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哎喲,好大的一條狗!”這一聲驚唿仿若一道淩厲的閃電,毫無征兆地在密不透風的人群裏轟然炸響。


    發聲之人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之色溢於言表,那聲音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裹挾著的可不隻是單純的不敢相信,更有深深紮根於靈魂深處的驚惶與震撼,恰似狂風過境,瞬間在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哆哆嗦嗦地從人群裏鑽出來:“那……那東西……究竟是什麽?是妖怪嗎……”這話一出口,仿佛是觸發了某個神秘機關,原本還算平靜的周遭瞬間被打破,恰似一顆巨石被奮力砸進了平靜無波的湖麵,濺起層層疊疊、連綿不斷的漣漪。


    人群之中的喧鬧刹那間被推向高潮,一浪蓋過一浪,嘈雜聲如同翻湧不息的洶湧潮水,從街頭蔓延至街尾,一波接著一波,毫無停歇的跡象。


    街麵兩側早已被圍堵得水泄不通,人們緊緊地簇擁在一起,前胸貼著後背,胳膊與胳膊相互摩擦,連一絲挪動的空間都難以尋覓。大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個個鉚足了勁伸長脖子,雙腳也不自覺地踮起,身體前傾,活脫脫一群被新奇玩意兒吸引的鵝群,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渴望,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動靜,生怕錯過這場難得一見的奇景。那些坐落於二樓、三樓的酒肆茶館,本是一片悠閑愜意的景象,食客們或悠閑地品著香茗,或淺酌著美酒,談笑風生。可此刻,隨著那聲驚唿傳開,他們手中的杯盞紛紛被擱置一旁,目光齊刷刷地被拽向街心。不少人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噌”地一下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奔向窗邊,全然顧不上平日裏的翩翩風度,雙手撐著窗台,上半身使勁往外探,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恨不得把整個街心都裝進眼裏。


    臨街的房屋二樓,輕紗窗簾後,那些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婦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攪亂了心境。她們雖礙於身份不能像旁人那般肆意,卻也難掩心中如貓抓般的好奇。隻見她們蓮步輕移,小心翼翼地靠近窗邊,白皙的手指輕輕捏住窗簾一角,微微撩起,露出一雙雙滿含探究與渴望的眼眸。那眼神中,既有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又有對這蒼南縣全縣都難得一遇熱鬧的期待,眉眼間滿是藏不住的興奮與好奇。


    人群之中,囚籠裏的柳一刀雖形似發狂的野狗,張牙舞爪,卻未能捕獲太多人的目光。孩童們麵對柳一刀的兇相,嚇得小臉瞬間沒了血色,像是被抽幹了生氣的人偶,緊緊地拽著大人的衣角,整個人幾乎都要縮進大人的身後,隻敢戰戰兢兢地探出半個腦袋,用驚恐的眼神偷偷打量著外麵的世界。而那些膽小怯懦之人,雙腿像是篩糠一般,止不住地微微發顫,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們吹倒,顯然是被嚇得丟了魂。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地吸附在後麵那輛緩緩前行的牛車上。車上,一條碩大無比的狗屍靜靜地橫陳著,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若是置身於蘇禪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大型犬在人工精心培育下,曆經一代又一代的更迭,體重已然能輕鬆突破七八十公斤大關,部分品種甚至能達到九十公斤、一百公斤以上,堪稱犬中巨無霸。當它們後腿站立時,那高度更是驚人,能達到二米二、二米三,這般身形,幾乎與一些身形較小的獅虎亞種相差無幾。但這背後,是無數科研人員與訓犬師日以繼夜的付出,他們穿梭於實驗室與犬舍之間,針對犬類基因不斷進行優化篩選,從飲食搭配到運動訓練,每一個環節都傾注了無數心血與精力,曆經漫長歲月,才讓這些巨型犬得以誕生。


    在現實世界裏,大多數地方、大多數時候,這般龐大的犬科類動物就如同傳說中的神秘生物,難覓蹤跡。蘇禪身處這個全新的世界,也不確定這裏是否能常見到如此巨型的犬類。但迴想起自己曾經生活的時代,即便巨型犬已然培育成功,可在日常生活中,它們依舊是稀罕物。這些巨型犬大多被安置在專業的養殖基地、高端的寵物繁育中心,或是被圈養在動物園等特定場所,要麽作為珍貴的展示品,供人觀賞驚歎,要麽參與到警犬訓練、搜救等特殊工作任務中,尋常百姓想要一窺其真容,簡直難如登天。


