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川有些掛不住臉,按照這個世界的世界觀,他已經成了前世人們口裏的大齡剩男。


    雖然他才二十一,雖然他還年輕。


    “你一個小孩子天天想這些東西幹什麽?”


    陸雲川頗為不滿地訓斥道:“思想給我放純潔點,跟著刀堂堂主學刀沒關係,別把那老『色』鬼做人的一套也學了。”


    陸雲澤嘿嘿笑著,沒有說話。


    他心裏可明亮著,刀堂堂主的那一套都是跟司徒空學的。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呸呸呸!不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陸雲川的思想一定發育的比他成熟。


    成熟這個詞在陸雲澤的意識裏發育的也有些畸形,有的時候也可以理解為猥瑣。


    “哥。”


    陸雲澤叫道:“你從哪裏來的?”


    陸雲川一想起這事情就惱火,自己隻是叫司徒空給他手把手比劃一劍,誰料到這一劍居然把他送到了海邊。


    要不是他運氣好碰到了一個隱藏的高手,也不知道禦劍飛迴來究竟要多久,隻怕是等到這次傳承結束,他都未必能到場。


    他還記得那釣魚的老頭把他送迴來之前,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年輕人,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一定要早起。”


    “如果你起的很早很早,你就會發現你會擁有——一個很長很長的早晨。”


    陸雲川沒有聽懂這兩句話有什麽聯係,但是他心裏卻有一種想法,那老頭子看起來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從天上來。”


    陸雲川指了指天空,麵無表情地問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正巧遇到我的。”


    陸雲澤搖了搖自己腰間的劍囊,笑著說道:“你忘了?娘親在小時候讓一個道士給我們倆做了一對法寶,一是你手上的踏雪尋梅,二是我的這個劍囊,無論你走到哪裏,隻要帶著踏雪尋梅,我就可以找到你。”


    陸雲川眼中微光閃動,他確實不記得還有這麽一迴事。


    他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陸雲澤。


    “小弟對娘親做過的事情依然記得這麽牢……”


    他招了招手,不肯讓陸雲澤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


    “走吧。”


    陸雲澤點頭跟在他身後,隻是沒走幾步,陸雲川就忽然停下,害得陸雲澤直接撞在他的背後。


    陸雲澤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腦殼。


    這時候陸雲川重新開口道:“對了,這地方是哪?”


    “……”


    陸雲澤心裏嘀咕道:“原來哥哥不是自己禦劍飛過來的,我就說他禦劍怎麽可能還會摔倒?一定是做了壞事,被人打過來的!”


    “這地方就是冥林,哥哥,那個什麽傳承我們要搶嗎?”


    陸雲川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有飲冰賦在身,這些什麽大能傳承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你要嗎?”


    陸雲澤搖了搖頭。


    “我練的是刀,走得是最剛烈的雷屬『性』,當初我初入刀道就摒棄了雷屬『性』以外的四種屬『性』,如今讓我得到這種冰屬『性』的傳承,增強未必,倒有可能會害了我。”


    他反手壓住一截樹枝,輕輕一抖腕。


    一道剛烈無比的勁氣忽然迸『射』而出。


    密林裏頓時多了一條分外顯眼的光澤長痕。


    痕跡裏依稀閃著微弱的電光。


    “確實如此……”


    陸雲川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這些年他事務繁忙,對陸雲澤的武道進展知之甚少,隻是大致清楚對方的修為而已。


    如今一看,卻沒有料到陸雲澤居然主動舍棄了五種屬『性』歸於一身的先天優勢,而是專注於雷屬『性』一道上,將其運用於刀法之中。


    他看見那刀痕裏除了雷光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雜氣。


    在陸雲川身上,無敵便是萬劍歸宗。


    而在陸雲澤身上,無敵就是一刀。


    純粹的一刀,絕不帶有多餘的『色』彩。


    “既然這傳承對你我無用,那我們就隨便轉轉,觀察一下從其餘四洲前來的天才們,伺機殺掉幾個,看看能不能拿到什麽好東西。”


    陸雲澤點頭,沒有任何的異議。


    ——殺人越貨,乃是歪門邪道。


    可他們倆卻是歪門邪道的老祖宗。


    “哥,我聽說姐姐這次也來了冥林。”


    “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姐姐?”


    “就是佩雪姐姐啊。”


    “哦……她啊。”


    陸雲川當下就有些惆悵了:“她在哪裏,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


    “哥,你咋這麽慫?”


    陸雲澤嘖嘖嘴道:“佩雪姐姐又不會要了你的命。”


    陸雲川不以為然:“那是你不了解她,天下間嫉惡如仇之人,沒有一個更甚於百川佩雪。”


    陸雲澤忽然沒了話音,半響,忽然說道:“那是因為那時候你還不是惡。”


    “……”


    隻一句話,陸雲川愣住。


    如果見麵了,百川佩雪會殺他嗎?


    陸雲川也不知道,按照他對她了解,理當是會的。


    但他又了解多少?


    知道她的『性』子,就知道她的心意嗎?


    至少在陸雲澤看來,百川佩雪一定不會真想要了他們兩個人的命。


    哪怕他們已成了人人喊打的大壞蛋,大惡人。


    若要真想問個緣由。


    大概這就是護短吧。


    世間嫉惡如仇者,百川佩雪位居前列。


    世間護短之人,百川佩雪位居第一。


    這一點不僅陸雲澤確信,百川落河更是深有體會。


    “要不然我們兩個就藏起來好了?”


    陸雲澤悄悄地提議道,就像是在謀劃著做什麽壞事,他還低頭湊近了陸雲川耳邊,將話音壓低。


    可平時哪怕是要殺人的時候,陸雲川也從未見過陸雲澤這是德行。


    “藏起來做什麽?”


    陸雲川聽得雲裏霧裏。


    “佩雪姐姐來這裏難道不是為了那個傳承嗎?”


    陸雲澤提醒道。


    陸雲川想了想,覺得也是。


    “那我們就偷偷地幫他掃除路上的障礙,把那些有可能對佩雪姐姐造成威脅的人全部殺了不就好了?”


    陸雲澤興致勃勃,這個主意不太好,但卻很好心。


    陸雲川目光一亮,不知是腦袋發昏還是怎麽了,一向聰明的他居然也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你怎麽不早點說?”


    他催促道:“那我們先殺中洲來的,順便找個機會把另外的東洲魔道三公子也殺了。”


    陸氏兄弟,狼狽為『奸』,眼裏居然同時『露』出陰險的笑意。


    隻是他們卻從沒有思考過一點。


    ——這麽做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他們甚至還會因此惹上殺身之禍。


    可他們就是覺得值。


    覺得值,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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