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蘇糖終於要離開大河村了。


    她將在空間裏種植過土豆和地瓜的人調換出來兩個人,協助村裏開展這兩種作物的種植。


    並且保證以後村裏的收成,她都收了。


    因為有蘇糖在大河村的緣故,胡知府還免了整個大河村的賦稅,在他看來,這大河村就和蘇糖的屬地沒什麽區別。


    雖然上麵景帝並沒有給蘇糖封地,可這麽一個小村子,估計要是蘇糖開了口,景帝肯定也不會拒絕。


    所以胡知府提前做了一個好人緣,先免了村裏人的所有賦稅。


    當村民們聽到因為蘇糖的緣故,村裏以後都不用征稅了,他們無論種植了多少作物,賣的錢都是他們自己的,紛紛去了山穀那裏叩謝。


    就連村裏那些潑皮無賴,還有之前與趙有田一家有些小衝突的人家,也都老老實實的了。


    畢竟他們再刁蠻,也總歸不是十惡不赦的匪徒,蘇糖又拿了產量極高的作物種子分給他們,靠著蘇糖還能免除賦稅。


    這種天降的富貴好事,誰還會沒心眼的去觸趙有田一家的黴頭。


    整個大河村的風氣也逐漸好轉,一時間周圍的幾個村子,在聽到大河村這邊的情況後,紛紛羨慕不已。


    不少人開始找媒人往大河村說媒,更有甚者,竟是找到了劉村長,想要全家搬到大河村來居住。


    胡知府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在大河村這邊專門設置了一個府衙的辦事處,專門幫著劉村長管理。


    但管理的目的卻不是方便其他村的人往大河村搬遷,而是防止有外村人私自搬到大河村來。


    當然這些都是蘇糖離開大河村後發生的。


    迴到京都的蘇糖和齊令珩,在剛剛進京後,就被景帝招入宮中了。


    此時,坐在上位的景帝有些嚴肅。


    蘇糖和齊令珩進入大殿後,福公公都自覺的出去了,還讓外麵的禦林軍將大殿門關上了。


    “父皇,這......”蘇糖有些詫異的問道。


    還好她的耳力不錯,殿內隻有幾個淺淺的唿吸聲,應該是景帝的暗衛。


    而立在大殿外的禦林軍和太監們都被福公公一同帶著遠離了禦書房大殿。


    “你們在揚州查的那處私采鐵礦並私鑄兵器的地方,我已經派人查清了。”


    景帝似是想到了生氣的事,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那些兵器最終都送去了璃王的封地。”


    啪的一聲,竟是景帝將手裏的茶杯捏裂了。


    景帝之前也是沒想到,向來老實的這個璃王,竟是最能藏的一個人。


    他許是當初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這皇家哪有什麽親情可言。


    現在想想,自己當初放了璃王離京,真是蠢的可以。


    “竟然是送去了璃王那裏!”齊令珩故作驚訝的說道。


    “是啊,連你都沒想到吧,我那老實溫順的幼弟不知道要這麽多的兵器有什麽目的啊。”


    無論出於什麽目的,私鑄兵器可都是造反的死罪。


    離京的王爺在屬地可以有些私兵,但私兵的數量有限製,而且私兵所用的兵器也都是記錄在冊,由景帝這邊批準了發給他們的。


    齊令珩沒有迴景帝剛剛的話,低垂著眼看著低處。


    “過些日子,宮裏要舉辦一個夏日宴,到時璃王一家也會來京都。”景帝掃了眼沒有迴話的齊令珩一眼,又看向蘇糖說道。


    “璃王要迴京都了?”


    “嗯,到時還要齊家軍幫著在城外部署一番。”景帝再次看向齊令珩。


    “是,臣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


    景帝得到了準確的迴複,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問問蘇糖迴大河村去做了些什麽,禦書房外傳來了麗妃的聲音。


    “福公公,你怎麽在殿外站著,這是惹了陛下不悅了?”


