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怎麽了?”和煙捏著藥瓶的手抖了抖,看著陳瑾微微顫抖的背,和煙心想:莫非是她弄疼她了?


    和煙想著趕忙道歉,“師姐對不起,我...我下手再輕點!”


    而後她指尖的速度變緩了不少,更加小心翼翼地給陳瑾上藥。


    陳瑾聞言一怔,伸出顫抖的指尖一觸,這才驚覺淚水早已濕潤了她的臉頰,她竟然哭了!還真是不爭氣!心裏難道還在奢望著陳族能有什麽作為嗎?真是可笑至極!


    陳瑾苦笑不得,目光望向放置麵前的麻痹散和止痛藥,目光幽深如井。


    門外,看著緊閉的廂房門,陳尹水氣得差點飛出一腳直接踹門,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剛剛那扇門猛地關上的時候,差點就撞到了她的瓊鼻,如果不是因為她反應後退得及時,此時鼻子恐怕早撞歪了!


    陳尹水麵色漲紅,雙手緊握成拳,恨恨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火氣,她記得爺爺的囑咐,要忍一時之辱,才能得一次造化!


    如果不是為了紫芯草和白薇花,她絕不會給陳瑾好臉色看,什麽表姐,那都是說給外人聽的!陳瑾這個小賤人怕是還不知道,即便她光芒再甚,在爺爺心中也始終不過是一個外人。


    嚴秋裳看著陳尹水隱忍的表情,心中左右不定,試探問,“尹水,你表姐真的會把紫芯草和白薇花交出來嗎?那是她冒著生命危險才奪來的奇藥!”


    陳尹水聞言冷諷地笑道,“哼!她不交也得交,像紫芯草和白薇花這些奇藥,隻有在像棲凰山那樣靈力充沛的深山老林才能有生長,沒想到陳瑾竟在路上遇上一大把,她卻一點也不懂得珍惜趕忙采摘,就那樣白白浪費了那麽多奇藥,好在她臨走前還不忘抓一把,她擅醫,修煉那都是次要的事兒,紫芯草和白薇花可製成晉級的紫芯丹和白薇丹,給她用不是浪費了?”


    嚴秋裳心裏暗暗咋舌,看著陳尹水一副吃人理所應當的模樣,想來這種無理的索要時常有發生,她不禁有點同情陳瑾,這是犯了什麽錯才得了陳氏家族如此對待!


    但麵上嚴秋裳還是一副沆瀣一氣,同仇敵愾的模樣,“那你有幾分把握?!”


    “八分!”陳尹水說著露出得意一笑。


    “八分?”嚴秋裳有點不信任,問道,“就憑剛剛送的傷藥嗎?”


    眾所周知,陳瑾本身是極厲害的醫師,嚴秋裳相信,隻要陳瑾一出手,調製出的傷藥肯定更為極品,所以,單憑剛剛送的那一點治傷良藥,陳瑾是決不可能就範的!


    “沒錯!就憑剛剛的治傷良藥!”然而,陳尹水語氣十分肯定,目光意味且深長,玩味地盯著廂房門,似乎可以透過房門看到內部正在上藥的景象,嘴角邊露出一個極惡毒的笑容。


    嚴秋裳舉棋不定的心定了定,她也是極需要紫芯丹的,經過白天的比武結緣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進一個更高層級的階段,本來她打算在比武結緣的擂台上打敗一名藍衣取而代之,隻可惜被流光攪了局,好在她之前沒有放出風聲要越級挑戰,不然真跟陳尹水一樣出糗了!


    不僅花緞裙被解開了,連說的挑戰也沒有做到,麵子裏子都丟盡了,然而陳靚長老卻還是對陳尹水很好,讓嚴秋裳有點羨慕。


    陳靚長老雖然對陳瑾十分不友善,但對於陳尹水的寬容真是大大的好,不然也不會讓陳尹水在此時來朝陳瑾示好,目的性可以說很強烈!


    想來剛剛送出的那些藥應該是有問題的,隻是陳尹水為何如此相信,陳瑾會沒聞出那傷藥有問題,或者陳瑾根本不會用她送來的藥!


    外人不了解內情,也許覺得送藥代表一份關心,然而對當事人陳瑾來說,送藥很明顯是一個套!


    這一切,就要看陳靚長老出招了!


