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呢?”兩人已收拾完備,卻仍不見白芙的身影。


    “迴娘娘,王上一下朝便宣了白芙覲見,如今許是還在東乾宮呢”


    “嗯,那便不必等了,走吧。”傾心點了點頭,由著一一為其附上披帛。


    傾心自然知道白芙是琰帝的人。一入宮她便發現以白芙的身手斷不可能隻是一個會武功的小宮女。而她麵對琰帝時的順從與恭敬,也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宮女對帝王的敬畏。那種敬畏反而多了些對主子的尊崇與敬佩!


    ………


    東乾宮內,白芙垂首立在一旁,等候著琰帝吩咐。識荊則用眼神示意白芙,勿要輕言妄動。


    “白芙,依你看來,這斕妃可會是皇貴妃?”琰帝語氣清冽卻又毫無一絲波瀾。


    除卻滿朝文武,後宮所有人都深諳琰帝從未放棄過尋找先皇貴妃。旁人若有心,隻要入這後宮看一眼便知。這宮中的美人,或許音容各異,但卻總會發現一個共同點——這合宮的美人,十之八九都同先皇貴妃貴妃有相似之處,或眼,或鼻,或唇…除卻斕妃,在這宮中最相似的便是霓貴妃。


    “迴王上,斕妃同先皇貴妃像,卻也不像。屬下委實難以論斷。”白芙接收到識荊的提醒,含糊地說道。


    “細致如你竟也無法看透?”琰帝也不惱,仍不急不緩的說道,“白芙,這還是你第一次如此敷衍本王”。


    琰帝語氣雖無波瀾,卻足以令站在一旁的兩人為之一顫。二人忙半跪請罪。白芙心道,他,都知道了?


    “起來罷”


    “是!”白芙同識荊領命而起,察覺到今日的琰帝似乎有些不同。


    “尋了這麽多年,宮中也添了那麽多的人,卻都不是她,也都代替不了她”琰帝複又轉頭望著兩人說道,“你二人有意瞞著,不過是怕本王再次失望罷了。本王又有何理由懲罰你們?”


    白芙、識荊望著滿是情傷的男子,有些動容,卻不知如何開口。身為暗衛及侍衛的二人,時時同生死擦肩,安慰人的話實在無從下口。二人各自向對方眼神示意,終究還是同時立在一旁,默默不言。


    而琰帝好似未看到二人的互動般,繼續說著,“她是妖族的聖尊。當年妖尊血洗無極閣,大鬧淩霄殿之事天地皆知,她,又怎會是她?她雖然性子清冷,卻斷不會枉送她人性命?”


    聽到琰帝的話,二人皆是一驚,妖尊?怪不得這斕妃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總給人一種無以言述的淩厲與壓迫。可斕妃卻又並不像外界所言那般的無情。


    “縱然知道她不是她,卻仍想要留下她,卿卿,你可會怨我?”似是喃喃自語,又好似是在詢問身邊二人的看法。


    識荊伸手扯了扯白芙的衣袖,製止住她,眼神掃了掃門外。白芙隨識荊走到門外,剛踏過門檻,白芙便急切的問道,“為何不讓我說話”。


    “你的話並不能改變什麽”


    “可是…”


    “白芙,王上如今已喜歡上斕妃,卻無法原諒自己背叛曾經的愛人。你又何苦在這個關口上去招惹他”識荊微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娘娘當年選擇離開,斷是有隱情的。若有一天娘娘迴來,發現王上身邊已有了她人,又該何去何從?何況傳言那妖尊甚是無情,殺人無數,王上…”


    “哦?本尊竟不知自己殺了那麽多人。”白芙的話還未說完,二人便聽到不遠處傳來輕笑聲。隨著人慢慢走近,空氣中也開始彌漫些壓抑的氣氛。


    “斕妃贖罪”識荊忙拉著微愣在一旁的白芙跪下。而站在一旁的一一聽到三人的對話則更是有些顫抖的立在原地,緊張地望著斕妃。


    天下人如何評論自己,傾心從不在意。什麽有情,無情,皆不過是世人的無聊評說。那史冊上倒是時時稱讚天族的大義,而事實呢?史書工筆,不過人言。


    “起來罷。本尊的無情,天地皆知,你倒也未說錯。”傾心抬手似無意般望著鮮紅的染指,道“這花汁沒有鮮血的淬煉,果真不夠豔麗”說罷,便抬步向屋內走去。


    隻是眾人還未從那略有些殘暴血腥的話語中迴過神兒時,又聽得那女子緩緩說道,“識荊,如此下去,你這紅燭之夜怕是得下一世。迴頭我同鬼君說道說道,給你們延長個把年歲,許還來得及。”蓮步幽幽,讓人有些許恍惚,仿若剛剛那戲語不過幻語。


    傾心步入殿中,瞧著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琰帝,媚眼輕挑,“如何?”


    “你既並非無情,又何須說那樣的話來嚇他們。”識荊同白芙走出殿門時,琰帝便已迴過神,聽到門外傾心似威脅般的戲語,卻是越發覺得這妖尊並非外界所宣揚的那般殘暴無情。


    琰帝伸手牽過傾心,引她坐在自己的身旁,“越發覺得你倒是毒舌的很”


    “哼,無情也好,毒舌也罷,總要有些讓人怕的東西。”傾心漫不經心的說道,“血洗無極閣,天下皆知,而此事也並非不是事實,你又怎知我是真無情,還是假裝並非無情呢?”


    琰帝聽到傾心的話有些微愣,直直的望著她。


    “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無情的人,而你又了解我多少?”傾心伸手撫上琰帝清冷俊逸的麵龐,輕言道,“為了一個人我甚至可以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天地!你說,一個無極閣算什麽?逆我者,於我而言隻有一個字”女子俯身靠近男子的耳朵,道“亡~”


    女子知道,血洗無極閣之事,於誰而言,都是令人恐懼的。而其中的緣由,世人從不會在意。他們所在意的不過是那些存在於書本之上的有悖於正統的記事,那正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


    “你的事我從不介意,即便那是真的,我倒寧願相信你定有你自己的緣由”琰帝由著傾心俯下的身子環抱住她,嗅著她發絲的清香,說道,“你又何必拒我於千裏之外。”


    “你倒是護短的很”。傾心也不掙紮,伸手同樣環抱住他,靜靜的享受著此刻的寧靜與溫馨。二人這邊濃情蜜意,自不知屋外三人的緊張與擔心。


    “識荊,吩咐布膳吧”琰帝放開緊抱著傾心的手臂,對著外麵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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