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餘思誠將淩熠行和冷沫沫親熱甜蜜再一起的照片摔在病床旁的小桌上,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有證據的——失憶根本是假的。


    可竟管證據充分,餘思誠麵對女人哀怨的眼神,依然酸澀雲湧,“你自己看吧,我不多說。”


    眼前是他深愛的女人,溫茹的眼神他怎會讀不懂?


    餘思誠又何嚐不想對戀著的女人溫柔疼愛。然,她心中愛的是別人,他不嚴聲厲色保存男人的基本尊嚴,還能怎麽樣?難道跪在地上求她嗎?


    如果那樣可以得到她的愛,餘思誠心甘情願去求去跪,隻當作是單膝跪地求婚好了!


    隻是,求了跪了,恐怕得不到,反被瞧不起。


    “……”照片上,淩熠行笑的開心真實充滿柔情,溫茹從沒見過。


    然,淩熠行懷裏抱著的那個女人,正是不久前用尚行收購溫氏,害父親癱瘓的罪魁禍首冷沫沫。


    尚行曾經也是溫氏旗下產業,被淩熠行收去後就送給了冷沫沫,可憐父親辛苦創業,冷沫沫等於是全吞溫氏,坐享其成。


    一切都是淩熠行蓄謀的騙局,從始至終他隻愛冷沫沫,從始至終他要的女人隻是冷沫沫。


    舊傷未愈,再添新仇。


    溫茹的恨像火山噴發的炎漿,湧流全身,燙的心近似成灰,“我要報仇,我恨他們。”她喧囂著嘶吼,趴在溫洪濤的腿上哇哇大哭。


    一抹愁在溫洪濤眉間停留,仇是有的,恨是有的。想不想奪迴溫氏?想。可他現在病成這副樣子,連完成基本的行動都困難,還怎麽和叱詫風雲的淩熠行鬥?


    “哎,算……了。”溫洪濤頹廢歎息,因為偏癱,他說話有些嗚語。


    “不行。爸,絕不能就這麽算了。”溫茹猛然抬起頭,淚眼朦朧,卻恨意不逝,語氣堅定。


    薑還是老的辣!


    “……”溫洪濤沒言語,眼皮不太靈活的掀了一下,撇著站在床邊靜默的餘思誠。


    溫茹的曆練太淺了,想都不用想,她篤定鬥不過淩熠行。而從性賄賂事件的處理手段來看,餘思誠遇事冷靜,處事不驚。如果他肯幫助溫茹,最好不過了。


    “……”,餘思誠淡然的垂下眼眸,同樣不說話。他想要什麽不用明說。


    相較於剛剛聲嘶力竭的吵嚷,此刻病房裏安靜的有點讓人氣短。


    “爸?”溫茹抽咽了兩下。


    雖然,她的報仇之心堪比堅硬的石頭。然,溫茹不知道該怎麽做?


    “溫茹,為了報仇,你是不是什麽都願意做?”溫洪濤慢速語癡的問著。


    “爸,你說吧,怎麽做?我是不會怕他們的。”她很堅定的說,有種大無畏的氣勢。


    “你自己和她聊吧,這個事情不用另一個男人幫忙吧?”溫洪濤低下頭不再看任何人,像是自言自語,卻有人能聽得明白。


    溫茹就算再笨也聽得出來,溫洪濤那話不是和她說的。


    她緩緩別過臉,哭得通紅的眼睛仰視著一臉淡然的餘思誠,再看看晦澀的父親。


    “……”片刻,什麽都瞧明白的溫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想著要再次被野獸般的啃噬,她心有餘悸。那次的咬痕恐怕要長久留存在胸前了。


    那一刻,看著溫茹雙手緊握,在深仇大恨和依附於他之間難以抉擇,幾乎要把手指扭斷了。餘思誠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確實嚇到她了。


    “跟我走。”他握住女人糾結的手,拉著她大步往病房外走。


    “……”這是幹什麽呀?她還沒答應給他啃呢!


    “我愛你,你感受不到?”餘思誠將女人按在醫院安全通道的門板上,一臉嚴肅的沉聲問。愛這個深情的字眼,被他說的像是迸爆米花,劈裏啪啦迸開拉倒!


    “我感受到的是你要吃了我。”麵對他帶著厲色的目光,溫茹弱弱的不敢說謊。


    “我從不吃自己不愛的。”他更是不拐彎抹角,直接頂迴去。


    溫茹滿頭黑線!


    被他這個妖怪,野獸,惡魔,吸血鬼愛上,自己真是倒了大黴!


    她努嘴不屑,又不敢反駁的模樣盡收男人眼中,“不準腹誹我。”餘思誠沉聲威言,毫無保留的揭穿溫茹,指腹點點頭的眉心,“這次原諒你。”


    “……那個,餘思誠,關於我和你的事情,我想再考慮考慮可以嗎?”和自己不愛的男人在一起,真的不是那麽輕鬆的事情,而且她這個不爭氣的腦子,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著淩熠行。


    “不、可、以。”餘思誠一瞬不瞬的瞪著她,給出不容置疑的答案。這次他絕不會再放手。


    “……”餘思城真的能幫到她嗎?溫茹心裏不確定。


    **


    “嗡——”淩熠行的手機響了。


    花花!