    不遠處看著一幕的流光等人一臉狐疑。


    “陳尹水不是給她表姐送藥了?怎麽藥拿了,人被拒之門外了。”流光咬著小手指,剛剛的不愉快已經衝散了,青木說得對,說不定小主子是有什麽奇遇耽擱了,而且陸長老說了,讓眾人慶賀小主子得勝歸來。


    “依我看,這其中定有貓膩!”紫衣幽幽地目光盯著陳尹水的側臉,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心裏想著:如果墨小白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即墨曾經告誡過我,陳瑾有二心,到底是十年前的外來者,不是與我們一同長大,讓我提醒著你們點。”青木淡淡說道,一臉平靜。


    “青木,我們是不打緊,主要是小主子!她可是把人家當好師姐呢!”流光嘟唇握著小拳頭,頗有點憤懣。


    紫衣搖搖頭,“依我看,不然!青木你說呢?”


    青木對紫衣微微點頭,“你說得對,小主子看起來雖然天真純良,但她可是單純得不吃虧!此次的分身令牌賭注,她其實也是在告訴我們,她有分寸!讓我們放心!”


    流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果然我們小主子就是聰明!是我多想了!”


    “快看!給陳瑾負責上藥的專狐出來了,神情似乎很焦急!”陳瑾的事情已然勾起紫衣的好奇心,一有風吹草動紫衣便開心地讓青木和流光一起瞧。


    “陳尹水看起來好像意料之中耶!”流光看著嘟囔了一句。


    “是呀,她好像一點也不驚訝!”紫衣歪著頭,感覺有點小迷糊。


    “看看再說!”青木挑眉,陳瑾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嗎?還是陳尹水在作妖?


    “專狐怎麽進去了?”流光納悶,“好想知道她們剛剛說了什麽啊!咦?又出來了,她手上怎麽拿著一把草?”


    “那不是草,那是白薇花和紫芯草!”青木解釋。


    流光捂嘴,“可製成晉級丹藥的紫芯丹和白薇丹!這不是陳瑾在小世界臨走前抓走的那一把嗎?居然舍得給表妹!真是姐妹情深!”


    紫衣驀然眼睛瞪大,“我知道了,陳尹水剛剛送的傷藥一定有問題。”


    “怎麽會呢?她們可是表姐妹...”流光不相信。


    “你看!陳尹水拿了什麽給專狐,這是交換!”紫衣一臉篤定。


    “也隻能是這樣了!”青木蹙眉。


    “她們到底在幹嘛?”流光一臉不可置信。


    正說話間,突然一陣嘈雜聲響起,三人的目光刹那望向台上正發光的地麵。


    風菲碧倏然出現,然而,情況不是很理想。


    “噗!”風菲碧剛出現便吐出一口鮮血。


    “小菲!”陸長天目眥欲裂,當即衝上高台,快速接住風菲碧搖搖欲墜的身子。


    “小師妹!”即墨亦向前衝,秀眉緊蹙。


    “小主子!”青木,紫衣和流光亦大驚失色,異口同聲叫喊著衝了上去。


    “怎麽會這樣?”台下的狐族弟子見此議論紛紛如炸開了鍋。


    “這是中毒了?好像不對啊!麵色紅潤,挺正常的!”


    “可是好像很嚴重!都吐血了,連站都站不穩。”


    “這也太嚇人了!”


    “走!上去瞧瞧!”


    “筱倩姐姐!我們也去瞧瞧!”陳澄清拉著一臉無奈的筱倩上台,彥玲則跟著身後。


    因為走得要快,陳澄清一不小心撞進了身材魁梧的餘震天寬廣的懷裏,餘震天當即甩手一推將陳澄清推離,而後不滿地瞪了一眼陳澄清轉身上了高台,筱倩趕忙接住踉蹌的陳澄清。


    “筱倩姐姐,他是誰?叫什麽名字?”陳澄清問。


    “我!我不知道!”筱倩搖頭。


    彥玲上前接口:“他啊,叫餘震天,是咱們崇仙境少有的練體者之一!”


    “原來他就是餘震天啊!”陳澄清望著那個挺拔的身影若有所思。


    撼天塔上的十二位長老早已起身飛了下來,狐族弟子當即讓出一條路。


    熙熙攘攘間,本來驚慌失措的封靈卻在這時衝上前按住了陸長天,一臉認真道:“哥哥別動,漂亮姐姐毒發了,動作太大會加速她的毒液蔓延。”


    “她中毒了?你懂?”陸長天驚訝,因為風菲碧臉上紅潤,絲毫看不出中毒的跡象,目光看向一旁的即墨。


    青木,紫衣,流光聞言皆不敢動,站在旁邊幹著急,幾人亦看向即墨。


    即墨蹙眉,“長天,別動,小師妹真的中毒了!”


    廂房內,陳瑾微微抬頭,望向緊閉的窗外。


    和煙正在幫她上藥,見她迴過神望著熙熙攘攘的外頭,她看了看說道,“師姐,好像是鬼才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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