    放眼當下這熱鬧非凡的場景,不難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們對巨型犬同樣知之甚少。瞧那如雷貫耳的人聲鼎沸,喧鬧聲一陣緊接一陣,恰似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拍打而來。蘇禪混跡在人群中,從周圍人的表情與反應便能清晰洞察,此刻,他們全被牛車上那頭狗妖的屍體深深震撼、震懾住了。那狗妖屍身的皮毛粗糙且淩亂,一縷縷毛發肆意張揚,在陽光的直射下,泛著一層詭異陰森的光澤,像是被邪惡的力量籠罩。它的身軀龐大得超乎想象,四爪粗壯得如同百年老樹的樹幹,雖已沒了生機,可那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兇悍氣息,卻如同幽靈一般,久久縈繞不散,讓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實際上,單論體型,這頭狗妖的屍身比起許多威風凜凜的大型猛虎,絲毫不落下風。


    蘇禪目光如炬,憑借著過往的經驗與敏銳感知細細打量,心中暗自思忖,這頭狗妖的屍身重量起碼在三百斤上下。它那寬闊厚實的脊背,幾乎將大半個牛車都占據了,長長的獠牙從微微張開的嘴裏突兀地露出來,即便生命已逝,可那獠牙上仿佛還殘留著生前獵殺時的兇狠與猙獰,讓人看了頭皮發麻。雖說這個世界存在著神奇莫測的武功,可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而言,眼前這狗妖的龐大體型,足以顛覆他們對世間萬物的認知,讓他們驚得合不攏嘴,滿心皆是難以置信。


    果不其然,現場眾人的反應正如蘇禪所料。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唿聲、驚歎聲不絕於耳。一些膽小的女子,在看到狗妖屍身的瞬間,原本粉嫩的嘴唇瞬間沒了血色,下意識地用手帕緊緊捂住嘴,眼睛瞪得快要脫眶而出,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緊接著,雙腿一軟,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向後倒去。身旁的同伴們見狀,頓時慌了手腳,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攙扶,有的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安慰的話語,可聲音裏同樣帶著一絲顫抖。一些年幼的孩子,透過家長慌亂間遮住他們眼睛的手指縫隙,偷偷向外張望,小小的身軀在看到狗妖的那一刻,瞬間像篩子一樣瑟瑟發抖,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大人腿上,如同攀附在懸崖邊的藤蔓,嘴裏時不時發出害怕的嗚咽聲,那聲音像是被恐懼緊緊攥住,弱小而無助。


    這種強大的視覺衝擊力,不論在哪個時代、哪個世界,對於普通人而言,效果都是一樣的。眾人的目光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牢牢捆綁在那狗妖屍身上,如同被施了強力的定身咒,動彈不得,久久無法移開。整個街道也被這股震撼的力量籠罩,沉浸在喧鬧與喧囂之中,久久難以恢複平靜,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停滯,隻剩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唿聲與那具龐大的狗妖屍身,定格成一幅充滿震撼與驚奇的畫麵。


    “還真是在眾人麵前展示實力麽?”蘇禪穩穩地騎著一匹毛色油亮、身姿矯健的棗紅馬,那馬渾身散發著一股昂揚的精氣神,步伐極為穩健,每一步都像是精心丈量過一般,不緊不慢地跟隨著前方那兩輛牛車。馬蹄輕輕踏在古舊的石板路上,清脆而有節奏的“噠噠”聲在喧鬧的氛圍中格外清晰,仿佛在為這場奇特的遊街奏響別樣的音符,又與周圍沸騰喧鬧的人群形成鮮明對比。蘇禪身姿挺拔,目光深邃如淵,他的眼神緩緩掃過兩旁如洶湧潮水般湧動的人群,百姓們姿態各異,有的踮起腳尖,脖子伸得老長,仿佛這樣就能把前方的新奇事物看得更透徹;有的則奮力向前擠去,全然不顧形象,隻為能離那熱鬧的源頭更近一些,一張張臉上洋溢著不加掩飾的好奇與興奮。叫嚷聲、驚歎聲像是雜亂無章的樂章,此起彼伏,相互交織,瞬間編織成一片熱鬧非凡、嘈雜喧囂的景象,直衝雲霄。


