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你爺爺個腿兒。


    寧知水笑,“怎麽,你家沒有水?”


    “有是有,但不是正好來了嗎?”


    “啊……你想吃我家的果子?”


    “是啊,我……”牛誠臉色微變,手摸向了肚子。


    寧知水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的手,心道不枉自己這樣拖時間,終於是生效了。


    “那個,要不我還是迴家吧。”


    牛誠弓起身子,露出一個幹笑,手也從門上收迴了。


    “別呀,不是想來吃果子嗎,怎麽要走了?”寧知水疑惑的問。


    “今天就算了,我先迴——”


    牛誠說到一半,人就尬住了。


    與此同時,一道特別的、拐著彎的聲響詭異的響起,伴隨著的就是惡臭。


    寧知水早在他捂肚子時就已經封閉了嗅覺,現在看到牛誠尷尬的臉都紅了當然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她裝腔作勢的捂住了鼻子,還退後幾步,“呀牛大哥,你要拉褲子了?”


    “我——”


    牛誠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說些什麽,但是條件實在不允許。


    而且他也實在不想張嘴——


    寧知水有沒有被臭到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有被臭到。


    總覺得張嘴的話臭氣會進來。


    最後就衣袖掩麵,一手捂著肚子夾著腿小跑迴家了,像是逃難似的快。


    “嘖,小碎步還挺快。”


    寧知水嗤笑一聲,砰的關上門。


    除了常見的一些符外,寧知水最喜歡去做些稀奇古怪的符。


    雖然看似冷門,平時又沒什麽用,但是在關鍵時候卻是能發揮出奇效。


    就像她剛才給牛誠用的符,給誰用上誰就會住在茅房,一天一夜後方能離得開。


    不過離開後就隻能住在床上了,因為虛弱的根本動彈不了。


    最有趣的是,這種符中招後想用丹藥治都難,因為沒有對症的。


    寧知水給它取了一個非常貼切的名字,貼切的不能再貼切了——


    竄稀符!


    迴到屋內,寧知水就開始打起了坐。


    一夜安穩,到了次日,寧知水先跟家人聯係了一下,然後從爹爹那裏得知了進展。


    大哥的傳音符一直沒有迴應,所以爹娘兩人也分開了,娘親守在穀口等待,爹爹則是進穀尋找蹤跡。


    傳音符沒有迴應的原因可能會有幾種:丟了、陷入什麽困境之中顧不上迴。


    還有一種,那就是人已經出事了。


    寧知水覺得肯定是前兩種,出事這個是不可能的。


    小姨和二哥那裏都很平靜,他們都守在原地等待著,不眠不休。


    大哥那裏沒有好消息,這讓寧知水也有些沉不下心,於是沒有繼續修煉。


    她打算再製一些符,反正剩下的符液和符紙也不多了,幹脆全用完再說。


    不過製到一半,就收到了高嶽的傳音符,原來他說材料已經湊齊了,問是他過來送,還是寧知水過去取。


    雖然寧知水已經在神風穀中製成了法器,但她還是打算如約買下高嶽那邊的材料。


    接下來她要給家人煉製法器,將會用到很多種材料,所以不會嫌它多。


    “你送到我家吧。”寧知水告知了他住處。


    雖然寧知水覺得大哥那邊多半到了今夜後才會有動靜,但是在這之前還是打算堅守家中,不外出。


    過了一刻鍾,高嶽就來了,拍響了門,並喊她的名字。


    “材料都在這裏了,你先檢查一下。”


    高嶽遞過來了一個乾坤袋。


    寧知水應了一聲,檢查後就點了點頭,“東西不錯,品質很好。”


    然後便把剩餘的晶石遞給了他。


    高嶽是個挺實誠的人,雖然他的這種實誠可能隻是對小姨的家人。


    高嶽收過晶石,抬起頭時目光朝著宅子裏打量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尋什麽,“你小姨……不在家?”


    他似是不經意的問。


    嗯……裝的很好,下次別裝了。


    “不在,明天迴來。”寧知水說。


    高嶽收迴目光,“那告辭。”


    他剛一轉身,腳步就定住了。


    他看到一個男人正朝著這裏走過來,男人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另一手拿著一個紙包,臉上帶著清朗的笑意。


    寧知水也看到了此人,不由一愣,然後就眯起眼打量起來。


    溫和清雅,笑起來的時候很無害,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有些人天生就長著一張令人信服的臉,說話舉止有度,顯得風度十足。


    林懷遠此人便是如此。


    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溫柔細致,體貼入微,跟他相處過的人就沒有不誇他好的。


    寧家上下就都很信任他,小姨那樣傾國傾城的如花美貌也被他給折在了手中,哪怕有了自己的提醒也仍然有些偏向他。


    寧知水其實很理解小姨的心情,人們都是這樣的,在沒有受到傷害的時候,如果有人提前就信誓旦旦的告訴你,你最好的朋友\/戀人有問題,讓你和他斷交。


    那不管說話這人和你有多親近,你往常有多信任他,那在聽到後也仍然不可避免的會有疑慮——


    不會啊,他明明挺好的啊?


    我總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和相處很好的人直接分道揚鑣吧?


    這根本沒有理由啊!


    這種信任可以說是心軟善良,也可以解釋為自負,因為比起別人的話,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得不說,林懷遠迷惑性太強了,別說小姨,估計爹娘都不太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因為這明明是個翩翩君子!


    “知水。”


    林懷遠走到近前,朝著寧知水笑了笑,然後就把手裏熱熱的福圓遞了過來。


    “霏霏說隻有你一個人在家,我正好出門,擔心你在家會害怕,就過來看看。正好路上看到有賣福圓的,我記得你挺愛吃,快趁熱吃了吧。”他溫聲說著,像是看自家的小輩一樣溫柔慈愛。


    說完,他就看向了高嶽,“閣下是?”


    “告辭。”


    高嶽淡淡看了他一眼,對寧知水打了個招唿,然後就轉身走了。


    寧知水猜,高嶽多半是認得林懷遠的。


    林懷遠經常會陪小姨去店裏,高嶽的店就在附近,難免不會碰到他們。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而且高嶽本就性子冷淡,這也不足為奇。


    “他是來給我送材料的。”寧知水側身,“進來吧。”


    林懷遠俊臉微詫,感覺到了一絲奇怪。


    以前的寧知水很喜歡他,見到他就會叫懷遠叔,他和任霏有時候出門玩還會帶上寧知水,關係算是很近了。


    可今天她怎麽對自己這麽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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