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出現奇妙的一幕,大家都當方闊是免費,且走著大容量的公交車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撲上來,拉住上一個的腳,撇開死了的,那七八個大老爺們,也照樣在半空中掛了一串。他們是多了活的希望,卻可憐了方闊。你想啊,按照仙鶴族的算法,三百年的方闊都還沒成年呢,已經充當勞動力了童工啊,簡直是**『裸』的壓榨。


    方闊越飛越低,吃力地撲扇著一雙翅膀,也不過行進了幾丈路程,最後幹脆擦地飛行了。最下麵的一個人,幾乎是充當清掃的任務。說真的,要不是方闊的修為擺在那,恐怕都嗝屁幾百迴了。當然,要不是淩鈺對白宛和的盲目自信,這幾百迴壓根不會出現的。


    要不是白宛和要死不活了,方闊哪會紆尊降貴,給個凡人當坐騎?白宛和也就罷了,到底還隔著紫緣這千絲萬縷的關係呢。問題是淩鈺憑的哪樣這麽理直氣壯?居然當他是免費搭載工具,豈有此理!方闊一聲長鳴,鳥眼精光一閃而過,尖嘴上下顎一磨,跟磨刀一樣,然後瞄準淩鈺的爪子,尖嘴一啄,“篤!”


    淩鈺吃疼,鬆了一根手指。


    嘿嘿!銀光一晃,淩鈺還處在驚愕中,沒來得及分辨是白鶴笑了還是幻聽,雖然比起飛鳥張口能言,笑好像也不算啥大事。然而……“篤篤篤!”白鶴的尖嘴次次都瞄中淩鈺的手指,箭無虛發,痛不甚痛。


    “喂,我可是你主子的閨中密友,口下留情啊。”淩鈺才說完,果然方闊就住了嘴,“多謝……啊!你怎麽還啄啊,住嘴,趕緊給我住嘴!”也不知是淩鈺那句話刺激到了方闊,方闊怒氣攻心,隻頓了一頓,又加倍地啄了迴去。


    “啾!”方闊仰天長嘯,瞎了你的眼,區區死丫頭能是本仙的主子?不是!絕對不是!方闊狠狠地啄,他要淩鈺長點記『性』,不然不知道誰才是真的主子。哼,眼瞎的家夥,還妄想本仙救你?沒門!


    “好!跟姑『奶』『奶』杠上了是吧?”淩鈺也不怒,反而抿嘴一笑。可惜十指連心,手上又確實疼的厲害,所以淩鈺勾起的唇角邊,又隱約可見微微的顫動,笑的那叫一個古怪。“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不然……”


    “哼!”威脅的話還沒說完,淩鈺便成功收獲死魚眼的眼神一對。


    “那本姑『奶』『奶』隻能勉為其難,替宛和妹子管教一下你這不桀驁不馴的靈獸了。”正好淩鈺的右手吃痛,終於被方闊啄到不得不鬆開了手,但同時,淩鈺左手一伸,直接一把握住了方闊的尖嘴,“小樣,你一隻鳥,還妄想……誒!咋往下墜呢,你一隻鳥,還要我教你咋飛嗎?喂,喂!怎麽還在墜,趕緊調整啊!啊!”


    淩鈺突如其來的純粹惡作劇,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這隻不大聽話的靈獸,誰知把事情直接搞升級了。方闊都沒反應過來,尖嘴就被墜著朝下,被迫屁股朝天,直線快速下墜。下麵拖著的六七八個人,搖來晃去,極其不穩定,“咚”一聲,最下麵的傷號已經吻了大地,並且明顯表示了抗議。


    方闊幾乎是本能地一迴頭,他得確認一下白宛和掉了沒有。很可惜,她命太硬,都這樣了,還死死地趴在方闊的背上,一點滑動的痕跡都沒有。要不是白宛和太安靜,方闊幾乎都要以為是她刻意裝死了。


    方闊這一迴頭不要緊,下麵套著的一串拖油瓶,就十分不優雅地擺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度,然後就不客氣地闖進了鬆鼠的家,撞的……隻能說相當精彩。


    這一來二去的,動靜不小,成功引起了轟動,招惹的附近原本就不理智的妖獸,齊齊衝著這邊望著,對這稀奇古怪又新奇的東西充滿疑問,似乎在判斷和試探對手的能力,準備一擊而中。


    淩鈺急了,握住方闊的尖嘴連連搖晃幾下,“哥們,你倒是飛啊,沒看見這裏幾個大老爺們嘛,他們就要變成妖獸的盤中餐,盆中肉了,你倒是加速啊,男人的自尊心很強的。”


