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你送到車站去。”克林娜如此迴答霍笛,在霍笛向她表示了自己的請求之後。


    她的氣色已經好很多了,幾乎跟平時的樣子相差無幾,這期間她的父親來過一次,搓著流油的手,詢問克林娜是否需要什麽,克林娜展露出此前不曾表現出來過的強勢。雙眼充滿進攻性地看著她的父親,就像是想要憑借眼神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等到克林娜的父親悻悻地離去,克林娜就像是正在泄氣的皮球一樣,像是女王一樣的氣質立即褪去,脊背也彎曲。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克林娜看向霍笛說道:“我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成為你想成為的那種人,隻要不是一心求死就好太多了。”霍笛聳聳肩迴答道。


    大概半個小時後,霍笛在克林娜居住的莊園門口看到了款款向他走來的克林娜。這時候的她皮膚白的像是周圍的雪一樣,雙眼亮地像是這夜最閃耀的星辰一樣,穿著一件白色的呢大衣,圍一條誇張的皮毛圍巾,穿一雙駝色的高跟長靴。


    “上車!”克林娜言簡意賅地說道。


    “雖然我救迴了你的性命,但是你這麽來我還真不知道後果如何。”霍笛看著克林娜的裝扮說道,“畢竟我還還不知道如何救迴一個連血管都冷凝成冰的人。”


    克林娜笑了,但隻是在她的臉上閃過了一下。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人,穿的跟個包子一樣,二期那個包子還是白色當中夾帶著一抹粉紅的騷氣包子。


    那是一個光頭,他幾乎是半跪在地上把克林娜扶上了車,然後對著霍笛諂媚地露出一張笑臉,匆匆幾步到繞過這輛誇張的越野車到了駕駛位上。


    克林娜把後車門開著,她白色風衣衣袂飄飄,寒風夾雜北方人民的豪邁,全都在她坦蕩的大腿上歡聲細語。


    “你準備讓我凍死?”克林娜不露臉勝似露臉地埋怨說道,聞聲後的霍笛靈巧地一躍,再反手關上車門,這個過程無比流暢,以至於克林娜那張幾乎完美的臉再一次出現在霍笛的眼前的時候,他都要忘了這是跟維克多有婚約的女人。


    “幾乎讓我都要忘了你和維克多是有了婚約的女孩了。”霍笛說,“你這幅女王一般的裝扮是為了什麽啊?”


    “為了慶祝我的新生!”克林娜的身體被那條毛皮圍巾包裹了,還有呢大衣的布料交疊在她的腿上,她的雙腿和寒冷的空氣僅僅隻隔了一層肉色的薄絲。


    “你的新生就是拿命和寒冰王國的惡勢力作鬥爭嗎?”霍笛問道。


    “不,這是為了襯托我高貴典雅的氣質!”克林娜迴答說,“死過一次才會開始成為真正的自己。”


    “那你覺得冷嗎?”霍笛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


    “確實很冷!”話後克林娜就縮成一團,顫抖地抱著自己的胳膊說道,“我倒沒想到成為人們仰望的人會冷成這個樣子。”


    “高處不勝寒嘛。”霍笛說著,話後他脫下了自己的那件外套,對他來說有沒有區別都不大,“先穿上這個,我沒有感受到寒冷的細胞,待會兒車內應該會暖和一些。”


    “感謝您的善意。”克林娜用盡可能高冷的語氣迴答,而她的鼻子感受更加深刻,她的這股高冷氣質在傳給霍笛之前,先一步影響到了自己的鼻子,嬌弱的她擁有更加嬌弱的鼻子,她短暫而又急促地打了一個噴嚏,霎時間霍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對她豎起個大拇指,麵無表情地說道:“優雅!”


    克林娜絲毫不為所動,對於她來說,要想成為一個人們敬仰的人,要走的路還很長,她還會承受更多人的非議,所以就從霍笛這個大拇指開始。


    “謝謝!”她優雅地笑起來,點頭說道。


    越野車行進了一段時間,克林娜突然開口問霍笛:“你究竟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讓霍笛根本無從答起,他想了半天,迴答說道:“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臉上浮現難色,在組織了一番言語之後,他才重新開口說道:“你聽說過魂王嗎?”


    “沒有,那是什麽?一個偶像天團嗎?”


    霍笛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有些尷尬的笑容,這短短一瞬間被克林娜捕捉到了,她有些得意地笑了出來,但很快就消失不見,而這也被霍笛捕捉到,他抬頭麵向克林娜,爽朗地笑出聲來。


    “他知名度比不上那種人群。”霍笛說,“因為在我被人這麽說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跟他關係匪淺。”


    “匪淺?他是你的什麽人?你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


    “用點腦子啊。”霍笛瞥向克林娜,恰好就看到了克林娜堅定的眼神,“父母是兩個人,而魂王隻是一個人,否則應該被稱唿為魂王們。”


    “說重點!”克林娜的話裏開始蘊藏一絲怒火。


    “重點就是,現在可能不再是魂王了,而是魂王們。”霍笛低頭說道,他同時也在思忖,“維克多的祖先——葉欽科夫也跟他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事實上,你相信人有來生嗎?”


    克林娜抱著自己的雙臂,往後靠在柔軟的真皮椅子上,低垂眼簾看向霍笛,這是她思考的狀態,盡管這並不怎麽友好,但確實是這樣。


    “葉欽科夫祖先那些書籍裏麵對輪迴這件事有所記載,我還算知道一點,凡是人不會真正的死去,會融匯進靈魂泉水當中,並且在裏麵獲得新生。”克林娜停頓了一下,她眼中的霍笛正帶著好奇的目光看向她,“之前我以為那是扯淡,但是當我看到了維克多的那些叔父之後,在見識過那麽多神奇的現象之後,我覺得信一信也無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好解釋得多了。”霍笛調整了一下坐姿,臉上仍舊像是在開玩笑地說道,“無論你信不信,無論你知不知道,我是那個魂王的轉世,就是創造了靈魂泉的那個人,最初的意識,萬物的神王。”


    克林娜眯著眼睛審視霍笛,霍笛雙眼透露出他此刻內心一點也不會覺得心虛,良久之後克林娜嘴角上揚,開口說:“給我說說細節,我挺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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