    自從那天晚上在冷宅看照片時,冷沫沫說自己做小朋友那幾年是班裏的一朵花!淩熠行就將冷沫沫手機號碼的所屬名字改成了以植物為本源,聽起來卻像某種帶毛寵物的昵稱!


    這廂,淩熠行握著手機,好整以暇的瞥了眼辦公桌上的小石英,現在是北京時間中午十二點鍾!她應該在吃飯或者睡個舒舒服服的午覺吧?


    男人眸光閃過精銳,下一秒,他意識到沫沫恐怕已經知道了收購的事情。


    哎!迴到溫城僅一天,消息就泄露了?淩熠行不得不對冷總裁的辦事能力鄭重質疑!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然,淩熠行慶幸,多虧他早已準備好這一天的到來!提前拿到最最有效的紅本本,以保萬無一失!


    “老婆,想我了?”他接聽電話,油腔滑調的問。


    醇厚磁性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達,聽在耳畔依然惑人。可是,此時冷沫沫沒有那麽好的興致欣賞陶醉。


    “淩熠行,我在公寓門口。”冷沫沫的聲音是清脆的,可聽起來她的心情很不爽!


    “好!馬上到!”他迅速反應,臣服的姿態,像是接到了聖旨!


    下一秒,“嘟嘟……”電話掛斷了!


    淩熠行扶額!頓覺棘手!她竟然找來了?這是要彈劾他的節奏吧?!


    ……半個小時後,公寓低下停車場。


    車子緩緩前行,淩熠行精銳的眸光透過擋風玻璃尋著,當倩麗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瞳仁中時,深邃的定格。


    冷沫沫等在他專屬的車位旁,低著頭,胸前抱著一個用牛皮紙袋包裹著的長方形物體。


    車進入車位停下,可是男人沒有急躁的匆匆下來,坐在駕駛位注視著那依然美麗嬌豔,眼神卻很不友好的小妻子!


    那一刻,冷沫沫給淩熠行的感覺,沒有怒,沒有悲傷和同情,更沒有要對他大發雷霆的動向。


    她很嚴肅,非常淡漠,看到他的時候,握著胸前長方形物體的雙手緊了緊——那才是她來的重點嗎?淩熠行揣測。


    牛皮紙包著的是什麽呢?


    休夫協議書?十八項不平等條約?


    不會不會,發什麽神經胡思亂想!


    他保持著泰然自若,不疾不徐的推開車門,下車,按下遙控鎖,動作一氣嗬成。


    “怎麽了老婆?誰惹你生氣了嗎?”淩熠行若無其事的走到沫沫麵前,黑眸染笑,俯視著一臉厲色的女人。


    “你。”她嚴聲,毫不溫柔的將緊握的牛皮紙袋往淩熠行胸膛上一拍。裝什麽裝?


    “啪”紙袋擊中胸膛,發出脆聲,男人本能的放低姿態,接個正著,痞痞的說:“幹嘛要老婆?這麽兇?”


    “……”冷沫沫翻翻白眼,努努嘴,重重的把臉別開,直接無視他的痞氣討好。


    她很兇嗎?冷沫沫捫心自問。恐怕要堪比眼前這位嫉惡如仇的商場雷神還差得遠呢!


    淩熠行握正牛皮紙袋,眉梢一垂,手指捏了捏,顯得不慌不忙!其實,心裏真是有點挫挫鼓——什麽呢?是打開勇敢麵對呢?還是敷衍過去呢?


    好像是一本書?不薄不厚的?


    “怎麽了?這世上還有你淩熠行不敢做的事情和不敢看的東西嗎?放心不是離婚協議書!”冷沫沫毫不客氣的冷言揭穿他。


    大多數情況下,一個人的深不可測產生於他的疏離逍遠和眾人的淺知。然,與淩熠行朝夕相處的冷沫沫,對他的了解,與日俱增!


    “那個啥,我沒不敢看啊?你別敏感了好不好?”淩熠行佯裝無辜的否認。那一刻,他狡黠的想,喔!她說不是休夫協議書!


    知道女人還沒有氣到用離婚撒氣,他安心不少。


    “什麽離婚協議啊?我怎麽可能那樣想?”他黑眸噙著痞氣的笑,一副討好的模樣。伸出手慢慢的捏住牛皮紙袋的開啟線,欲要打開來看。


    男人的手伸進紙袋之際,他不經意間用眸光的餘線關注一眼冷沫沫——她半垂著眼睛,目光落向地麵,一臉淡漠的等待。那代表她的情緒已經超越宣泄,升級到冷靜思考理性解決問題的境界。


    那一刻,淩熠行恍然逝去安心,感覺眼前有烏鴉飛過!


    隻是讓他看裏麵的東西?絕不可能這麽簡單。她是在等待他看了東西後把他處決吧?這算是讓他死的明白嗎?


    然,要彈劾,要攤牌,要哄老婆!地下停車場絕不是合適的場所!


    “那個……老婆,我想上廁所!”他忽然抽出牛皮紙袋裏的手,佯裝很急的模樣,甚至將紙袋塞迴給冷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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