    被淩鈺這一晃,方闊好不容易穩住的飛行軌道,又出現了意外,身形歪來倒去,他一出事,下麵連著的那一串,俗稱有自尊心的大老爺們,也就跟著遭了殃,不是砸在了石頭上,就是撞到了樹上,大戰碧尾金猿而留下的傷,大約也不過如此吧。沒辦法了,齊齊求饒,“師姐,我等修為淺薄,身負重傷,經不住如此大的刺激,還請師姐莫要虐待它了吧。”


    就算你倆冤家路窄,也請看在同門一場上,放過咱這些無辜的生靈吧。


    “額……哎!”淩鈺也不能過分地玩命,自覺地解放了方闊的嘴,重新抓住腳,也不覺得愧疚,唉聲歎氣一把,又意味不明地低喃起來,“一直以為宛和妹子很牛,又是神秘師兄,又是神秘靈寵的,今兒一看,也不咋地,妹子重傷未醒,靈寵也是個半吊子,兩個人都馱不動,是我高估了。哎!十六啊十六……罷了,算我們倒黴。”


    “晤!”半吊子?兩個人?這是整整的十個人!都不帶打折的!方闊心累,到現在的重點是他的頭也很疼,還有嘴巴。你倒是告訴我,這個樣子該怎麽飛?白鶴確實還有升級的空間,問題是他還沒成年,還受了重傷,馱白宛和就已經夠吃力了,還要耗費見底的真元,保住幾個無賴,他才是真的無奈。


    不管淩鈺是激將法還是什麽,方闊都照樣一搖二晃,不是撞到這個,就是掛了那個,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哪怕被成功激將,他也無能無力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方闊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順著白鶴筷子細的長腿流了下來。那股溫熱的觸感傳來,淩鈺才要說些什麽,瞬間閉口不言,默默地從懷中『摸』出僅剩的幾粒培元丹,安靜地遞上。


    對於方闊真仙的修為來說,培元丹連糖豆都不如,吃了等於沒吃,他高傲地昂著頭,對那幾粒孤零零的丹『藥』不屑一顧,卯足了一口氣,奮力地往傳送陣飛去。


    此時,在大澤的外圍處,低階妖獸成群結隊地往雪山上撞擊,雪山已經變成了血山。雪山之下,塵土飛揚,地上熒光一片,前者是源源不斷的妖獸所帶起,而後者,是“『自殺』”後的妖獸留下的內丹。瑩白的內丹,鮮紅的血,不僅刺眼,而且瘮人。也不知那些貪財之人,看到如此場景,還敢不敢收入囊中。


    大約是雪山外已經得到了消息,等方闊吃力地飛到傳送陣時,傳送陣已經打開,石台上擠滿了人,皆是手握武器,警惕地望著石台之外,唯恐被妖獸轉了空子,趁機從傳送陣跑到了雪山之外。


    要不是那一串人肉臘腸中,看到了歸墟門的弟子,照眾人那個緊繃的神經,恐怕方闊難以飛進石台來。畢竟現在特殊情況,憑空多了一隻鳥出來,你哪知道他是不是妖獸,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大家都快出來,我等堅持不住了。”忽然,有一個急切的聲音從傳送陣的那一邊喊道。


    也不知出了什麽意外,傳送陣開始順時針轉動,而且越轉越小,眼看著就要關閉,眾人哪裏還顧得研究方闊是不是妖獸,自然爭先恐後地躍入傳送陣中。方闊搶在最後一瞬,一個挪移,帶著一群負累,也進了傳送陣。


    傳送陣關閉的同時,雪山這頭的天空上,就好像是被撕裂了一口子似的,嘩啦啦倒出一堆的人來。大家不分家族和門派,這會兒都手忙腳『亂』地爬起身來,相互攙扶著,安慰著,議論著這場莫名其妙的獸『亂』。


    “師姐!”十六正求著人呢,一眼看到人山中的淩鈺,激動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衝過來,一把保住她,哽咽地說道:“師姐總算迴來了!十六到處求人,可惜此時的大澤比瘴氣未散時還要可怕幾倍,大家……大家都不敢前往。十六無能……”


    “我都沒哭,你個大老爺們哭啥?再說了,我們大家這不都好好的嗎?”淩鈺一巴掌拍在十六的腦袋上,她可沒那麽矯情,活下來了就行,大大咧咧又忒沒趣地打斷了十六的煽情,“大家呢,別說就你一人,啊!不會都喂了妖獸了吧?那可是歸墟門的未來啊,我拿什麽跟列祖列宗交差?”


