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又說:“我還吃了西瓜、棗子、好多水果。”


    白澗宗:“……”


    燕折弓著腰,醫生在給他塗碘伏,他可憐兮兮地說:“我沒有乖乖戒糖,您能原諒我嗎?”


    醫生笑起來,邊上藥邊說:“你這麽瘦,看著也不像有糖尿病,戒糖做什麽?”


    “是吧?”燕折期待地注視著白澗宗。


    “……下不為例。”白澗宗抽迴手,幽幽道,“但再讓我發現一次”


    燕折一個激靈。


    醫生上藥的動作忽而慢下來,疑惑地問:“你今晚有吃什麽易過敏的東西嗎?”


    燕折遲疑道:“應該沒有吧。”


    他後知後覺有點癢,不由撓了下後腰,瞬間紅了一大片。


    白澗宗單手把燕折掰了個麵,眉頭一皺:“蚊子過敏。”


    還挺嚴重的,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見縫插針地鑽進後腰,在燕折腰窩處留下一個大包,紅疹正以包為中心開始向外蔓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燕折感覺臉也在發癢。


    醫生建議道:“最好辦個住院。”


    燕折想拒絕:“吃過敏藥也行吧”


    “身份證。”


    白澗宗伸手,燕折愣了一下才掏出來。


    白澗宗偏頭遞給俞書傑,吩咐道:“去辦住院。”


    燕折小聲問:“你怎麽知道我身份證在身上?”


    白澗宗冷哼一聲。


    燕折沒吭聲,他隨時隨地把證件帶身上,本質是沒安全感。


    雖然覺得白澗宗身邊要比燕家好一點,卻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心。


    住院辦得很快,掛個水,等過敏症狀褪去就能出院了。


    隻是燕折還有點方,剛遭遇疑似綁架的意外,現在不太敢一個人。


    他甚至有點被害妄想症,感覺手邊的輸液管裏都可能被人注射了二硝基苯。


    但讓白澗宗一個雙腿不變的人陪他住院,先不說白澗宗願不願意,他自己都開不了口。


    “張三在警局做筆錄,我需要嗎?”


    白澗宗嘲弄道:“你以為你是玉皇大帝,還有特權?”


    燕折:“……”


    白澗宗:“等明天。”


    “……哦。”燕折抿了下唇,“那些人都抓到了嗎?怎麽說,是衝我還是衝蕭玖來的?”


    “警方還沒審出來。”白澗宗曲起手指,輕敲輪椅扶手,“說隻是喝醉了,所以才頭腦發熱和你們發生衝突,沒有要綁架的意思。”


    “這不可能。”燕折想也沒想地否定。


    那群人表麵是醉酒鬧事,其實目的非常明確,要不是他跑得快,早就被拉進麵包車了。


    白澗宗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報警速度最快。”


    燕折一頓,半天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如今不比十年前,平均三四公裏就有一個警局,到達現場的速度永遠比私家車快。


    如果不是為燕折安全考慮,白澗宗根本不用報警,完全可以等自己趕過來,再把這群人帶迴去私“審”。


    燕折沒煞風景地說這違法,他轉移話題,問:“如果是衝我來的,有可能和上次下藥的人是同一個嗎?”


    白澗宗:“不可能。”


    燕折不知道白澗宗為什麽能這麽肯定,也沒追問。


    他清楚白澗宗會處理好,也許不是為他的安全,隻是為了交易達成後能第一時間獲得母親的消息。


    但以白澗宗的性子,完全可以用想對那幾個綁匪的方式對待他,使用點法子逼問一通,他這麽個細皮嫩肉的還能不開口嗎?


    征理k


    白澗宗在書裏可是反派,而不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可白澗宗不僅沒有這麽做,甚至很少問他母親相關的事,除了老宅發瘋那一晚。


    燕折倒不會自作多情,覺得白澗宗舍不得折磨自己。


    大概是不敢問吧。


    白茉失蹤十多年了,現在得到消息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許最終隻能找到一具屍體,所以不聞不問……直到拖到最後一刻。


    燕折在醫院睡了一晚,很不安穩。


    他又做夢了,隻記得一直有個女人在唿喚:“崽崽,別怕……”


    “媽媽在這裏……”


    “快跑!”


    “求你,求求你”


    ……


    燕折醒的時候,發現白澗宗昨晚竟然沒走,隻把輪椅背調到傾斜的角度,閉眼小憩,手還被他抓握著。


    他隻是輕微動了一下,白澗宗就醒了。


    白澗宗毫不猶豫抽迴手,陰森森地說:“再把我當你媽我就把你宰了。”


    “……”燕折懵圈,做夢他也控製不了啊。


    不過在夢裏叫媽媽?


    他思緒有點亂,這個媽媽是指他上輩子的母親、還是原身的記憶?


    “叩叩”


    護士進來查房,確定燕折過敏症狀已經消失,就讓辦理出院。


    白澗宗讓俞書傑去辦了,還要順便開點藥,畢竟燕折身上還有外傷,估計得恢複一段時間。


    燕折摸摸臉側的創可貼:“不會等訂婚宴還不好吧。”


    到時候他頂著紗布和創可貼去訂婚,白澗宗又得多一條“家暴”的風評。


    “廢物。”白澗宗冷哼一聲,“從今天開始,每過三小時給我報備一次行程。”


    “好啊。”燕折答應得迅速,求之不得。


    白澗宗眯了下眼,又改變主意了:“不,一個小時上報一次。”


    “行。”燕折眼睛一轉溜,提議道,“您要不要在我手機裏裝個定位?最好再裝個監聽”


    白澗宗臉色一青:“不用。”


    他調轉輪椅,頭也不迴進入電梯。


    燕折快步跟上,追問道:“您再考慮下?我覺得裝個監聽挺好的”


    白澗宗陰鬱道:“再說話就把你嘴縫上。”


    燕折站在輪椅後麵,忍笑。


    “住院這麽開心?”白澗宗背後好像也長了眼睛,語氣陰沉,“給你腿打斷,多住一段時間怎麽樣?”


    燕折瞬間閉嘴,笑意盡斂,乖巧道:“白先生,我沒有笑。”


    “叮”得一聲,電梯到了一樓。


    門開的那一刹那,燕折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一男一女。


    對方也有些意外,男人迴頭看看婦產科醫院的牌子,再看看燕折的肚子……


    他沉默了會兒,不確定地問:“燕折……你也懷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燕折:啊對對對,我無性懷崽。


    事後,白總盯著秦燁:你不是說燕折一看就是喜歡自由的人,會因為上報行程不高興?他好像很情願。


    秦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情願還不好?


    (遲到52個紅包,還有一章,大家白天再看。)


    第26章 學散打


    燕折一時哽住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問不出這種腦殘問題,以至於他一時有點懷疑自我認知。


    難道這個小說世界已經發明出男人生子的科技?


    他迷惑道:“我……可以懷?”


    一句反問,沉默了四個人。


    白澗宗頭也不迴,平靜道:“我都不知道你昨晚還傷到了腦子。”


    燕折:“……”


    白澗宗又看向對麵的男人:“以前也打過幾次交道,我竟不知道柳總腦子也有問題。”


    柳子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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