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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帥得掉渣的沈從瀾上將,現在成了個怪得十分有特色的怪物——高大靈活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黑黝黝的木乃伊。


    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像木頭一樣沒有彈性,但皮膚像精心塗抹了品質最好的清漆,觸感細膩光滑,體溫就像質地疏鬆的木頭,沒有溫度,但也絕對不冰冷。


    頂著這樣精致的木頭玩偶一般的外觀,沈將軍居然能熱情地和衛不爭握手寒暄,鬼爪子一樣的手提著茶壺往茶杯裏倒水時,準確無誤,連點水星子都沒讓濺出來。


    他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變,還是從前渾厚磁性的音質,語言自然流暢,因為他實在太過從容自信,衛不爭居然沒有違和感。


    簡單地寒暄過後,坐在用舊被子當坐墊的沙發上,喝了一口熱茶,衛不爭小心地選擇著措辭:“沈叔叔,我的異能有一定的治療效果,沈危想讓我幫您看看,我想知道,您是在什麽情況下變成……”


    “黑烏衝族的。”沈從瀾笑嗬嗬地接過了話頭,“我喜歡這個名字,充滿力量,特別男人,還有一點點浪漫。誰敢再在我麵前說喪屍、僵屍,老子一巴掌把他拍成鬼。”


    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睛陰惻惻地盯著沈危。


    沈危:“嗬嗬,如果不是我告訴你這個名字……”


    田文君無視那父子倆,對衛不爭說:“黑霧突然降臨時,他正好從聖都迴來,準備下飛機,現在,飛機上其他人員和他的警衛員全部都成了黑烏衝族,大多舉止僵硬遲緩,有些連語言功能都喪屍了,隻有他成了這樣。”


    衛不爭問:“可以更具體一點嗎?我想知道細節。”


    沈從瀾不再和不孝子玩鬥雞眼遊戲,恢複了他做為沈將軍的嚴謹:“飛機即將降落時,我覺得有一點點……,我具體說不清,就是很特別的感覺,類似於對危險的直覺,但又不是背後有狙擊槍的那種危險,我就讓警衛員去問機長,是不是飛機有異常,警衛員迴來告訴我,一切正常。


    可我那種感覺一直在,人在空中,我什麽都做不了,就係好了安全帶,調節唿吸,等待降落。


    飛機降落很平穩,我打開安全帶,準備起身時,那種特別的感覺異常強烈,我對警衛員說了一聲‘先不要打開艙門,稍等片刻再下去’,然後就準備打電話給羅少罡,就是中州戰區的司令員,現在那家夥也成了黑烏衝族,不過他沒老子這麽幸運,他成老年癡呆了。


    可我剛拿起電話,就被忽然從腳底下升騰起來的黑灰色濃霧包圍了。


    你聽沈危那兔崽子說過吧,我和老陳,就是浩浩他爸,陳長劍,我們同寢好幾年,是最好的兄弟,他是雙魚陳氏的嫡係傳人,他指導著我練了好幾年陳氏雙魚功,這幾十年,平時用雙魚功吐納養生成了我的習慣。


    我當時下意識地按照雙魚功吐納聽息,同時心裏告誡自己,必須保持清醒。


    黑霧起來的太詭異快速,我覺得不可能是某種武器,警衛員和機上工作人員都慌了神,他們的狀態讓我危機感加重,我拒絕了警衛員和機長的勸阻,下了飛機。”


    “!!!!”衛不爭看見的已經不是一個怪物模樣的烏衝族了,而是一個帥得不行的孤膽英雄,“那種情況下,您決定下飛機?”


    “如果是一次有預謀的刺殺,不下去,難道坐在那裏等著給人殺嗎?”沈從瀾露出大魔王級別的鄙視。


    衛不爭汗顏:“您說的對,然後呢?”


    沈危和大魔王對著鄙視:“根本就是冒進,如果是侏羅紀再來,在飛機裏好歹還多一層防護呢。”


    大魔王拍桌子:“讓正常人看,是侏羅紀再來的可能性大,還是刺殺的可能性大?”


    沈危說:“如果是刺殺,機艙口不是最好的狙擊點嗎?”


    “在先行釋放了□□,被對手判斷出是刺殺的情況下,從機艙口逃離的幾率和從緊急出口甚至破窗逃離的概率哪個更大?尤其刺殺的還是你老子。”大魔王快把桌子拍散架了。


    衛不爭看沈危:最後一句什麽意思?