    “麗妃娘娘,剛剛老奴去幫景帝找個物件,這不才迴來。”


    “本宮近日新得了一些金絲燕窩,熬了一碗給陛下送來補補身子。”


    “麗妃娘娘有心了,不過陛下現在應是在處理要事,您這燕窩交給老奴吧,老奴一會兒給陛下送去。”福公公給身後跟著的人遞了個眼色,一個小公公立即走了出來,想去接麗妃身邊丫鬟提著的食盒。


    “不用了,本宮也有些日子沒見到陛下了,想和陛下說下準備夏日宴的事情。”麗妃揮手擋了下,那小公公立即駐足,看向福公公。


    “可陛下那邊......”福公公挪了一下攔著麗妃的路。


    麗妃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她倨傲的掃了眼福公公,“怎麽,本宮要見陛下都不成了?”


    福公公沒出聲,隻攔著麗妃,一動不動的站著。


    忽的,禦書房內傳來重物擊打在殿門上的聲響,隨後是瓷片落地的聲音。


    “混賬!!”景帝暴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麗妃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炎熱的夏季她後背竟是冒出一陣涼氣。


    此時整個禦書房內外,安靜的落針可聞。


    殿外的禦林軍和一眾太監、宮女們登時跪了一地。


    禦書房內,蘇糖和齊令珩快速的對視了一眼。


    “那這燕窩就勞煩福公公送給陛下了。”麗妃說完,也不等宮女將食盒交給福公公,轉身就往外走去。


    她身後提著食盒的小宮女立即起身,將手裏的食盒遞給剛剛那個小太監,自己則是小跑著跟上了前麵離開的麗妃。


    眼見著麗妃一行人離開,消失在視線裏,福公公這才對著身邊那小太監送了一個手勢,小太監會意,拎著食盒也跟著離開,隻是卻是走的另一個方向。


    “好了,大家都起來吧。”福公公對著麗妃離開的方向白了一眼,衝著附近跪著的人說道。


    那些人無聲的起身,恢複原本該做的事情。


    禦書房內,景帝臉上再次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讓人一時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


    短暫的寂靜後,景帝說道,“好了,你們也剛迴京,一路肯定也累了,先迴去休息吧,最近都不要離京。”


    蘇糖和齊令珩應下,起身和景帝行禮後離開。


    齊王府。


    蘇糖坐在妝台前,身後春梅和夏梅幫她拆著頭上繁複的發飾。


    蘇糖從銅鏡裏看向春梅,“一會兒給二皇兄送個信兒,他要是方便晚些時候來趟齊王府,我從大河村帶了些野味,一會兒讓府裏的廚子做些民間的美食,給二皇子嚐嚐。”


    “是,一會兒奴婢親自過去一趟。”春梅應下。


    二人快速幫蘇糖將發飾都拆下,鬆了蘇糖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夏梅順勢幫蘇糖捏著肩。


    “不用了,你們這些日子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去歇著吧。”


    “是。”春梅和夏梅應下離開。


    “麗妃的兄長就是蘇州巡撫,他管轄的地界出了這種事,肯定是無法逃脫罪責的,父皇估計也是因此,今日才對麗妃生氣的。”蘇糖起身,一身柔軟的薄裙緩緩垂下,下擺隨著蘇糖的走動輕輕搖曳著。


    蘇糖走到齊令珩身旁,看了眼齊令珩正在書案上書寫的文字,齊令珩竟是在給下屬寫信件。


    齊令珩這是一點都不瞞她了,對於齊令珩的表現蘇糖很滿意。


    齊令珩感受到蘇糖的接近,筆下停頓,轉過頭與蘇糖對視了一眼。


    “麗妃兄長已經被陛下派人秘密押迴了京都,想必等璃王一家進了京都後,他們這一家就能整整齊齊的團聚了。”


    “嗯,父皇應該是還沒查到那件事。”


    估摸著景帝要是知道了,三皇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應該就留不得麗妃和三皇子的性命了。


    “你怎麽知道,陛下還不知道呢。”忽的齊令珩收筆,將筆放置在筆架上,直起身看向蘇糖。


    “啊!”蘇糖有些驚訝的大張著嘴。


    她這便宜父親這麽能忍?


