌都能被換,換成其西岐聖主,自然同樣可以再立一真主。


    薑子牙同樣呆呆的配合,心中靜靜的想了七日,自也是越來越清晰。


    不由便就是呆呆的開口而問。


    “老師用誰為福人?”


    ‘用’誰為福人,而不是問何人是福人!


    雖然薑子牙呆呆的,但卻一下點醒所有人,所謂‘福人’自是去送死的!可謂用誰去送死?


    而不是說誰就是福人,而是要被推出送死的‘福人’,老師你要叫誰去送死?


    結果話音落下,終於縱是燃燈道人也都不由眼中瞬間閃過一道詭異之色,‘這薑子牙還真是呆啊。’


    散宜生、南宮適被點醒,更都不由瞬間更緊張,總不能‘用’自己為福人吧?自己能算什麽福人?


    依舊就隻有蘆篷下武王姬發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用誰總也不能用孤吧。


    十二金仙,西昆侖散人陸壓,聞聽也都同樣更不禁好奇,‘用’誰為福人?


    卻見驢臉眉頭微皺的燃燈道人,也依舊是沉吟著開口。


    “若破‘紅沙陣”,須是當今聖主方可。若是別人,兇多吉少。”


    當今聖主?


    薑子牙不由就是一呆。


    結綠懸花蘆篷下的武王姬發同樣呆住。


    當今聖主,誰是當今聖主?


    南宮適差點忍不住臉上的表情。


    散宜生也趕忙垂目。


    十二金仙緊接目光幽幽。


    西昆侖閑人陸壓同樣不由瞬間眼中閃過詭異之色。


    ‘叫那西周武王去送死?那武王何時得罪了你燃燈道人?那姬昌卻也是死於你闡教之手……’


    終於武王姬發也瞬間反應過來,豈不正是說的自己?


    忍不住就是眼珠子一顫,幾下意識轉身就跑,可在闡教虛偽陰險卑鄙無恥的道德聖賢之士麵前,又能往哪裏跑?


    可誰也沒想到的,薑子牙瞬間一呆之後,張口卻又讓所有人也都是不由一呆。


    “當今聖主?難道老師是說那大商君主,那大商君主如何會幫我等破陣?”


    終於蘆篷下南宮適再也忍不住臉上的肌肉,嘴角微微一抽。


    十二金仙更都是不由目光詭異。


    西昆侖閑人陸壓同樣不禁目光幽幽看去薑子牙一眼,‘這薑子牙不會是故意的吧?’


    就是驢臉的燃燈道人,也都不由雙眸中瞬間閃過一道詭異之色開口。


    “我言當今聖主,乃是西周聖主。”


    武王姬發隻覺腿間一熱,‘西周聖主,豈不就是自己?’


    薑子牙繼續呆呆的開口。


    “當今天子,體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陣?”


    自是故意稱天子,即闡教為天,你等一眾道兄為天,那武王姬發即為你等天之子。


    而原本於大商朝歌,自也有人稱帝辛為天子的,商青君就曾當帝辛麵言過。


    但隻帝辛卻不想為那天子,而禁止天子之稱,但隻為大商君主,天地間的君主,為君為帝,是為帝辛。


    薑子牙自是故意言來,那武王為天子,體先王仁德,不善武事,可就算善武事,他一個凡人,怎麽能破得老師你都不敢闖的那紅沙陣?


    自也算是為武王姬發求情,讓姬發不由就是無比感激的看去其這位相父一眼,更忍不住眼睛濕潤,總還有一人是在意其姬發的。


    但隻不想話音落下,燃燈道人卻根本不給商榷的餘地,直接便即使開口,也不皺眉了。


    “事不宜遲,速請武王,吾自有處。”


    蘆篷下的武王姬發聞聽,不由就是身體一顫。


    然後便即在陣前無數人的安靜注目下,薑子牙親自下蘆篷,而將其扶上結綠懸花的蘆篷。


    自是不扶也不行,但想到那陣中的恐怖,卻終究不過凡人,兩腿早已經嚇軟,能依舊站立就已經不錯了。


    更尤其是那胯下濕漉漉的一團,更也是看直所有人眼睛。


    然而更讓所有人想不到的,待明顯嚇尿的武王姬發上到結綠懸花的蘆篷上,長了一副驢臉的闡教聖人燃燈道人,竟鄭重起身向武王姬發跪倒下拜!


    廣成子赤精子眸光一閃,也緊跟跪倒下拜。


    然後黃龍真人,太乙真人,懼留孫,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清虛道德真君,也都緊跟下跪拜倒。


    但隻剩下南海慈航道人,西昆侖閑人陸壓,南海慈航道人清眸悠悠,仿若未見,陸壓更是目光詭異,兩人都是不跪不拜。


    薑子牙同樣看得呆住,趕忙也不得不跟著第一次向武王姬發跪倒下拜。


    什麽情況?


    所有人都是不由一臉傻逼。


    十二金仙眾師伯師尊都跪倒下拜了,哪吒、楊戩一眾弟子黃天化,也隻好跟著下拜跪倒。


    僅隻有蘆篷下四賢八駿中的周公旦,依舊是不動聲色,能讓闡教一眾虛偽陰險卑鄙無恥的神仙練氣士下拜跪倒,二哥卻就是死也值了。


    當然對其周公旦心中自也是會選擇活著。


    無人知道的曾經太乙真人向哪吒跪倒下拜,不想有一天一眾闡教十二金仙,燃燈道人,竟也會向武王姬發下拜跪倒。


    但隻帝辛即使知道,也是絕不會讓截教中人,一眾甘願為自己大商王朝身死的義氣道友,而為自己下拜跪倒的。


    甚至為原本軌跡中,那些為大商王朝不懼一死的九龍島四聖,金鼇島十天君,菡芝仙,彩雲仙子,趙公明,三霄娘娘其二,等所有為大商王朝身死的練氣士,而甘願自己大商君主下拜。


    而甘願為一眾對大商忠心耿耿,以死殉國,至死未叛之人,那費仲尤渾,那飛廉惡來,那張鳳張桂芳,那張奎高蘭英,為老臣聞仲等人下拜。


    因為心中知道,原本他們都是可以不用死的,可以背叛自己,如那比幹黃飛虎一般,叛出朝歌,留下恆古忠臣之名。


    然而他們卻都甘願與自己一起,哪怕背負上那千古的罵名,也沒有背叛自己,自己又如何不能下拜?


    ……


    終於瞬間結綠懸花的蘆篷上,被一眾神仙練氣士一跪,武王姬發也不由清醒過來,慌忙心念電轉間便就是無比激動,而聲音微顫的開口。


    “列位老師相招,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


    你會不知道有何吩咐?


    所有人都不禁目光詭異的掃過其胯下濕漉漉一團,而落在其同樣虛偽仁義激動不已的表情上。


    那闡教一眾虛偽陰險卑鄙無恥練氣士的一跪,又豈是那麽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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