    沈危聳肩:大魔王年輕時和我現在幹一樣的活兒。


    衛不爭了然,大魔王身手了得,如果真要刺殺他,對手會判定他不走尋常路。


    大魔王看小魔王閉嘴,默認他是認輸,心曠神怡,馬上恢複了和顏悅色,繼續和衛不爭說話:“飛機外滿世界的黑霧,二十米以外什麽都看不見,看到這種情況,我確定,黑霧和刺殺無關,是這個世界出大事了。


    當時車子還能開,軍用機場,雖然出了意外,調度稍微有點亂,但接我的車還是按時到了,我和警衛員一起離開機場,車子跟蝸牛爬似的開出了大概一公裏,原本還有一點能見度的霧突然濃得像一堵牆,我雖然感覺不舒服,還能堅持,警衛員和司機覺得透不過氣,我就帶著他們下了車,抹黑在路邊綠化帶裏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運轉雙魚功。


    等黑霧散了,老……我就變成這樣了。”


    衛不爭問:“您和警衛員下車的地方,霧特別濃?”


    爺爺奶奶和張永寬、張敏彥他們說的大霧,沒那麽濃,爺爺說就是比平常冬天的濃霧顏色深一點,爺爺和奶奶當時都沒有什麽不適感。


    因為人們不敢外出,極少有交流,其他地方不知道,朵玉村和鬆鴉渡,變異的都是喪屍,隻有極少數量的幾個僵屍,但衛不爭聽沈危說,長豐的僵屍很多,和喪屍數目基本持平,因為出現過獵殺喪屍的情況,現在,長豐的僵屍數目還要多於喪屍。


    看來,長豐那邊的烏衝含量要比朵玉村那邊高很多,聽沈從瀾的描述,軍用機場那邊似乎更高。


    沈從瀾說:“對,特別特別濃,濃到你都控製不住想用手去推開它,覺得它是實實在在的。


    我當時就想著,黑霧裏肯定有很多有害物質,我可不能吸進去太多,要是連家都迴不了,死在那裏就太冤了。”


    衛不爭說:“您當時一直想著不能吸入有害物質,隻要吸入對身體有益的?”


    沈從瀾說:“這不是最正常,是個人都會這麽想的嗎?


    而且,你陳爺爺,哦,就是浩浩的爺爺,陳乘風大師,當年親自指導我練習雙魚功時說過,人的思想是非常強大的東西,意念絕對不是空妄的,而是有實質的,你相信有,就能夠有。”


    衛不爭點頭:“陳爺爺說的對。”


    但在那樣突然降臨的災難環境中,還能那麽鎮定地控製意念,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否則,他們就不會成為普通的黑烏衝族,您成個活蹦亂跳的黑烏衝族了。


    衛不爭喝完了茶,問沈從瀾:“我需要和您有接觸,才能為您做檢查,可以嗎?”


    沈從瀾鬼爪子一揮:“隨便,摸哪兒?”


    田文君和沈危同時先看沈從瀾,然後同時微微扭頭。


    田文君的意思衛不爭沒看懂,沈危的他可看明白了,十成十的嫌棄,嫌丟臉。


    衛不爭心裏笑著,把手放在了沈從瀾的額頭。


    其他地方他也能有清晰的感知,但額頭效果最好,至於下丹田,他沒試過。


    衛不爭一點一點,細細地感受著沈從瀾的狀況。


    他因為好奇沈從瀾那奇特的外形,所以沒有像以前那樣,主要檢查丹田、經絡、筋脈和腦部,而是一上來就探查沈從瀾的肌肉組織情況。


    他以為沈從瀾的肌肉應該已經纖維化,失去活性了,但情況恰恰相反,他能感覺到沈從瀾肌肉組織裏散發出的蓬勃生命力,但是,那種生命力和正常人不一樣,衛不爭覺得那股力量好像隔著很遙遠的距離,無法直觀地看到,隻能是一種感覺。


    他繼續探查,驚訝地發現,沈從瀾應該是和沈危一樣的全靈根,隻是他的靈根已經徹底枯萎,而他的丹田卻沒有隨著靈根的枯萎而萎縮,依然十分寬闊渾厚,丹田裏過去什麽樣衛不爭看不出來,現在,他的丹田裏充滿了變異的無屬性清靈。,經絡、筋脈、穴位和大腦都被這種變異的清靈充盈或包裹著。


    衛不爭在沈從瀾的丹田裏留下一股渾厚的含有混沌元力氣息的清靈,收迴自己的手,用粉絲看偶像的眼神看著沈從瀾:“叔叔,您真了不起。”


    在烏衝濃度那麽大的環境中,居然能吸收清靈護住了身體內最重要的根基,要知道,烏衝喜歡蠶食靈根,也同樣喜歡蘊育和保護靈根的丹田。


    沈從瀾舒服得想睡覺:“謝謝你!我不知道你給我輸入的是什麽,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好東西。”


    衛不爭說:“我教過沈危一個功法,您讓他教給您,以後您可以和雙魚功結合著練習。”


    沈從瀾斜睨了兒子一眼,滿眼都是嫌棄,然後慈祥地問衛不爭:“不能你教我嗎?”