    “聽聞三皇子最近染了重病,在三皇子府閉門不出已有數日了。”


    齊令珩將新寫的信卷成小卷,喊來齊風,“將這封書信親自交給父親。”


    “是。”齊風應下後,轉身快速離開。


    “我晚上約了二皇兄過來,你要不要一起見見。”蘇糖看到齊風離開後,轉向齊令珩問道。


    “好啊。”


    齊令珩對於二皇子的印象不深,這兩世,二皇子在沒與蘇糖相認前都是深居簡出的,畢竟他的身體被所有禦醫定論活不過二十歲。


    所以根本沒有掙儲之心的二皇子,就好像是個透明人一樣,隻在一些特大的活動中偶爾有人會提及二皇子。


    但實際見過二皇子的人在京都都沒有幾個人。


    這一世,蘇糖與二皇子相認,改變了二皇子短命的命運,但二皇子似乎還是和前一世一樣,幾乎不怎麽在人前露頭,也與朝中的朝臣們沒什麽往來。


    每日還是將自己關在二皇子府,給人一種性子冷淡不打算爭那個位置的感覺。


    但齊令珩知道,沒一個皇子是心思單純之人。


    二皇子以前不爭,那是他身體確實托不起這份爭儲的重任,可現在他已經身體無恙了。


    再這麽低調,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二皇子已經開始在暗中布局。


    就是不知道有哪些朝臣和勢力,已經被二皇子拉攏了。


    這一點,齊令珩沒有派人暗中調查。


    一是,二皇子是蘇糖的兄長。


    他一旦將手伸向二皇子那兒,勢必會影響二皇子與蘇糖的關係。


    二是,目前看來蘇糖對二皇子不僅不是拖累,反而是他在朝中拉攏勢力的助力。


    畢竟前些日子,齊令珩弄來的火炮,可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連相鄰的國家都因此,紛紛送來求和的國書 ,二皇子估計也要借著這波形式,加固他與朝臣的關係。


    蘇糖忽然看到齊令珩在看著自己發呆,湊近了些問道,“怎麽還發起呆了?”


    “在想二皇子的事,你是不是想幫二皇子爭那個位置?”


    無論如何蘇糖和二皇子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即便二人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血緣關係擺在那兒,況且蘇糖是個女子,現如今蘇糖給他的助力遠大過威脅。


    “是啊,總不能我自己上去吧。”蘇糖攤手說道。


    “嗯,那位置看似好,卻是每日都有批不完的奏折,更是有許多朝堂上的關係要平衡,況且自古都沒有一個女子當過皇帝。”齊令珩說完看了眼蘇糖,見她臉色平和繼續說道,“我不是歧視女子,隻是大部分的男人都會認為,女子就隻能在家相夫教子,想要改變他們的想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


    在蘇糖的空間裏,齊令珩學習了不少現代的知識,這不可避免的也讓他接觸到了許多現代男女平等的觀念。


    一開始,他也是多有不解,可在看到有許多事情,女人做的反倒是比男人還好,處理問題也更謹慎、細致時,原本根深蒂固的思想也發生了改變。


    不說遠的,就蘇糖現在的學識和處理問題的能力也比許多男子強了百倍。


    “嗯,沒事,這點胸懷我還是有的,況且你說的話也是與這個時代脫不了現實,想要和我那個世界一般,做到男女平等的理念,現在肯定是不行的。”


    “娘子這麽說,我倒是放心了。”齊令珩笑著拉過蘇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寬大的手掌就這麽包著蘇糖的小手緊緊握著,“我一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老天才不忍我今生再次孤苦無依,將娘子送到了我身旁。”


    晚些時候,天還沒黑,二皇子就來了齊王府。


    二皇子是堂而皇之的來的。


    站在他這個位置,有些事情是不能放在暗地裏做的。


    況且,他是來自家妹夫的府邸,蘇糖也在家,兄妹二人許久未見,蘇糖相邀過來聚一聚,吃一頓飯也是無可厚非的。


    “二皇兄今日來的好早。”


    二皇子被春梅引著到了內院的花廳內,蘇糖早已在此等候了。


    遠遠的看到二皇子進了院子,蘇糖就和齊令珩往院子裏迎了過來。


    “我聽說你帶了些野味,最近趙嬤嬤總是鞠著我,不讓我吃太油的,我這嘴裏都沒什麽滋味了。”二皇子爽朗的笑著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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