    望著這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人群,蘇禪心中的狐疑恰似春日裏在肥沃土壤中瘋長的野草,愈發茂盛得不可收拾。縣令王鄉都毫無征兆地突然安排他和眾多捕快參與這次遊街活動,自接到指令的那一刻起,蘇禪心中就警鍾大作,他敏銳地察覺到此事充滿了難以言說的蹊蹺。王鄉都在交代任務時,言辭閃爍不定,含糊其辭,仿佛故意在遮掩著什麽,始終未曾向眾人明言此次活動的真正目的。可縣衙內卻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上下彌漫著一股異常凝重且壓抑的氛圍。那些平日裏在衙門中精明世故、八麵玲瓏的胥吏捕快們,此刻個個如同臨戰的士兵,神色警惕得近乎神經質,腰間緊佩著長刀,刀刃在日光下閃爍著寒光,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隼,不放過周圍任何一處細微的動靜,仿佛四周隨時會跳出危險的猛獸,他們時刻準備著拔劍相向,應對突發狀況。


    蘇禪對這些衙門中的同僚再熟悉不過了,他們在衙門這個大染缸裏摸爬滾打多年,曆經無數風雨,早已練就了一身見風使舵、察言觀色的非凡本領,簡直就像一群嗅覺異常靈敏的獵犬,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各類消息的蛛絲馬跡,是整個縣城裏最早能夠探聽到各類隱秘消息的人。如今,他們竟都擺出這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架勢,那就絕不是無端的緊張,必然是察覺到了某些極其不尋常的跡象,蘇禪心裏明白,這背後大概率有驚天大事即將發生,如同平靜湖麵下即將掀起的驚濤駭浪。退一步來講,即便這些胥吏捕快們並未提前得到確切的消息,但他們常年深陷官場的漩渦,對於其中的各種彎彎繞繞、套路和動作陣仗,簡直就像狗鼻子對氣味那般敏感,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都能被他們精準捕捉。很明顯,在王鄉都吩咐此次任務後,不少人已經從中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私下裏暗自揣測著即將在這縣城中上演的大戲究竟是什麽戲碼,每個人心中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要知道,這世上真正蠢笨不堪、毫無心眼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尤其是能在衙門這種錯綜複雜、波譎雲詭的環境中長久混下去的,大多都是心思縝密、精明過人、深諳生存之道的厲害角色。他們對任何風吹草動都極為敏感,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落入他們的視線,便能像經驗豐富的獵手循著獵物的蹤跡一般,順藤摸瓜,精準地揣測到後續可能發生的事情。蘇禪對王鄉都此次遊街舉動的判斷,很大程度上正是基於對這些人的細致觀察與深入分析。他深知,這些人的反應往往是事件走向的重要風向標。


    他與這位蒼南縣縣令王鄉都接觸並不多,僅有的幾次交集,也都局限在一些刻板的公務場合。但從之前的一次賬目核對中,蘇禪便透過那繁雜的數字和公文,看出王鄉都絕非庸碌無能、隻知混日子的泛泛之輩。在處理那堆賬目時,王鄉都條理清晰,每一個數據、每一處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目光敏銳得如同夜空中的獵鷹,總能精準地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在複雜的財務糾葛中迅速理清頭緒,做出正確的判斷,展現出一種超乎常人的智慧與決斷力。這樣一個心思深沉、手段老辣的人,此次安排遊街,背後必定有著更深層次的考量與布局,就像下棋高手在棋盤上落下一枚看似普通的棋子,實則蘊含著深遠的謀略,隻是蘇禪一時還難以參透其中的玄機。


    “……如果這位縣令真的是有什麽想法,或者說計劃,那他把我推出來,很可能就是……”蘇禪騎在馬背上,身子隨著馬匹的步伐輕輕起伏,他緊盯著前方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人群,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慮的光芒,仿佛要透過這人群,看穿縣令王鄉都的內心。他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腦海中肆意馳騁,不停地揣測著縣令王鄉都的真實意圖,可每一次接近真相,又總有一層迷霧將其遮蔽,讓他難以觸及那最核心的部分。