    “……”十六懵了,敢問師姐,這跟列祖列宗有什麽關係?


    淩鈺單手捂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重重地拍了一下十六的肩膀,表情凝重地吩咐道:“罷了,生死有命,我也左右不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把後事安排地濃重些吧。尋不到屍骨,好歹也要有一個衣冠塚,免得連個祭拜之處都沒有。都是我的罪孽,師姐對不起你們……十六,這些都交給你了。”


    “……”歸墟門的大部隊弟子們,心急火燎地挨個詢問才出了大澤的人,想找到被妖獸衝散的淩鈺幾人,好不容易問到了消息,結果卻親耳聽到了淩鈺“認罪”。按意思說呢,淩鈺是在乎他們的,可這種沉重的告白吧,它聽著就好像有那麽一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來。


    十六隔著淩鈺,和對麵的大部隊對上了眼神,幹咳兩聲提醒淩鈺,可惜淩鈺不懂其中含義,獨自捂臉做悲痛狀。十六當著眾師兄弟的麵,有點尷尬了,一偏頭,小聲喊了淩鈺兩句,“師姐,師姐?”


    “幹啥?沒看見我正難過嗎?”淩鈺從指縫中『露』出兩隻眼睛,淩厲地掃向十六。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沒成功搬來救兵,我至於被個靈寵欺負嗎,老娘現在都手疼,咋的,還不能讓人暗自『舔』舐傷口了?


    十六咧咧嘴,指指她身後的方向。


    “嗯?”淩鈺轉過身去,兩眼瞬間睜大,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摟住前麵幾人。看來該聽的不該聽,大家都聽到了,那就是該拚演技的時候了。淩鈺吸了吸鼻子,皺著眉,壓著聲音,“大家,大家終於……迴來了!我……我對不起大家,有負師父重托……”


    “……”**約跟了淩鈺太久了,連不會看人眼『色』的『毛』病都一模一樣,直接了當地打斷淩鈺的煽情,“師姐,大家都聽到了……額,師姐別瞪我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信你問大家……好,我閉嘴。”


    淩鈺“嗖嗖”地飛了幾個眼刀過去,她傻的嗎,能不知道大家都到了?不都是打了鋪墊,方便下台的嗎?就你聰明?淩鈺瞪地十六心髒承受不住時,臉一變,又開始了下一個故事,“額……迴來的路上,順手救了一位姑娘,所以出來的晚些,讓大家擔心了。也不知那姑娘不知傷勢如何,都是獸『亂』之下的可憐人,大家能照顧的就照顧一點吧。”


    說著不等大家迴話,淩鈺就領了幾個門內醫術高明的人,走到一人一鶴跟前,一副仁慈的救世主模樣,“就她了,師弟快給看看,有幾層把握。”


    “……”可憐的姑娘?路人師弟的內心在咆哮,你特麽當我傻的嗎?這不就是你勾肩搭背,同流合汙的小姐妹嗎?對了,還順帶勾搭了歸墟門的大師兄。那麽純良的師兄,居然看了一個女流氓,還不都是你搭的線,簡直豈有此理。好好的一顆大白菜,就叫這麽給豬拱了,他不殺了吃肉已經是寬宏大度了,居然還讓他救治,可笑。


    “師弟也沒辦法?”顯然是淩鈺眼神不佳,錯把暗恨的磨牙當成了無能為力。


    “……”老子醫術歸墟門第一,純粹不想救而已。


    淩鈺嘴上雖然惡毒,看在白宛和不清不楚的關係上,看在那靈寵好死不死,偏要多此一舉久了她的份上,這人嘛,憑良心也該給救了不是。淩鈺大手一揮,“走,進城。”


    “曆練呢?”十六恨不和適宜地問了一句。


    淩鈺甩了一個“傻的無可救『藥』”的眼神,根本沒搭理他,一手夾著累暈的白鶴,一手提溜著白宛和,領著大部隊,光速禦劍進城。


    跑的太快並不是因為大澤獸『亂』,她害怕危險,而是變故一處,原定的一個月曆練,現在生生地壓成半個月,死傷比往年成倍數增加,一時半會兒肯定走不了。所以,現在城中的客棧肯定打緊,都得用搶的,跑慢了,隻怕得住馬棚。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裏糊塗修了個仙》,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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