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這四個月你幹嘛去了?突然就消失了,就讓鄭老師傳個話,說你要離開一段時間,然後你就消失了四個月,你總得讓我們知道你去幹嘛了吧?”婁曉娥直直的盯著朱平問道,眼神中充滿了質問。


    朱平臉上保持著微笑,心裏卻是苦逼得很,自己去哪裏?肯定是不能說啊。朱平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不說話?”婁母斜看著朱平再次問道“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婁母皺著眉頭,表情嚴肅。


    “不能說。”朱平再次苦逼的搖頭,一臉的無奈。


    婁父點了點頭,他大概明白了朱平要表達的意思,於是話風一轉問道:“你是不是還保留著軍籍?”婁父目光銳利地看著朱平。


    “有保密條例!”朱平一臉苦笑的迴答,低下了頭。


    “好,我知道了。”婁父便阻止了母女倆繼續再問下去。


    他聽懂了朱平剛才的話,有保密條例,那是因為他還是個軍人,如果他現在不是軍人了,也沒有必要,提什麽所謂的保密條例。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剛才還在質問他呢?怎麽突然又談到結婚的事上?這拐彎拐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婁父這一個 360 度的拐彎,讓朱平有些應接不暇,完全不知道怎樣接話。


    婁母看著婁父,之前一直都是自己主搓繩合他們兩個,他反對。今天怎麽突然變了,還提到了結婚的事。婁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國家在 54 年九月份正式提出了公私合營的改革,婁家因為是軋鋼廠的大股東,已經被一些右翼分子定為了資本家。


    所以他們家現在的日子非常的不好過,出個門,要是穿的正式一點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所以婁父的想法就是,趕緊把婁曉娥給嫁出去,這樣他就不會跟著受別人的白眼了。


    而朱平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對象,通過剛才的試探,他知道了朱平還有軍人的身份,同時他們家裏還有一塊人民英雄匾,足可以讓所有的人閉嘴。


    婁母看著朱平一時被嚇住,也是一臉的驚訝。


    這個時期,結婚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隻要雙方見過麵相互感覺不錯,父母同意,就可以結婚了。


    他看到朱平這個驚訝的表情,也是一臉的驚訝,不知道他心裏是什麽個想法。


    “又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婁母看到朱平又不說話人,不知道他是被嚇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婁母皺著眉頭,滿臉的疑惑。


    一旁的婁曉娥臉突然就紅,紅的跟蘋果一樣,之前她還想著跟父母挑明一下,兩個人的關係,沒想到自己的父母這麽著急,突然就說到了他們倆的婚事上。婁曉娥害羞地低下了頭,雙手絞著衣角。


    婁父見朱平有什麽想說又說不出來的話,就對自己女兒說道:“你先去樓上,這裏交給我和你媽。”婁父表情嚴肅,不容置疑。


    婁曉娥住在這裏本來就尷尬無比,聽到父親讓自己去樓上等著,他立馬轉身離開。


    隻是她並沒有走多遠,而是走到樓梯拐角處站著,偷聽他們接下來的談話。


    朱平見婁曉娥離開了,摸了摸鼻子說道:“那個我們家的情況可能有些複雜,在談我們倆的婚事之前,我還是把我的情況跟二位說一遍吧。”朱平表情有些忐忑。


    “用不著,你的情況我找街道辦的王主任了解過。張家那邊並不是什麽問題,反正你跟他們又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另外,你跟那個叫張瑛的婚事,也就是口頭上說過,連訂婚都沒有,算不上算數的,你用不著擔心。


    如果你不想和張家扯上關係,我們重新給你找一處地方住也可以,如果想繼續在張家報恩,照看那一老一小,先住在那邊,我們也沒意見。你還有什麽問題嘛?”婁母搶著朱平的話說道,婁母一臉的急切。


    “有!”朱平小心翼翼的迴答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還有問題?”婁母很是不耐煩的反問道,眉頭緊緊皺著。


    “你著什麽急,聽他說話不行嗎?”婁父沒好氣的瞪了婁母一眼說道,婁父一臉的不滿。


    婁母迴瞪一眼,緊接著又猛地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朱平,大聲說道:“你說!”


    “那個,我年齡是不是有些太小了?”朱平撓了撓頭,臉上滿是不好意思的神情,囁嚅著說道。


    “你年齡還小?我在戶籍上看到,十一月份馬上到 20 了,你告訴我還小?”婁母說著,眉頭緊皺,臉色瞬間又變得有些惱怒起來。


    “婁姨,戶籍上的年齡是假的,當年為了能去當兵,王主任幫我加大了兩半歲。”朱平伸出兩個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比了個yeah的手勢,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 18 歲還差兩個月?”婁父也瞪大了眼睛,舉起兩根手指,滿臉的驚訝說道。


    “沒事,女大三抱金磚,我們家曉娥正好大你三歲。”婁母完全沒有把朱平 17 歲的年紀放在心上,一邊說著,一邊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在這個時代,14 歲結婚的人多的是,何況朱平馬上就要 18 歲。


    朱平和婁父同時看向了婁母,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心裏都出現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咱倆說的是一迴事嘛。


    “你們倆看著我幹嘛?我又沒意見,17 歲就 17 歲咯!”婁母挑了挑眉,看向兩人問道。


    婁父在臉上抓了抓,兩個眼睛眨呀眨,看向二樓,心裏暗暗想道:“女兒這迴算是占大便宜了,找了個十七歲的小愛人。”


    “啊!”朱平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沒想到婁母會直接同意。


    “啊什麽啊?我們這邊都沒意見,現在就看你了。”婁母雙手抱胸,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問道。


    “我……我也沒意見。”朱平結結巴巴地迴道,眼神中透著一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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