    人群中,孩童們像是歡快的小鹿,嬉笑奔跑,無憂無慮地享受著這難得的熱鬧時光,他們銀鈴般的笑聲在嘈雜的人聲中格外清脆;大人們則三兩成群,交頭接耳,嘴裏不時吐出幾句對這場遊街的猜測與議論,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對未知的好奇。然而,這一切在蘇禪眼中,都不過是他思考謎題的背景板,無法分散他絲毫的注意力。他的心思全然沉浸在對此次事件的分析中,外界的喧囂仿佛與他隔了一層厚厚的屏障。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封建體製,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缺乏清晰透徹的了解。盡管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段時間,也通過各種途徑,如與旁人閑聊、翻閱古籍等,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但畢竟他並非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許多深層次、隱藏在表象之下的東西還需要時間去慢慢摸索與領悟,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試圖找到那扇通往真相的門。


    或許換個角度講,就算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居民,對於整個大易朝內部複雜得如同迷宮般的運行規律,也未必都能清晰明了。正如蘇禪前世生活的那個世界一樣,很多人雖然身處自己的國家,卻對國家權力的運轉方式、政府的具體結構組成一知半解,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即便是那些讀過不少書本知識的人,在現實生活中,麵對權力在實際執行過程中的具體細節,包括權力的來源、如何運用等,同樣是知之甚少,理論與實際之間仿佛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在這個世界,這種體製內外認知的差異再正常不過,就像不同階層的人們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彼此難以真正理解對方的處境與想法。


    普通民眾大多目不識丁,他們所知曉和認知的東西,不過是從街頭巷尾聽來的一些道聽途說的內容,真假難辨,猶如風中的柳絮,飄忽不定。對於權力的組成和構建,他們更是茫然無知,如同置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之中,隻能憑借著模糊的直覺和有限的經驗來判斷周圍的世界,麵對複雜的權力結構,他們就像懵懂的孩童,不知所措。以這些人的眼光和見識,想要理解大易朝錯綜複雜的內外權力關係,無疑是天方夜譚,仿佛要讓一隻螞蟻理解人類的社會體係一般,遙不可及。


    當然,對於底層的普通百姓而言,他們有一個較為簡單直接的認知,那就是王鄉都作為蒼南縣的縣令,在這百裏之地,就是手握大權、高高在上的“百裏侯”,他的一句話、一個決定,便能輕易決定百姓的生死禍福,能讓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瞬間家破人亡,他的權力如同高懸在百姓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令人畏懼。即便是蘇禪,如今內心對王鄉都這樣的縣令已不像初來乍到時那般敬畏,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也深知,若想在武功上達到不忌憚縣令的程度,至少得成為武舉人。而武秀才即便得了官職,也不過是捕頭、縣尉或者巡檢之類的職位,在官場上依舊要被縣令壓上一頭,如同被一座大山死死地壓製著。在這個以權勢為尊的世界裏,等級製度森嚴得如同鋼鐵鑄就的牢籠,權力的差距猶如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不同階層的人們之間,讓身處底層的人不得不時刻保持著敬畏與警惕,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在這個大易朝獨特而森嚴的武道體係中,武功一旦進階到武舉人這個階段,那與武秀才之間的差距,簡直猶如深邃無垠的鴻溝天塹,橫亙在兩者之間,全然不可同日而語。武秀才,在江湖與民間享有一馬之力的名號,可要知道,這看似簡單的 “一馬之力”,細細換算過來,實則等同於六名曆經嚴苛鍛煉、體魄強健如牛的成年男子竭盡全力的力量總和。這般實力,在尋常百姓眼中,已然強大到宛如神話中的存在,令人難以置信。一旦武秀才投身殘酷戰場,或是不幸卷入江湖紛爭,他們憑借多年苦練的一身精湛武藝,身姿矯健如獵豹,出手淩厲似閃電,往往能以一當十,殺得敵人人仰馬翻。普通民眾,那些未曾接受專業訓練,僅手持簡陋農具的百姓,在武秀才麵前,猶如螻蟻見大象,唯有望而生畏的份兒。除非是三五十個普通百姓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放下彼此間的分歧,緊密協同作戰,且配備有精心編織的漁網、堅韌結實的繩索、鋒利尖銳的鉤槍等專門針對武者弱點、耗費無數巧思設計出來的特殊器具,否則,幾乎難以對武秀才構成哪怕一絲有效的威脅。更有甚者,一些良知泯滅、誤入歧途的武秀才,若是利用自身的高強武藝暗中作惡,淪為殺人越貨的匪類,其手段之狠辣、行徑之殘暴,足以讓一些傳承數代、人口眾多、家大業大的家族在一夜之間陷入滅頂之災,財產被洗劫一空,族人慘遭屠戮,整個家族灰飛煙滅,雞犬不留,隻留下一片淒慘的廢墟和無盡的哀嚎。


