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天資聰穎,短短十年就修煉到煉氣境後期,比我當年要強得多,就是放眼整個傲來國,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黃元興看著鄭言的背影,冷冷地對許宣說道。


    “十年?天資聰穎?鳳毛麟角?”許宣瞥了眼黃元興,忍不住吐槽,


    “你們是不是對天資聰穎有什麽誤解?”


    黃元興聽出許宣言語中的不屑,一時皺眉,而後陡然變色。


    他看見鄭言向沈鳶兒發難,仙劍帶起獵獵的風,穿透沈鳶兒的身體,沈鳶兒卻變得身影飄忽,竟然毫不受影響,反手出拳打中鄭言的身體。


    鄭言瞬間倒飛而出,落在黃元興身前,以手撫胸,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交戰的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於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


    好一陣後,才有人驚訝說道:


    “這,這就結束了?”


    “我還以為這鄭言有什麽本事,就這?”


    黃元興等琉璃宮長老更是大驚失色,臉色紛紛變得煞白。


    他們不明白,自己眼裏的天之驕子,怎麽就一招落敗了。


    鄭言掙紮著要爬起來,卻感到一股力道壓製住自己,叫自己動彈不得。


    “別動,你受傷不輕,亂動會死!”許宣淡淡說道,


    “黃道長,你們的丹藥呢?還不給他服下!”


    黃元興見狀陷入遲疑,他知道自己一旦將療傷藥給鄭言服下,就等同於認輸了。


    “我,我不要服藥,我不要認輸!”鄭言不甘地說道。


    許宣輕哼一聲,撤去壓製他的真氣,道:


    “那你試試——”


    鄭言掙紮著爬起,凝視著對麵的沈鳶兒,眼中露出些厭惡憎恨。


    沈鳶兒則一臉譏諷。


    “啊!”一口血猛地從鄭言口中冒出,他一個趔趄,再度摔倒在地,隨即變得臉色煞白,肌肉抽搐。


    “言兒!”黃元興趕緊扶起鄭言,將療傷藥塞進他口中,然後死死望向沈鳶兒,道,


    “妖女,你用的什麽妖法!憑你那低淺的修為,怎麽可能打敗言兒!”


    沈鳶兒瞧了眼黃元興身邊的許宣,嘴角浮現冷冷的笑意,道:


    “若我告訴你,我已經有煉氣境後期的修為了,你又要拿什麽胡話誣陷我?”


    她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驚。


    有人道:


    “她,不是修為陷入停滯,怎麽可能——”


    “我,我懂了,這沈家小姐是故意隱瞞了修為,讓琉璃宮的人誤判……哈哈,他們狗眼看人低,自討苦吃。”


    這時,忽然一聲大笑從天空中傳來,緊接而來的是一陣不堪入耳的話語:


    “他乃乃的熊,這雞公薩比琉璃宮,薩比鄭言,明明弱得像隻豬,竟然還以為自己牛掰,今天被小女娃兒摁在地上捶,蹲在頭頂屙屎,打臉打爽了,真是笑死灑家,哈哈哈哈!”


    眾人聞言抬頭看去,卻見酒肉和尚王濤在天幕的禁製之上捧腹大笑,不由跟著紛紛譏笑出聲。


    原來許宣看熱鬧不嫌事大,悄悄將王濤嘴上的禁製解開。


    王濤發現自己能夠說出話來,當即對琉璃宮大加譏諷。


    他這一番言語下來,琉璃宮的臉丟盡,一個個長老弟子皆滿麵通紅。


    有琉璃宮的弟子看見臉色煞白、形同死人的鄭言,想到今日宗門顏麵大失,少不得這王濤煽風點火,不禁遷怒於他,紛紛怒目視之。


    “你,你們——”黃元興老臉通紅,他看了眼許宣,想起許宣之前所說的法海附身之事,恍然大悟,對沈鳶兒說道,


    “你這野丫頭,明明是仗著背後有人,又用了邪派妖術,才重傷言兒!你無恥!”


    他此言聽著像是輸不起的胡言亂語,眾人都嗤之以鼻。


    “賊廝鳥,輸不起啊!我呸!”


    酒肉和尚王濤的罵聲傳來,眾人紛紛發笑。


    黃元興深吸一口氣,看向許宣,見他表情淡漠,似乎胸有成竹,就仿佛抓到了一線生機。


    他對許宣說道:


    “許先生,你快將法海、將這野丫頭的詭計公之於眾!”


    他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到許宣身上。


    “這人是誰?”有人詫異道。


    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娘子打量著許宣道:


    “模樣挺俊的嘛……他莫不是琉璃宮請來的幫手?”


    ……


    一幹人議論紛紛,沒注意到許宣和沈鳶兒對視一眼,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黃道長,莫非你以為有我在這裏,那什麽法海敢造次嗎?”許宣含笑看著黃元興,說道。


    黃元興不知許宣何出此言,一時愣住:


    “許先生,那法海不是你說的?”


    許宣饒有興致打量著他,道:


    “我隨口一說,你就信了?”


    “你——”黃元興睜大眼,看了眼許宣,又看了下沈鳶兒,總算明白個中關鍵,道,


    “你們是一夥的!”


    一怒之下揮手朝許宣胸口打去。


    許宣身影變得略有些模糊,他不躲不閃,任由黃元興一掌從自己身上穿過去。


    毫發無傷。


    這時有人瞧得明白,道:


    “他這招——和沈家小姐剛才用的身法一模一樣!”


    眾人反應過來,訝異不已。


    “漢文兄!”沈鳶兒上前,對許宣拱手,承認自己與許宣相識。


    在場琉璃宮長老弟子更加怒不可遏。


    “你——”鄭言目眥欲裂,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嘶聲道。


    “沈姑娘,勞煩借交子四百塊。”許宣含笑對沈鳶兒說道。


    沈鳶兒將一疊交子遞給許宣。


    許宣接過交子,扔到鄭言身上,道:


    “借了貴兄弟幾百塊錢,不好意思,現在還你,咱們扯平了。”


    “你!”鄭言氣急攻心,徹底昏死過去。


    “許漢文,你,你為何如此!”黃元興看著自己愛徒昏死過去,身體發顫。他猛地扭頭看向許宣,用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許宣:


    “你修為不低,若要向我琉璃宮尋仇,大可直接進山門挑戰,為何要如此折辱我?”


    他此話一出,眾人皆麵露疑惑,若許宣真如他所說,能耐驚人,確實不用費盡心機潛伏在琉璃宮,直接殺上山門就行。


    許宣摸了下下巴:


    “誰說我和你琉璃宮有仇?”


    黃元興聞言怔住。


    許宣笑道:


    “自始至終,我都在看熱鬧,是什麽事情都沒做……”


    “你——”黃元興聞言怔住,他仔細迴想,知許宣所言不虛。


    許宣的確沒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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