    “那個功法雖然比較簡單,但也需要幾天慢慢摸索。”衛不爭十分歉意地說,“我不放心我爺爺奶奶,不能在外麵時間太長。”


    沈從瀾說:“沒關係,我和你阿姨可以上門拜師啊,你什麽時候走?我和你阿姨收拾收拾,跟你一起,我們自己帶糧食鋪蓋,當然了,我們還會帶一份……拜師禮。”


    沈危馬上接嘴:“不爭喜歡土地。”


    衛不爭哭笑不得:“沈危……”


    沈危笑得親切可人:“我爸會無中生有具象實物啊,想想,他練習了你教的功法,給人具象出個拖拉機,本來需要拿棍子戳一個月的地,一晌搞定。”


    田文君說:“阿危,你爸現在最多具象個槍,還是沒有子彈的,離拖拉機遠著呢。”


    沈危看田文君,模樣十分委屈:“那我怎麽辦?”


    衛不爭一頭霧水:“叔叔具象不出拖拉機,對你有影響嗎?”


    沈危說:“影響大了。”


    沈從瀾皺著黑黝黝的臉訓斥兒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了,我當初追求……”


    “哎爸爸爸爸,我開玩笑的。”沈危突然撲過去捂住了沈從瀾的嘴,“您慢慢來,您天天具象槍和刀,隻要您高興,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沈從瀾一曲右臂,給了沈危一肘子:“你個兔崽子。”


    衛不爭笑著對田文君說:“阿姨,我幫您看一下吧。”


    田文君說:“謝謝!我感覺很正常,不用了。”


    衛不爭說:“可我感覺您某方麵有變異啊。”


    田文君、沈從瀾和衛不爭都楞了,田文君茫然地看看丈夫,又看看兒子:“沒有啊,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啊。”


    沈從瀾迅速從震驚裏迴過神,拉著衛不爭的手就往田文君額頭放:“快快快,給你阿姨看看,最好有靈根,那兔崽子沒事占那麽多靈根幹什麽,你就不能勻給你媽我們幾個?”


    衛不爭凝神,直接探查田文君的丹田。


    和沈從瀾一樣,曾經有過靈根,枯亡了,但丹田沒有萎縮,田文君的丹田裏,是和沈從瀾完全不同的變異清靈,衛不爭也不知道這種清靈凝練成靈力後,會表現出什麽樣的能力。


    他如實地把自己探查的結果說出來,讓田文君和沈從瀾迴憶一下,末世降臨後,田文君曾經表現出過什麽特殊的能力。


    沈從瀾和田文君認真地迴憶了片刻,一齊搖頭:“真的沒有。”


    衛不爭也沒辦法了。


    他也沒什麽經驗,隻是在青玉空間看過一些長風大陸各種修真體質的書籍,而不同的修□□,修真的方向和體係是有很大差別的。


    雖然如此,沈從瀾和沈危依然非常高興,田文君有沒有異能他們一點都不在意,隻要她能吸收清靈淬煉身體,這就夠了。


    衛不爭從青玉空間拿出了些李青鳶的家人送的小米和紅棗,還有一包豆幹,一把他種在空間責任田的菠菜,沈從瀾和沈危做了一桌可口的家常飯菜。


    娘家條件優越,丈夫特別能幹,家裏一直有保姆,田文君不會做飯,沈從瀾和沈危因為職業關係,生存能力極強,什麽都能來兩下。


    吃過了飯,沈從瀾說房間太小太悶,催著沈危帶衛不爭出去走走。


    衛不爭一出來,就看到滿山坡肩扛手提忙忙碌碌的人們。


    沈危說:“還好今年天旱,上麵二三十公分的土還能撬得動,蓋房子還能挖出一點地基,如果像往年那些雨水充足,隻能平地起牆,遇上前些天那樣的大風,房子就連根給端了。”


    衛不爭說:“現在這樣的房子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沈危說:“沒有工具,沒有合適的原料,一下安置近萬人的住處沒那麽容易,現在天冷,隻能先給大家個容身的地方,以後的事,等開春再說。”


    跟隨他們過來的士兵有七千多人,加上家屬,將近一萬人。


    衛不爭說:“刀爺就是因為這個沒跟你們一起過去吧?”