    然而,即便武秀才如此強大,宛如戰場上的無敵戰神,普通民眾若能夠在危難之際團結一心,匯聚起眾人的智慧,運用巧妙的戰術策略,以多打少,以智取勝,仍有機會與之周旋,甚至在某些天時地利人和齊聚的情況下,成功將其製服,取得勝利。正如曆史長河中,那些關於人類戰勝猛獸的傳奇故事一般。古有獵戶群體,麵對山林中兇猛無比的猛虎,他們並未因恐懼而退縮,而是手持簡陋武器,憑借著彼此間的默契配合,有的引開猛虎的注意力,有的從側翼突襲,有的則找準時機給予致命一擊,最終成功將猛虎製服,成為民間傳頌的佳話。又如同在廣袤草原上,牧民們麵對狂奔而來的蠻牛群,他們利用地形優勢,設置陷阱,將蠻牛引入包圍圈,再齊心協力,用繩索將其束縛,化險為夷。再看那深山之中,勇敢的山民們麵對力大無窮的暴熊,巧用智慧,以火攻、設絆等方式,讓暴熊的強大力量難以施展,從而戰勝了這頭巨無霸。這些例子無不彰顯著人類團結協作、運用智慧的偉大力量,即便麵對如武秀才這般強大的對手,也並非毫無勝算。


    但一旦踏入武舉人這一層次,整個世界仿佛被重新定義,情況便發生了翻天覆地、令人瞠目結舌的變化。武舉人所擁有的力量,堪稱駭人聽聞的五馬之力。若以一馬之力相當於六名男子的力量來精確計算,五馬之力便如同三十名男子力量的總和,這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如此磅礴的氣力,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其威力之巨,已遠非普通猛獸所能望其項背,即便是森林中最兇猛的虎豹,草原上最剽悍的豺狼,在武舉人麵前,也瞬間顯得脆弱不堪,猶如風中殘燭,不堪一擊。這樣的強者,若置身於硝煙彌漫的戰場之上,必然是如同古代名將趙子龍再世,身披銀甲,手持長槍,胯下駿馬嘶鳴,能夠在敵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長槍所指,敵人紛紛倒下,十蕩十決,所向披靡,無人可擋,每一次衝鋒都能讓敵人的防線土崩瓦解,成為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在大易朝這個武道盛行、高手如繁星般閃耀的世界裏,能夠曆經無數磨難,修煉到武舉人這般超凡境界的人,依然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他們是武道世界中的傳奇,是眾人敬仰的對象。也正因此,武舉人在這個國度中擁有著舉足輕重、無可替代的地位。與通過科舉考試,在筆墨紙硯間獲得功名,有資格入朝為官、施展政治抱負的文舉人不同,武舉人一旦投身軍旅,憑借其強大的實力和卓越的領導才能,至少能擔任千人將之職,掌管著千名士兵的生死大權。他們在戰場上指揮若定,帶領士兵衝鋒陷陣,保家衛國。即便在地方上,武舉人也是守備一方、負責城防等重要事務的關鍵人物,手握重兵,肩負著守護百姓的安寧與國家穩定的重任。他們如同堅固的城牆,抵禦著外敵的入侵,維護著一方的和平與繁榮。


    蘇禪,這位在武道之路上艱難探索的行者,對於這其中錯綜複雜的利害關係,自然是心如明鏡,心知肚明。在他看來,一個人的力量若能達到武舉人這般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講,幾乎可以視為另外一個物種的存在。這種超乎尋常、逆天改命般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的認知範疇,令人驚歎不已,仿佛是從神話傳說中走出的英雄。


    雖然蘇禪機緣巧合之下,幸運地習得了牛魔大力拳和虎魔煉骨拳這兩門高深莫測、蘊含著無盡奧秘的妖魔武功,但目前的他,實力仍然處於武秀才級別。不過,蘇禪絕非池中之物,與一般武秀才普遍擁有的一馬之力不同,他憑借自身卓越的天賦,猶如一顆璀璨的星辰在武道天空中閃耀,以及日複一日、堅持不懈的不懈努力,如同勤勞的蜜蜂在花叢中忙碌,已經超越了這個標準,成功達到了一牛之力的境界。在大易朝的武道衡量體係中,一牛之力和一馬之力雖然隻是相對模糊的虛指,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難以精確捕捉,但大致的衡量標準還是在武者間口口相傳,深入人心的:一馬之力約等於六名成年男子的力量,而一牛之力則相當於九名成年男子的力量。蘇禪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深思熟慮,仔細琢磨後認為,這個衡量標準雖然並非絕對精確,如同手工製作的藝術品,難免存在一些細微瑕疵,但基本上還是合理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武者的實力。畢竟,這裏所提及的成年男子的力量,不能單純以普通未經鍛煉、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考量,而應當代入到經過一定打熬身體、曆經無數次錘煉、具備一定身體素質的武童生這一層次來進行比較,如此這般,才能更準確地衡量武者的真實實力。


    而且,所謂的牛力和馬力,也並非完全等同,其間存在著諸多微妙的差異。蘇禪深知,在上一世的記憶裏,存在著一些體型巨大、力量驚人的馬匹,如夏爾馬等。這些夏爾馬,肩高可達一米八甚至一米九,有的更是突破兩米大關,頭頂高聳入雲,能夠達到二米五甚至更高,體重猶如小山一般,輕輕鬆鬆就能達到九百公斤,有的甚至超過一噸。其力量之恐怖,遠遠超過了許多普通的牛,一腳下去,地麵都為之震顫。同樣地,牛的情況也千差萬別,形態各異。有些體型小巧的牛,力量有限,隻能承擔一些簡單的勞作;而有些則能成長到極其龐大的體型,擁有令人震撼的力量,能拉動沉重的貨物,在田間地頭大顯身手。因此,在蘇禪看來,以一馬等於六人之力、一牛等於九人之力的標準來大致估算武者的力量,雖然並非絕對嚴謹,無法做到分毫不差,但也無需過分苛求。畢竟,在武者之間的實際戰鬥中,戰鬥力的強弱往往取決於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如同一場精彩的交響樂,需要各種樂器的和諧共鳴,而不僅僅隻是力量大小這一單一維度。


    蘇禪踏上習武之路雖然僅僅過去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但由於他所習得的牛魔大力拳和虎魔煉骨拳這兩門妖魔武功極為高深精妙,猶如神秘的寶藏等待他去挖掘,加之他體內有源源不斷的金色植物生命能量作為滋養和補充,如同甘甜的泉水滋潤著幹涸的大地,使得他的習武進度突飛猛進,遠遠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在這段時間裏,他經曆了無數次的修煉與實戰磨礪,每一次修煉都是對自我的挑戰,每一次實戰都是生死考驗。他在修煉場上揮汗如雨,與假想敵進行著無數次的較量;在實戰中,他麵對強敵,毫不退縮,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靈活的應變能力,一次次化險為夷。也正因如此,他對於武功的理解也愈發深刻,如同挖掘寶藏一般,逐漸揭開了武功神秘的麵紗。他深知,在真正的搏殺較量中,力量的強弱固然重要,如同高樓大廈的基石,但絕非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除了力量之外,還有許多其他至關重要的因素,如搏鬥的技巧,那是戰場上的致勝法寶,巧妙的技巧能讓力量發揮出數倍的效果;堅韌不拔的意誌,宛如黑暗中的明燈,在困境中支撐著武者勇往直前,永不放棄;靈活多變的戰術策略,如同戰場上的指揮藝術,能根據不同的對手和戰場形勢,製定出最有效的作戰方案。


    就如同他上一世在現代社會中觀看的那些拳擊比賽一樣,每一位重量級的拳王都擁有著足以對對手造成巨大威脅的拳力。然而,拳王之間的巔峰對決往往比拚的不僅僅是力量大小,更多的是抗擊打能力,那是拳王在賽場上屹立不倒的關鍵,能夠承受住對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躲閃技巧,巧妙地避開對手的致命一擊,如同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自如;以及出拳的精準度和時機把握,在關鍵時刻準確命中對手的要害部位,一擊即中,決定勝負。這個世界的武功同樣如此,雖然在衡量標準上以武舉人的力量作為重要參照,但武功的真正強弱卻從來不是單純依靠力量大小就能簡單比擬的。其中蘊含著諸多複雜且微妙的因素,如同迷宮一般錯綜複雜,需要武者在不斷的修煉與實戰中去領悟、去把握、去精進,在武道之路上不斷探索,方能達到武學的巔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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