    沈危說:“他的金係異能是最強的一個,他得不停地為製造工具。”


    衛不爭說:“你們缺水和木工吧?等我迴去,讓羅衝和青武過來,羅衝木係異能強,可以當木工,青武可以供應三千人左右的飲用水。”


    “那不行。”沈危說,“羅衝的火係能力適合戰鬥,他不在,如果再有人打上門,你不能把底牌都暴露出來。”


    衛不爭說:“不用暴露,我把他們變成你們家大魔王說的老年癡呆黑烏衝族就行了。”


    沈危說:“司亭雲、杜樵他們你變了嗎?你不是那樣的人,做不來那樣的事,你身邊必須有兩個能打的。”


    衛不爭說:“那讓青武先過來吧,這麽艱難的條件,還要每天幹這麽累的活兒,連口幹淨的水都沒有,時間長了,人扛不住的。”


    沈危說:“我們有兩個水係異能者,他們兩個加起來,每天能凝聚五百斤左右的水,我前幾天每天凝聚三千斤水,這些水都優先供應家屬,這是全體士兵一致通過的,我、刀爺和其他高級長官現在和大家一樣用烏拉江的水。”


    衛不爭看了看沈危:“你的空靈根有空間能力,不行,你最近著重練習一下這個,能有個一立方米左右的空間就行。


    以後,你不用基地的純淨水份額,我每天送你兩桶水;還有青玉空間的水果,外麵現在保存不了,有了空間,你就能隨時吃了。”


    沈危看著衛不爭,笑得見牙不見眼:“我早就開始練習了,時間和空間規則不是高難嘛,這麽多天我都沒成功。


    這樣唄,家裏,雜事交給顧頌義,白天,刀爺和項蓁輪流去保護爺爺奶奶他們,你白天和我在這裏,晚上咱們迴朵玉村,這樣,我也能天天有幹淨水喝,有新鮮水果吃。”


    衛不爭盯著沈危的臉:“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挺高興空間能力開發不出來?”


    沈危一秒鍾大變臉:“怎麽可能?空間啊,我覺得這是末世裏最受歡迎的異能了,我做夢都想有。”


    衛不爭說:“那你就努力,我不可能把爺爺奶奶撇在家裏,天天往外跑。”


    沈危說:“隔天來一次總可以吧?”


    衛不爭說:“不可以,奶奶一晌看不見我就發慌。”


    沈危無奈:“好吧,這事再議。”


    他說著,伸手指前麵:“看見了嗎?刀爺在那兒,我們過去。”


    衛不爭看到那邊一大群人,並沒有看到王政清。


    一直走到跟前,他才發現,王政清被圍在中間,他和幾個人正在用各種不同的異能處理一批樹幹,其中兩個烏衝族在用指甲挖卯眼,他們在做船。


    有人看到了沈危,大叫了一聲:“隊長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轉了過來,兩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士兵跑過來,扒著沈危的肩膀,看著衛不爭,興奮地問:“隊長,隊長,這,這就是,就是……唵?”


    沈危兜手抽了其中一個的後腦勺:“就是什麽?”


    那士兵捂著後腦勺跳起來:“就是妞子說的,說的,你的那……啥……”


    衛不爭看沈危:“啥?”


    沈危說:“我的救命恩人兼私人醫生啊。”


    “哦喲——隊長……”旁邊幾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士兵一齊看著沈危,拉長了音調說,表情都是“噓,真慫”。


    “哦喲什麽哦喲?”王政清笑嗬嗬地衝那一群說,“都給我滾去幹活,後天船下不了水,小心隊長剝了你們的皮。”


    衛不爭笑著喊了一聲“刀爺”,然後看了一眼沈危。


    沈危一抬手,手上出現一瓶水,衛不爭拿起來遞給了王政清。


    王政清接過瓶子,舍不得打開:“哎呦,喝了十來天不知道什麽滋味的水,我都快把不爭的狐狸泉水的滋味給忘了。”


    衛不爭說:“刀爺你喝吧,待會兒,你讓嫂子準備點東西,我給你們凝點水。”


    王政清打開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遞給剛才被沈危抽了後腦勺的士兵:“不爭從吉滿帶迴來的水,據說被狐仙加持過,對異能有提升作用,你們倆去找找羅震,你們三個分了吧。”


    那個士兵接過瓶子,拉著另外那個就跑:“高展,快,找到高展咱們就能喝上幹淨水了。”


    沈危說:“他叫肖岩,二十三歲,夏季軍演時刀爺從**軍選上來的,電異能。那個叫高展,妞子的師弟,雷靈根;羅震是金木火三靈根,可都不強,戰鬥力目前很弱。”


    衛不爭看著肖岩和高展的背影說:“我幫不上什麽忙,沈危,你們這兒如果有東西,我送你們點水吧。”


    他看著穿著破舊的軍裝,在寒風中忙碌的士兵:“先凝出幾桶讓他們喝著,再找地方多凝出一些,你放著備用。”


    王政清高興地說:“行行行,末世開始到現在,我們好多士兵都沒喝過一口正常的水了。”


    沈危伸出左臂,使勁摟了兩下衛不爭的肩膀:“謝謝!”


    王政清他們削平的幾塊木板放在旁邊,沈危和衛不爭過去,幾個陶瓷盆和兩摞陶瓷碗出現在木板上,衛不爭抬起右手,清淩淩的水帶著動聽的潺響,很快注滿一個陶瓷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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